阎王事务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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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来，你喝过？”
谢小凡摇头，“我没有，但是应该不会痛苦，这是让人忘记痛苦的药水。”
舒踱步到学生的座位边上，把黄色的小椅子拉出课桌，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只是仰着头看天花板，什么也不说。
谢小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教室里安静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外面学生吵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想是都出了校门，回了家了。黄昏的阳光从窗口撒了进来，满地都是橘黄色的光。
“我就是记不起来孟婆汤是什么味道。”舒生突然打破了缄默。
“什么？”谢小凡被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找不着北。
“你不觉得这很奇妙吗？其实我前段时间想起了再地府的时候，我记得那里有红色的花，很漂亮，鬼差引渡我们的时候，就开了一大片的花，这是在哪里都见不到的美景。除此之外就只记得排队了，好长好长的队伍，我们只知道要跟着前面的人，但是我们就是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然后就喝了孟婆汤，继续排队。”
谢小凡听着舒生的描述，一面想着在地府的见闻，她确实只看到那些鬼魂总是排着队伍，总是很有目的地往前走，但是谢小凡没有仔细观察过，其实他们个个都是漫无目的的。
“其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也听困扰的，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了谁的身体，我又是谁。”
“这个问题就别去想了，很多人想了一辈子都没想明白，还是别想明白的好。”谢小凡都打断了他的话。
“确实如此，不过最近我的学生都很听我的话，因为我比他们想象的要博学。”谁都是有虚荣心的。
谢小凡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之前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谢小凡放过他，可是谢小凡也是有任务在身，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第一次的任务，必须要做好，她没想那么多，尽管她明白现在舒生的心情，但是她不能为了一个人小小的利益而不顾自己的任务。
“你既然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那么你就知道我有本事让你喝下去。”谢小凡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她自信能用武力掰开舒生的嘴。
舒生明显没有想到谢小凡会说出这样威胁他的话，原来在这么一个柔弱的身体里，有这么一个霸气的灵魂。
舒声从椅子上站起，缓缓走到讲台边，再看了黑板上一眼，上面写的是《兰亭集序》，他写上去的。
瓶子已经放在了嘴边，但是迟迟没有喝下。
“还有什么事吗？”
“我再看到你的时候，请你什么也别说，别让我留下任何印象。”舒声苦笑。
“好。”谢小凡听着舒生颤抖的嗓音，这个时候谢小凡突然体会到了舒生的感觉，那是在杀了一个自己一样，尽管生命没有消失，但是那些关于那个生命的记忆全部要从这具身体中抽离，那是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要下多少决心才能杀了一个自己。
一口饮尽。原来孟婆汤是这个味道，就在孟婆汤如喉的那一刻，舒生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喝孟婆汤的感觉，也是这么不甘，也是这么无奈，还带着一起解脱的庆幸。同样的感觉，就这么重叠在了一起，但那也只是一刻，下一瞬间，他便什么都忘了。
他转头，看到一个身形从后门走出，那是谁？学生吗？可是已经没有人了啊！难道是家长？舒生不清楚。手上怎么会多了一个小瓷瓶？他呆呆地看着瓷瓶，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想不清楚了。这个瓶子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是谁丢的。
谢小凡快速地离开了学校。就在舒生喝下了孟婆汤之后，谢小凡还对舒生用了记忆消除器，消除了他遇到谢小凡的那段记忆。
完成了任务，但是谢小凡心口有些堵，没有那种完成任务的喜悦。感觉舒生的那种悲凉情绪已经影响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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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凡没有急着返回阴间，既然阎王给了自己两天时间，展也没有急着找自己回去，那么为什么不在人间好好玩玩呢？
谢小凡以前生活在S市，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而B市同样也是一座知名的城市，现代化发展也很快，而且最重要的是，B市有很多古代的建筑，还完好地保存着，这也是B市的一个特色了。
谢小凡没急着去观光，反而是坐着出租车去了最繁荣的街区，到处扫荡。花钱不眨眼的感觉，终于是体会到了。谢小凡第一次走进奢侈品店。店员先是毫不经意地打量了她一下，身上穿的都是廉价货，手上倒是已经拿了不少的购物袋。
但是他们都是高素质的店员，不会因为客人的身份而看不起客人，何况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买东西丝毫都没有犹豫，而且一眼都没落在标签上，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价钱。难道她是谁包养的情妇？怎么年纪这么小就不学好了？
谢小凡没有关心别人的目光，选了两个包，便拿出一张卡。那姿势，像极了贵妇。
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之后，谢小凡又寄放了东西，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那是谢小凡死之前最想看的一部电影，幸好现在还没下架，不然现在就看不到了。又去西餐厅用餐，没有其他人的陪伴，谢小凡也没有感到不自在。
B市的夜景，谢小凡是在出租车上看的，一路开，她就一路开，车开了一路，谢小凡就看了一路。
回到别墅，也没有多安静，好像周围有人家里再开派对，谢小凡把院子里的灯都关了之后，才到了房间休息。
经过了大把的挥霍，谢小凡那沮丧的心情才完全恢复了过来。果然女人是要用消费来调节心情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网络世界对谢小凡的吸引力还没有降低，反而是更强了，她不敢登录自己的QQ，生怕被朋友们发现，然后来找她。她知道，现在有一个人，正在代替她或者，用她的身份活着。
谢小凡检查了一下邮箱，除了一些大型网站宣传邮件，其他什么都没有。
果然没有多少人惦记着自己…谢小凡默默地在心中感慨。
其实也不是，只是真正的谢小凡死了，假的还活着而已。
谢小凡突然想起自己几个朋友，其中最让谢小凡记挂的就是腾千千了，她是谢小凡初中时候的好友，两个人关系好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后来到了不同的高中，尽管她们不在一起，但经常联系，还互相鼓励，最后考在了同一所大学，还是在同一个班，就连寝室，也是在隔壁。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谢小凡的，就属腾千千了，她们两个的个性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有什么事情，都想躲过去，或者是不予理睬，所以在大学里也很中庸，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惹是生非。腾千千更是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就是想平平淡淡地过好这四年。
可是现在真正的谢小凡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姐大，也不知道腾千千发现了没有，如果发现了，那会怎么样？
谢小凡不敢多想，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只要自己这次回了地府，那么就可以回去找自己的肉体，把那个霸占自己身体的魂魄赶出来，这样的话，她就能见到千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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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谢小凡睡眼惺忪地翻看手机信息，第一条赫然写着两个字——速回。
顿时困意全无，谢小凡一个激灵就起床换好衣服。
就差一步了，谢小凡看着手中泛着冷光的刀刃，真的要这么扎进自己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不能避免的，因为这是第一次，才那么紧张，她自己安慰着自己。
颤抖的右手没能握好鬼刃，谢小凡只能用双手同时握住匕首，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闭上双眼，刀刃已经抵在胸口了，感觉冷冷的，匕首的尖端很尖锐，感觉稍微一用力就能刺破自己。
死就死吧！谢小凡眉头一皱，就感觉胸口一阵凉意，没有疼痛，她知道鬼刃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因为双手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衣物。
闭着的双眼感觉到有一阵光发出，她没敢正眼。紧接着是一阵晕眩，这跟来的时候感觉一样，像是在一个隧道中穿梭。
第十五章 回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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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骸装脱下！谢小凡是这么想的，因为骸装在地府跟人间的感觉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人间极其舒适的骸装，到了地府就是一个限制她行动的躯壳。
只是可惜，谢小凡回到的是地府的入口，也就是说，她还要走上一段路。
谢小凡是鬼使，所以自然有彼岸花在黄泉上给谢小凡引渡。其他鬼差也没怎么看谢小凡，似乎谢小凡这样的鬼使是稀疏平常的。
谢小凡到了酆宫门口，小手一挥，这次跟第一次出现的狗洞不同，这次在黑色墙面上出现的洞已经到了谢小凡的大腿，谢小凡知道这意味阎王对她的认可增大了，但是还是小了一些，谢小凡猫着腰进了酆宫。
突然感觉这里很熟悉，就跟自己家一样。谢小凡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怎么把地府当做自己的家了呢！
“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小凡被这么一个冷不丁的话吓了半死，穿上骸装，反应跟灵敏度都下降了。
谢小凡捂着胸口，“还真的是要吓死了。”
展犀利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你已经死了，就不会被吓死。”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不要这么较真嘛！”谢小凡放下捂在胸口的手，“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干嘛？”
“是你为什么完成任务之后还不回来？”
“不是两天时间吗？”简直就是不近人情。
“那是阎王说的最多两天，快把骸装脱下，跟我来！”
“哦。”谢小凡的魂魄从骸装里抽离了出来，那软软的骸装就失去了依靠，眼看着就要倒地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谢小凡愣愣地看着地面，“这个是怎么回事？”
“鬼使不得私自拥有骸装，她已经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那么就是说，她的骸装已经回到离楼了，早知道这样，她肯定一回来就脱了骸装，省得那么辛苦！
展现在也不再为难谢小凡，不再让谢小凡用高速在酆宫里穿梭，谢小凡跟在展的后面，她一直是看着展的背影成长的，展不仅仅是她的导师，也是目标，是一道无形的墙壁，让谢小凡感觉安全，同时也不断地想去翻过那道墙。他的背很直，就这么看着，就觉得很冷酷。
“到了。”展一回头，晃动了额前的碎发，睁开的左眼直直地看着谢小凡，右眼上的伤疤，看着有些狰狞。
“这里是…”谢小凡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路上走过了很多宫殿，走到底，就是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进去就知道了，我就不进去了。”展一想到里面的那些装潢，就感到一阵难受，实在是受不了阎王那个样子。
察觉到展脸上的一丝嫌弃，谢小凡耸了耸肩，敲了两下门就进去了。
还没等谢小凡仔细看清楚里面的装潢，就被劈头骂了一句，“你这是去人间享受了吧！完成了任务还不回来，要是不找你回来，你就住在人间了不是？让我看看你这身衣服，哎呦，还真的是不一样了！”
谢小凡从声音听出了，这是孟婆，她此时躺在一张豹纹沙发上，很是懒散。而谢小凡正对着的，就是一张很大的书架，房间的侧面也是靠着墙的书架。沙发前有一张玻璃茶几，上面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玻璃花。
谢小凡身上确实穿的是新衣服，因为骸装上穿的就是这件，脱下了骸装，那身衣服还留在谢小凡的魂魄上。
“这是…”谢小凡没想着回答孟婆的话，就光顾着看这间房间的布局了，墙角还摆着一盆泪魇，最让谢小凡吃惊的是，房间的东面就像是一个个人办公区，一张大大的桌子上，居然摆着一台电脑，桌子两边还放了两个巨大的音响！
目瞪口呆，就是用来形容现在的谢小凡的。
“站在那边干嘛？随便找的地方坐下来，这么傻傻地站着是要做什么？”从电脑后面伸出一个脑袋，正是像个落魄艺术家的阎王，一头到肩膀的短发让他现在看上去很现代。
“哦，哦。”谢小凡四处看了一下，整个长沙发都被孟婆霸占了，所以她只能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整个人就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让谢小凡吓了一跳。这沙发还真是软啊！
坐下之后，谢小凡这才缓过神跟孟婆打招呼：“孟姐好啊，我下次回来带些杂志来给你，你喜欢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捎回来，这次回来地太急了，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回来了。”
跟女人讨论衣服潮流，是一个不会错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