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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剑光寒起书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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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腻腻塞了满嘴,又甜又酸,还略为带点腥味,原来是个大鱼头。

“糖醋的,味道还不错吧?”窗口里伸出一头来,正是沈小蝶。

那汉子瞪着两眼,口不能言,一张脸胀得通红。

他费了好一阵工夫,总算把个鱼头挖了出来,弄的满嘴是血。

忽然车帘一动,闪出个绿衣少女。

这少女一身翠绿,淡扫峨眉,装扮十分俏丽,披着一头蓬蓬松松的秀发,看上去成熟而充满了吸引力。

“你是什么人?”她头一扬,盯着窗口的沈小蝶:“胆敢出手伤人。”

“过路的,路见不平。”沈小蝶淡淡的道:“你又是谁?”

“封采灵。”那少女傲然道:“封二小姐。”

“哦。”

“你打狗也得看看主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条狗。”沈小蝶道:“也不认得你这位狗主人。”

问的很凶,答的更妙。

“好哇,瞧你这张利嘴,还敢绕着圈儿骂人。”封二小姐两道柳眉一耸:“说,是你滚下楼来,还是要本小姐找上楼去?”

“都不必了。”

“不必?”

“你回你的铜雀别馆,我走我的路。”沈小蝶道:“你也别上来,我也别下去,可保平安。”

“你想算了?”

“最好算了。”沈小蝶道:“依我猜想,今天铜'奇'雀别馆必定来'书'了贵宾,你二小姐若是弄得灰头土脸,不是很扫兴吗?”

“你知道钢雀别馆来了客人?”

“几个没精打彩的客人。”

“哦?”

“这批客人中,想必有位花三变。”

“不错,苏州府花小侯爷。”封二小姐似是颇有光彩的道:“莫非你也认得他?”

“不认得,他是位侯爷,尊荣显贵,我等攀不上交情,也不希罕这种朋友。”沈小蝶嘴角一哂:“不过昨夜倒是幸会。”

“昨夜?”

“对,就是昨夜。”沈小蝶道:“烦你回去顺便带个信儿,就说柳二呆和沈小蝶正在七贤居,他若是还有胆量,我们愿意候驾。”

对方以认识花侯爷为荣;她却表示没把花小侯爷放在眼里。

话中有刺,刺还很硬。

“柳二呆?”封二小姐眼色微变:“你……你是……柳二呆在那里?”

自从听说白玉楼上的一剑之后,他心里早就有个柳二呆了。

柳二呆一直不曾露面,此刻才缓缓站了起来,出现在窗口:“在下就是柳二呆。”

他并不英姿焕发,却有种名士风采。

这份特有的书香气质,却是江湖上一些粗鄙不堪的碌碌之辈所没有的。

封二小姐盯着他,紧紧地盯着他。

“你就是柳二呆?”她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忽然充满了笑意:“我叫封采云。”

“你已经说过。”柳二呆道:“封二小姐。”

“再说一遍嫌多吗?”

“不多。”柳二呆道:“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柳二呆笑笑。

“若是我竭诚奉邀,请你到舍下作客。”封二小姐忽然道:“肯赏光吗?”

“请我?”

“对,请你。”封二小姐道:“我亲自下厨,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那好。”沈小蝶赶快接口道:“不吃白不吃,我们一定赏光。”

“你们?”

“怎么,你不请我?”

“我不跟你说话。”封二小姐脸色一沉。

“好小气。”沈小蝶笑道:“若是你肯请我,不知有多少好处。”

“什么好处?”

“好处一言难尽,我最大的本领就是很会作媒。”沈小蝶道:“我可以替你牵牵线,打打边鼓,凭三寸不烂之舌作个月下老人。”

“你在胡说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沈小蝶道:“柳二呆可是千中选一的好丈夫,错过机会你会后悔的。”

“你……”

“我怎么?别看走眼啦!”沈小蝶道:“我跟柳二呆虽然在一起,却是不相干的。”

“不相干?”

“我们是同门师兄妹。”沈小蝶道:“按照本门的规矩,同门不婚。”

“谁走下的规矩?”

“祖师爷。”

柳二呆不禁暗暗好笑,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和口才,信口胡诌,居然有板有眼。

封二小姐瞟了柳二呆一眼,忽然脸上一红,显然有点动心。

但这种事不便启齿,也不好立刻点头。

沈小蝶不但极善词令,而且还会转弯抹角,搔向对方的痒处。

“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贪嘴,一听到有好吃的就禁不住馋涎欲滴,对了,你说你亲自下厨,准备弄些什么好菜?”

“到时再说。”

“会不会做红烧狮子头?”

“这算什么?只不过普通菜肴。”

“可惜你不请我。”沈小蝶砸了咂舌头道:“要不然真想尝尝你封二小姐的拿手绝活。”

“你这张嘴真会说话。”封二小姐笑了。

“怎么?莫非被我说动了?”

“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封二小姐道:“我就多请一个客人。”

“佛面?”沈小蝶道:“谁是佛?”

“哦,对了,柳佛爷。”沈小蝶望了望柳二呆,咯咯一笑:“佛爷,起驾啦。”

“你……”柳二呆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想来想去想不透,沈小蝶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难道她真的要去铜雀别馆?

去干什么?莫非存心前去找岔?

“是的。”只听沈小蝶道:“花小侯爷正在铜雀别馆作客。柳二呆跟他有点过节,万—……”

“怕碰上了面?”

“他们倒是不怕。”沈小蝶道:“只不知你这作主人的有没有这份担当。”

“此话怎讲?”

“花小侯爷跟柳二呆就像一对斗公鸡,万一碰面之时,一言不合,引起火爆场面,一阵唏哩哗啦,说不定弄得血流五步。”

“你说得好可怕。”封二小姐笑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笑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铜雀别馆一向只是朝朝弦管,夜夜笙歌。从来没发生过火爆场面,更不会血流五步。”封二小姐道:“这种事不会有的……”

“为什么?”

“我爹绝不容许。”

“哦?”

“没有人会在铜雀别馆动武。”

“你也很会说话,这句话应该改一个字。”沈小蝶道:“没有人敢在铜雀别馆动武,对不对?”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据我所知,令尊封老爷子已于十年前封刀归隐,建造这座铜雀别馆,原是打算安享余年。”沈小蝶道:“莫非如今又有复出之意?”

“你怎么知道我爹已经封刀归隐?”

“这件事江湖传言已久。”

“十年以前,我爹正当盛年,怎么会有归隐的打算。”封二小姐道:“那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话。”

“原来如此。”沈小蝶笑笑。

一个成名露脸的江湖人物,既然宣布封刀归隐,怎么会是玩笑之言?

这不是玩笑,简直十分可笑。

柳二呆总算听出了一点眉目,他估计这位铜雀别馆的主人当年封刀归隐,必是因于某种情势,而如今这种情势已改。

至于铜雀别馆,这名字更是深堪玩味。

汉代末年,曹孟德在洛水之滨建造了一座铜雀台,并在铜雀台中广置歌妓,以娱晚年。

古往今来,风云际会,该有多少英雄豪杰,这位铜雀别馆的主人居然模仿曹孟德。

莫非此人也有阿瞒遗风?

柳二呆本来无意前往铜雀别馆,此刻却渐渐引发了好奇之心,跃跃欲动。

他想见识见识,这位封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

“怎么?柳二呆。”封二小姐道:“别摆架子啦,到底接不接受我的邀请?”

“改天吧!”柳二呆说。

他虽然已经动心,有意一探铜雀别馆,却不愿用这种方式。

“改天?要择个黄道吉日吗?”

“这倒不是。”

“是怕碰到了花小侯爷?”

“我……”

“你不愿碰到也可以。”封二小姐道:“花小侯爷是我爹的客人,你是我的客人,铜雀别馆占地甚广,我自己有座别院。”

“那好呀!”沈小蝶道:“我们就作你的客人。”

“但……”

“你说柳二呆是不是?他早就愿意啦。”沈小蝶咯咯一笑:“只是脸皮太薄,小生害羞……”

柳二呆皱了皱眉头,真的被她说红了脸。

沈小蝶却不理会,拉了拉他的衣角,转身会账,那胖掌柜连连打躬,却不肯收钱。

沈小蝶扔下一锭碎银,拉了柳二呆双双下楼。

她决心要作封二小姐的客人。

玉露湖绿水漾波,湖岸垂柳成荫。

曲栏回桥,一直通到湖心一处小岛,但见碧瓦红墙,楼阁隐隐,一阵风过,飘来阵阵荷香。

这是铜雀别馆。

黄昏时分,灯火通明,铜雀别馆的大厅里,正中摆着一张虎皮交椅。

一个满面红光,顾盼自雄,年约五十开外,披发垂肩的青袍人,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交椅上。

他就是一柱擎天刀,封八百。

江湖风传,他这把刀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刀锋之上似有鬼物,附上了精灵。

举刀一挥,百人授首,刀不血刃。

这些话虽然几近夸张,但刀不血刃却是真的,因为他杀人并不用刃,刀风所及,所向披靡。他早年出道,扬威江淮,据说在白虎滩千战,顿饭时光不到,力歼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就是淮南二十八宿。

一战成名,成为江淮之间坐地分赃的一号霸主。

因此而财富日多,良田日广,骡马成群,娇妻美妾,粉白黛绿,列屋而闲居。

财富何来?当然来的不明不白。

奇怪的是就在他睥睨四海,如日中天之时,忽然宣布封刀归隐,结果了十余年的江湖生涯。

他并没遭受挫败,怎么忽萌退志?

莫非是捞够了之后,打算享受一下人间清福?

江湖上有人大为诧异,猜测纷纭,也有人隐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因为这一年,四空先生忽然出现江淮之间。

有心人当然推敲出了封八百骤然归隐的原因,却也没有明显的证据。

因为四空先生一向隐恶扬善,更不喜欢瞎出风头。

而这封八百自从封刀归隐之后,果然足不出户,闭门谢客,但却改扮成了一头披肩长发。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这样子很好看?

至少不够庄严气派。

纸毕竟包不住火,终于有人发现,原来他少了一只耳朵。

但发现的人不敢瞎说,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如今封八百显然隐忧已除,该是出头露脸的日子了;眉宇间又展现出埋没了十年的傲岸之色。

右首锦墩上坐的花小侯爷,下首还有个身着长衫的中年文士。

白凤子当然也在,但她居然没有座位。

她侍立在虎皮交椅一侧,伺承颜色,脑上还流露出甜甜的笑意。

“干爹。”她说:“你老人家早就该出山啦!”

难怪她没有座位,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一声干爹,娇滴滴的,清脆悦耳。

承欢膝下,正该是这副模样。

…………………………………………………………

第十二章 狼狈为奸

她凭一个江湖上荒诞不经的故事,居然在栖霞山中神秘兮兮,搞得活灵活现,还一度冒充云裳公主,却只是人家一个干女儿。

不过这位幕后老者,也的确很硬。

“因为老夫当初把捏不定。”只听封八百道:“那四空一向闲云野鹤,谁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干爹如今总该相信了吧?”

“这个么,”封八百沉吟了一下:“所以老夫要看看那幅遗留下来的草图。”

“干爹说的也是。”

“老夫行事,一向十分谨慎。”

“不过那四空的确已死。”白凤子道:“据柳二呆说,已经死去了五年三个月。”

“他怎么知道?”

“这个…”

“依本爵看来,这双男女的确令人犯疑。”花小侯爷忽然接口道:“尤其是那个书呆子,那支剑奇妙莫测,本爵险乎吃了大亏。”

他还算坦白,但最后这句话,多少还带点遮盖,他并非险乎吃了大亏,而是实实在在吃了大亏。

若是柳二呆存心杀他,哪里还有命在?

“花小侯也瞧不出他的路数吗?”封八百取消了他最后那个爷字。

“是的,本爵看不出。”

“凤儿呢?”封八百目光一转,落在白凤子身上:“你有什么发现?”

“干爹,我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功夫,但这呆子一直守口如瓶。”白凤子道:“有时候就像个哑巴。”

“他并不哑。”

“是的,他不哑,风儿只是比方。”

“老夫觉得他至少吐露了一宗人所不知的事,他知道那四空死了五年三个月。”封八百嘴角牵动了一下:“五年不说,这三个月亏他记得。”

姜还是老的辣,他抓住了一条重要线索。

“干爹是说……”

“你一向聪明伶俐。”封八百道:“怎么还不明白老夫的意思?”

“是,凤儿明白了。”

“你明白?”

“只是凤儿想不透。”白凤子眼珠滚动了几下:“若说他跟那四空有什么渊源,那幅草图应该在他身上,怎么反而会在沈家丫头手里?”

“你知道那沈家丫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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