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归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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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错。”
“不是,这个,冯三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冯三笑了笑,说道:“我们祖上有观人之法,小任你骨骼清奇,相貌俊朗,隐有出尘之意,只是双眉紧锁,恐身有痼疾。”
任远不禁“啊”了一声,难道自己随意来到一地,就遇高人了?还真有奇遇?任远连忙问道:“冯三大哥,你这么厉害,那你,那你有解决的办法?”说到这,任远的声音都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冯三马上摇头道:“医术,我是不知,我想这恐就是先生求道之缘起。”
任远越听越奇,说道:“冯三大哥,你怎么知晓这么多?”
冯三拍了拍床铺,道:“我们坐下再说。”
任远依言坐下,心中顿有迫不及待之感,就连因一路上山剧烈运动引发的隐疼也忘记了。
冯三坦然道:“我知你心中疑虑,因为,这其实牵涉到我们冯氏家族于此山居住的使命。”
“使命?”
冯三嘿嘿一笑,道:“说使命好象大了一些,应该是祖训吧。当年老祖宗随葛仙翁在此阁皂山结庐炼丹,后来葛仙翁丹成仙去,飞升之前告之我老祖宗,说我们冯氏一脉,少有真修行之人。我老祖宗当然知道葛仙翁所言不虚,一度意志消沉,后来老祖宗就想,既然自己修仙不成,就愿子子孙孙为真修行之人挑水担饭,随伺左右,绝不后悔。”
冯三这话滔滔说来,若是换作旁人,他这个村夫般的人说这样的话定会拿他当神汉,但任远不同。任远之所以会以“仙剑收他”的这样的桥段来哄骗苏夜,实在是他内心也时常存在这种浪漫的妄想。而任远申请的揭秘古代炼丹化学的课题,在长期的科研以及思考当中,他的心神不自觉地进入中国古代的另类文化领域,也就是仙学领域,对里面一些术语、理论还是很有些涉猎的,甚至读过一些金丹经典。当然,这一切都是站在一个自然科学研究者的批判立场去看的。
但是,不管金丹术是否真实可行,古代孜孜以求的修真修丹的人与事那肯定是存在的,因为历朝历代无论王公贵族,富庶百姓都渴望长生。因此,冯三说他们冯家是自古以来辅助修真的话,任远是信的。
听罢冯三的这番话,任远亦能感觉冯三老祖宗心中的悲凉之意,而正因为如此,任远就不得不佩服冯家的胸襟,下意识脱口而出:“冯三大哥,你老祖宗是为大善。”
冯三脸露喜色,自是因为得任远称赞,在他眼中,已当任远是半修行人了,无论如何,今后肯定有些成就的,于是说道:“是这样的,我祖父在世之日就被方圆百里人称之冯大贤人。我们冯家人,别的方法行不得,就从这善、德事下手,希望积累功德,冯氏子孙中能出有仙缘之人。”
任远暗自点头,这就对了,行善积德,道家有说积三千善,而成真人。
这个听起来很容易,其实很难,关键是这“善”的标准。
一善基本上就是救人一命级别的,且不能做一恶,做一恶者前善统统抵消,得重新来过。倘若就事论事尚好控制,但是,这恶还包括恶念,就是连恶念一丝一时都不能起,这般说起来,难度就太高了,试问谁能控制自己的念头呢?特别是现代人!
这个时候,任远倒不需否认自己就是冯三大哥要等的修行人,因为他已感觉,从自己留书寄信开始,自己上火车然后随意下车,最终来到这里,冥冥中似乎透着某种难窥的天意。任远想,这大概也是自己的一种奇遇。
有这等奇遇,任远却没存侥幸,他不相信就靠自己在这独住,在这山中呆上一阵子,恶疾就能祛除。任远二十多年接受科学教育与培训毕竟根深蒂固,终究还是不信。不管怎样,冯三大哥这样认为,倒是省了任远这等行迹着实可疑的人向旁人费的口。
任远环顾左右,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也不错。米尽菜没了自己下山去冯三大哥家中取,自己的五千元应还能应付一段时间。
想到这,任远露出有些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那就有劳冯三大哥。不过,冯三大哥,我会每月的十五下山来你家中取一些米菜,若是我没来,你可上山寻我,如果我离开这,自会留书给你的。”这最后一句,自是任远给自己离开这打下的伏笔。
冯三连忙点头道:“我省的,我省的。”冯三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事实上,这阁皂山有近三十年没人寻到这山上来了。
二三十年前,全国的庙宇、道观拆了不少,出家修行之人赶走不少。
冯三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过他年轻时侍奉过一个修行人。
现在村子里的人不多,祖宗交代的事渐渐也遗忘了,一些青壮劳力也都纷纷外出打工了,如今算来,正经也就冯三惦记着一直传乘下来祖训了。当然,这还得加上祖父托梦这一前提,否则,冯三也不会这么认真对待。
第一卷 入山修仙 第五章 任他来去
看着冯三大哥下山的背影一转,很快消失,任远的视线中于是只看得到疯长的野草,再无其它。
任远抬头看了看四周,观察着这个现如今属于自己的居所。
冯三大哥说庐山的仙人洞都没这般好。
庐山的仙人洞任远去过,是和苏夜结伴一起去的。
苏夜在长江三峡参加考古队,任务完成顺江而下,而任远则在上海市溯江而上,两个人在九江会合,然后携手登庐山。
那是金子一般灿烂的秋季。
一阵突如其来暴雨照脚乱扫过来,两个青春活泼的年轻人跑到仙人洞。
一个道士睁开眼斜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所谓的打坐式的沉睡。
那个仙人洞,的确比不得这。
任远心道,这个洞自己以后也就叫仙人洞吧。
想到这,任远终觉得大脑一沉,体内不可遏止的疼终全面泛滥起来,身子一软,倒在床上,然后整个弓成了一大虾公。
床铺已经扑上被褥以及被子,任远下意识地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就彻底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控制能力,整个人激烈的颤抖当中,wrshǚ。сōm就像一艘注定要倾覆的小船正在汪洋大海惊涛骇浪中一般。
任远不住地发出呻吟声,一开始毫无意义,到后面就自动变成“苏夜、苏夜……”
任远不想呼喊出来的,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呼喊千里之外的苏夜能感应得到。他努力,拼死不喊出来的,但是,他实在挡不住。
“啊!”任远最终发出惊人的吼声,像野兽一般,没有杜冷丁的支持,痛感在身体肆虐。
“砰!”任远终忍不住,拿被子裹着头朝墙上猛烈地撞去,一下比一下更猛烈,最终,他成功地把自己撞晕了过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任远依然没有醒过来。他像是已经死去,躺在那一动不动。当月光如水一般倾泄在任远身上的时候,他终于动了动。过了一会,任远总算苏醒过来,双臂支撑着躯体坐了起来。再过了一会,任远双脚落地。
一站立,任远立刻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赶紧扶了一下墙壁,四处看了看。
什么时候,任远下意识想掏手机看看时间。很快,他意识到手机,以及诸如电器类的物件自己再不需要使用得上。任远倾耳听了听,四处却是从未有的安静,直透入人心灵的静。
真静,仿佛一切都沉醉在某种玄妙的境界当中,任远心中叹道。
仙人洞,这就是自己的仙人洞了。
任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仙人洞倒是有些神仙府第的样子,呆在这,心绪有格外的安宁,可惜自己却是再真不过的俗人一个,恐怕辜负了这个好地方。
洞中有月光,目能见物。晚饭好象没吃,任远摸了摸肚子,决定自己动手给自己弄一顿饭。
这是个艰巨的任务,倒水、发火,这些很平常的是花了任远大约一个小时才搞定。
任远歇了一个小时,石锅里即散发出浓浓的粥香。
胃口似乎比前几日好一些,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任远在自己的洞府中用了第一次餐后,终支撑不住,又倒下睡去。
半夜,任远忽然又疼醒,而一旦醒过来,无数疼的感觉就像汪洋大海一般向任远扑来。
从医院逃出来,一路火车,然后来到这,在冯三大哥家住了一晚,然后到这所谓的洞府,身边再无一个人,就只有任远一个,那些所谓的坚强面具终于被撕得粉碎,彻底的孤单,悲苦瞬间把任远完全抓住。
刹那间,任远失去平时模样,歇斯底里,号啕大叫起来!
这声音包含无比绝望,不屈,以及不舍。声浪击在石壁上,然后又狠狠撞了出去,最终,在整个山谷震荡。
仿佛是没有穷尽,任远拼命地发泄,在这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天地里,他还有什么好顾忌?
很多感觉的极处,无论是悲还是喜,都是死!
呼号到后面,任远于是觉得自己真要死了,就像看到了自己朝向那个目的的奔去,也没有任何挽回的办法。当然,任远也不愿挽回了,对他来说,生命原本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苦,太累了,太辛苦,死就死了吧,这样也好。
任远于是放任着自己,而那黑色无边的浪潮更加叫嚣地越掀越高,不断攀升!
终于,就要死了吗?
任远觉得自己入气越来越比出气少了,就像不断向外拉的风箱,整个身体已经心灵都好象要奔到一个临界值,然后,就等那最后猛烈的爆炸声,自己碎裂成每一个无意识的分子,最后飘散在无名的空间当中。
少年丧父母的不幸,大学时代一手带他大外婆的离去,这些痛苦都逐渐没有了,最后,就剩下的就是苏夜。
这个那么深切爱着自己的女人,自己发誓一生一世都要好好爱护她,照顾她的,这些誓言,现在统统不能兑现了。
任远心头的悲苦经过发泄后,忽然进入一种纯净得近乎凝结为实质的地步,就在任远以为就这样死去的时候,天地之间仿佛忽然发出巨雷一般的“轰”声,就像雨后一般,所有的乌云在一瞬间被驱散。任远整个的身心,突然一下就定那,一动不动,非有非无。
不知过了多久,任远醒了过来。
天亮了!
任远睁开双目,眼前是明净动人的天地。
任远缓步出了栅栏门,心绪一派宁静。
任远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仙人洞果然是个好地方。
整个仙人洞所在的岩壁,以及所靠的阁皂山主峰正是背对西北而朝向东南。这个方向好,冬日寒冷的北风刮不进洞来,白天的日头可以照足。
仙人洞两侧是青翠的竹林,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松柏,山风过去,发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
任远往南望去,这一望这下,就感觉全身皮肤上的毫毛好象被一种奇异的气场搅动,只见南面是壮观的群山蜿蜒,气势恢弘,令人称奇的是群山竟有向任远所在阁皂山主峰臣礼之势。任远虽是纯自然学科研究者,此时此刻,身体内也不免被天地之间浩大的气势所感染,不禁楞在当场。
许久,任远醒过来后,喝了几口仙人洞旁的清泉水,入口感觉十分甘甜。
上午两个小时,任远大概把自己周围环境看清楚。很快,细心的任远又发现一些奇异之处,就是仙人洞外的草地树根下有一些蚁虫,但是仙人洞内却无一只。任远心道,自己大概真的撞着了传说中的修真福地。
中午,吃了一顿自己的做的粥饭,任远开始思量,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该怎么度过?
任远想去想苏夜,却又本能地回避,以免心中的隐疼激起体内的恶魔。
作为一个一被发现癌症医生就宣判他已是晚期然后被宣告只有半年多生命的病人,一天当中,能享受无疼的时光,已是难得的幸福。
一想起病房中的病友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任远就有一直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疼感,足以让人彻底缴械投降,灭了所有尊严与傲气。
任远等不及半年就跑出来,也是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任远知道,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很没骨头,很没争气地抓住苏夜的手,像是抓住妈妈的手一样,哭着说他害怕,说他疼,说他不想死!任远无法容忍自己这副模样落在苏夜眼中。因为这样的记忆,她会记一辈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任远体内的魔鬼就等于从他骨头皮肤中散发出,传到了苏夜身上,侵到她骨子里,让她以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山中岁月,一秒似乎真等若山下人间一分,置身其中,果有一种迷失时空坐标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任远发现月亮东升,无数银毫遍洒仙人洞,洞内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无限美感。任远动了动身子,兀的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双腿盘坐,且是双盘。
这是标准的跏趺坐,一般人要盘上一段时间才能这般盘上。对于为什么盘上,任远却没有多想,只是习惯使然。
从前在沙发上与苏夜争看不同电视台的节目,任远也是这样盘坐的。苏夜还就此取笑任远,说他学老和尚打坐。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