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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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白反而有尴尬之感,讪讪一笑,道:“好说,好说。”
古云一拱手,改颜相向的说道:“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左少白道:“在下左少白。”
古云道:“十余年前,这岳阳附近,有一座白鹤堡,堡主也是姓左……”
左少白心中一阵激动,接道:“左堡主怎么样?”他生恐那古云口出不逊之言,辱及亡父。
古云道:“那左堡主实在称得起一位枭雄人物,一举杀死了四大门派中掌门人,此事震动江湖,有如巨浪滔天,使整个江湖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震动。九大门派联手传书天下,各以镇山绝艺传奖那生擒或格杀左氏一家的人,四门、三派、两大帮,全都参与其事,那左堡主可算得仇踪满天下,寸步难行,但仍被他逃亡了八年之久。”
左少白道:“贵兄可也曾参与了那场追杀左氏一家之战么?”
古风道:“咱们兄弟,对那左堡主的胆气,十分敬佩,在那各路英雄苦苦追踪之下。仍支持了八年之久,这份豪毅之气实非常人能及。”
左少白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到人颂赞他的父亲,心中大为欢喜,暗道:“原来武林当中也有佩服我爹爹英雄之人。”
只见古风一拱手,道:“咱们兄弟受人函邀而来,而且必得五更天之前赶到,不能和左兄多事盘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带转马头,放骑而去,古云、古雷、古雨紧随而行,但闻蹄声得得,片刻间踪影不见。
左少白回头望了黄燕一眼,道:“姑娘当真狡滑的很!”
黄燕盈盈一笑,道:“为什么?”
左少白道:“姑娘无缘无故的把一场是非,推在我左某身上,这嫁祸于人之计,倒是高明的很如是左某和泰山四兄弟冲突起来,姑娘好坐山观虎斗。”
黄燕笑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当面揭开?”
高光怒道:“咱们盟主铁血英雄,纵然明知中了你的奸计,也是不能示弱。”
黄燕两道清澈的眼神,盯住在左少白身上,道:“他说的可对么?”
左少白别过头去,避开她目光,道:“在下是刚刚想到。”
黄燕格格一笑,道:“你很坦诚,不失磊落君子之风……”笑容忽然一敛,接道:“眼下有两条路,可供三位选择,一条是三位放手而去,不用管我闲事,今日之情,我日后必有重报。”
高光道:“不行,请教第二条路?”
黄燕道:“三位请亮兵刃,即时出手。”
高光道:“打架么?”“唰”的一声,抽出一对判官笔。左少白一挥手,拦阻了高光,道:“姑娘聪慧、胆气,处处过人。”
秋娟接过:“我们姑娘被人称为女诸葛,自然聪慧过人了。”
左少白道:“原来如此……”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咱们和姑娘无怨无惧,也不愿和姑娘结仇,只是心中几点疑团不明,还得姑娘说个明白。”
黄燕冷冷说道:“你说吧!我能答复的,必将尽量说明,如是不能答复,你问了也是白问。”
左少白道:“姑娘何以知得在下身份,而以先父母的遗像相赠,用心何在?”
黄燕道:“白鹤堡被屠一事,武林中无人不知,当今武林,都知错在那白鹤堡主,但我却觉出其中必有隐情,料想白鹤堡老堡主,必然含有冤情,料想那预布险谋,编织的丝丝入扣,无知世人难解隐迹,造成白鹤堡数百人含冤而死的惨局,如我能早生二十年,定能阻拦这一幕武林奇冤惨剧,但时不我与,只有怀古感叹了。”
左少白道:“就算姑娘早生二十年,但一人之力,如何能阻挡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的浩大声势?”
黄燕道:“其事经过,破绽重重,如若有人能在天下英雄夜屠白鹤堡前,当场揭发疑团,是否可阻止那惨局上演?”
左少自叹息一声,道:“可惜姑娘晚生了二十年。”
黄燕接道:“我在关王门掌门遗物中,瞧到了那左堡主的遗像,又从你身上搜出了白鹤门的掌门金剑,联想你可能是白鹤门中人物。”
左少白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黄燕道:“因此我把那左堡主的遗像,交给了你,那时,我倒未想到你竟是那左堡主的公子!”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什么事,说完了,都是这样简单!”
黄燕道:“你能在双目被掩中,避开我数剑之多,足见武功高强,当时我处境险恶,不得不借重三位之力,故意说些模凌两可之言,使你无法解得言中之意,一旦动起手来,使你不得不出手助我。”
左少白道:“你既然不是真的黄燕,为什么要运走那关王门上代掌门法体?”
黄燕笑道:“你相信那棺木中,当真是一具尸体么?”
左少白呆了一呆道:“怎么?你可是把那黄老前辈的尸体移出来了?”
黄荣道:“在下心中早有此疑,果是不出所料。”
左少白叹道:“姑娘假冒黄燕之名,运用心智,巧作安排,进入那关王门中,真正用心,就是那座关王像么?”
黄荣接道:“还有那棺木中存放之物。”
黄燕两道清澈的目光,缓缓由两人脸上扫过,道:“那关王像,确是一件很珍贵的宝物,不过,我却是瞧不出来它的宝贵之处,致于那棺木中存放的何物,我亦未曾瞧过……”
左少白奇道:“你也未瞧过?”
黄燕道:“不错,我也未曾瞧过。”
左少白道:“姑娘之意,可是说在你幕后,还有着一位指挥你的人物?”
黄燕眼珠儿转了一转,道:“日后你如有暇,请到雪峰山盘桓几日,或可有助你了解内情。”
高光道:“雪峰山辽阔数百里,咱们就是真的去了,也是无处找你。”
黄燕道:“三位一进雪峰山,我就可以接到了信息,自然会遣人相迎。”
左少白脸色一整,肃然说道:“在下的身份,已为姑娘所知,只是此时此刻,还不愿传扬于江湖之上,因为一旦传出,势将引起江湖上一场风暴,不知将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卷入是非之中。”
黄燕道:“好!咱们彼此守秘,互不相碍。”翻身一跃,纵上马车扬鞭驰马而去。
黄荣低声说道:“盟主,当真要放走她们么?”
左少白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除非咱们要存心取那关王像和车中棺木,否则只有放走她们一途。”
黄荣道:“细细想来,确也如此,不过,咱们应该启开那棺木瞧瞧,里面究竟是何物?
也好破去心中疑团。”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如若那棺木中存放之物,咱们都很喜爱,咱们要不要抢?”
黄荣怔了一怔,道:“大哥说的不错……”突闻蹄声得得,奔驰而来。
左少白一皱眉头,道:“这岳阳城中,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闪身隐入了树林之中。
三匹快马疾奔而至,马上三个黑衣大汉,鞍前各自横着一具尸体。
左少白目力过人,一眼之间,已瞧出那尸体前胸之上插着一柄短剑,不禁愕然一震,暗道:“又是‘仇恨之剑’。”
马行如风,一闪而过,眨眼间得得蹄声已到数丈之外,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左少白缓步而出,仰望星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又是‘仇恨之剑’。”
黄荣道:“看将起来,这个岳阳城,都已被那‘仇恨之剑’的恐怖气氛笼罩。”
左少白只觉脑际,灵光闪动,缓缓说道:“不错,很多武林高手,赶来岳阳,只怕都和此事有关,而那‘仇恨之剑’,又似和我们白鹤堡有着关系。”
黄荣一跃而起,道:“是啊!此事咱们非得查个明白不可。”
经那左少白一提,黄荣和高光,都想起那日在白鹤堡所见的事。
左少白道:“白鹤堡被屠惨事,哄动了整个武林,只怕有人假借这一段武林惨案,兴风作浪。”忽听哭声哀凄,划破夜空传了过来。
黄荣低声说道:“盟主,快躲起来,深更半夜,决不会有人出殡,只怕这哭声也和那‘仇恨之剑’有关。”
三人刚刚隐好身子,那哭声已到林边道旁,只见四个黑衣大汉,抬了一具棺木,一个全身孝衣的妇人,右手扶在棺木之上,哭声哀凄,有如鲛人夜泣,划破了夜的沉寂。
在那少妇身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怀抱灵牌,身着麻衣,紧随那棺木而行,两个臂上缠着白布的少年,一左一右,紧随相护。
数十个佩孝男女,紧随那童子身后而行,每人的脸色上,都是一片肃然。
高光低声对黄荣说道:“你一向料事如神,这次却是没有猜准。”
黄荣道:“什么事?”
高光道:“这明明是一场出殡丧事。”
黄荣摇摇头,接道:“你仔细瞧瞧那些佩孝的男女再说。”
高光凝聚目力望去,果然发觉那些披孝男女中,长衫之内,都暗自带了兵刃,不禁一皱眉头,道:“又被你料中了,咱们如能混人那些带孝的男女中,就不难查明真相了。”
黄荣一掌拍在高光肩上道:“好主意,好主意,三弟高才,实叫小兄难及。”
幸得那少妇哭泣之声甚大,掩去了所有的声音,黄荣的呼喝,也未引起那些身披孝衣的男子注意。
高光回头瞧了左少百一眼,低声问道:“盟主之意如何?”
左少白道:“很好,目下这一带武林道上,似是正在掀起一阵风波,咱们兄弟极易引起人的误会,混入这些人群之中,倒可少去不少麻烦。”
黄荣道:“眼下的难题,如何能取得三身孝衣?”
左少白道:“先把兵刃藏好,混入人群之中再说。”
原来这群披孝的人数很多,而且行列零乱,无人管事,竟被三人借夜色掩护,混了进去。
那黄荣为人,最是细心,想到天色大亮之后,这身衣着,必将引起人的怀疑,必得在天亮之前,设法取得三套孝衣,穿将起来,以遮去本来面目。
第十三章智闯福寿堡
左少白等三人混入披麻带孝男女行列之中,黄荣暗中留心查看了一遍,竟是找不出多余的孝衣。
目下的情势很明显,如若左少白和黄荣欲想取得孝衣,只有设法从这些随行戴孝的人群中身上脱下,当下施展传音之术,低声对左少白道:“咱们必得在天亮之前,设法取得一套孝衣。”
左少白也施展传音之术,答道:“如若因此伤了三条人命,那未免太毒辣了。”
黄荣道:“如是咱们点了他们的穴道,脱下他身上的孝衣。”
左少白摇头说道:“不行,如若留得三人命在,岂不是掩耳盗铃,必得另想办法才好。”
两人虽然施展传音之术交谈,别人无法听得,但两人窃窃私议之举,却已引起了别人疑心,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大汉,陡然向两人走了过来。
左少白反应灵敏,心知再不下手,只怕要立时揭穿真象,当下来不及多作思考,右手疾翻,一把扣在那大汉脉门之上,左手早已觊准部位,点向那大汉哑穴。
那大汉料不到左少白出手如此之快,右腕脉穴被扣,还未来及呼叫,哑穴已被点中。
黄荣身子一侧,行在两人侧面,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此时,那少妇的哭声,更见凄凉,静夜中传了老远,那棺木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了甚多,似是要在预定的时间之内,赶到约定之处。
左少白五指紧扣那大汉右腕,和他并肩而行,口中却冷冷说道:“你如妄动挣扎之念,我只要出手一指,立可把你置于死地。”
那大汉口不能言,但左少白从他双目中瞧出那乞求光芒,登时心中一宽,接道:“我们并无恶意,兄台也不用多心。”手中动力暗加,那大汉顿觉半身发麻,举步艰难。
高光紧随在两人身后,伸出双手去顶在那大汉后背上,助他们向前行。
左少白看那大汉满脸痛苦之情,似已不堪折磨之苦,暗中一松指劲,那大汉身上麻木立消,人已可自动举步而行。
他口不能言,只好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左少白目光之中充满着询问之意。
左少白轻轻咳了一声,施展传音之术,说道:“在下有几件不解之疑请教兄台,如是兄台允和在下合作,请把头点上三点。”
那大汉依言点头三下。
左少白道:“此刻咱们兄弟,需得三身孝衣,以掩人耳目,不知兄台是否有办法取得?”那大汉又点了点头。
左少白道:“在下先放开兄台腕脉,请替我们取回孝衣之后,我再行设法解却兄台哑穴。”那大汉又自点了点头。
左少白道:“我这点穴手法,乃独门密传的绝技,当今之世,除我之外,再无人能够解开我点的穴。”五指一松,放开了那大汉。
那大汉回顾了左少白一眼,突然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见他在人群中闪了几闪,人已不见。
左少白大为忧虑的说道:“如若此人泄漏咱们身份,只怕立刻要引起一场惨杀。”
黄荣道:“他哑穴未解,有口难言,仓促之间,也无法表达心意,只要咱们能够随时在他身后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