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魔鼓乱武林-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令狐玉道:“晚辈还是不懂。大师们如何得知晚辈行踪,却又屡屡出手相救,竟以一代江湖至宝相送?”
黄竹大师道:“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咱们何不坐下,让老衲慢慢道来?”
说毕,自去一棵椰树之下坐了,令狐玉二人不敢坐下,只是一左一右站立黄竹大师身旁,听他说来。
黄竹和尚见二人执意不坐,也就不再相强,道:“江湖上的事情传得很快,那日你们于青城诛魔夺宝事,未及半月已传遍江湖,我青竹师弟为人忠厚,中了那广陵王奸计,如今被魔鼓杀害。我等俱是极痛心疾首,却是毫无办法。又从江湖传言中,得知了令狐小侠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的作用,我等遂决定暗暗寻找小侠踪迹,在小侠即将出川之时已发现了你,所以暗暗跟随,相机出手救助。”
“那么,前日苦竹大师在江边出手相救,指点‘金刚宝剑’藏匿之处,以及今日大师出手救助晚辈,皆是有意为之了?”令狐玉恍然大悟,问道。
“正是。”黄竹大师笑道,“我们起初不知你为何要赶往云南,后来才明白小侠这是想找到克制魔鼓的方法。解铃要找系铃人,小侠路子是走对了,只有找到破解魔鼓的方法,才能除去这个人面兽心的广陵王。” “那大师们何不直接出面来办此事呢?”那边杨杏听了心急,鲁鲁莽莽问道。
这令狐玉听了心里一酸:最先广陵王解说“折扇会”秘事之时,正是梁蕾用同样的话语责问广陵王,几乎连神态语气都是完全一样的。 复又想,自己命途多舛,但凡跟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师姐、梁蕾、小红,甚至那十个皇宫女侍卫,全都命遭不测,这些女子来说,自己简直是个丧门星,认识一个女子就要害死一个女子。这一次结识了杨杏,莫非她也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自是心生愧意,打定主意一有可能,就要劝杨杏离开自己。
心念及此,看了一眼杨杏,却见她还在对黄竹大师穷根究底,语气已是相当无礼了:“你们明知令狐小侠武功低微,却又不自己出面,这样不是将玉哥哥往火坑里推么?”
令狐玉正要出声制止杨杏,却见那黄竹和尚并不气恼,正在耐心向杨杏解释道:“我二人商议了一阵,决定赠你两物,以助你大事。”这下他已经是对着令狐玉说话了,“一是‘金刚宝剑’ ,二是欲将我等武艺和功力尽可能传与你,其他就须令狐小侠好自为之了。”
令狐玉早就在艳羡这两位前辈的盖世武功,闻言大喜道:“晚辈若能得两位大师指点一二,何愁大事不成?”
黄竹和尚回头看了看杨杏,见她以铁琵琶作兵器,问道:“杨杏姑娘,你背负铁琵琶,是否静安寺慧柏大师的高足?”
杨杏欠身一礼,道:“正是。老前辈见多识广,晚辈杨杏正是她老人家的弟子。” 黄竹和尚道:“静安寺离此上千里,不知姑娘如何至此,又是如何结织了令狐玉小侠?”
杨杏只得—五一十将自己身世告诉黄竹和尚。
黄竹和尚听了,沉吟道:“年轻女子只身江湖,若不怀高深武技,容易遇上意外凶险。以老衲之意,杨杏姑娘不如再回‘静安寺’逗留数年,进修上乘之技,那时方可报得身家大仇。”
杨杏道:“当初小女子离开静安寺时,慧柏师太也曾如此教导于我。但小女想到杨家灭门之痛,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宁,寝室难安,急着要报此不共戴天之仇。及至看到江湖风波之恶,高手之多,这才后悔没有听取师父之言,小女子如今已是后悔莫及。”
黄竹听杨杏如此说,点头道:“姑娘已有师承,老衲不便收你为徒。令狐小侠此去点苍山学艺,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姑娘可到时与令狐小侠会合,共报大仇。”
令狐玉听了,已知这黄竹和尚之意: 自己与杨杏已成情人,此番上山学艺关系甚大,万一自己心有旁鹜,岂不是坏了大事?
那杨杏也是十分敏感之人,黄竹大师言中之意,她又如何不懂?自己与令狐玉纵有千般恩爱万般情意,却如何敢听任自己陷溺温柔乡中,置家国深仇于不顾?毕竟自从身遭惨祸之后,杨杏已让这冷酷的命运磨砺心如钢铁,得非一般儿女情长所能牵系误事的女子了。
见令狐玉迟疑不决望着自己,杨杏当下对令狐玉道:“玉哥哥,黄竹前辈之言极是。玉哥哥放心随前辈去山上学艺,艺成后下山,小妹自会来与你碰面,请勿以小妹去留为念。”
令狐玉见杨杏如此顾全大局,心中感动,当下与杨杏约定了今后联络的方法,遂随黄竹大师往点苍山而去。
那杨杏眼看着黄昏的薄雾吞没了二人身影,犹自呆站在原地,正是:“一曲离歌两行泪,不知何地再逢君?”
从剑川到点苍山,只有百十里路程。
二人走得一日,已到点苍山下。却见迎面一条山路,全是青石铺成,沿着山路两旁,都是一棵棵的老松古柏,虬枝盘结,绿荫如云,一股清芳之气,令人心脑俱爽。
行约十里,山路尽处,迎面一圈茅屋,屋外密密匝匝,全是果树环绕着,几声狗吠之后,那苦竹大师早已迎将出来。
令狐玉对苦竹大师拜将下去,道:“小侄承蒙大师两度相救,却有眼不识泰山,望大师恕小侄之罪。”
那苦竹大师呵呵笑道:“前番是小老儿故弄玄虚,未曾指明此中原因,反倒骗了小侄和杨杏姑娘几两银子,小侄请起,那杨杏姑娘如何不见?”
黄竹道:“是老衲不肯让她一同上山,只恐令狐小侄分心。幸喜杨姑娘和令狐小侄都理会了老衲一番苦心,未曾记恨于我。”
苦竹道:“如此最好,岂不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令狐小侠放心学艺,小老儿自会不时下山,暗中注意杨姑娘行迹,若有什么危难,定当出手相救。”
令狐玉闻言大喜,再次拜了两位大师一拜,从即日起开始由两位大师传授武艺。
潇湘子 扫描 乐山 OCR
第十六章 招惹血杀以求避难
清溪水流,芦花飞絮,风吹落叶,寒鸦噪林,远山的夕阳,给大地涂上了一抹忧郁。
一个青年在暮色中疾行如飞。那青年身材削瘦,宽坦前额,双眉斜飞入鬓,挺直鼻梁,一张弧型微抿的嘴角上,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悲愁,破坏了这付本来很俊美的面孔上的线条。
这青年身穿文巾儒衫,腰间却横着长剑,肩背还搭着囊袋,浑身带着仆仆的风尘。
他就是方才拜别黄竹苦竹二位师尊,从点苍山下来的令狐玉。
令狐玉在点苍山中已滞留了三个月,由黄竹、苦竹两位高人悉心指导, 日夜苦练武艺。三个月下来,武功已是突飞猛进。
那黄竹大师有一套“摘星剑”剑法称绝江湖;而苦竹大师对南北拳法,各派工夫,都有极深厚的造诣。如山东曹门“五行拳”,冀州东门“鹰爪功”,辰州言门“八卦掌”、沧州洪门“通臂拳”,以及少林、武当、南极、六合,形意,岳家各门各派的拳法掌法,无一不精。二人将其一身所学,倾囊相传。
令狐玉不负师尊所望,苦心研练,尤其在拳、掌方面,学得特别用心。尤其对苦竹大师一套“游侠”剑术,有深切,精辟的研练,已有浑厚的火候。放置江湖,已堪称一位剑术高手了。
三月期满那日,黄竹将令狐玉唤到面前,对他说:“令狐玉贤徒,你来此仅仅三月,已参透了本门武术真谛,古人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徒儿现所差的只是‘功夫’和‘阅历’二字,这课就只有你自己在江湖上去重修了。”
令狐玉大惊道:“师父要赶走徒儿?”
“非也,”黄竹大师道,“今夜二更之后,请到后山竹林之处等我,为师的再和你慢慢说。”
眼看天色已是两更过后,一轮明月,自东山这巅缓缓移向夜天中。窗外翠柏青松,给那皎洁月华一照,如披银妆,满地都是扶疏影子,景物真个幽静脱俗。令狐玉到达之时,黄竹大师早已候在那里了。
“师父不知唤弟子到此何事?”令狐玉道。
“令狐贤徒,你心术品性,无一不纯,内外武功夫无一不习,短短几月之内,成就已是惊人,今老衲有‘拳经’三卷授你。”黄竹大师话音刚落,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黄绢包裹,授予令狐玉。
令狐玉恭恭敬敬双手接过,打开看去,里面“拳经”三本,纸质薄如蝉翼,端端正正,写满红朱小楷,并有不少坐图人像。
这套书虽有“拳经”之称,但曩括了武家所有研练的武艺,上卷是拳掌及内外功的精譬入门,中卷是剔筋易骨,武家医理,下卷则全讲剑术。
黄竹大师见了令狐玉喜出望外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孩子,此部‘拳经’ 已将天下拳掌、轻功、内外功力,精粹剑术,武家医理荟萃在内,乃是数百年前高人博采天下武术众家之妙,半生心血的结晶。天下仅此一部,上百年来,武林中人个个欲得之而不及。望你好好研习,功成之后为武林除害,为师门增光。”
令狐玉跪地顿首,道:“师尊对弟子之恩,山不能比其高,海不能比其深,弟子将永远铭记心中,谨遵师谕,灭魔夺宝,发扬光大武林正道。”
黄竹大师点点头道:“这里还有一卷书,是苦竹大师一生心血凝成的‘易容缩骨’之法。你可去细细揣摸学习,紧要时可以救你性命。”
令狐玉道:“两位师父将一生功夫传给了小徒,小徒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得加意学习,以求出山剪除元凶,方始报得师父大恩。”
“孩子,你心存此念,定不负老衲所望,明日你就可下山。须知‘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晓器’,又有所谓‘暗中摸索总非真’的说法,师父言传身教,总与实际有很大距离。要具有真才实学,只在江湖上独闯中一边学习一边提高,顺便也可寻找机会,完成自己的使命。我的话你都听明白了?”黄竹大师要言不烦,知叮万嘱。
令狐玉道:“师父教诲,弟子将永记心中,此番下山,决不给师父丢脸便是。师父这就请回,弟子去也。”说毕大步下山,连头也没回一次。有道是:“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
此间且不说那黄竹苦竹二大师送走令狐玉之后,如何策划暗中相助之事,单表那令狐玉在路上急行了两日,已到得昆明城下。及至入城,早已人困马乏,急急要找食宿之地。
黄竹大师曾建议他到昆明后,可到“滇池酒楼”打听云南鼓王消息,因当地武林人物多喜欢在“滇池酒楼”聚会喝酒,交流武林信息。
令狐玉一路打听,给人东支西指,绕了好多弯子,好容易才看到了“滇池酒楼”的招牌。此时正值戊时前后,酒楼里一片灯火辉煌,里面已经约莫上了有八成客了。
这“滇池酒楼”是个不甚大的饭馆子,所在口岸景致也并不见佳,它之所以能在这个地方上树起名望字号,当然是有原因的。这里的师傅是专从北京聘来的,一道,“烧鹅掌”、“口蘑辣羊肉”,最是远近驰名。
在这种乍暖还寒天气,约上个三五知已,叫一坛子云南特曲,一面喝着酒,一面撕着肉,那个味儿可是够瞧的,莫怪乎来到这里的人,都像是屁股上生了浆糊,一坐下来就不想走了。
武林人人多是些饕餮嗜酒之人,这地方既然吃喝名头大,武林人士自然是趋之若骛,无形这“滇池酒家”,倒成了云南一省的武林会馆,在这里,对于一省之中,乃至于中原武林中事,消息传得都很快。
令狐玉一坐上桌子,就发现了这酒楼的妙处。单是他旁边一张座头上的七个客人,就让他们感到不虚此行。
这七个人看样子都吃喝得差不多了,酒兴却还浓得很,酒保来回地送酒,少说有七八趟了,七个人,个个喝得红着两只眼,嘴里的话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哗哗地顺嘴向外面流着。
“我说,”却听得其中一个红脸膛汉子高声武气的说,两个字刚出口,便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可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谁又能想到,凭他‘金宝斋’这样三十年的老字号,竟然会说关就关了呢?”
令狐玉从这几个人的表情判断,这“金宝斋”可能是昆明城里一家大珠宝号,果然,红脸膛汉子话一出口,几乎所有吃饭的人都放下了筷子,人人的眼睛都发了直。
“真的么,白三爷?”好几个声音都在问,却并不问那发话之人,而是问一个长着黄焦焦一张脸,却留着一部花白长须的老者。显然这姓白的是这一伙人中头脸儿人物。
“老伯,这老爷子看着好威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