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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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用他们追,我饿也快饿得不能动了!就算你们挡不住,我叫化给他们捉了去,也落得是个饱死鬼。”说时,他真的坐下来,抓起一条鱼,连鱼骨头也一起嚼烂,全吞到了肚里。那狼狈相,就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饿鬼。
也在这时,他们四周同时落下了四条人影,目视着东方望,也打量着小蛟儿等人,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防止东方望再跑掉。跟着,又有十多条人影先后赶到。有男有女,几乎都一色劲装。其中有三个人,穿着打扮不同,一个身穿道袍,手提扫尘,一个身穿纶儒服,手拿纸扇,再一位便是女尼,缁衣素装。这僧、道、儒三位,年纪都是三十多岁左右,看来是这一群人中的首领。
身穿儒服的文士打量了小蛟儿他们—下,一揖而说:“各位请了!”
六个人当中,只有公孙白和小蛟儿站了起来还礼,由公孙白说话:“不敢,各位请了。在下等人月下在此饮酒,各位光临,不知有何赐教?”
文士彬彬有礼说:“赐教不敢,在下等人也不想打扰各位雅兴。在下只想将那叫化带走。”
“不知这叫化何事冒犯了阁下?”
这时,那女尼说话了:“这叫化盗取我们总堂主的一件宝物。”
东方望却叫起屈来:“冤枉!我叫化几时盗取了宝物?”
女尼说:“东方望叫化,你既有胆盗取宝物,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叫化没盗取,怎么承认呵!”
“那宝物怎么在你身上了?”
“那是我叫化在路上拾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它是宝物呵!”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你们的人一见我,就说我叫化是小偷,凶霸霸的要打要杀,我叫化不跑,那不一条命冻过水?”
文土说:“东方望,既然是你拾的,你交回给我们,我们也就不再为难你。”
东方望问:“你们不捉我叫化回去了?”
文士想了想:“好!在下放过你。”
东方望说:“那太好了!我叫化给你。”说着,便在身上摸摸,一下茫然地说,“咦!那宝贝儿怎么不见了?”
文士等人一听,顿然脸色一变:“什么!?不见了?”
“是呵!不知为什么那东西不见了。大概我在路上逃命时,不知在什么地方丢了。”
那位女尼顿时杀意突生:“叫化,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要是想……”
东方望连忙说:“想活想活,不想活,我叫化干吗逃命两天两夜?”他不知是自语还是问人:“奇怪,会有人想死吗?”
甘凤凤首先“噗嗤”一声笑起来:“叫化,有的人却在想死!”
东方望愕异:“真的!?世上有这样的傻瓜?会想死的?”
“叫化,你就是这样的傻瓜!”
“不不,我叫化不想死。”
“你不想死,干吗偷人家的宝贝?弄得这么多的人在追杀你?”
“我,我没有偷呵!我叫化一向本本分分,讨吃为生,哪敢偷人家的东西?那是我叫化在路上拾到的,绝不骗你们。”
女尼在那边说话了:“东方叫化,你想活,就别耍花样,老老实实将东西交出来。”
东方望说:“不见了!我叫化怎么交呵!”
“那你受死吧!”
小蛟儿这时对女尼说:“大师,你们到底丢了什么宝贝?小人愿意代他赔偿,求你们放过了他。”
女尼打量着他:“你是什么人!?”
“小人只是一个跑买卖的生意人。”
“你赔得起?”
“小人跑买卖,身边颇有一些金银。”
“别说这东西是无价之宝,就是有价,恐怕你也赔不起。”
甘凤凤惊奇地问:“这宝贝真的这么贵重?一千几百银两也赔不起?”
女尼“哼”了一声:“一千几百!?就是整座金山银山,也没有用。”
小蛟儿等人一听,除了滩家二老,仍旁若无人的在喝酒吃东西外,都怔了一怔。文士说:“在下劝两位别来管这件事了!”
小蛟儿问:“你们要带他走?”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向总堂主交代。”
甘凤凤却对东方望问:“你到底偷了他们的什么宝贝呵!”
东方望苦着脸说:“什么宝贝!它摇鼓不是摇鼓,锤不是锤,我叫化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宝贝,早知这样,我叫化就不拾它了。”
女尼说:“臭叫化!你别跟我们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把玄霜冷月盘龙剑?”
东方望似乎更加茫然:“什么!?这么一个锤不似锤的破铜锤烂铁是把剑?你们别将我叫化弄糊涂了!世上有这样的剑吗?小锤锤也叫剑,那我叫化讨饭吃的烂钵头岂不成了刀?”
一位慓悍的大汉说:“雪大师,别跟这叫化说了,待属下将他捉了去。”
东方望慌了:“不不,你们不能捉我。”
一直饮酒的滩家二老这时说话了,滩老二首先说:“老三,我耳朵有点背,这一伙人在说什么了?”
“我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听一个‘捉’字。”
“他们是来和我们捉猫猫玩吗?”
滩老三拍起手来:“捉猫猫,那好玩呵!”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他们不是来捉猫猫玩的!”
“乖孙女,那他们捉什么?”
“他们要捉这讨吃的叫化啦!”
“他们捉叫化干什么?”
“他们说这叫化偷了他们的什么玄、玄、玄龙剑的。”
“玄龙剑!?我们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把剑的,老三,你听过没有?”
滩老三说:“没有呵!”
公孙白说:“老人家,他们说是玄霜冷月盘龙剑,不是玄龙剑。”
滩老二问:“玄霜冷月盘龙剑!?”
公孙白说:“是,老人家。”
滩老二故意吃了一惊:“这可是一把失落了十多二十年的名剑呵!乖孙女,你怎么说话打折扣的,说玄龙剑了?”
甘凤凤笑着:“爷爷,这么长的名字,我可记不来。爷爷,这把剑很名贵么?”
“名贵!名贵!好像人人都这么说,它怎么名贵法,我做爷爷的就不大清楚了!”
公孙白说:“老人家,在下颇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甘凤凤说:“对了!爷爷,这位秀才一肚的墨水,一定知道它怎么名贵法。”
他们在说话时,女尼、道士几次想打断,都给文士摇手制止了。他虽然不知道甘凤凤和小蛟儿,但却认出了辽东疯颠双侠和江南的江湖狂生公孙白。江湖狂生还好办,但辽东双侠,却是非常难缠的人物,不是因为辽东双侠在,他早已下令动手了。他唯一的希望,东方望与辽东双侠不是一路上的人,同时希望辽东双侠别插手进来,当然,更不能鲁莽得罪了这两个老怪物。所以他摇手制止了女尼和道士,听他们说下去。
滩老二说:“对对!酸秀才,你说给我们两个老头儿知道。”
滩老三却对文士、女尼、道士等人说:“你们站着不辛苦吗?你们想听,坐下来听不更好?”
文士微笑说:“滩老前辈既然这么吩咐,在下怎敢不从?”他扬扬手,对自己带来时人说,“这是辽东疯颠双侠滩老前辈,大家就地坐下来听听。”
众人一听辽东疯颠双侠,全都傻了眼,这可是招惹不得的人物,同时也明白副总堂主为什么不下令出手的原因。互相看了一眼,全都坐下来,其中的一些人,也想听听这把名剑的来历。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总堂主家里藏着这么一把名剑,只是在这次追捕东方望时才知道。
当然,文士在叫大家坐下时,也暗暗示意了自己身后的一位心腹,叫他悄悄飞下庐山,向总堂主报告。
公孙白拱拱手说:“在下只是听闻,说得不对之处,还望大家指点。”
甘凤凤说:“秀才,你就快说吧,别客气啦!”
滩老二却说:“乖孙女,你看好这臭叫化,别叫他偷偷的溜跑了。”
甘凤凤问:“爷爷,这叫化又溜吗?”
“乖孙女,这臭叫化是有些贼眉贼眼的,我有点不放心。同时,你也小心自己身上的金银,别让他偷了去。”
“好的,爷爷,我看着他就是了。”
东方望叫起屈来:“你们怎么这样看我叫化?我叫化是贼吗?”
甘凤凤笑着:“你不是贼,那就别跑,乖乖坐着喝酒。秀才,你说!”
公孙白一笑:“在下听闻这把名剑,是晋代一位无名氏,用北海海底的一块玄铁,炼铸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铸成了这把剑。它一出炉,光华四射,寒气逼人,所以取名为玄霜冷月。以后闻说它落到了唐朝一代奇侠空空儿的手上。不久,又为一代女侠聂隐娘所得。聂女侠仙逝后,这把名剑便失踪了几百年,谁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直到元代,武林八仙的隐侠诸葛子君前辈,在一处神秘的地下岩洞中获得了这把名剑和一本武功秘笈。名剑又复出江湖,而子君前辈的武功也从此大进,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武林八仙之首。”
“因为子君前辈凭逍遥掌和玲珑逍遥步,便可纵横江湖,不需用任何兵器,就将这把名剑赐给了改恶从善的碧眼狐女侠,在东海一带行侠仗义,踏平了东海一带大大小小的海盗,可惜不到几年,碧眼狐女侠暴病身亡,名剑从此又失了踪……想不到现在名剑又再出江湖,不知怎的,名剑落在神风教江西余总堂主的家中,在下这些道听途说,不知是也不是,望大家指点。”
公孙白这一番说话,说得大家动容、神往不已,仿佛听了武林一篇传奇的故事,文土首先一揖说:“阁下武学知识渊博,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在下佩服。”
甘凤凤说:“原来这把剑这么名贵,它真是无价之宝了。奇怪,它怎么让姓余的得了去?”
滩老二扬着脸问公孙白:“酸秀才,你怎么不说说碧眼狐为什么会暴病身亡了?她形影相随的海底鲨海姑娘为什么又突然不见了?”
公孙白问:“老人家,这是武林中的一桩奇案,在下不详,不敢胡言乱语。”
滩老二又问自己的兄弟:“老三,我们两老,为什么从辽东跑出来了?”
“老二,我们不是为这桩奇案跑出来吗?”
“碧眼狐是怎么死的?”
“是给人在暗中下巨毒毒死的。”
众人一惊,顿时一楞,甘凤凤忙问:“爷爷,谁毒死碧眼狐女侠了?”
“是海底鲨的一位堂兄,用巨款收买了碧眼狐的一个贴身侍女下的毒,同时又盗去了这把名剑。”
“那海底鲨也参与了共事?”
滩老二摇摇头:“她没有参与,她怒杀了这名侍女,可是她还是遭到了她堂兄暗算,尸沉海底。”
甘凤凤问:“爷爷,海女侠的堂兄是谁?”
“乖孙女,你知不知道海姑娘本来姓什么?”
“姓什么?”
“姓余!”
“姓余!?”
“不错,就是如今神风教江西总堂主的父亲余化天。”
甘凤凤叫起来:“爷爷,我知道啦!这把名剑为什么在姓余的家中了!”
小蛟儿摇摇头说:“这个姓余的真丧心病狂,不但毒害了碧女侠,连他堂妹也杀害了!”
公孙白更感叹说:“世上多少小人,为了一件珍宝,可以说什么坏事也可以做得小来,这样的歹毒小人,让他存在世上,将无天理。”
神凤教的人在滩家二老说话时,面孔神色数变。余家父子,在江西武林个,可以说是极有声望,侠义好客,怎么会干出这等阴险卑鄙的事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惊讶、愕异、茫然、疑惑、愤慨,种种表情不一。因为神风教这些来人中,有不少是正道上的侠义人物,就是原来是黑道上的豪杰,也有的已改恶从善。
女尼首先发言:“滩老前辈,你说话可有根据?”
文士也点点头说:“滩老前辈,所谓捉贼抓赃,拿奸在床。你有何凭据说我们总堂主令尊干下了这等事?”
道士也语调冷冷地说:“滩老前辈,贫道一向敬仰前辈的为人。不知这事,前辈是听人说还是目睹?无凭无据的说话,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顿时,神风教有些人纷纷怒问。有人问:“凭什么说是我们老总堂主干的?”有的怒道:“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可不能善休。”
但不少人却在狐疑中,就是连小蛟儿、甘凤凤和公孙白,也有点动摇了,滩家二老说话疯疯癫癫,是听人胡说还是自已猜测?这事弄得不好,那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当然,甘凤凤可不在乎,就算没这件事,庐山玩过之后,她也会找神风教的人麻烦,端掉了神风教在江西的几处堂口,将神风教闹个天翻地覆才离开,所以她不在乎今夜动手。
小蛟儿和公孙白虽然也有这个打算,但总得有个可借的理由才行,可是在今夜里,万一滩老前辈是道听途说,无凭无据的,就变成了出师无名,理不直,气不壮了!何况,他们都不想滥伤了无辜的大多数人。
滩家二老突然大声吼叫起来,一个怒问:“你们说够了没有?”—个说:“你们这样乱七八糟的叫喊,我说话谁听到了?”
文士挥手叫大家静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