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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昆仑_电子书下载-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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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萧见她二人如此脱略行迹,甚感诧异。柳莺莺瞧出他的心思,笑道:“对敌时我作他们的大元帅,大将军;回到这里,他们便是我的小弟弟,小妹妹了。”她抚着雪雁的脸蛋,笑道:“好啦,好啦,别腻在我怀里了,叫外人瞧着笑话。”雪雁在“十二禽”年纪最幼,柳莺莺对她宠爱有加,此次迎敌天狼子,也不忍带着,却将她留在村子里。 
  梁萧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空落落的:“莺莺这些年虽然辛苦,但她纵横西域,属下众多,又能苦中作乐,宽解心怀。晓霜心优世上生死,却被幽闭在天机宫内,这十多年必然万分难过。”想到这里,东归之心愈加迫切,叹了口气,举起酒盅饮了一口,但觉人口清甜,回味深长,不禁赞道:“好酒,可有来历。”柳莺莺道:“这是‘黑马奶酒’。”梁萧端起酒盅,注目细看,沉吟道:“我以往喝过的马奶酒色泽浑白,滋味甘酸,且有一股膻味。这酒不仅颜色青碧,而且甘甜适口,绝无异味!”柳莺莺笑道:“白马奶酒滤除奶质时,只搅动了几个时辰,黑马奶则要反复搅动七八天,将酒中奶质全部滤去,才能色泽泛青,绝无膻味。” 
  梁萧动容道:“搅动七八天,那可是大功夫。” 
  柳莺莺在雪雁脸蛋上拧了一把,笑道:“我可没那穷耐心,都是雪雁儿一手酿的。”雪雁把头一低,红透耳根。梁萧没料到这羞怯无比的女孩儿竟酿得一手好酒,颇感讶异,拱手笑道:“原来是女杜康,佩服佩服。”雪雁少见生人,格外怕羞,瞟了梁萧一眼,双颊更红。柳莺莺瞅他一眼,道:“我这些小弟弟、小妹妹可不似你这般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都有一样厉害本事。”她一一指点过去,道,“黑鹰儿是第一流的猎手,他相中的野兽,凶恶也好,狡猾也罢,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梁萧赞道:“当真鹰眼如炬!”举酒便干,黑鹰爽朗一笑,也举酒相陪。柳莺莺又道:“青鸾儿最会莳花,村边的花草都是她一手培植。”梁萧笑道:“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又尽一杯,女孩儿最爱听人奉承,青鸾听他一赞,大为欢喜,对他的嫌隙也减了大半。柳莺莺又道:“彩凤儿是咱们这儿的天孙织女,针线上的功夫,天山脚下,无双无对。”梁萧笑道:“妙手天成,彩凤姑娘这身彩衣当是自个儿绣的吧。”彩凤却不领情,扭头哼了一声,道:“虚情假意,言不由衷。” 
  柳莺莺随口引介,敢情黄鹂善歌,云雀善舞,鸳鸯却是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做铁鸳,长于建筑,女子叫作阿鸯,最会调弄脂粉。柳莺莺说到鸳鸯二人,神色一黯,道:“朱雀儿、乌鸦儿和翠鸟儿也各有绝技,可惜无法与你引见了。”众人俱是凄然。 
  梁萧正要劝慰,柳莺莺摇头道:“你不必多说.生若春花,死如秋叶,我也想得通的。只不过,这几人虽各有本事,却没有一个会铸刀剑的。”她拉起风怜,笑道,“我问过风怜,她是精绝人,精绝人铸剑锻刀,西域知名。现如今‘天山十二禽’仅剩九人,再多一人,便能凑成十个。梁萧,我若让风怜做‘天山十禽’之一,你答应不答应?”她望着梁萧,似笑非笑,梁萧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皱了皱眉,笑道:“她答应便好,何必要我作主?” 
  柳莺莺道:“这就好说!”转眼瞧着风怜,风怜点了点头。柳莺莺又笑道:“不过,我这几个弟妹都是出了名的厉害,梁萧你也见识过了。风怜武功不济,入了伙势必要受欺辱。”梁萧瞧了彩凤一眼,嘴上不答,心中称是。却听柳莺莺续道:“故而我想让她拜一个厉害师父,即便风怜一时学不成武功,但使有了这个师父,也能叫人不敢轻辱。”梁萧奇道:“是谁?”柳莺莺冷笑道:“还会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呗。”梁萧吃了一惊,腾身站起,柳莺莺对风怜使个眼色,风怜移步上前,屈膝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梁萧失惊道:“这可如何使得。”正要搀扶,却听柳莺莺道:“怎么使不得,难不成辱没了你梁萧么?”梁萧恍然明白:“是了,倘若风怜做了我的弟子,师徒有分,她再不能与我有男女之私。难为莺莺,竟想出这么一条绝计!”当下叹了口气,不再推让,袖手任风怜拜了三拜,方才将她扶起。风怜始终垂着头,心中悲大于喜,泪水到底流了下来。 
  柳莺莺暗自喟叹,其实这拜师之计并非是她定下,而是风怜自己的主意;当初她告诉风怜许多往事,本是望她死心,哪知风怜听了,虽答应斩断情丝,却要拜梁萧为师。柳莺莺知她痴心难改,但以之自况,又是颇为同情,不忍逼她太过。瞧得师徒之礼已成,柳莺莺举杯笑道:“今日我多了一个小妹子,梁萧你也收了一个大徒弟,你我须得尽饮此杯才是。”梁萧摇头道:“这辈分真乱得一塌胡涂。”柳莺莺白他一眼,道:“咱们各交各的,你想占我便宜,我打你老大的耳刮子。”众人大笑。 
  只因同伴新丧不久,众人嘴里不说,心头到底阴霾未散,难以尽兴,略略点缀两杯,各自回房去了。梁萧住了一夜,次日收拾行囊,去柳莺莺住处告辞。柳莺莺住在一座两进小院,四面遍植杨柳。梁萧到了院门外,见彩凤坐在门首石阶上,对着日光,在一截水绿缎子上绣花,瞧见是他,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梁萧还未答话,彩凤咬着细线,牙缝中冷冷进出声来:“大首领说了,倘若叙旧,你不妨进去坐坐,若是告辞,那就不必了。”爱理不理,又低下头了。 
  梁萧怅立半晌,心道:“相见不如不见,如此倒也干净。”再不多说,转身便走,出了村子,眼瞧便要转过这个山坳,忽觉胸中一酸,掉头望去,却见山边树林里有绿影闪过。梁萧呆呆望着山林深处,四周寂然一片,唯有山风掠过头顶,鸣呜作响。也不知站了多久,他还过神来,幽幽一叹,掉头向东而去。 

第八章 黄河九曲 

  刚出山口,便见风怜牵了火流星,好整以暇,立在路旁,瞧见他来,顿时眉开眼笑,脆生生叫道:“师父,您一个人走么?”梁萧甚感意外,唔了一声。风怜小嘴一噘,将天罚剑横在马前,道:“你??走,也须带着这个。”梁萧道:“这是你族神剑,我岂能染指。”风怜哼了一声,道:“那么,你使这把剑杀了天狼子,算不算染指?”梁萧不禁一愕,但事实确凿,无从辩驳。风怜又道:“师父,你是天下有数的大高手,说话算不算数?”梁萧道:“天下有数不敢当,但说话一定算数。”风怜道:“你答应做我师父,教我武功是不是?” 
  梁萧道:“但我要去中土办事,过些时候回来教你。”风怜挺胸翘首,看着天上,冷笑道:“不行,我信不过你。”梁萧楞道:“为什么?”风怜道:“当日你那样狠心,说走就走。这次一走,天知道你什么回来,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呢?我才不要傻傻地等你,我要随你去中原。”梁萧蹙额低头,半晌不语,风怜瞧着他,心儿扑扑直跳,只怕他说个不字。过了半晌,忽听梁萧叹道:“你定要跟来,我也不拦你!”迈开步子,走在前面。风怜芳心狂喜,匆匆拍马跟着。 
  二人行了半日,遇上牧民,梁萧买了一匹驽马,和风怜并辔而行。师徒二人朝行幕宿,到了休憩之时,梁萧便教授风怜武功。风怜天资不算绝顶,但至为好强,梁萧教她一招半式,她都要苦学勤练,直到梁萧点头,始才罢休。梁萧洞明阴阳,功参造化,胸中所学,一瓢半勺,也够常人受用不尽,何况他对风怜满怀歉疚,有心补偿,是以倾囊以授,格外耐心。 
  关山路遥,戴月披星,两人走走停停,这一日抵达黄河岸边。梁萧久别中土,忍不住纵马上了高坡,揽辔南望,但见山峦连绵,云掩长河,其实东风正恶,浊浪滔天,落在河堤上,进珠溅玉。梁萧心有所动,遥指河水,朗声道:“风怜,你瞧,或许过不了多久,这黄河之上,一个船夫,便能驾驭小山一样的巨舰,再大的风浪也无法撼动;世人也再不用驱牛赶马,可用‘火’力驱赶大车;大鹏一样的机械也会制造出来,载了人畜,扶摇上天……”他说到这里,见风怜神色迷惑,不由叹道,“风怜,为师生平有三样本事:第一是算术机关、格物致理之学;第二是运筹帷幄、云侵孤虚之道;第三才是武功。可惜头一样艰深奥哲,你怕是学不全的;第二样乱世祸国,大可不学;是以我虽名分上是你师父,却也唯有那点微末功夫,能够教你。” 
  风怜微笑道:“师父你过谦啦,那也叫微末功夫,别人的功夫岂不比针眼儿还小么。”梁萧道:“又胡说了,任是哪门武功,练到绝顶,都有可取之处,你别要学了点儿本事,就小觑天下英雄。”风怜一翘鼻翼,撅嘴道:“你又作脸作色么?哼,做师父就了不起吗,我有你一半厉害,天底下谁也不怕!”梁萧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一路上,他也曾几度摆出师尊架势,欲要管束管束这个女弟子,哪知每到紧要关头,风怜便撒娇弄痴,顶嘴蒙混,他二人原本关系特殊,梁萧被她三言两语一说,端地没了脾气,空负师父之名,却无半点尊长威严,好在他对这师徒虚名也不甚在意,争辩几句,也就任她去了。 
  风怜初到中原,不免事事好奇,一路询问。梁萧无不耐心解答。二人沿河而行,梁萧说着说着,禁不住神采焕发,大言水利:在何处筑坝,在何处分流,在何处架设水车,又在何处开渠灌溉,说到得意之处,大有图画山川、疏理天下的气概。风怜自与梁萧结识,从未见他流露出这般风采,瞧那眉眼气度,不觉痴醉,至于那些高谈阔论,当然一句话也没听进耳里。 
  二人边说边走,行了一程,风怜指着河岸边一座宝塔,问道:“师父,那是什么塔?”梁萧道:“那是开封铁塔,号称天下第一塔,下方是前朝故都汴梁,昔年冠盖神州,繁华不尽。可惜历经兵灾河患,凋零衰败,盛景不再了!”说着长叹一声,大有惋惜之意。风怜也觉可惜,又问道:“可还剩下什么好去处么?” 
  梁萧沉吟道:“我记得距铁塔不远,有一座‘九曲阁’,毗邻河堤,大可临风把酒,看黄河九曲,浩荡奔流。”风怜喜道:“好啊,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梁萧抬头看看云色,但见密云晦暗,心知大雨将至,当即答允,二人快马加鞭,望九曲阁而去。抵达阁楼前,斜雨如丝,已然浙沥洒落。两人弃马上楼,方才坐定,便听踢达踢达,从楼底走上一个儒生,方巾歪戴,下巴削尖,手里摇了一把竹扇,扇骨已是折断大半。 
  酒保瞧见,慌不迭地叫道:“啊哟,吃白食的又来啦!”张开双臂,便要攘人。那儒生却当堂一坐,笑骂道:“放你娘的屁,今天你说老爷白吃,老爷偏不白吃。”转手从袖里掏出一锭大银来,啪地一声搁在桌上。酒保既惊且喜,掂过真假,两眼发直,嘻嘻笑道:“贾秀才,你从哪儿偷来的?大相国寺?还是何员外家?”儒生翻起眼白,道:“你狗眼瞧人么?这银子又白又亮,哪会来路不正?何六儿,屁话少说,大爷拿银子定下这桌酒席,你千万记住了。”酒保牙缝里透出冷笑,说道:“贾秀才,日前你还欠掌柜的一两六分银子,怎么算?”贾秀才刷地一声,打开折扇,露出黑油油的扇面,徽声道:“你没长眼么?老爷今日阔了,区区小钱,何足挂齿。”酒保平日与他胡闹惯了,闻言道:“好好,今天你权且装一回老爷,来日装孙子的时候,我再与你计较!”走出两步,儒生又招呼道:“何六儿,你先给老爷打一旋上色好酒,漱漱口,润润喉咙。” 
  酒保心里暗骂,一道烟下楼去了。风怜低声道:“师父,这人是作什么的,脸皮可真厚。”梁萧心想你也瞧出他穷措大,装阔人,当下笑道:“他大约是落第秀才,功名无着,却又心高气傲,不肯屈人!”他两人小声议论,却听那贾秀才拖长声气道:“他妈的,背后说人闲话,当心嚼了舌头?嘿,谁又告诉你老爷是秀才了?” 
  梁萧与他相距甚远,说得又小声,不想这儒生耳力奇好,竟然听见,梁萧心想背后议论,终究不够磊落,便笑道:“抱歉则个,敢情阁下是假秀才,真假之假,却不是姓贾的贾。”那儒生笑道:“谁又说是真假之假?老爷就姓贾,大名上秀下才,合称贾秀才。”他嘴上笑嘻嘻,语气却十分不逊,梁萧尚未在意,风怜却禁不住怒视儒生。贾秀才对她嘻嘻一笑,道:“胡娘儿倒生得俊,不若嫁给贾某,做个便宜媳妇儿,哈哈。”风怜双颊涨红,握紧粉拳,梁萧却一皱眉,摆手道:“勿与这等妄人计较,平白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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