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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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笑声连连,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景。但嘻笑中的白兰,无意看到空置的芊儿床铺,当下眼神便不由一暗。
她旋又想起糖果,不免担心起来。
突然,一股心悸直袭心头。白兰捂着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
龚倩和方小红立刻发现不对,但她们紧张的询问声在白兰耳中却变得极为遥远。
黑暗如潮,淹没了白兰的视觉。
片刻的安静后,她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然后一些白色的线条出现在黑暗里,它们起先只是凌乱的排列,但很快却勾勒出一副画面。
有女子的背影奔跑在空旷的楼道里,楼道一边是墙壁,另一边却是洞开的门窗。
随着女子的步伐推进,白兰的视角也跟着不断朝楼道深处延伸。
奔跑间,女子刹住了脚步。在她的前方,没有新的线条生成画面,仿佛只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虽然看不到黑暗中有什么,但白兰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似乎女子也感觉到黑暗里有什么危险的事物,她一点点往回退,然后飞快转身。
线条飞快变化,白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糖果!
糖果似乎要往回跑,跑不到几步却见她摔在了地上。然后伴随着一声尖叫,线条由繁至简,演化出糖果被拖入黑暗的骇人画画。
眼前一亮,白兰看到龚倩两人关切的脸。她终于尖叫起来:“糖果有危险!”
再说安泽南给糖果打了个电话,响了老半天,电话才被接通。
电话那头是让人压抑的安静,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安泽南顿觉不对,喝问道:“糖果,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好像是已经废弃的楼道里……”糖果的声音充满了惶急。
安泽南顾不得去问她怎么跑到废弃楼道中,连忙说道:“你别紧张,先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好,我……”突然,电话里的脚步声停了。但糖果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
跟着,电话里传出尖利的叫声,跟着什么东西拖过地面的声音响起。最后,一切归于安静……
嘟嘟嘟—
三声短促的响声后,安泽南和糖果的通话强制被中断。
第三卷 葬礼后的婚礼 第十二章 离奇死亡
淮南市,民安中路。
这一带是住宅区,房子多是二十年打上的楼龄。接近市中心,但楼价并不贵,入住的多为收入水平中等的家庭。
平均楼高八层的建筑群下,除了小型的街心花园外,最多的便是各种市场。所以民安路一带尽管不是高级住宅区,却也相当热闹,充满了生活气息。
“……谢谢你。”
糖果从民安路一户人家中走出来,礼貌的道别后,她走下楼梯。
“原来是这样。”糖果往嘴里塞进一根棒棒糖,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事情竟然是这样。不行,得马上通知白兰。”
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不知为什么,手机里一格信号也没有。
糖果大奇,要知道这在市区里,手机信号没理由覆盖不到。她下意识朝楼梯的窗口看了眼,回头继续走楼梯。走不到几步,糖果突然止步,然后风一阵似的冲向窗户。
太安静了。
现在是黄昏,正是人们下班买菜的高峰期。民安路有好几个菜市场,刚才即使在别人家里,也听得到楼下喧哗的人声。可这会,糖果一丁点声音也听不到。
仿佛,楼下的市场突然消失了。
从窗口往下看,糖果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楼下有翻涌的雾气,如同她此刻位于群山之巅,而不是在民安路某栋楼房内。
瞬间,糖果后脖子毛根根竖起。同时,后方传来冰冷的气息。
呼—吸——
一呼一吸的微弱声音在她身后出现,她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自己背后,但糖果肯定,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跑!
没有任何犹豫,她撤腿往楼下狂奔。
平时没有太在意体能锻炼,但糖果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慢。几个呼吸便奔下一层楼梯,拐过转角,糖果要继续狂奔大业,眼角却无意看到。就在转角的角落里,有道白乎乎的影子蹲在地上。
糖果不敢转头去看,当下继续朝楼梯下方跑。可每经过一个转角,她都看到那白乎乎的影子。
那应该是个男人,赤着上身,皮肤白得吓人。他蹲在角落里,埋着头,什么也没干。
只是这样倒不十分吓人,可问题是,在楼梯的每个转角都有他的存在。糖果不知道,在这楼梯里,到底有几个他?
肺叶因为剧烈的运动而难受,糖果终于跑不动了。大颗的汗珠沿着她光洁的额头流下,她抹了把汗,心里越来越怕。她已经忘记跑了几层,可糖果敢肯定,就算她在顶楼往下跑,眼下也已经该到楼梯口了。
可那通向外界的大门,却仍然遥不可及。
嘻嘻—
笑声从楼层上响起,在无人的楼梯里回旋着。它飘忽不定,却由远而近。接着,糖果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就在楼上响起,它来了!
糖果一咬牙,只有继续往下跑。
又是一个转角,他仍然蹲着。但当糖果跑过他的身边时,皮肤苍白的男人突然抬起头,同样苍白如纸的脸上,却嵌着两颗血红的眼珠。
他笑了,然后对糖果道:“你跑不掉,你要死了!”
“你跑不掉,你要死了!”
同一时间,整个楼层响起同样的话声,如同九幽下恶魔的诅咒!
“不,我不要死!”糖果大叫,捂着耳朵继续跑。
眼前一亮,她终于看到楼梯的出口,甚至可以看到门外闪动的人影。
得救了!
糖果飞奔出门。
可迎接她的,并非夕阳下热闹的街道,而是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幽远走廊!
“怎么会这样!”她顿时尖叫起来,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仿佛有千百个她同时在发问。
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走廊,可视距离只有短短十几米,而尽头处则湮灭在无尽的黑暗中。每隔三米左右的距离,天花板上便挂着一盏黄色的小灯泡。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灯泡,似乎因为电流并不稳定的原因,总一眨一眨的,不时电线连接处还跳出几朵电花。
走廊的左边是土黄的墙壁,墙面的外漆已经脱落,东一块西一块杂色斑驳。外漆下的沙石不时滑落,在寂静的廊道中弄出“沙沙”的声音。
而走廊的右边则是破旧残败的门窗,灯光只照到门边数步的距离,其它的地方则处于未知的黑暗中。有风从门窗里漏出,看得出来门里是个颇为宽广的空间。
糖果左顾右盼,无法确定自己眼下身在何方。更要命的是,手机一直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中,这让她连求救也做不到。
冷静冷静!
糖果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她侧身尽量靠着左边的墙壁向前走。右边的门窗中有太多的未知,相反左边的墙壁则多少给她一些安全感。
但有时候,人往往看到的只是虚伪的假象。
伸出手扶在墙壁上,就这么摸索走了十几步。糖果突觉手中传来粘稠之感,她立刻缩回手。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手掌上暗红色的血浆显得如此刺眼。糖果一愣,闪电般往墙壁看去,只见墙壁上方阴影处,不断淌下浓稠的血液。
她还来不及尖叫,身后便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
糖果往向看。
在她的身后,从破旧的门窗中有血如同水流般不断流了出来。它们朝着糖果蔓延而来,更恐怖的是,糖果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吱…吱—呀—
赤着上身,苍白皮肤的男人一个个从右边的门中走出。他们行动缓慢,却步调一致。踏着血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他们朝糖果走来。
糖果发出一声尖叫,顾不得冷静,转身便朝走廊的前方跑。
“你跑不掉……”
“你会死去……”
嘶哑,空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形成庞大的心理压力。糖果不断的跑,只想远离身后的白色人群。她有一种直觉,如果被他们抓住,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廊似乎没有尽头,糖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停下。身后的喊叫声和脚步声没一刻停止,要命的是,她跑了许久,身后的声音却保持着初时的距离。
她不敢回头看,奔跑间,右边“啪哒”一声。有白色的脸孔映照在窗户的玻璃上,跟着是第二张、第三张……
一张张苍白的脸上,红色的眼珠紧紧地盯着糖果。嘴巴张开,白色的脸孔喊出无声的话。但从他们的嘴型,糖果知道他们在喊什么。
“你会死!”
“不,我不要死!”糖果尖叫,但持续的剧烈运动已经严重透支她的体能。
最终,她绊倒了,整个人猛地扑倒在地上,一双手壁擦出长短不一的血痕。糖果吃力地撑起身体,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处,竟然是一架关闭的电梯。
身后声音逼近,糖果回望,身后的走廊已经被苍白的人影填满。
我逃不掉了吗?
心里生出这种明悟,糖果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这时,手机却响了。
来电铃声!
糖果慌忙拿出手机,是一组陌生的号码。但接听之下,却响起安泽南的声音。
瞬间,糖果觉得自己有救了。如果是那个奇异男生的话,说不定可以救自己。
“糖果,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好像是已经废弃的楼道里……”糖果急道。
“你别紧张,看看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糖果立刻看向了电梯,这时她才发现,电梯上有一个图案。
“看到了,我……”
就在她要说出地点的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惊人的冷意自电梯里散发,即使灯光打在电梯已经生锈的门上,却无法照进电梯里的黑暗。
糖果听到黑暗中有呼吸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电梯中的黑暗闪电般涌出。一道比黑暗更深沉的人影从电梯里爬了出来,它飞快抓住糖果的脚。
糖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被那黑色人影拖进了电梯中。
电梯关上,再打开。黑色的人影又爬出来,然后轻轻拿起糖果掉在地上的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民安路人来人往,下班的工薪层和买菜的师奶汇成拥挤的人流。
一个大妈正和卖菜的小贩讨价还价,突觉头上一暗。大妈抬头,看到有黑影砸落,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然后摔倒在地上。而那黑暗则重重砸在地上,把小贩的菜摊子砸翻,而红的白的液体则溅了大妈和小贩一身。
两人惊魂未定,尔后才看清,那从空中掉下来的,竟然是个女生。
不过这女生显然已经活不成了,半张脸砸得稀烂的她,瞪得通圆的眼珠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跟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大吼在民安路陆续响起。
等到安泽南和龚倩赶到现场,糖果的尸体已经被带走,留给两人的只有一滩腥红的血迹。
安泽南的拳头,捏得很紧!
第三卷 葬礼后的婚礼 第十三章 白兰失踪
特别事物处理组的院子里,安泽南静坐在院子中的槐树下。他不发一言,但眼睛里弥漫的杀机让方圆数米范围内的空气沉重无比。
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一只灵。
除了虚灵,人死后向凶灵转变都有各自的原因。或凶死、或不甘。像之前的莫颜、洛兰,他们虽然也残杀人类,但至少事出有因。而反观沈夜涛,却正进行毫无理由的杀戮。
毫无疑问,他是为了救白兰而死。可这并不代表他有带走白兰的权利,此其一。
其二,先是芊儿、周曼,现在又是糖果。她们和沈夜涛的死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却被其无故杀死。
像这种疯狂的灵体,安泽南恨不得将他揪出来直接轰散。如果必须以杀止杀的话,他愿意当那个屠夫。
呯—
在他一脸生人勿近的时候,连最熟络的老蔡也知机的远远避开。却不知道是谁,突然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了一记。
“干什么!”安泽南恼火地抬起头。
龚倩挺直了身体,环抱在身前的双手让胸部勾勒出一道美妙的线条。修长的腿从短裙下延伸至安泽南的眼前,这双平时绝对会让安泽南喷血的美腿,现在却少了那份致命的诱惑力,只因为安泽南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也就只有龚倩这个顶头上司。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连自己的情绪也没办法控制的话,凭什么成为我最倚重的家臣。”龚倩用教训下属的口气毫不客气地说道。
谁是你的家臣。
安泽南对于这女人喜欢擅自给别人的身份胡乱定位一事相当无奈,但龚倩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声警钟。
他悚然而惊,知道自己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致使杀气四溢。这种心境对修为毫无好处,而且和他安家的心法大相径庭。
动念间,安泽南眼中杀气尽散,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这才对嘛。”龚倩点了点头,又道:“我对糖果的死做了简单的分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