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录-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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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南听得头大,即使以他的见闻,亦竭尽所能方理解得了白亦雪所说之话。
“那白小姐在小弟身上种入的是何种情感……”安泽南心想,不会是恨吧。若是这样,自己以后见到白亦雪还是掉头便走为妙。
白亦雪却低下头,声如蚊语道:“亦雪的破绽由安兄的恨所生,恨之对立为爱。只有爱才能让亦雪补上这丝破绽,所以我在安兄身上种下的……”
安泽南再笨也听出后半段的意思,他心脏狂跳,白亦雪竟然对自己注入爱意,这可如何是好?
他爱的是龚倩,尽管还有金朴熙和碎蝶和他纠缠不清。但前者立场不同,后者只是有着前世纠葛,现在却是打算要他的命好拿走体内圣气。所以安泽南可说是立场坚定,但这会面对白亦雪含蓄暗示,他不由怦然心动。
说到底,安泽南并非圣人,对白亦雪又无恶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白亦雪都非常优秀,他哪有不心动的道理。但龚倩在他心中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地位,即使白亦雪再优秀,安泽南也无法在心中让出位置容得下一个白亦雪。
他知道这种事情最拖拉不得,唯有咬牙狠心道:“承蒙小姐错爱,但我……”
话说了一半,却为白亦雪笑声打断:“安兄多虑了,我虽在你身上种下爱意情种,却不会学俗世男女般相爱缠绵。安兄大可不必理会亦雪,权当视作亦雪暗恋于你便成。至于亦雪自己,无非是以安兄为自己修练的战场,到时功德圆满,亦雪仍爱着安兄不假,但同时却爱着天地万物。此爱者,却非单纯的情欲,安兄明鉴。”
安泽南听罢,连道“这样就好”。
可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模样,白亦雪却心中暗道:但你又可知,若试法失败,到时亦雪爱你无法自拔,却堪不破情关,便会作茧自缚,下场凄凉。而即使成功,此爱由你而生,虽心灵破绽不再,你却会成为亦雪的唯一破绽啊……
安泽南自然不知道白亦雪心中所想种种,这时寂静大漠上传来一声长啸,却是墨白等人发动强攻的信号,同时亦是安泽南和白亦雪进入古庙的时机!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十八章 白色死神(一)
罗艺睁开眼睛,室内灯火全熄,一片灰暗。
他双眼亮起神光,把室内事物尽收眼底。可突然间,他双眼一暗,如此过得片刻,才又亮起,只是光芒比方才暗淡不少。
罗艺捏紧拳头,心中生出无计可施的颓废之感。
自从在云南遭遇战无极,在要击杀这白道才俊的时却惹来菩提禅院的老和尚。虽然罗艺以一记灭魂手要了老和尚的命,但那方外高人却同时在他身上打了一掌。
初时罗艺并未放在心上,云南归来后他便静修疗伤,一度以为已经把内伤治愈。
然而到得后来,罗艺发现自己的功力每天渐跌。这种可怕的现象连萧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罗艺只得向司离请教。司离细细询问,最终知道他曾经被菩提禅院的高手所伤,再结合目前罗艺的情况来看,司离推断他中的应是轮回掌。
这种佛门玄功并不会立取性命,却会不断消解中掌者的功力,直到与常人无异为止。
罗艺大惊,哪想到身体里竟然有如此隐患。而司离对这种玄功亦没有解决之道,唯一可行,便只有罗艺不断增强自己的功力,以此来抵消轮回掌带来的消耗。
这可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然而灵劲功力的修行如逆水行舟,哪有说增便增。若无机缘,即使每天静坐修行,增加的功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罗艺虽然每天都分出时间用于增强自身功力上,却大有无济于事的趋势,功力每日递减,分毫不差。
也因为这事,司离已经不再委他以重任,像眼下这带回扎克木的小事才交给他处理,这让心高气傲的罗艺难过得几想吐血。
两天前,由金朴熙传回安泽南一行随扎克木到来的消息后,司离便知之前交给天莲宗的沈羯去处理此事过于轻率。有安泽南这年青高手在,沈羯几可肯定必是无功而返的格局。
于是司离立刻着补天派插手,萧厉在得知安泽南一行取道图里布纳后,便亲自带着金朴熙、罗艺和门内好手来到古庙白吉。
此次魔门在钵罗耶伽进行核武研制的计划早在数月前启动,当时司离带着魔门高手悄然撤出华夏,而为了吸引龙渊的注意,方有营救被虏极意门女徒木玲的行动。
而司离来到钵罗耶伽后曾到过古庙白吉,并和盘锯在庙内的沙盗达成合作的协议。当然,区区沙盗还未资格让魔主亲自前往,严格来说,司离来白吉只为见一人而已。
此人被沙盗尊称为大祭司,真实名字已经不可考,因其能预见吉凶之大能,沙盗尊以“天眼”之名。
司离见过天眼后,直言此人虽半点功夫也欠奉,但心灵精神方面的异力却非常强大,就连司离也不敢轻视他。故司离刚到钵罗耶伽,便已经感应到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而萧厉带着众人来到白吉后自然是和天眼见面,尔后两人于秘室密谈商议,才有了补天派混迹于沙盗中,又趁着尘暴方过进行突袭,从而一举抓走扎克木的行动。
天眼果是不凡,指出的时间地点无不准确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否则补天派的行动也无法如此顺利。
可抢到扎克木后,这重要人物却给带回了白吉。萧厉明言这是天眼肯帮忙的条件,连萧厉也不知道这大祭司此举为何。然而扎克木对司离另有用处,眼下钵罗耶伽的王庭因为核武一事分为两派,而扎克木隐为反对派的首领。
司离想利用扎克木来瓦解反对派的阵营,因此扎克木必须给带回钵罗耶伽。但萧厉也知道天眼不能得罪,于是才任由沙盗带回扎克木。而补天派另有任务在身,这带回扎克木的任务便落在罗艺的头上。
这等小事自没放在罗艺心上,他们补天派可只答应让沙盗带回扎克木,却没承诺过不能再带走。
而即使沙盗不允,又岂能阻止得了罗艺。尽管他功力大不如前,可对付一群普通人自然不在话下。
唯一可虑者只有大祭司天眼,司离说过他不会任何功夫,可谁知道这老鬼可有其它本事。
所以罗艺心想尽量不要大动干戈,这时他在室内听得外头呼声不绝,似是某种口号,便大奇推门而出。
这白吉古庙自山门起分为五殿,目前沙盗所用的是中庭佛殿。佛殿中各种佛像早不见踪影,巨大的殿堂被沙盗们改造出个个独立房间,以作平时休息之用。
罗艺占得一房,推门而出时,只见沙盗们举着火把正聚集在佛殿前的广场上。
沙盗个个神情兴奋,大叫着罗艺听不懂的话。但罗艺看得心中一紧,皆因扎克木被五花大绑抬在人群中,看起来便似是被沙盗们当成祭品。
罗艺心想这还得了,连忙抢出。
“你们要干什么!”罗艺大吼,他以玄功逼出的声音立盖全场,如同惊雷炸响。
沙盗们纷纷朝罗艺看去,蒙着黑巾的他们只露出一双双通红的眼睛,似乎随时要冲上去找罗艺拼命。这时人群里响起一声干咳,有苍老的声音说道:“都给我让开。”
看沙盗们如同潮水般往两旁退开,罗艺只见大祭司天眼居于人群正中。这老头子一付皮包骨的模样似足干尸,偏身上披着色彩鲜艳的长袍,看上去异常诡异。
那像木乃伊的脸上双眼紧闭,但罗艺却感觉天眼正在“看”着他,只听这老头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东方来的客人,我已经遵循协议,帮你们找到敌踪所在,为何你仍不肯离去?”
天眼身份超然,罗艺也不想得罪。他难得用客套的语气说:“大祭司你好,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但这人对我们另有用处,鄙人还须带他前往钵罗耶伽,希望大祭司肯准。”
大祭司的脸上微微抽动,他摇头道:“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我之所以帮你们的忙,也正是为了这个人。客人不知道,这人实是死神祭品。”
罗艺不由微恼,他也是听说古庙里有所谓的白色死神。可这白吉里哪有古怪之处,除了后面那已经半边沉入泥沼中的经阁外,这古庙哪来什么白色死神。
“若只是祭品,不如由我们另找人代替便是,还请大祭司放过他。”
罗艺再道,以他的身份如此说话已经算得上低三下四。可天眼却不买帐,老头子开口说道:“不怕告诉客人,在几天前的冥想中,我已经预感到这人会给我们带来灭顶的灾祸,只有把他献给伟大的白色死神才能消弥这一切。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把他交出去的。”
说罢,天眼用土语大喊,而沙盗再不理会罗艺,大叫着抬着扎克木就要往后方经阁走。罗艺暗叹,知道非得动武不行了。可他刚要出手夺人,却听得远处山门外传来了枪声。
跟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啸声传来。从那啸声中,罗艺听得来人功力深厚,绝不在自己之下,不由眉头大皱。
此时随他留在白吉的补天门人来报,原来却是长白的人手杀至。罗艺不想长白剑斋来得如此之快,无论斋主墨白及门下八子都是极不好惹的角色。若被他们杀入古庙,怕扎克木不立时被夺。
心中暗骂萧厉何必答应天眼老头什么承诺,早间夺人后直接带回钵罗耶伽便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却是进退两难。罗艺想归想,却让门人留下监视沙盗的动作,若他们对扎克木不利便立刻抢人,而他自己则扑往山殿,希望使诈引开长白的高手。
沙盗方面亦做出反应,几乎一半的人手朝山殿涌去,但天眼却和剩下的小半人手继续朝后方经阁走。随罗艺留下的两名补天门人见状,只得大步跟上。
白吉后方,听得墨白长啸后,安泽南和白亦雪运起身法掠至庙后。这古庙围墙年久失修,早已倒塌大半,两人毫不费力便进入古庙。却不想一脚踏进庙内,便有风混着腐臭味飘至,让两人同时皱紧了眉头。
这庙后种着几棵老树,但树叶脱尽,想是已经死去多年,只余高大树干仍然挺立。而老树旁边却有一大片泥沼,想白吉身处荒漠,却平生这么块泥沼地便显得十分奇怪。两人闻到的腐臭味,便是从这片沼地而生。
沼地之上,有经阁半斜,沉入其中。也不知道这沼地突然有多深,竟然让半个经阁几乎不见,若人落足其内,怕不沉入浸死。
安泽南大感惊奇,想白吉没有荒废之前应还没有这片泥沼,否则又有谁人会傻到在其上建起经阁。如此推来,泥沼地应是在古庙传出白色死神的传闻之后方才出现,两者在时间上实是十分巧合,却不知会否有某种关系?
思索间,他和白亦雪绕过沼地,想前往佛殿时,却见火光忽现,原有沙盗正朝着经阁而来。
白亦雪立刻拉着安泽南躲往泥沼旁的古树后,两人才藏好身形,沙盗已经来到经阁前方。安泽南探出头去,只见扎克木被绑在木架子上。老头子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时安泽南心中微微一动,却见有一华袍老叟排众而出,走至沼旁。
安泽南连忙缩回头去,原来是这老者给他的感觉相当奇怪。
要知道到了安泽南这种层次的高手,往往目之所见,无论人或物都会被其心灵感知自动锁定。可这老者出现在安泽南感知中时却有飘忽不定之感,这人和司离般让安泽南无法用灵觉锁定,但他与司离又不尽相同。
司离是凭借心灵触觉的敏锐,每每在安泽南要锁定他时先一步逸开。而这老者虽不逃逸,但在安泽南的感知中却时隐时现,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而这老者显然不是魔门中人,换言之,这古庙白吉中竟也藏龙卧虎,这让安泽南不由暗暗心惊。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十九章 白色死神(二)
扎克木四脚被绑,嘴中更被塞入布料之物。初时被带至白吉时人被打晕,但到了古庙后却已醒转多时。他神智既在,又怎会不知沙盗们想要干什么。
如今更被带至经阁泥沼处,眼见自己就要被献祭给白色死神,扎克木欲哭无泪,现时把提出通过图里布纳前往钵罗耶伽的维德在心里骂上百遍。若不是这德国佬提出的馊主意,自己又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老爷子给绑在了两人高的木架子上,脚下天眼祭司大声念颂着给白色死神的祭词。说也奇怪,随着天眼祭词的颂出,平静的泥沼地不断吐起气泡,如同某物即将出世之感。
躲在古树后的安泽南朝白亦雪打了个眼色,后者轻轻点头。
他两人同时感应到那泥沼中出现隐晦的灵波,怕即使沼中藏着的不是什么白色死神,也会是某种妖兽恶物。而见沙盗不断倾斜木架,使扎克木朝着泥沼落去,知道再不救人,老爷子可怕就要成为某物的腹中餐。
于是两人先后扑出,安泽南于前,箭矢般横过泥沼地,他借沼上碎石树枝之物落足腾移,如鬼魅般冲向天眼。
沙盗毒蝎虽在塔克尔大漠上让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