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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神兵鬼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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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好就好在你们双方的较量都是无法明争,只能暗战!这就要看你的了,他有权势撑腰,你得玩真功夫!”

雷鸣说到此处,变得沮丧而愤慨,“不服老不行啊!想我雷鸣,从一个家无背景的贫穷学生到今天这个声名显赫的剿乱将军,其间历经了多少巨浪惊变!这不是常人能体会的。可是落到现在,眼看军中有这么阴毒的祸患,却无法象挖掉毒疮那样地拔出我的刀来,把他一绞为快!有时我真想象龙儿那时问我的一样问自己,我还是那个雷鸣吗?无颜自对啊,这就是如今的雷鸣……”

雷鸣很激动,手里的烟在剧烈颤抖,额上青筋暴鼓,血脉在突突跳动,神情却象受创的狮王,不甘年老的体败却只能从于命运的遣流,那般苍凉、无奈!

小猛稳住他的手,“你永远是那个嫉恶如仇、快意人生的将军。你有包罗天地的胸怀,有立于乱世不变的情操,你是正义的旗帜,召唤热血的人向你靠拢。我们的父辈在你的带领下,曾象拨云见日的狂风,为南部揭示光明。如今,我们在你的召唤下又来了,别无所求,只愿从于你的麾下,再为南部扫清黑暗角落。是的,我们眼前是立着这么个留之恐祸而又急切不可除却的敌手,但我们看得清他的面孔、摸得到他的气门,不怕他千变万化,我们总能现出他的原形。一旦时机成熟,还怕不能快刀斩杀?再说我们现在得用他呢!他的一举一动正是在为我们提供剿乱的线索,这时要是除了他,可真是得不偿失!”

小猛这番劝慰让雷鸣豁然开朗,他眼含热泪、紧抱小猛,这孩子总让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孟杰队长不曾死掉,复活犹如永生!

一切正如小猛料想,直到雷鸣和王润华到了酒店门口才有安南的信号传来。这时车边闪出两个人,把车里的将军和部长吓了一跳,竟是另外的雷鸣和王润华,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装束,怎不令人惊心?

“将军!”假雷鸣的声音是个女的,雷鸣一听就知道是海骄,只听海骄道:“等我们出来再走!”雷鸣点头,王润华则依旧莫明。装扮成部长的胜男朝另一张车上的警卫摆手,示意他们止步。警卫们不敢跟来也不敢撤离,全都呆若木鸡。

进了酒店,胜男假装接到个电话信息,对海骄耳语一番,两人快步撤出来钻进雷鸣的车里。在东罗路上,两个女孩除去伪装,下了车。至于雷鸣,他又得给王润华解释一番了。

梦宁酒店一四九号贵宾房内,小猛静静坐着,当卧室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时,他知道杀手来了,但他有些担忧,不是怕杀手太恐怖,而是怕杀手不恐怖,他要等的是机械杀手风江龙。

小猛死盯着卧室门,门却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个鬼一样的身影,只有鬼才能把门象隐形了似的拉开而不显一点动静。小猛狂喜不已——风江龙来了!不过他手里的一把奇形匕首也如幻影般向小猛刺来。小猛知道这玩意能挖出人的内脏,何况它握在这样一个杀手的手中,那是必要饮血的。

鬼影的杀手,致命的匕首。

杀手使出不可破解的招数,匕首能把空气也撕为片断!

制鬼的高手,伏魔的手段。

高手是鬼影命中的真主,凶器不甘坠后却一再落空!

风江龙的眼里灌满凶光,他已不懂怀疑,尽管面对一再令他挫败的敌手,他的脑中依然只有一个字,杀!

奇形的匕首不见了,一把硕长的软刀惊电般直砍小猛头顶,却露给小猛一个破绽——风江龙的前胸已在小猛的一击之中。但小猛没出手,他深知对方没有痛觉,且能死后还击。他大吼一声:“松!”

风江龙木然不动,软刀在小猛头顶铮铮作响。小猛只觉头皮发麻,伸手一摸,挠下一把被斩断的头发。“好险!”他分秒未搁地把风江龙捆起来,谁知陈思报什么时候会再发出攻击命令?

果然,风江龙开始奋力挣扎,他嗷嗷乱叫,象一只发狂的野狼。门开了,是海骄和胜男,两人从这满目狼藉可想而知,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胜男想靠近弟弟,小猛拉住她,“别过去,他现在还很危险。”

胜男远远望去,缚身的钢索已经勒进弟弟的皮肉,她却只能跌坐地上、心疼落泪。

海骄检视着小猛,“没事吧队长?脸色这么难看。”

小猛推开她的手,“没事,只是吓了一跳。”

海骄好奇地打量风江龙,“他有那么可怕吗?连你也吓了一跳?”

小猛忙给海骄递眼色,海骄立刻意识到失言了,忙朝胜男讪讪地笑。

胜男只顾发愁,“接下来怎么办呢?”

小猛将她扶到沙发上,“别担心,咱们等白草的消息。”正说着,有人敲门了。海骄窜到门后,手按在枪上,却听小猛高声道:“是送宵夜的吗?”

“是的先生,是您的秘书帮您从我们店里叫的,她还添了您爱吃的家常贴饼。”

小猛给海骄使眼色,海骄这才把门拉开一条逢,“给我!”

那人怔了一下,“因为没说清,所以份数不够,请小姐……”

海骄不听她啰嗦,一把夺过食盒来又“砰”地关了门。“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小姐?你更象呢!话多得跟揽客似的。”

小猛一面启开食盒,一面好笑道:“人家叫你小姐也没错啊,难道叫你夫人?是你自己多心,偏想歪了。嫌人家话多,说象在揽客,她不就是在揽客吗?只是你又瞎想了,人家揽的是食客嘛!”

海骄不理这番批论,盯着小猛手里的东西,“什么呀?”

“别动!”小猛拨开她的手,“这是白草的杰作。”

胜男看着小猛手里的针筒,“给江龙用吗?可你说他没感觉,这药能起效吗?”

小猛笑而不答,将针水注入风江龙体内,不一会儿就听他呼呼睡着了。小猛弹了个响指,“大功告成!”

第十七章 误

站在南大城市中心的商贸顶楼上俯瞰全城,除了南面的天恩孤儿院,最有特色的建筑要数座落在东政路上的军政医院了。

它象个崇尚古典美的老顽童,固执地立于四面的高楼大厦中,既不仰望繁华的都市气息,也不馋涎日新月异的时髦格调,连它身后那些因为业务需要而耸起来的钢筋水泥,也被它嗤之以鼻。它太骄傲——在人们的概念中,军政医院就是那座古香古色的老楼。

最让它骄傲的是它从建院起就被分为两部分,面街而建的是对外营业的普治院,普治院的后门正对着军政部的小楚河,过了河边的岗亭就是高密救治所,这里只为军政内部人员服务。

王润清作为军政医院的院长,他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救治所里,只有遇到“非君不可为”的手术时,他才会到普治院去一趟。可是今天再大的事也请不动他了,他答应了一个人,要让风江龙恢复正常。所以从早上七点到现在,他已经在救治所的手术室里站了六个多钟头。

手术室外,那个来回徘徊的人正是小猛,一旁的椅子上则是踌蹰不安的胜男。

“小猛,我好怕!”这是胜男熬了六个多钟头后的第一句话。

小猛坐到她身边,“别怕,相信爷爷好吗?”

“我信的,可我就是怕,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他是我的队友,但我对他的感情就象兄弟。我们不该害怕,应该为他祈祷。来,我们一起闭上眼睛,用心去呼应他,给他力量,让他获得新生。”

胜男看着已在闭目祈祷的小猛,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那是感动的热浪,是真情的召集。她也轻轻闭上眼睛,任随颤动的睫毛里渗出颗颗泪珠。

手术室的门开了,花梦的脚步轻如浮云,椅子上的人谁也没注意到,但她一眼就看见他俩紧握的手还有那带着相同情感的脸庞。她的心刹如被一阵巨浪砸在锋利的岩石上,是刺骨的痛、冰冷的凉。一滴珍露滚落出来,划过她苍白的脸庞,滴在前襟上消逝无痕。

花梦不知道自己怎么哭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象碎了。这时的她才明白,原来她已经爱上了这个曾经策马追风,却一直神往大海的精卫队长!

“花花!”爷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梦忙拭去泪痕,收起满腔碎片,在脸上努力挣出一丝笑。因为椅子上的两个人已经睁开眼睛,而那个让她心碎的人正欣喜地望着她。

小猛觉得花梦有些异常,这是他理应敏感的事,他喜欢这女孩嘛,而且这份喜欢不曾象他保证过的那样得到过压制,反而只见膨长。原来爱情是吞灭理智的魔药,他今天才明白。

胜男抓着爷爷的手却问不出一句话,只有泪水扑簌有声。小猛也怔怔询视着爷爷,可他眼里的泪似乎与此无关。

爷爷笑对两人,“手术很顺利,他的体质不错,不久就会康复。”

胜男大喜,身体却一阵瘫软。小猛知道她是焦虑过度,忙将她扶了靠在自己身上。

“请让一下!”花梦推着风江龙出来了,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的手术室。

小猛觉得她的声音里掺了一种冷,很陌生的冷,这冷只有小猛能领受,也只有小猛会因此而心疼。

胜男追着推车去了,小猛仍杵在原地,爷爷晃了晃他,“你怎么了孩子?哪儿不舒服?”

小猛如梦初醒,动了动唇却无话可说。爷爷拍拍他,“好了,江龙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小猛满腹心事无人能懂,暗自叹息着将爷爷扶进了休息室。休息室布置得清爽而舒适,爷爷在床上拉住要走的小猛,“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心细如发的人,总要考虑了别人才想到自己。我知道你想听听江龙的病情,说来也就几句话……”

“不,爷爷你休息吧,咱们改天说。”

“听着吧!江龙脑子里的晶片虽然植得凶险,所幸不会对他今后的生活造成影响,只是恢复起来需要一些时间。他心脏后被的那个东西一定是个精密仪器,手术中,我差点上了它的当。江龙的心脏明明还在跳动,心波屏却显示已经停跳,我差点没说见鬼了,还好花花发现仪器和心脏之间连着一根透明纤丝,这根丝细得象胎毛。我判断它可能就象炸弹的引线,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动手。我突然想到你爸爸以前跟我闲聊时,说起过一种钳接排爆法。我想与其等第二次手术,不如用这个方法试试。所以我把纤丝钳接到一个心脏起搏器上,模拟掐断与心脏的连线。果然,心波屏显示正常,我就取出了那个见鬼的东西。手术情况大致就这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孩子?”

小猛将爷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爷爷好了不起!如此高超的手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我要是受了伤,一想到是你为我医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要命哟!”爷爷在小猛的头上轻拍一下,“你敢被人抬着来见我,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喽!”说着,无限爱怜地抚着小猛,“孩子啊,爷爷再好的医术也不希望它有用武之地,只望你们都活蹦乱跳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猛心里一热,鼻子开始发酸。花梦进来了,她瞪了小猛一眼,小猛忙站起身来,“爷爷你休息吧,我改天来看你。”

爷爷点点头,看向花梦,“你送送他,回来也不必到我这儿,也去歇会儿吧!”

花梦不语,只顾低头替爷爷盖被子,等她出了门,见小猛还等在一边,她不由皱眉,“你回去吧,有事我们会照应的。”

小猛心头一怔,来不及说话,花梦就进了她自己的休息室。小猛追上去,抵住就要关闭的房门。花梦显然挡了一下,但很快放了手,小猛几乎是摔进去的,他回手将门掩了。

房间里的陈设和爷爷那间一样,只是床头柜上多了一盆兰草,是君子。

“我累了,想休息。”花梦脱下护士装,露出一身白底绿点的衣裙。

小猛杵在门边,满腹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的保证呢?”花梦突然蹦出这样一句。

小猛心头一疼,好象胸口的血就要往上翻涌。他咬着牙,象从胸口拔出一把刀那样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口气冲出救治所,中午灸热的太阳照不暖小猛心底的凄冷。

“她怎么了?好象很讨厌我。但她喜欢过我吗?我说了不纠缠她,可又追赶她,她恨我了吗?我做错什么了?我言而无信、无耻吗?她判若两人,是出于本意吗?是,我无耻、我浑蛋!我们之间不曾有过承诺,就算有,也只是我请她放心,求她原谅的承诺,不是我有资格指责她判若两人的承诺。她的冷漠,我没有猜疑的权利;即使她曾经的热情,也不是允许我可以非份痴想,我真是……太放肆了!”

日头下的小猛心绪翻滚、身冻如冰。他又哪里知道,此时的花梦也受着同样的煎熬。听小猛说出那声“对不起”,看着他冲出门去,花梦一下子扑到床上,被子堵在嘴里,传出来的哭声更吓人。

“我怎么了?为谁哭?他吗?可他已经有了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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