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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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的芳心顿时一颤，父亲虽然对她一向极好，可是这种发自心底里的慈爱笑容却已经是很多年没有从父亲的脸上看到过了，父亲以往的微笑总让她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东西想问我，我会都告诉你的。伊莉丝，你先把那东西给我。”

说着，冥暗的目光向着伊莉丝的右手示意了一下，伊莉丝连忙将手中那怪异的小东西递给了冥暗。

望着手中的小东西，冥暗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两道蕴含着熊熊愤怒火焰的目光，仿佛所看的是什么仇敌一般，接着他用力一握，一声破碎的声响顿时从他撰得紧紧的拳头里传出。

“噗~”又一大口鲜血猛然从冥暗的嘴巴里喷了出来。

伊莉丝连忙道：“父亲，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

冥暗向她挥了挥手，道：“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能够由少爷代替主人来惩罚我，这是我的幸运啊！”

“父亲……”冥暗的言行举止使得伊莉丝不禁呆住了，此时的冥暗和以往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冥暗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向伊莉丝问道：“少爷他还好吧？”

“还好，他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芳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的伊莉丝，也只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回答冥暗的问题了。

却见冥暗不屑似的一笑，道：“想虐待少爷？哼，主子还没有发话，他们可没有那个胆量。既然少爷暂且没有危险，那么我就将一切慢慢的告诉你把，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句，伊莉丝，你认为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对于父亲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自己的看法吗？”

“这……”

伊莉丝有些犹豫铸躇了起来，或许在以前她还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当年冥暗对苍茫原野的背叛在她看来也是正确的选择，可是随着同东方流星的逐渐熟悉，她渐渐的期盼父亲能真的悔过（女大外向啊，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就像卡特琳娜的父亲山脉那样，这样一来自己在东方流星的面前也能够理直气壮了……可是冥暗的表现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嘴上不说，伊莉丝心中的无奈与偶像破灭的感觉却是无法避免的，可冥暗毕竟是她的父亲啊……

冥暗笑了：“看来以前的我真的很失败，不过我也很欣慰，因为伊莉丝你并没有成为暗之神殿的工具，而是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力，如果我说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是我，或者说是以前我的那些作为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你怎么看？”

伊莉丝的美目顿时瞪得老大，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父亲，你是说……是说……”

冥暗点了点头，道：“以前的那些年里实际上我一直处于收控制的状态，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至于是谁控制了我，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

“事情开始与当年的那场‘逆天之战’，那个时候的我野心勃勃，不甘心只在主人的手下当一#逆天骑士，我要称霸一方，我要获得权力和地位……在那个时候我甚至有当国王的野心，所以当天光来试探我的时候，我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他，他是想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虽然在表面上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是由天光来进行的，但实际上我已经在暗地里同暗之神殿取得了联系，他们答应事后将你的母亲嫁给我，并且在日后支援我成为诺伦斯公国的国王，而他们所要求的则是主人，他们要活捉主人，就如同现在要活捉少爷一样，至于为什么，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

“只是无论是我还是暗之神殿甚至是魔神殿，我们都还是低估了主人的实力，虽然我已经向你讲述过许多次主人的强大，但没有亲眼见到的话，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想像主人的可怕的……”

说到这里，冥暗的身躯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脸上更是现出了一丝的恐惧之色，显然即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苍茫原野所留给他的震撼仍然烙印在他的心中，一时也无法忘怀冷静了一下情绪，冥暗继续道：“主人的真正实力真是太可怕了，两大神殿的守护者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他的每一次攻击都附带着神奇的禁魔领域，再强的魔法也无法伤害他分毫，甚至连从魔界赶到的地狱恶魔和从天界赶来的神圣天使也被他像杀鸡那样的随意宰杀，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包括通过一种奇怪的方式观看整场战斗的魔神族，所以虽然最后抓捕主人的行动失败了，暗之神殿也还是履行了对我的承诺，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魔神族的授意下进行的。”

“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顺利的娶了你的母亲，成为了诺伦斯公国的亲王，掌握了国家的权力，就在我等着进一步成为国王的时候，终于……终于……”

冥暗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片愤怒与狰狞之色，里边还有着几分的恐惧，这使得伊莉丝被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地搀扶住了父亲。

“没事的，不必担心。”冥暗拍了拍女儿的手，又沉浸到了回忆之中：“或许是报应把，就在我沉浸在因为出卖了主人和战友而获得的权力和荣耀之中的时候，报应终于降临了，暗之神殿……应该说是魔神族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他们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即使如此他们也要保证这件工具的绝对忠诚，于是我被首席大祭司带到了魔界，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是最高的荣誉，能够获得伟大魔神的亲自接见，可是……真是报应啊！”

“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都没有见到魔神的真面目，只是遵照命令躺到了个有着透明盖子的金属盒子里，和当初你接受魔神‘魔化’仪式的东西很像，但并不安全一样，紧接着一股能量侵入了我的脑子里使我昏迷了过去，但实际上我还是有几分意识的，我的‘荣耀之光’能够对那股能量进行一定程序的抗衡，使我并没有完全昏迷，也正因为如此，才使我模模糊糊的知道了接下来所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就在一片朦胧模糊中，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切开了，然后又被塞入了一个什么小东西，但过程中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而就是这个小东西，使我的人生轨迹彻底的改变了。

说着，冥暗打开了他那紧握着的右手，那个金属小东西已经被他给捏得粉碎，此时看起来却又不是全金属的构造了，里面有许多晶片似的小碎屑，冥暗手一翻，这些碎屑便飘散了开去。

“守护者们的状况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所谓的‘魔化’仪式虽然大大的提升了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力量，但却也抹杀了他们的自主意识，使他们变成了只懂得战斗的傀儡，可我的状况却和他们不同，这个小东西进入我的脑袋里后，虽然我的一切想法都改变了，以效忠魔神族为毕生最大的理想，可是我的自主意识并没有消失、智慧、思想、性格和判断力等都没有改变，但这才是最可怕的，活生生的傀儡啊，，，，，，所以我说这便是当年我背叛主人的报应！”

“话又说回来了，伊莉丝你也是接受过‘魔化’仪式的，但你的自主意识却没有像守护者那样被抹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面对着冥暗的话，伊莉丝有些木然地摇了摇头，实在是太惊人了，父亲这些年来竟一直都是一个傀儡……难道一切都是虚假的么……太可怕了……

关于自己身上的事情，伊莉丝不是没考虑过，但看那些掌握权势的大祭司们也都是拥有着自我意识的，于是她也就没有多想，毕竟她对魔神族还是非常忠诚的，可是听冥暗所说，莫非这里边还有什么秘密？

冥暗叹了口气，道：“如果当时我不是处于受控制的状态的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来当这个黑暗圣女的，因为每一任圣女的结局……你是知道的，每一任圣女最终都是能够接受魔神族的‘终极魔化’仪式，变成地狱恶魔生活在魔界的，由守护者转变成的地狱恶魔你也见过几个，可是由黑暗圣女转化成的地狱恶魔你可见到过没有，你一个也没见到，因为她们都是见不得人的！”

能够成为地狱恶魔，拥有永恒的生命，永保青春一直以来都是伊莉丝的梦想，毕竟从那些个偶尔降临的地狱恶魔来看，除了身后会出现一对大翅膀，额头上生出双角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都是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更何况力量还能够大幅度的提升，一个神殿守护者成为地狱恶魔后，即使两三个守护者联手也将不再是他的对手，再说她是黑暗圣女，又不会像普通的守护者那样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可是听父亲这么一说……

望着女儿那有着几分恐惧之色的眼睛，冥暗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件事的，在成为地狱恶魔之前，黑暗圣女和祭司长老会的大祭司们的确都还是保留有自我意意识的，可是一旦成为了地狱恶魔，他们的情况却是同那些守护者们一样，也同样会被抹杀掉自主意识。‖我不知道：骨头手打‖

“这是因为魔神族的‘魔化’以及‘终极魔化’虽然能够大幅度的提升力量，但抹杀掉自主意识后的人却再也无法自主提升力量了，黑暗圣女和大祭司确是天赋优秀的人，让这样的人力量和那些守护者们一样是很可惜的，所以在你们的力量提升到了自己的顶点之前，魔神族是不会以‘终极魔化’来抹杀你们的意识的，这就如同是饲养肉食魔兽一样，总是越肥越好啊！”

“只是有一点让我有些奇怪，为什么魔神族不用控制我的这种方法来控制你们呢？这样一来既不会限制你们力量的提升，又能保证你们的忠诚，是最佳的方式，可偏偏魔神族没有这么做，在这一点上我一直想不明白啊！”

伊莉丝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与迷惘，一直以来的信仰倒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意志稍微薄弱一点的人都会变的疯狂或者是自暴自弃，当然伊莉丝还不至于如此的脆弱，可是她的心里仍不禁一阵的后怕，想到自己日后会变成守护者们那样混混噩噩的样子，她就不由打了个寒战。

“父亲，那你是怎么苏醒过来的？那个控制你的小东西是自己从你体内脱离的，这是为什么呢？”

心有余悸的伊莉丝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得到解答，那就是父亲恢复的太突然了，是不是魔神族的控制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这得感谢少爷啊，或许连少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想致我与死地的力量却救了我。”冥暗颇有些感慨地道：“实际上除了‘荣耀之光’斗气之外，主人他还拥有另外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不会外观罢了，无法言传只能意会，少爷打入我体内的正是这种力量，本来这种力量是能够将我体内的经脉和内脏完全都震碎的，我的‘荣耀之光’，斗气对这种力量的抗性极低，可是后来这股力量却直冲我的大脑，终于将控制我的这个小东西给损坏了，所以我才能获得自由，先前你看我那样子，实际上就是我的自主意识在同控制意识较量的情形，幸运的是有了少爷的神奇力量的协助，我赢了，实在是侥幸的很啊，如果没有少爷，我也只能一辈子都当魔神族的傀儡，还有你……”

伊莉丝想起来也是一阵的后怕，如果不是东方流星的力量恰巧帮助父亲破坏了精神控制，那么父亲仍然是魔神族的忠诚傀儡，也不会将历代黑暗圣女的最终结局告诉自己，那么自己以后……她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那么父亲，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照旧，还是……”伊莉丝有些期盼似的向冥暗问道。

现在她对魔神族的感情已经完全变成了恐惧和愤怒，人都是这样的，事不关己的话还可以忍受，可一旦到了自己头上那就另当论，伊莉丝就是如此，在面对着那些失去自主意识可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守护者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变成那样的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尸走肉，她就不禁不寒而栗。

“那怎么可能，以前都曾经错过一次，如今既然获得了自由，那就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一种坚定毅然的神色出现在了冥暗的脸上：“少爷是被我抓来的，将来救出来也是我的责任，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伊莉丝你敢跟我一起做吗？”

“我当然会和父亲站在一起的，难道我还想成为那种没有自我的傀儡么？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就是背叛神殿，背叛魔神族了，可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还有母亲和外公……他们也会受牵连的啊！”伊莉丝有些担忧地道。

魔神族和暗之神殿的作风她是清楚的，对待背叛者更是绝对的冷酷无情，虽然自己的外公是国王，母亲是公主，但只要暗之神殿想动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诺伦斯公国是神权国家，神权是绝对的，即使是国王也无法反抗。

冥暗也沉呤了起来，说实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