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血染江山的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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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切你更应该感谢你义父!”
“义父!”杨绍长叹了口气,望向了天空。
一阵黑影掠过星光闪烁的夜空,破坏了听雨亭的静谧气氛。一道锋利的光朝他们射来,杨绍立刻转身,将兰玉拉向一旁。
那道锋利的光射向了他们身后的柱子上,是一把飞镖。
杨绍望向天空,刚刚那道黑影已经不见了。
兰玉看到镖上纸条,急道:“绍儿,那只镖。”
取下纸条,上面写着:半个时辰后,圣山西面,枫树林!
圣山占了大半个翊都,但圣山还不及灵都阴山大,因为翊都不大,即使它是一座王城。圣山脚下,是一片火红的枫叶林,尤其是西面那一片,如同燃烧的火焰。
“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血风,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两年前,杨绍微微弯起了嘴角,道:“我要是不快,你们恐怕就要行动了。”
“今夜子时,鬼王要见罗延山,地点将军府!”【。 ﹕。电子书】
“哼,想见我义父你们直接来不就行了,这不是你们常做的事吗?何必这么故弄玄虚!不过你的口气不小,当今陛下召见我义父都非易事,就凭一个血鬼王想见就能见的?”
“罗延山就一个人类而已,鬼王想要除掉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哈哈……你当我义父的手下都是饭桶吗?”
“杨绍,我知道你很痛恨血族人,不过我劝你最好消除你心中那份仇恨。”血风的话音一落,就闪身不见了。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杨绍的肩膀上,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杨绍身后,道:“公子,他的话并没有错,就是太嚣张了!”
杨绍偏过头,道:“是你!”
香千载!这个男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男人不是他的师父,因为他从不收徒弟,但又教了他很多功夫,那是受命于罗延山的缘故!见到这个男人,杨绍的心里总是很复杂,因为他受命于罗延山将花笺嫁给了郝连孤云。他曾经都打算放弃一切带着花笺远走天涯,可是到最后他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相情愿而已,在花笺的心里,香千载和罗延山比他更重要。
“你似乎不太想见到我,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花笺的婚礼上,只是那一天你出现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提到花笺,杨绍感觉心里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微微一笑道:“我该回去向义父禀报情况。”
看着杨绍上马离开的背影,香千载道:“你跟将军始终不像,你何时才能学会将军的一切,你可知道将军对你寄予很深的厚望!”
“今夜子时血鬼王要见我!”
“是,而且他会亲自来将军府!”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亥时七刻,离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杨绍说完这句时,眼神就游移到荷塘上
听雨亭里只有罗延山与杨绍,听雨亭外,在看不见的地方尽是身手非凡的守卫。
“怎么不说话了,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义父,香千载回来了。”
“哼,他总算现身,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要见他几次都不容易。不过,”罗延山停顿了一下,道,“他一回来见的居然是你。”
“那是受了义父之托。”
罗延山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后,步伐有力而沉稳,侧过了身,他的右手轻轻地搭上了杨绍的左肩,说道:“我会命他为你的师傅,那么他必是有几分分量,不要小看了那几分分量,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
夜色静谧,荷塘泛着月光,弹奏出丝丝的清冷。
原本心里对香千载就有几分不屑,听了罗延山这一番话,心里又生出了一层不屑,但是这一层不屑,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他太清楚罗延山的性格了,他看重的人,往往也是他信任的人。
他微微转过了头,眼神中有些许的落寞,道:“义父,你说得对,孩儿也觉得他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只是义父这样一个深藏不漏的人,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罗延山弯起了嘴角,然后就是一声连续的“哈哈……”,他转过身,走到荷塘边负手而立:“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哈哈……”
这笑声仿佛是从天际处传过来的,划破了冷寂的夜空,给静谧的荷塘撒下了丝丝的诡异。
“好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丝阴冷的风拂过他们的头发,风中夹杂着血的味道。
“哼,老朋友,既然来了,为何还躲躲闪闪,不出来相见。”罗延山稳步走出了听雨亭,他望着天空,眼神锐利如鹰,脸上没有一丝变化,说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
几十道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仿佛可以割裂空气。
“义父,小心!”杨绍立刻飞身而出,但他不是飞到罗延山的身边,而是荷塘。
周围的守卫立刻冲出去,就在这短短的数秒之内,那些守卫还没为罗延山挡掉那些利器,杨绍已经手持一朵白莲,花瓣四散,水珠飞溅,他踏水而来,那些四面八方而来的利器被纷纷挡了回去,全都射在了周围的树干上。
“义父,您受惊了!”
“将军!”守卫们立刻下跪。
“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来!”
“是!”那些立刻退回原位。
“绍儿,你做的好!”罗延山拍着他的肩膀,眼神中有些须的骄傲和欣慰。
“义父,过奖了,只是——”杨绍眼神锐利,扫视着周围,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些躲在暗中的血族人,只会这些雕虫小技吗?”
“当然不是,这是见面礼。”
嗖——地一声,血鬼王和血风已经平稳地落到了他们面前。”
“见面礼,是吗?”罗延山地语气不温不火,仿佛毫不在意,道,“不轻啊!”
“但怎么也比不过你当年送的,不但送了我一份,还——”血鬼王看了一眼杨绍道,“送了杨铠易一份。”
杨绍眼神一凛,语气不快,道:“你胡说些什么!”
罗延山的眼里闪过了一些犀利的光芒,脸上丝毫未有波澜,但嘴唇上的胡须似有悸动,忽而轻笑了几声:“不知血鬼王,今天大架光临,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
“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请讲!”
“你还记得十六年前震惊雪原的梅花林事件吗?”
听到这五个字,杨绍顿时血液沸腾,他的父亲就是因为那件事而命丧黄泉,那一年他才四岁。他看向罗延山,罗延山的脸上依旧很平静,可是杨绍似乎看了一些动容。罗延山的内心必然是波澜不断的,脸上有动容也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因为梅花林事件让他损失了不少,特别是杨铠易这一员爱将,而他又是整件事情的幕后操纵者。
“血皇是死了,血鹰王和血宗王也跟着一起陪葬了,就连我——哈哈,运气好!”
“你想说什么?”
“别急,老朋友!哼,当年你是损失了不少,但你得到的也不少啊!血族被你拆的四分五裂,秦府的一切也都归你所有,就连天下人都敬你一声大将军。你想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秦高炎的女儿秦水柔的死活,甚至于她和血皇的骨肉。”
“我没必要将精力浪费在与我不相干的孤儿寡母身上,至于传闻中秦府的宝贝我也不感兴趣。你既然称我为老朋友,你就该知道,我一向只好权势!”
“其实秦府的宝贝也不算什么宝贝,不过一套剑法罢了。”看到罗延山和杨绍微微闪动的眼睛继续道,“但是秦水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很有用,如今的血渊已是血厉王的天下,我要想夺回并非易事,对付血厉害王,我还不想跟她正面交锋。直到十六年前我才知道她心里一直想着血皇,秦水柔和血皇的孩子是我对付她的第一张王牌。”
“兜了这么长的圈子,原来鬼王是想义父帮你找寻秦水柔和血皇的孩子。在下愚昧,区区一个孩子而已,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对于鬼王您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
“南疆素来阳气很重,巫师又多,并不是我们血族可以久留之地。我的手下多次探南疆都是有去无回,雪原上上下下都已经被我的手下翻过来了,都没有秦水柔的影子,只剩下南疆了,况且我早有耳闻,神兵山庄的庄主和秦高炎有过生意往来,似乎还向秦高炎提过亲。”
“神兵山庄!”罗延山轻声念着。
第六章 魂断南疆夜何从
啪——
这一巴掌响亮而有力,被打的女人左边脸上嫣红一片,嘴角也出现了血丝。打的人却为自己的举动惊讶,而一直站在门口的少年也被这一举动吓倒。那个少年十六岁,名叫楚浩林,是神兵山庄的少庄主。
“你竟然打我,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竟然打我,我跟你没完。”女人咆哮着、哭泣着捶打楚南天的胸膛。
“你闹够没有。”楚南天不耐烦地推开她。
“没有,除非你不再去见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别装蒜,那个女人,你的旧相好,一直被你养在南疆,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我没说错吧?”
“你跟踪我。”楚南天的脸有些微微的扭曲,语气突然变地很硬问道,“那么一年前那一批黑衣人是你派来的?”
“哼,想不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有仇家,那些黑衣人没杀了她,真是她命好。”
“你——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架,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呆着,不要给我闹出什么乱子来,否则——哼!”楚南天一甩袖,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别以为不知道,你今天又要去看那女人,你要是敢去,我就死给你看。”
“这句话,你已经强调过很多遍了!”楚南天头也不回就走了。
待父亲走远,楚浩林才从一侧闪出来,走到了房门口,看见母亲哭地梨花带雨。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经常看见父亲和母亲吵架,吵架地源头始终是母亲口中的“贱女人”。而每次吵完架的时候,母亲总是寻死觅活的,好以此来要挟父亲,不过最后面都没死成,楚浩林早已经对母亲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麻痹了。当然他和他母亲一样痛恨南疆的那个“贱女人”,尤其是“贱女人”生下的那个儿子。也许是因为他,父亲才会如此疏远我。在楚浩云的印象当中,楚南天没有夸过他,总是用一副严父的姿态对他,他根本没有体会到多少父爱。
是他们,绝对是他们,抢走了父亲。上一次那些黑衣人没杀了你们,算你们命好,这一次我要父亲看着你们死去。楚浩林摸着身边的柱子,手指都快掐进柱子里了,他心下想到:娘,你放心,孩儿会帮你扫清一切。
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母亲,楚浩林转身就走了。每当他心情很糟的时候,他总会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他做梦都想见的人。
秦水柔此时正坐在家门口摘菜梗,秦夜则在一旁劈材。
日落,黄昏!夕阳真的很美,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多久,秦水柔如是想到,她总有预感这几天会发生什么,想到一年前的那些黑衣人,她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就这样吧,老天爷,让我和夜儿平平安安地在这儿生活。她其实很喜欢这里,这里很美。她抬起头来,看见了秦夜完美的侧脸和冰冷的眼神,一刹那之间,她还以为是他。
“夜!”
“恩!”秦夜怔了怔,笑着道,“娘,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是吗?”秦水柔柔声说道,继续摘菜梗。也许是她多心了,记得很久已经她曾经看见过同样一双冰冷的眼神,那时候他正筹谋如何对付人。
秦夜继续劈材,他疑惑了一会,然后摇头一笑。其实他并没想什么,他只是在想他何时能带着母亲离开南疆,他不喜欢南疆,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呆在这个地方,他很痛苦,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现在就带着母亲离开。可是,还不行,虽然秦水柔和楚南天没对他说过什么,但他知道他和秦水柔的处境一直是很危险的。
月亮已经升至顶了,月亮下的河水仍在流淌着,河边的青草拂风。
秦夜扶剑,坐于草地上。看着眼前伴了他十六年的小河,他似乎有些不舍得离开南疆。他弯了弯嘴角,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在这个世界上原来除了秦水柔和楚南天,还有自己关心的东西。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在清冷的月光愈发的明亮也愈发的寒彻心骨。这一两年来,他一直试着和秦水柔提出离开南疆,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得出来母亲在这里生活得很满足,他还看得出母亲并不想回到雪原。他甚至还知道,每当母亲看着他出神的时候,她的眼里总是含着泪光,他也明白母亲眼里的泪光不止是为他的,因为她的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他这个儿子,她似乎还通过这个儿子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后来他终于明白了,楚南天也许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眼里的那个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