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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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阳被她问得一闪神,低头看着她说不出话来。本来两个人就相差20公分了,几层台阶一隔田田就只到他的腰那儿,她觉得这个角度实在是不好,没好气地冲他吆喝:“你下来!”
他很谨慎地往下走了几步,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田田眼神扫过去:“再下去两层!”
“我不知道这是她开的。”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快点承认错误吧,“下次我一定调查清楚。”
“谁问你这个了!”田田用力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项链朝他扔过去,程牧阳一抬手接住了,却担心地看着她:“……疼不疼啊?”
“你还好意思问!”田田眼睛里喷火,“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的,”程牧阳结结巴巴,“怕说了你会生气……”
“你不说我就不生气了?!”田田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丢人!”
“刚才……”程牧阳想了一下,好像比较丢人的不是她吧。
“你以为我想这样找她麻烦?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田田咬牙切齿,“你以为别人那都在看她的笑话?那是在看我!我这样没脸没皮地跟人家胡搅蛮缠,我才是最难看的那个!”
“我知道,我不该乱翻你东西,可是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真的以为就是给我买的,我……”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
程牧阳慌慌张张地上前抱住她:“你,你别哭……”
“我都已经跟你说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跟告诉、告诉我实话,我、我不会生气,”田田哭得抽抽噎噎的,“你以为你这样,这样什么、什么都不说,就不是、不是骗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程牧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心中后悔莫及,然而任何解释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用,他只能一遍遍重复着道歉的话,“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呜……”田田不依不饶地哭着,“你买的东西,她凭什么不喜欢……”其实还有一部分是这样的原因,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什么都是让人满意的。但如果他有一个让人不满的前任,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代入一下,总觉得自己跟前任有某种相通性。如果前任恰好是个很差劲的人,疑惑就会不可避免。他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她这么烂,你为什么会要她?这样一对比,痛苦就产生了。
“田田你喜欢什么样的?”坐进车里的时候他问她,“我给你去买新的好不好?现在就去。”
“那这个呢?”
“要是你不喜欢,”他迟疑了一下,“就扔了吧。”要退货早都不可能了,后面刻了字的也不能送人,实在头疼得很。
“这东西这么贵,说声不喜欢就要扔了么?”田田红着眼睛看着他,“我也不是非要你买什么东西给我……钻石什么的,我也不是很喜欢……而且,我迟早也会弄丢的……”
“这不是你要的,是我要给你买的,”他强调说,“而且早就应该给你买了,可你总是不在,我怕我买了,你又不喜欢,就老想着带你一块儿去挑,现在我们就去吧?”他把车往商业区集中的方向开过去,“你喜欢哪家店?”
“别去那儿了。”
“那去哪里?”他转动方向盘,“我对这个不太懂,都听你的。”
“哪里也不去。”田田闷闷地说,“我想回家。”
我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你很愧疚,急于要补偿我,其实我已经不怪你了,但是我现在没心情去买任何东西,即使是去买钻石。以后到底会怎么样,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只想回家去摔一点东西,然后裹在被子里睡觉。
“我上去了,”田田走进楼道关上门之前回头对他说,“你路上小心。”
晚上睡到一半的时候田田被惊醒,爸爸在外面使劲拍她的房门:“宝宝你快起来!”
“吵死了!”田田蹬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宝宝快起来,”爸爸还在拍着,“去阳台上看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了!”田田怒气冲冲地开门,“着火了还是地震了!!!”
“哎呀你过来,”爸爸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到阳台上,指着下面对她说,“你自己看看!”
田田睁着朦胧的眼睛往下面望去,只觉得眼前一片火光,顿时被吓得就清醒了许多。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很多小蜡烛摆在了一起,组成了几个大字:
田田我错了
后面还跟着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田田被雷得魂飞天外,急吼吼地就要往下面跑,被爸爸一把拦住:“衣服没穿呢跑什么!”
“我我我……”田田急得语无伦次,“毛头他……”
“我知道是毛头,他在干吗?”杜雅洁也是一脸被吵醒的不耐烦,“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田田已经看到无数个窗口亮起灯光来,大家都把脑袋伸出来望着下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人谁啊,脑子有问题吧?”
“田田是谁啊?”
“谁知道,管她是谁呢!”
“……”
田田扶额,丢人啊,这下是彻彻底底地丢人了,毛头啊毛头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那边何宗远已经拨通了程牧阳的电话:“啊……对啊,是这样,程牧阳啊,你看,这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这样影响大家休息的……啊我知道你没出声,可是人家不都还是看见了?还有人都以为着火了呢,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田田着急地围着他转悠:“电话给我,给我!”
“啊是是,没错没错,你的心意呢已经传达到了,不仅她知道了,我们大家也都知道了。”何宗远对着电话慢条斯理,“你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对不对?啊是啊是啊,你再不走她就要去收拾你了……”
田田终于抢到电话:“毛头你有病啊?!”
“田田……”程牧阳的声音可怜巴巴地传过来,“你还在生气啊?”
“大半夜被吵醒了谁都会生气的吧!”
“可是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
“睡觉是要关机的啊!”田田烦躁不已,“哎呀不管怎么样你快点走啦!”
“那你原谅我了?”
“什么跟什么啊?”田田着急道,“你不能在这儿赖着不走吧?”
“你不原谅我就不走了!”
“哈?你威胁我是吧?!”田田一拍桌子,“我今天就不理你了你能怎么办!”
“我就在这儿赖着……”程牧阳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不理我了,我的人生也没有目标了!”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大半夜的跑到这儿来骚情扰民你还有理了?”田田气得想打人,“在这儿赖着,显得你多能似的!光摆蜡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拿大喇叭喊啊!就喊田田我知道错了我猪狗不如我丧尽天良……还有章梦妍是个贱人……你喊啊!”
“你真要我喊啊?”程牧阳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找东西的声音,“我上课用的微麦还带着呢,用这个行不行?”
“你……”田田被他弄得一阵头晕,“你还真带了!”
“啊,天亮了去上课就要用的,”程牧阳说,“你要是真要我喊的话,那我马上就喊了啊?”
“你有扩音器了不起啊!你喊啊,我同意了!”田田怒了,“你最好把事情从头到尾都喊一遍,你都做错什么事了才惹我生气,一个字不差都喊一遍出来!看看别人会不会同情你!”
“我不要别人同情我,”程牧阳说,“他们同不同情我才不在乎,你愿意理我就行!”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愿意理你了?”田田直翻白眼,“你就在那儿呆到死吧!”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杜雅洁把电话抢过来,“喂,程牧阳啊,嗯是我,嗯,嗯嗯,这样,你还是先回去,哎呀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睡一觉就忘啦!”
“不带这样的!你们怎么都帮他说话啊,”田田在电话边抗议,被妈妈狠狠瞪了一眼,恨言道,“胳膊肘往外拐!”
“啊,回去吧,没事儿,嗯,有我看着呢,”杜雅洁接着跟准女婿唠叨,“这几天晚上还是冷啊,你要不然上来坐坐?啊,不来啊,这怕什么……嗯,好,那你去吧……”
“啊……这就……让他走了啊!”
“不让他走还怎样!在这儿丢人现眼到现在还不够啊?”杜雅洁把电话放回去,“睡觉!”
田田往窗户外面一看,程牧阳真的就听话地开始清理现场,把蜡烛一根根拿起来吹灭,再装起来。
楼下有个声音在喊:“小伙子,你这蜡烛还要不要了?”
“呃……”程牧阳抬起头,面庞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是白乎乎的一团,看起来有点傻。
“你要是用不着了能给我点儿么?”根据声音判断应该是个爷爷。
“啊我也要!”
“我也要的!”
“……”其他人一看,纷纷不甘落后起来,叫嚷声此起彼伏的。
“那……”程牧阳指着袋子,“我装在这里面,就放在楼梯口了,你们自己来拿吧。”
“好啊好啊……”一片答应的声音。
田田看着毛头傻乎乎埋着头收拾蜡烛的样子,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象着很多窗户后面都有一个人在点头,忽然又记起了她被公寓楼上的噪音吵得睡不着的时候毛头的一句形容:万户捣衣声,觉得用在现在……也挺好的。
“喂!他们要你就给啊!”田田忽然拉开窗户对着他大喊,“你傻不傻啊?!”
十几层的距离,她的话传下去什么都听不见,可程牧阳好像有了感应一样,欣喜地抬头,对着她直挥手,田田哗得一下子把窗户拉上不再理他。
“小伙子你多大啦?有女朋友没有啊?”
“哥们你忙活到现在那女的也没出来吱一声儿,干脆甩了算了!”
“帅哥哥你在哪儿上班啊,我看着你好面善啊……”
“……”
可惜田田已经听不到这些八卦的声音,她气哼哼地爬回床上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但是折腾了这么久,怎么还能立刻睡着呢。翻来覆去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进入梦乡,第二天起来自然是昏昏沉沉的。
“妈妈,你们是不是都被毛头给收买了?”田田趴在桌子上问道,“怎么净帮着他说话啊现在?”
“小没良心的,我们对他好是为哪个啊?还不是为了你!”杜雅洁给她端来早饭,“再说了,你不在家的时候,人家可没少费心思,你上哪去再找一个这样的原意跟你耗着?”
“他都怎么费心思的啊?”田田不以为然地指指窗户外面,“这样?不太需要吧……”
杜雅洁于是把毛头这段时间以来怎么怎么辛苦怎么怎么奔波怎么怎么周旋拣重点的说了一下,田田怎么听着都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这是毛头还是雷锋叔叔啊?我怎么觉得他这下子都能上感动中国了……”
“你晓得就好,莫在这瞎提劲了,那崽儿是个天棒(愣头青),你来,你虾子不胎害(不知好歹)!”
“我哪有啊!”田田抗议,神叨叨地把项链的事告诉了妈妈,“你看是不是他很过分!”
“他那里过分了!你才过分么,人家又没说是给你的!”杜雅洁不以为然,“那个梭叶子(不检点的)女的才过分!”
“那也是他自己瞎了眼!”
“那他看上你来?”杜雅洁好笑地看着她,“叫什么?”
“叫弃暗投明!”
“人家都弃暗投明了,你就不能优待俘虏一次?”杜雅洁轻拧了一下她的脸,“你以为你奶奶给我那个镯子是直接给的啊,以前不知道被多少人戴过呢……多大个事,也值得闹到现在!”
田田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其实不仅妈妈这么说,连豆豆也是这么教育她的:“差不多得了啊,毛头对你够好的了……你知道那谁谁谁,跟他老婆够好的吧?他们俩在一起时候写的那情书都是他给前任的!惊到了吧,一个词儿没动,就把名字给替换了,还是贴在空间里的,大家都看见过——人不照样高高兴兴的么?”
好吧,这样对比起来毛头做得坏事的确不值一提,田田表示:“哼,他要敢这样,我把他小JJ给割了!”
程牧阳站在讲台上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刮过,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嗯……好,这题就是这样,还有没有人要问的?”
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情况太过惨烈,即使是名捕的科目里也少见,系领导考虑到学生的情绪问题,又觉得如果通过率太低的话到评比的时候成绩不好看,就特意后台暗箱操作了一下,把题目抽得稍微简单了一点,又嘱咐程牧阳在补考前留出一节课来给学生答疑解惑。
程牧阳解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之后,有人开始捣乱:
“老师考试题目是什么啊?”
“题目是什么我向来不知道,”程牧阳说,“从题库里抽的,我说的当然会在题库里,但是你自己算算概率是多少?
“老师能不能开卷啊?”
程牧阳正色道:“开不开卷有什么区别么?”
“老师能不能直接给答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