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裴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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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了。
出大事了。
马随宁拨电话给沈晔庭,“喂,晔庭,出事了……”
沈晔庭在门口等司机把车开过来,冷不防接到马随宁的电话。
正好有一辆小面包车开过来,疾驰而过。
裴锦只能从玻璃里面看到他,“唔唔”地喊着他,被胶带封住的嘴巴裂得生疼,沈晔庭,沈晔庭,来救我。
☆、第61章 分心
沈晔庭,来救我。
沈晔庭挂了电话,即刻取消了去日本的航班。
“沈总,十几亿的单子,真的要取消吗?”秘书不死心地再问一句。
“取消,先让张葵去,如果谈不成就算了。”沈晔庭烦躁地扯了把领带,在马随宁助理的带领下,来到监控室。
监控室里挤着好几个人,周小雨坐在一张木椅上,医生正在给她处理她脚踝的伤口。
“沈晔庭,对不起,如果我不把裴锦带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周小雨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沈晔庭把手上得烟在烟灰缸摁灭,“会没事的。”
马随宁正一遍遍地回放录像,“晔庭,洗澡间里没有放摄像头,裴锦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而图图是被两个戴鸭舌帽的人给抓走了。你看。”
沈晔庭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按了按眉心。从两个鸭舌帽男人身上看不出什么。
马随宁眼睛从屏幕移到沈晔庭脸上,说:“双休温泉出入的人比较多,所有的人正在一点点地盘查。但从出口录像上根本看不到裴锦和图图,犯罪分子是怎么把一个大人和小孩怎么带出去的。”
“不可能是客人,客人带不出去,查一下送货的还有运货的,运垃圾的。”沈晔庭又摸出一根烟来,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抱歉,不介意吧?”
沈晔庭和马随宁两人都很心照不宣地没叫警察,这时候警察反而没他们自己的人有用。
沈晔庭吸了口烟,说:“是你的仇家,如果是我的仇家没必要把图图抓过去。裴锦没带衣服来,穿了周小雨的衣服,所以匪徒很有可能把周小雨当成了图图。查,把姓王的祖孙三代都给我查出来。”
他口中的“姓王的”就是马随宁的竞争对手,本市另一家开温泉山庄的人,他被马随宁挤得一点生意都没有。这才结下梁子。
马随宁手机响了。
“来了。”
技术人员点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马随宁这才将手机开成外音,里面一个变声说:“拿两亿过来,换一个人要一亿现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只要一个人。四十分钟后钱放到滨江西路天桥底下,收到钱后放一个人。还有,我们十分钟脱一件你老婆的衣服,现在开始脱第一件。”
这时候听筒里又传出一个没有被处理的声音,是裴锦惊恐愤怒的叫喊,“你要干什么,滚开,滚开……”
“滴滴滴”电话戛然而止。
马随宁把手机接收到的图片打开,图片上的两个人正是裴锦和图图,图图满脸的泪痕,一个男人正在扒裴锦的第一件衣服。
“滚开,滚开!”裴锦对他拳打脚踢,嘴巴被胶带粘的都是血。
“婊‘子。”男人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把她的羽绒服脱下来丢到一边。
裴锦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幸好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他说会半个小时脱一件她的衣服,她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计划逃跑,要不然也会冻死在这零下几度的荒山里。
图图吓得哇一下就哭出来,“我要妈妈,我要爸爸,坏人,坏人,呜呜。”
“还哭!我让你哭!”
另一个男人抬手又要打小孩,裴锦一把把图图抱在怀里,一巴掌又“啪”地打在她脸颊上。
裴锦死死地咬住唇,不能哭,不能哭,哭有什么用。
嘴角的血迹在冰冷的空气里很快干涸。
裴锦耳边都是像树林一般呜呜的风声,被遗弃的瓦屋四面透风,没有玻璃的窗子被风扫得框框响。
图图深山也只有一件毛衣,他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裴锦把图图抱在怀里,摩擦着他的背,小声说:“图图动一动,动一动就不冷了。”
两个绑架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裴锦动了动嘴唇,“请你们,能不能把羽绒服还给我?我们冻死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刀疤男戴着口罩,“一个小时之内,没钱,冻死也活该。”
“你们没有孩子吗?求你们了。”裴锦看图图真冻得不行,冒险同他们讨价还价。
另一个匪徒说,“二哥,给他们吧,我们也不想真死人的。”
“烦死了,给吧给吧。”刀疤男把脚边的羽绒服踢到裴锦脚边。
另一个男人把手里的毯子也丢过去。
刀疤男气了,一拍老三的头,“老三你真当自己做善事呢?我们这是绑架,搞不好就会死。”
“知道知道。这小孩哭得怪心烦的。”老三点点头。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也没来脱裴锦的第二件衣服。裴锦才稍稍有点放心,这两人应该是第一次作案,而且也不想伤人。
四十分钟过去了,被称作老三的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老三手忙脚乱掏出来,正准备接,一把被刀疤男抢了过去。
老三说,“家里的电话,接不接?”
“你蠢啊,不接!”刀疤男把手机挂了,正准备关机,一条短信弹出来,“老公,儿子出车祸了,你快来三院。”
“你给我!”老三一把夺过手机,拨回去,“喂,老婆,儿子,儿子怎么了?”
“在手术室抢救,你在哪里?”那边的女人哭到。
“我马上过来。”老三挂了手机,匆匆忙忙收拾东西,“二哥,我走了。”
“尽添乱,你去能干什么?啊?”刀疤男拉住他。
“我儿子,现在在手术室抢救,你还要让我跟你一起绑票?我没你这样的哥。”老三挥开刀疤男的手,抢起桌上的钥匙。
“只有一辆车,你让我怎么下山拿钱?”刀疤男把车钥匙抢回来。
老三怒发冲冠,打了刀疤男一拳,“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担心钱。你还是人吗?”
刀疤男一拳被打翻在地,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这样,我们一起下山,我去拿钱,你去医院。钱的事,现在和你没关系。”
“哼,我还不想有关系。”
两个人把图图给带走了,给裴锦双手双脚绑上绳子,将她一个人留在破屋子里。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了,冬季的天色渐渐昏暗。
奇怪的鸟叫“咕咕”传来。
两个劫匪用胶带封住图图的嘴巴,图图早就流不出眼泪,小脸像是被抽干了色彩失去了生气,变得苍白无神。
车子开不上山,兄弟两便把车藏在山脚下一家空屋里。
枯黄的树林里,寂静得只剩下偶尔踩端枯枝的声音。
老三拍拍图图的脸,图图毫无反应。老三急了,催促道:“二哥,走快点吧,我怎么觉着这孩子生病了,像是,像是快不行了一样。”
“你给我闭嘴,他要是不行了,我们也别想活。”刀疤男嘴上虽然骂着,但也加快了脚步。
半个小时后,两人下山,即刻开车去市边缘的大桥,老三在半路上下车去第三医院看手术中的儿子。
刀疤男把车开到大桥底下,观察四周没人后,再把车开近放在空地中央的保险箱。他手抖地一把将保险箱抓上车,打开检查是一亿现金后,嘴里发出颤抖地、贪婪的笑声。
刀疤男把车开上桥后才打电话给马随宁,“半个小时后在城郊半泥区507找你儿子。”
他挂了电话。刚才他让老三下车时,就把孩子放在城郊半泥区507的空房子里面。
他希望那孩子可以坚持半个小时,足够时间让他回山上把那个女人转移地方。
他没想到老三的孩子突然出车祸,本来两个人一起计划好的,现在剩下他一个人作案,全部打乱了他的原计划。
另一边的沈晔庭接到马随宁打来的电话。
马随宁告知沈晔庭他已经接到图图时,沈晔庭正火急火燎地往山上赶。
他不确定这次绑架到底有几个同伙,所以不能先制伏来天桥底下拿钱的那个绑匪,免得打草惊蛇,而只能给这个绑匪安排堵车,把那个劫匪在路上堵上几个小时,让那个劫匪上不了山。
山很大,沈晔庭派了手底下十几个人分头去找,这十几个人都是退伍老兵,在搜索方面很有经验。
在老兵的搜索下,山腰上的空房子很快被发现,沈晔庭带着几个人赶去,砖屋里面只剩下几根麻绳和胶带。
裴锦不见了。
沈晔庭狠踢了门一脚,本就破败的木门轰然倒塌。他吐出一口气,“继续找。”
要是敢动她,他要他们陪葬。
裴锦一直跑,天已经黑了。山下有人家,有灯光,是希望。
不知为什么,跑了好长时间仍旧是跑不出去,面前的树木还是一个记号。
她手上拿着老三走时偷偷给她的小刀,老三说:“我不想这样,求你们以后能放过我家人。”
在他们走后她用小刀割断了麻绳,跑了出来,她出了破屋,才发现根本没有路,四周全都是一样的树木和枯枝,她一直往山下跑,跑到这里,就跑不出去了。
“爸妈,沈晔庭,快来找我。”裴锦蹲在地上,她裤子被树枝刮破了好几个口子,风刮得脸生疼。
能见度越来越低,怎么办怎么办,她跑不出这个怪圈。难道是鬼打墙?不不不,她是无神论者,如果有鬼那么她就有守护神,别怕别怕,她告诫自己。
忽然,锦燕从她耳钉里飞出来,带着羸弱的光芒。
锦燕飞到她手背上,然后吐出一颗血燕,淡黄色的小嘴戳了戳红色的血燕,然后再看看她。
裴锦把血燕给吞了,不一会力气便恢复了不少。
锦燕又飞起来,翅膀往她右前方扑腾着,仿佛,在给她指路。
“你是我的守护神。”
裴锦随着锦燕所飞的方向,小心避过坑洼的地方走,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裴锦终于走出了怪圈,没见着那颗被她用小刀标记的树。
锦燕这时候却像是支持不住似的,身上的光芒渐渐弱下去,但还是坚持着往前飞。
“谢谢你。太多的谢谢。”谢谢它让她重生,谢谢它让她改变一切,谢谢它拼尽全力也要把她带下山。
锦燕的光芒终于完全暗了下去,四周一片漆黑又将裴锦吞噬。
“还差一点点,我可以的。”裴锦暗暗给自己打气。
忽然,一束手电筒灯光打在裴锦身上,裴锦往后一看,灯光有点刺眼,但看见了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很像二哥,那个刀疤男。
裴锦吓破了胆,借着灯光往下面更密的荆棘里走,准备躲。
“等等!”
裴锦哪里理会他,甩了她两个巴掌的人,绑架犯,勒索犯……
灯光突然又没有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裴锦靠着一颗树,屏住呼吸。心脏“噗咚噗咚”地要跳出来。
越来越近……
裴锦也不管前面有什么,摸黑往前跑,才跑没几步,撞到了似铁铸的胸膛。
熟悉的气味,只不过比平日多许些的烟味。
“裴锦?!”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惊又喜。
憋得许久得泪水在他喊她的刹那,一下子掉了下来,她音带哽咽,“沈——”
“是我,是我。”他三个字都等不及让她去说完,他亲她的发顶,他一只手一遍遍地抚着她柔软的发顶,一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腰,“……是我。”
后面的灯又亮了,然后又知趣地走到一边。
裴锦心一跳,“后面,二哥。”
“不是,不是,那是我的人,夜视能力极好,刚才不确定是你还是绑匪,所以才关了手电。”沈晔庭说,“绑匪有几个?”
“我见到的是两个。”裴锦答。
她整个脑袋埋在他宽厚的大衣里,隔着毛衫,听到他心跳的声音由如雷到平和。
她听着他胸腔震动,说着无谓的话语,“今晚没有星,也没有月亮。”
“是啊。”她说,她在他怀里哭好了,手和脸也都暖和了,才踮起脚,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看他的面孔,“幸好有你,不过我好像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小哭包。”他指腹轻擦掉她脸颊还残留的泪痕,“我爱你。”
裴锦先是怔愣住,然后才破涕为笑,“你以前从没说过,是不是要到生离死别才说啊?”
沈晔庭神情忽地转成严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背你回去。”
“好。”裴锦踮起脚,偷亲了他嘴角一下,忽地被他托住了背,延长了这个吻,只是我爱你的吻。
她趴在他背上,问,“图图呢?”
“在马随宁那,小孩子被吓到了。”沈晔庭背着她,并不觉得重。后面的人给他打灯。
“别告诉我爸爸妈妈。”
“嗯。”
背上的女孩呼吸匀长,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