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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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开始降临，大城市里面的人们脚步匆匆的归家。
坐车坐的眼睛发酸的林姗姗忽然就感觉到一种心慌，连忙选定了坐车的终点，这座城市的城中村。也是她几年前刚来这座城市的出发点。
这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巷，血统被混成串串的小狗们自由的穿梭，林姗姗站在巷子里，看着熟悉的风景。
巷子里面麻辣烫的铺子还在，小理发店的老板娘搬着凳子在老地方看着电视，东北饺子馆里面喝酒的人们时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猜拳声，小超市的喇叭还在外面重复地吼叫“上海青只卖一块八，最后几把，先到先得。”
她心底生起一抹温暖，也有一种踏实感。
要说什么变了，就是房租变了。
“什么，房租要一千三，这是单身公寓吧，我记得六年前才九百块钱啊！”
“小/姐，你也知道，是六年前，六年前我还是单身汉，现在都是孩子他爸了。”
房东是个高瘦的男人，几年下来那脸上的肉一直维持在二两的重量。
嘴巴一张开，口腔中的烟味很熏人。
“一千一，行不行？”
“行！”
那么好说话？
“你每天把楼梯扫一遍就行了！”
房东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这房客他记起来了，喜欢扫楼梯，而且爱干净，整栋楼一共九层楼，唯独她自己搬走的时候，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不止阳台的细缝都抹得看不出灰尘来，连厕所里面都没有半点污渍的痕迹。
林姗姗自己喜欢扫是一回事，但被要求扫却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她吼道“房东先生，你也知道那是六年前的事，我现在失恋失业，哪里还有心情天天扫楼梯。”
房东咳了一声，“人家是年纪越大，技能越多，你倒好，还倒退了，怪不得混成这个样子。”
林姗姗听得一张老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行了，行了，看你一把年纪还嫁不出的样子，就少你一百。”
林姗姗原本还涨红的脸顿时便青白一片。
说话真难听，不过是实话。
可有当着人面这样说话的吗？
林姗姗被噎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脸都快涨紫了。
房东一看自己吵赢了，心里就满意了，也不想再和林姗姗多争执。
“三个月内，你租的房子里面设施坏了我包修，合同半年，不过你不能和别人说，我租给你是一千二。”
难听又怎么样，骨气能当饭吃吗？
“谢谢房东！”这句话是她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还是快点找份工作吧！”房东为了自己的房租着想，“别像现在一样越混越差就行了。”
林姗姗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紫的，闷闷不快的签了合同走人。
话说房东的嘴虽然毒了一点，但是租给她的房子是好房子，在八楼，光线好，空气也好，门窗很结实，还安装了防盗栏。
可是，林姗姗看着自己住的单身公寓，再想想自己一个星期前还住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仿如昨日。。。。。但还不等她伤春悲秋，房门又敲了，门外是房东那张讨厌的脸。
“是不是还缺家具？”
“房东，你不是还兼卖家具吧！”
“是啊，这人嘛都是要进步的，我也要改变别人对包租公只坐享其成的看法。”
“我才不信，你招的营业员是漂亮的妹妹吧！”林姗姗打断了房东的话。
房东嘴巴张了张，那两字“不是”愣是没说出口。
林姗姗撇了撇嘴，“算了，我去看看，床和椅子，柜子我都买。不过搬上来的运费得你出。不出也行，那你就派人给我搬上来。”
“你只买这么点东西，你也要人搬。人家是女的，你这里是八楼，又没有电梯。”
林姗姗扯了嘴角，笑皮肉不笑的对房东说道“房东你也知道这里是八楼，又没有电梯，我也是个女的！”
房东脸上一热，讪讪的点了点头。
大家两下说好，等东西搬上来后，林姗姗去超市买了被单和炒锅。
等忙完后，已经是凌晨，林姗姗看着周围崭新的一切，总算又忙完。
她打破不吃宵夜的习惯，破天荒的吃了一大盘炒饭，竟然没撑着！看来人真的会随着环境改变。
几天后，林姗姗很快找了份工作。
做面包店的营业员，除了可以吃面包，工资两千六，本来只有两千三的，但是林姗姗答应包搞店内早上的卫生，所以加了三百元。
这面包店卫生容易搞，地上铺的都是瓷砖，用拖把拖几下就干净。再说那些玻璃窗，玻璃柜，天天擦，又能脏到哪里去。
她站在柜台里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鼻子里不断地嗅着面包香，而手也一刻不停的收钱找钱，等停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十点了。有些老太太提着面包坐在台阶上晒太阳，还有些小破孩来回追逐，这些景象让她看得有些看入了迷。
“喂！你到底收不到钱啊。”在林姗姗面前举着钱的顾客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地骂人，“你发什么呆啊！”
“对不起，对不起！”
“你们老板是怎么请人的？”顾客有些不依不饶。“连收钱都不会。”
“哈哈！！小朋友，我请你吃糖！”林姗姗抓了一根喜羊羊形象的软糖送给那顾客带来的女儿手上，“你也让你妈咬一口，让她甜甜嘴哈！阿姨从早上七点站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餐呢，所以有些头晕，让她多包涵哦！”
这真的是实话，早上上班的人和早起床晨运的人特别多，三个小时下来，林姗姗连口水都没有喝过，现在真是饿都前胸贴后背。
那顾客还不及阻止女儿，她女儿已经软糖地包装打开后放到她妈妈的唇边。
顾客咬了一小口后，立刻别了脸，做出一副也在看外面景色的模样。
“找好钱了，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林姗姗麻利地找钱给她。
“谢谢。”
顾客扯了扯嘴角，脸上僵硬的像刚打了玻尿酸一样。
“小妹妹，谢谢你啊！”林姗姗又抓了一只紫色的心形汽球给她女儿。“下次再过来买面包，我送你灰太狼。”
那小妹妹抓住汽球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那顾客咳了一声后淡淡的点了点头，便算是替女儿同意了。
“请走好！”
林姗姗送走顾客后，马上伸了个懒腰，她今天上的是白班，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不过生意倒是很好，她坐在椅子上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看了一下面包店的环境，面积算起来还没有自己住的房间大，面包由人统一派送，营业员一共三个人，分早中晚三班，如果自己以前手里还
有钱的话，应该十来万能做的起来。
她现在手里还有十一二万，但是却不敢轻易投放进去，因为那是她最后的本钱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脸蛋，她想去的是章鱼丸子店学手艺，可惜那里全是烟熏火燎的环境，其实她还考虑过做麻辣烫也不错，事情也简单，关键是调料，不过这调料还好学，但是得看要在什么地段，比如就在这条巷子里吧，还有社区的派出所在呢，但是还是有人赊帐。她一个女人家家的，真的做不起。
如果想再挣多一点钱，只靠在面包店打工可不行，就算她天天吃面包，一年也存不了两万，况且这面包少吃的话还好，多吃的话，谁真正能吃得下。
林姗姗趁着十一点钟，店里稍稍空闲的时候，拿计算机和纸笔算着开面包店的可能性，但是算来算去开店的钱是有的，但是缺少的是支撑，就是万一面包店亏了，她能撑得起债吗？找家里，她还不如找银行。但是如果找银行的话，她就得去摸清自己所在面包店淡旺时间的流水再来确定要借债多少。。。。。。。。。不对，她想到了面包，这家面包店是家品牌连锁店，牌子也是小有名气的，除非自己请面包师傅，要不然还得加上加盟费，这样一来她手头的这些钱根本就不够用。
哎！店就先别开了，还不如趁这个时候还不如卖多点面包，然后再找老板提加工资的要求。
林姗姗想清楚后，匆匆吃了两个面包后就重新卖面包去了。
14：00后交接班完毕，林妈妈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妈！我刚下班呢，什么事？”
“你走的时候干吗不和妈说。”
“说了有用的话，我还会不告而别吗？”
“你这个死丫头。”
“你再说我，我就支持老弟去做别人的上门女婿。”
林妈妈气死了。
“好，我不管你，你在外面慢慢熬，看你人老珠黄的时候谁要你。”
林妈妈气得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林姗姗却神清气爽起来，老太太别听她口气重，但是等于间接同意她继续在外面工作。
第十二章
林姗姗等面包店的工作上手后，就考虑要不要再做个兼职，可是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事，因为用惯了微信的缘故，所以她有时便拍了相片上传，没多久有些老同学知道她重新回来后去做了面包店的营业员，纷纷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人特地跑去面包店去看林姗姗，发现她真的是在面包店工作后，一边继续对着面包蛋糕拍照上传微信，一边还叫人过来帮衬她的生意。
连平时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睛的钟玉嘉都一改对她的态度。“你累不累？”
“不累。”林姗姗的手飞快地把面包装好后微笑着递给客户。“欢迎下次光临！”
“习惯了就好。”送走顾客后，林姗姗这才继续跟钟玉嘉说话。
“都怪周永强，听说是他使的坏，所以你才沦落到。。。。。。。。”说到这里钟玉嘉连忙捂了一下嘴。“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沦落，不我说都是因为周永强那货，亏袁芷晴还一直说他的好话，说你自己自作自受。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亲眼看见的，都好成那样了，袁芷晴肯定会帮
着周永强说话的。你看你，本来是要做总监的人，结果到了这样的小店来做营业员，让人心里都替你难受。”
林姗姗不在乎自己的脸皮都被她剥了个干干净净。
“没关系！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维护。”她把钱收进收银机后，又去整理面包，顺便对钟玉嘉说“要不要来个黑森林蛋糕，我有员工价。”
“啊！看起来倒是蛮漂亮的，不过它为什么不是黑色的。”钟玉嘉想吃又不敢吃。
“正宗的黑森林蛋糕一点也不黑，里面真正的主角是樱桃汁。其它地方卖的可没有那么正宗。”穿着工作服的林姗姗浑身散发着特有的热情气息，“再说也不是让你当饭吃，买杯澄汁，再配上它，正好拿来当下午茶。”
钟玉嘉想了想，还是无法抗拒甜食，当然更加无法抗拒八卦。“你听说了吗？袁芷晴勾上的人不止周永强，还有陈昊，前天，他们一起被陈昊的女朋友王冰悦抓住了，那个兰雅会所的公主，你知道吗？就是那个鼻孔长在额头上的女人。听说她是个公主帮还是女王帮的成员，那个帮会里面的女人跟她都是差不多的货色。”
林姗姗顺便拿了瓶橙汁跟蛋糕一起装好。“是吗？这是我们公司出的橙汁，没有添加糖份。”
“那这橙汁的其它添加剂多吗？”
“外面卖的就多，我们公司出的没那么多，我自己也喝呢。”
林姗姗拿给她后算了一下钱，钟玉嘉一听“那么便宜？”
“别装进去，我先个照个相上传到微信馋馋那班人。对了，刚刚我说到哪了？”
“你先照完相上传再说吧，”林姗姗等她照完相后，再重新把蛋糕和澄汁打包好拿给她，顺便再拿了椅子给她坐。“呆会老婆饼就送来，刚出炉的，你要不要吃吃看。我这里有名额，可以免费吃两个。”
听得钟玉嘉连忙站了起来。“不用了，不用了。”
她是过来说八卦的，但是来了没一会，肚子就吃进了一个奶油蛋卷，牛角面包，还买了橙汁和蛋糕，如果再吃下去，她的身材还要不要。
看着钟玉嘉走远的身影，林姗姗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家伙一向和袁芷晴好，突然就对她亲热起来，难不成她是过来做无间道前奏。
不过管它呢，谁来都得掏钱包买她的面包。
下午，到了两点的时候，林姗姗交接完班，提了一个三文治还有一瓶澄汁回去。
快要走到巷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响起汽车的汽笛声，林姗姗直接闪去一边，谁知道汽车降下车窗，露一张让人看了就想打的脸就伸了出来。“喂！林姗姗，别人说你堕落成这样了，我还不信，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