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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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耿雨霏忽然顿了顿,停顿片刻,忽然转向我,问:“陆正宇是不是也给你看了?”
“看什么?”我明知故问。
“……看那个视频。”
我故意问:“什么视频?”
“就是……”耿雨霏转眼看着我,终于看出来我是在故意问的,就说,“你知道是不是?那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怎么才算是淡定?”我笑了笑,站定了看着耿雨霏,“像你那样看了一眼就吐了的吗?!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在这里说这些话!”
耿雨霏说:“我没有资格?你有资格吗?如果当时,你换成是我,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陆正宇是个疯子,你不说分手,他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分手!”
“耿小姐,耿雨霏,你听清楚了,第一点,当时是你,不是我,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如果,”我站直了脊背,指着体育场里面,“第二,现在在里面开演唱会的,那是我男人!你说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再说了,分手不分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嘴是长在我身上的,我的心是长在陆景重身上的,跟他陆正宇有什么关系?!”
说完,我就转身,大踏步向前走去。
“杜佳茵!”
耿雨霏忽然叫了我一声,我没有打算停下,她就冲着我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杜佳茵,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头再回答耿雨霏了,我只是再心底默默地加上了一句: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
我原本想要从体育场进去的,但是无奈,万千的少女粉丝简直太热情,所以我就绕了个圈子,还是从后台进去,只不过后台现在的工作人员不认识我,不管我怎么说就是不让进,真是十分的尽职尽责,情急之下我还是给高明打了个电话,高明十分无语地说:“把手机给保安。”
我把手机递给保安,电话那边高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结果两个保安大哥十分不配合地反问了一句:“高明是谁?”
我:“……”
我抿着嘴,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最后,还是Kitty拿着工作人员的证件过来接我的,我随口问了一句:“高明呢?”问过之后我就后悔了,干嘛多这一句嘴,因为Kitty正在声情并茂得一人分饰两角,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高明发飙的经过。
不过,现在对我来说,高明难得的发飙并不是吸引我的,我在找正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个耀眼的男人,就拍了拍Kitty的手背:“我离近一点儿去看看。”
Kitty好像还不放心我,就跟在我身后,还一遍给我解释着不要踩着电线了,哪边是舞蹈演员,哪边是配音师,俨然已经是一副小老师的姿态了,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年轻人,不要总是好为人师。
这句话是谁告诉我的呢?陆老师。
还是在高中的时候,陆老师告诉我的,我记得当时我还把这句话记下来,写在了自己的本子上。
但是现在,真的早已经物是人非。
想到陆老师,我就不禁想起了陆正宇,按理来说,陆正宇和陆老师应该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是我却不知道,陆正宇和陆老师的性格却是千差万别,在见到陆老师的时候,我绝对不相信,他会有陆正宇这样一个变态的哥哥。
陆正宇根本就不配做任何人的哥哥,他就是一个恶魔。
“在想什么?”
后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过头来,看向刚好从台上下来的陆景重,可能是因为刚刚唱了一首快歌,所以他额上有薄薄的一层细汗,旁边的化妆师匆匆赶过来给他补妆,我就默默地退到一边。
等化妆师补完妆,我看陆景重并没有要回台上的意思,不禁就问他:“你不赶时间?”
“这首歌给请来的嘉宾。”
听陆景重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一场演唱会总是要邀请几个圈子里有名望的很火的人来助力,如果有条件的话,也会捧公司里的一两个新人,这一次陆景重算是把这两点全都占全了,既请了人,又要捧红人。
中间休息有一首歌的时间,我就扯着陆景重坐到了一边,低头笑着问他:“老公,累不?”
陆景重听到这个称呼,似乎是顿了一线,然后扬眉,嘴角翘起来:“累死了。”
我就绕到陆景重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给他捏了捏肩膀,问:“一会儿回去了给你做宵夜,你想吃什么?”
陆景重嗯了一声,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问了一句:“那首《候鸟》你还记得么?”
我一愣,明显没跟上陆景重的思维跳跃度,讷讷地点了点头:“记得。”
“那就好办了。”
我刚想问陆景重什么好办了,Kitty就风风火火地过来,拉着陆景重就说:“下首歌该上了。”
我一听这,也就把刚才那个问题给忘了,给陆景重比了一个特别幼稚的加油的手势,他转身向前走,我也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女刚扔技。
等陆景重走到台中间,却没有放音乐,我不禁有点奇怪了,就问身边的Kitty:“怎么没放音乐?”
Kitty说:“自弹自唱。”
我看到舞台中间,确实有一架黑色的钢琴,陆景重站在前面,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台下全都是尖叫声,等到场下彻底安静下来了,陆景重才说:“现在,有请我的钢琴师。”
陆景重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伸手比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第九十一章 生死契约
这个时候,舞台上只有两道聚光灯,一束打在钢琴上,另外一束打在陆景重身上。
我完全愣住了。还是身边的Kitty推了我一把,压低声音说:“Vincent叫的是你,快去!”
陆景重保持这个“有请”的姿势已经有十几秒了,舞台下虽然依旧很安静,但是已经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了,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才抬步走过去。
我刚刚从幕后走上舞台,就有一道聚光灯打在了我的身上,我脚步一顿,在很久以前,我都在想,陆景重永远是聚光灯下的王者,但是我就永远只能在台下。在幕后,远远地望着他,这是一道不可企及的鸿沟,跨越不过去,不过我也心甘情愿站在他身后,做永远支持他的人。
但是现在,我和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聚光灯下,也有我。
我缓步走到钢琴前,先向台下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落座,抬头看了一眼陆景重,用眼神询问他要弹什么曲子。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口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
《候鸟》。
就是刚才在后台上,陆景重问我还记得《候鸟》这首歌么,原来早在刚才,他就已经想好了。
其实,我有点紧张,双臂抬起,手指尖有点发抖,但是,等我按下了第一个键之后,我就完全放松了下来。
琴音流畅,我好像回到了在阳城的那间狭窄的出租屋里,陆景重窝在往常最喜欢的沙发上。听我凭借着记忆,弹着《候鸟》这首曲子。
那是我第一次弹《候鸟》,之后的三年里,我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陆景重的歌,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弹过。
只不过,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首歌。真的已经深入脑海了,永远也忘不掉。
“如果说寒流阻挡,如果说潮水遮掩,距离天光。不想回家……
候鸟向远方……
远方,你在的远方,梦想开花。”
我用琴音在天空中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而陆景重用声音,在这个巨大的网上,点缀上了星星点点,美不胜收。
最后,我在琴键上敲下最后一个音符,站起身来,陆景重用一个十分绅士的手势来牵着我的手,走到舞台正中央,然后深深地鞠躬。
之后很久以后,陆景重已经不再登台的时候,他握住我的手,说,所幸,在这一生最巅峰的时候,和你一起,唱了这一首歌。
下了台,我就接到了雪儿的电话,本来我还在诧异,这么大晚上的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儿,就听电话里雪儿风风火火地说:“啊,佳茵,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想随便编个借口,雪儿就直接打断我的话:“那个弹钢琴的是不是你啊?!就是在陆sir演唱会上的那个!啊,我看见你了!”
这下,想要找借口都找不到了。
因为和公司里签订有保密协定,我作为陆景重的生活助理的事情要保密,况且现在不光是工作上的关系需要保密,就连现实生活中的关系也要保密,所以,和陆景重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三个室友我都没有提起过。
这一次,我对雪儿解释说是学校导师推荐过来的,雪儿那大脑一根筋也就信以为真了,让我帮她给陆景重要一张亲笔签名,不,两张。
“一张珍藏一张回去卖掉,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有经济头脑啊,不要告诉陆景重啊。”
我:“……”
刚刚挂断雪儿的电话,就接到了李峥科的来电。
接通电话,话筒里就听见了和体育场中一样的欢呼声,我有点诧异:“你这会儿在哪儿啊?”
李峥科说:“在演唱会啊,刚刚听了你和重哥的那首歌。”
“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
我可没有忘记,医生说让李峥科住院观察两天,因为头脑里好像有肿块,所以需要进一步观察看是否需要动手术。
李峥科说:“没关系,我就出来玩儿一圈,要不然要憋死了……对了,我姐他们从外地回来了,我跟我姐说是我自己开车撞着了,没提你,要万一她去问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这事儿还是老实跟你爸妈……”
李峥科打断我:“你不知道我爸那脾气,我可不想整天去解释还原事实真相,而且我都已经说了是我自己弄得了,你要再说有你,那不正好就说我是说谎的了么。”
反正什么时候都是说不过李峥科,我摇了摇头:“以后就不叫你李峥科了,叫你常有理吧。”
“好啊,这个绰号挺好。”
和李峥科聊了一会儿,我看了一眼陆景重的歌单,看到还有两首歌就要完成了,就嘱咐李峥科先往后走,避免一会儿人太多了拥挤,对他头上的伤不好,然后挂断了电话,总算是可以安安静静听完陆景重的最后一首歌了,我从后台走下去,走到前面去,站在前面的一堆粉丝中间,仰着头看着唯一一个站在舞台中的男人。
最后一首歌,陆景重唱的是一首《生死契约》。
我听薇薇说过,也在网上查过,这首《生死契约》,是陆景重之前在殡仪馆给人做了两个多月的入殓师之后写出来的,当时是实在生活所逼,但是现在有一些网上已经美化了,把被逼无奈去殡仪馆写成了去体验生活,提取生活中的创作灵感。
事实上,真的没有那么多体验生活的,你有这样的经历,就有会这样的情感体验,如果没有,就算是再体验,也不会有那种能够做出创作时候的感觉。
我以前再网上听过陆景重的这首《生死契约》,但是这一次,这首歌明显是经过改编了。
陆景重好像看见了人群中的我,目光看向这边,我身边的少女们立即就沸腾了,我被这种氛围感染了,也少女心澎湃了,用力地挥了挥手,跟着她们大声喊:“陆景重,我爱你!”
台上,音乐响起,他勾了勾唇,就算隔了很远,我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
他唱:“那一夜,我们就定下了生死契约,生,白首不离,死,牵手共赴。”
他唱:“佛前,你求下一支签,我求下一支签,这叫做姻缘。”
他唱:“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我在心里默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
这一次演唱会,轰轰烈烈地筹备了将近两个月,最后四个小时收场。
做起来永远比想起来更难,陆景重最近都是晚上只睡四五个小时,为了保证这场演唱会的成功。
确实也成功了,不管是从服装、选曲、舞蹈、灯光各个方面,第二天,媒体都给予了超高评价。
我把从报纸上和网站上摘录下来的好话一一念给陆景重听,好满足一下他的小心肝。
不过,就在此时,期末考试也倒计时了,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三天的时间,公共课需要背,专业课的知识也需要再看一遍,所以我就暂时先从陆景重家里搬了出去,搬到学校寝室里住。
回到寝室的当天,温温、桑桑和阿雪还专门给我办了个接风宴,好像我是长途跋涉终于回归了一样。
这一次照例是吃火锅,当时雪儿还说,为什么聚会就找不到一个新奇的方法呢?不是吃火锅就是吃自助餐要么就是西餐。
温温当时就给了雪儿一记脑瓜蹦儿:“那下次你去喝西北风,我们坐这儿吃饭。”
吃了饭,作为期末复习前的狂欢,我们四个人去KTV唱歌唱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大早上等到寝室门一开,才进去,一睡睡到下午七八点,拿了书就去图书馆开始背书了。
这几天考试期间,我有时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