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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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我哥成了朋友的？”李洁好奇地问道。好像，这两个人的生活轨道没有一点的交集呀，一个军人、一个学生；一个天津人，一个青岛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会和一个花花太岁成为朋友，而且还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这个年头，还会有生死之交的朋友吗？欲望早就把人的善知摧残的无影无踪了。可是，看到李斌对母亲，对自己所流落出来的感情，绝不是虚伪的，表情可以骗得了人，可是，眼睛却骗不了人。
李斌抬头瞪了李洁一眼：
“食莫言。”
李洁吐了吐好看的小舌头，端起了碗。这人怎么连吃饭的规矩都和哥哥一样呀。
李家食莫言的家风还是李父在世的时候立下的，那时，李斌和李洁都还小，现在李斌脑子里父亲的形象都已经很模糊了，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想抓都抓不住。
这时，李斌的妈妈端了一碗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李斌急忙把母亲的碗筷摆好。
李斌的妈妈叫张蕙兰，原先在一家国企上班，那几年企业不景气，号召人们自愿买断下岗。张蕙兰慌里慌张的找到厂里的书记、厂长，在最后的关头办理了退休。关于张惠兰在这种时候办退休，就是那些下岗买断的人都不好意思拿她的事儿说什么。张蕙兰的丈夫过世的时候张蕙兰还不到30岁，就这样拉扯着一对儿女风风雨雨的过了差不多二十年，拿她说事儿，想想自己都张不开嘴。曾经有不少的人劝张蕙兰再走一步，可是，张蕙兰怕后父会对李斌李洁兄妹不好，所以都一一的婉拒了。日子不好过，可是有儿女守在身边也就足够了。
李斌看了一眼妈妈端过来的那碗菜，还是那天大老李在的时侯买的猪头肉什么的。李斌伸手夺过了母亲手里的碗，说道：“这些菜都已经4天了，现在天气这么热，都已经坏了，不能吃了。”
“没事儿，临走的时候我放了一把盐，刚才用水焯了焯，没坏，给我吧，人没有那么娇气。”妈妈虚弱的说道。
家里有剩菜剩饭啥的，妈妈都是小心翼翼地收好，家里没有冰箱，张蕙兰做饭也就从来不敢做多了。东西放坏了，心疼。
李斌没有说话，把自己面前的那盘炒鸡蛋端到母亲面前，碗里剩的猪头肉也不多，李斌三口两口就扒到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好吃，我爱吃”好歹嚼了两口就吞进了肚里。
咸，简直就是盐，哪还吃得出一点猪头肉的味道。
李洁咯咯地笑出了声，看到李斌瞪过去，慌忙又端起碗埋头吃饭。
“这个孩子。”张惠兰终于笑了。
吃过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李斌终于讲起了那个杜撰了好几天的，史俊和李斌之间的故事。
李斌在一次到天津出任务的时候，救下了被人用乱刀追杀的史俊，于是，两个人就成了朋友，而且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李斌还讲了一些关于李斌原先的事，自己讲自己的事当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甚至还讲了李洁小时候的一些糗事来证明自己和李斌之间的关系。惊讶的李洁不时的捂住小嘴发出惊呼，看来，哥哥跟这个花花公子还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呀。
“那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呢？”李洁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被人追杀，对这些住在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来说，好像只有在警匪片里才能看到。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女人，这才符合逻辑吗，那可是你的长项。”还没等李斌回答，李洁已经自己为自己的问题作了回答，而且还在为自己的分析洋洋自得。
张蕙兰不满地瞪了李洁一眼：“都是大姑娘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不过，李洁的自作聪明到免去了李斌的尴尬，这样也好，到免去再胡编乱造的解释一番了。看来前人说的没错，一句谎言，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正是它的真实性。李斌讪讪的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嘿嘿干笑了两声。却看到张蕙兰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您怎么了？”李斌诧异的问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妈妈，李斌就只能一直用您来代替妈妈了。
“哦，没事。”张蕙兰收回了心神。儿子从小的时候就有一个毛病，只要一说谎，就会自己揪自己的耳朵，张蕙兰却一直都没有说破……又想起了儿子，张蕙兰的眼圈又红了。李斌慌忙抓住了母亲的手，不安的在母亲的手背上摩挲着。
“孩子，你是个好人，大妈看得出来。”张蕙兰幽幽的说道。
已经是午夜了。
张蕙兰叹了口气：“好了，不说了，去睡吧，孩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就睡在小斌的房里吧，明天，你就照料着小洁回学校吧，不能影响了你们的学业，不是快毕业了嘛，你们不是还要写那个什么论文吗，别耽误了。”
走到房间的门口，李斌转过身，对张惠兰说：“我和李斌是过了命的交情，斌哥不在了，我，我可以跟您叫妈妈吗？”
话说出了口，李斌觉得自己的身上轻松了许多。
张蕙兰神情一黯，良久，方才疲惫无力地说道：“去睡吧，明天你们还要赶路。”
“好的，妈，我这就去睡。”不管张蕙兰答应不答应，这个妈是叫定了。李斌兴冲冲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要脸。”屋子里，李洁正拿着一套崭新的被褥给李斌铺床。
听到李洁小声的嘟囔，再看看李洁俏红红小脸，李斌知道李洁误会了。李斌嘿嘿笑着走过去，伸手在李洁的小脑袋上使劲的揉了揉：“小丫头片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哥，你的亲哥哥，知道吗！谁要是敢欺负你，欺负咱妈，看我不拆了他……”
心情大好，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熟悉的屋子，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着一幕幕的画面，终于沉沉睡去。
第6章 女朋友跑了？
第二天上午，帮张蕙兰打点好家里的一些事物，李斌带着李洁驾车准备返回TJ市。
本来，李斌和李洁是要准备多住几天，好好陪陪张蕙兰的，可是，张蕙兰死活不依，怕耽误了他们的学业。无奈，李斌只能依依惜别的告别了张蕙兰。反正不管怎样，李斌是死皮赖脸的跟张蕙兰叫妈了，一口一个妈，比李洁叫的还亲，到后来，张蕙兰也就含含糊糊的应了。看着李斌叫张蕙兰叫得那么亲，听得李洁一阵阵的翻白眼，也有些无奈，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太无耻了，太卑鄙了，太下流了，太龌龊了，太……没词了，谁借我两个词用用呀，乘虚而入，也太，太那个什么了。李洁恨恨地想。在学校的时候，史俊追求自己的时候，当时自己就没给他好脸子看，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卑鄙、肮脏、无赖、流氓……，李洁在心里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形容坏蛋的词全用到了史俊的身上。
在李洁第99遍骂史俊的时候，李斌终于发现了李洁的异样。刚才自己一直沉寂在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之中，没有注意到李洁的表情。
“臭丫头，干什么呢？”李斌呵斥道。
李洁一声惊呼，慌张地对着李斌说：“史俊，对，对不起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李斌这才赫然发现，李洁两腿之间的真皮座椅已经被抠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李斌缓缓地把车停到便道上，微笑着看着李洁，轻声说道：“小妹，你在想什么呢？”
“骂你。”李洁脱口而出。说完，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脸扭向车窗外。
李斌微微的一笑，从兜里摸出烟来，把车窗放了下去，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在他看来，妈妈与自己的关系解决了，小妹的误会真的是无足轻重，只是需要几句话就可以解决了。半支烟吸完，李斌才转脸望着李洁，带着一丝调侃的问道：“臭丫头，为什么骂我？”
李洁愤愤的转过头，冲着李斌喊道：
“第一，你以后不许再叫我臭丫头；第二，你是一个大色狼、大流氓，你卑鄙、你无耻、你没安好心。”
李斌把手里的半支烟扔出窗外，伸手拽过李洁，另一只大手也狠狠地在李洁的头上蹂躏着。
李洁啊啊的尖叫着，双手胡乱的扑打：“你臭流氓，你臭流氓。”
李斌在李洁的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个爆栗，这才收手。
“你，你怎么跟我哥一样呀，你欺负人。”李洁呜呜的哭了出来。
“臭丫头，我就是你哥，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李斌嘻嘻的冲着李洁说道。
“你骗人，你没安好心。”
路边的一家小饭店。
李斌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复活的经历告诉了李洁李洁的眼睛已经快要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够塞进一头牛去。
说完了，李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李洁说道：“现在信了吧？”
良久，李洁魂游天外的神思才恢复清明。
“史俊，你不用这样吧，你就是想追我，也不用编这样的神话故事来骗我吧，拿着我哥的幌子来说事儿，你还是不是人呀，我们是大学生，我们接受过高等教育，你……”
“臭丫头。”李斌不禁骂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鼻涕虫，你是不是腰上有一个黑痣，所以你不敢穿露脐装，还偷偷的跟我说回头你把它给割下去，你是不是上个月给我写信，说有个男孩一直缠着你，让我回来帮你揍他，你是不是在你五岁的时候，因为我和张胖子打架，你拿板砖把张胖子给砸哭了，你是不是跟我到厂部看电视，故意装睡觉，让我背你回家，你是不是12岁的时候来例假，自己一个人躲在厕所里面哭，你是不是……”
呀！一声惊呼，李洁已经扑过来，骑在了李斌的腿上，瞪着一双大眼睛，双手掐着李斌的腮帮子，左拧右拧，左看右看。
“哥？”
“哎！”
“哥！”
“哎！”
“哥！！”
“你烦不烦？！”
李洁又哭又笑又闹，腻在李斌的怀里。
“还不快下来，臭丫头。”
“我不！”
“下来，像什么样子。”
“我不，让你占占我便宜，你不是早就想占我的便宜了吗，史俊！”史俊这两个字被李洁特意加了重重的口气。
咚的一个爆栗弹在了李洁的头上，手重了一些，李洁的额头上被弹出一个红点。
“你从小就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李洁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随即又欢心了起来，重重的在李斌的脸上亲了一口，从李斌的腿上跳了下来：“走，回家，哥，快点儿告诉咱妈。”
李斌把李洁拉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
“先不要告诉咱妈，我怕她老人家一时接受不了，这，这有点太离奇了，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怕咱妈受不了这个刺激，一时转不过弯来，再出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咱们还是慢慢找机会再告诉她好了。”
哦。李洁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远远的坐在李斌的对面了，而是紧挨着李斌，而且，还把李斌的胳膊拽过来，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生怕一撒手，这个哥哥又会不翼而飞一样，那个样子，比一对小情人还小情人，连进屋上菜的小服务员都不好意思往他俩身上看。
“嘻嘻，史俊，我现在看你是越看越好看了。”
李斌是彻底无语了。
吃过饭，李斌从怀里掏出钱包，指着照片上的那个女孩问李洁：“这个女孩怎么回事？”
李洁瞄了一眼，她已经知道李斌一点都不了解史俊的事，给李斌解释道：“她叫孙静，是原先咱们家邻居孙家辉家的姑娘，跟史俊处对象，也在南开大学上学，是艺术系的，听说前一段时间跟美国一个黑鬼留学生走得挺近，这事儿就你不知道，不是不是，就史俊不知道，学校里早就传开了，那个黑鬼这几天也不见了，估计着，是把孙静给拐跑了吧，反正，听说老孙家也没有报案，可能老孙家早就知道这个事儿吧。弄不好，人家现在早就在美国逍遥快活呢。”
“哦，是孙猴子家的闺女呀。”李斌的心里不禁一阵轻松。这个与自己纠葛不清的恋情有这么一个结果，也许是皆大欢喜吧。
“哎，史俊，女朋友被人拐跑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呀？”李洁心情开朗，不禁打趣起李斌来。突然看到李斌右手曲起的拇指和中指，李洁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哎，别弹了，再弹弹傻了，嫁不出去你养我呀。”
李斌莞尔，伸手爱怜的揉了揉李洁的头。
李洁不满地道：
“老揉我脑袋，总拿我当小孩子，我都22岁了你知道不知道。”
李斌笑了：
“过了生日你才是22，还有1个多月呢。小丫头。”
在回TJ市的路上，李斌才大致的了解了自己的现状。
史俊，22岁，生日不详，李洁说回学校找学生会主席给他问出来。学习成绩全班倒数第一，从大四以后就基本上没来过学校，强项：泡妞。父亲史一飞，全国人大代表，是天津市最大的民营连锁超市乐福超市的董事长，触角已经伸到了京冀等地，听说今年准备上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