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以借给我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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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岩一听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你家有席子吗?”牧岩的确需要一个可以铺在床架子上的东西,而且刚才一听依芊问多大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去买还说不清楚尺寸。
依芊说完刚想下楼,听到牧岩这么一问,只好停下脚步:“有倒是有,只是怕不合适……”
“没关系,你上来帮我看一下,不合适的话你帮我看一下尺寸,我自己去买。”牧岩的情绪倒是转得很快,刚才还装作没看见,现在马上热情相邀。依芊以为客套一下罢了,没想到牧岩真的叫住她,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着牧岩上楼了,果然如她昨晚猜测的,牧岩住在最顶楼。
依芊进了房间,看到只有一张床架子,目测了一下床的大小,“唔……可能可以,我下去拿上来看看。”
“我跟你下去吧。”牧岩很好奇依芊的家,昨天刚踩进门就被扇了一巴掌,根本没机会看。
“不用了,你还是在上面等我吧。”而依芊恰恰不想让牧岩进她的家。一步两级地往下跳。
牧岩也察觉到依芊的用意,所以慢慢地跟到依芊的家门口没进去。不一会儿,依芊把草席拿出来,牧岩接过手,依芊原想就让他自己处理,但又放不下心,便再次跟着牧岩上了楼。
果然一上楼,依芊马上发现,牧岩欠缺的不仅仅是草席,枕头、被子、包括喝水的杯子,洗漱的用具……
依芊不可理解地看着林牧岩:“你第一次在外边生活吗?怎么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准备呢?”
“我高中就出国自己生活了,只是住在学校里,什么都有发啊,要准备什么?”牧岩不敢说出其实一到那没几天就有女生追,他根本不需要操心什么,总会有人帮他做得好好的。
“啊?”依芊用看到外星人似的眼神看着林牧岩:“那现在你怎么什么都没准备呢?”
“我哪知道这房东这么小气,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林牧岩不服气地说。
“那些私人用品人家留给你你敢用吗?讲点卫生好不好?”依芊不想再跟牧岩磨嘴皮,“我刚好要去超市,要一起去吗?”依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客气,像自己的表弟吧,也或者像小贝?呵,是的,像小贝那么不懂事。也不对,小贝说不定都比他懂事些。依芊在心里偷笑着。
“当好然了。”林牧岩一听可以跟依芊一起走,才不管去哪里呢。
于是,两个人一起逛了超市,牧岩往购物车里装了一大堆速食食品都被依芊又放了回去,往里面装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牧岩苦着一张脸说:“我不会做菜啊,你煮给我吃吗?”
依芊一听这话,把蔬菜放回货架,然后慢慢地帮牧岩把刚才那些速食食品又放进购物车里。
牧岩在依芊身后做着鬼脸,心想:这个女人可真现实啊,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客套一下都不行吗?
依芊又往购物车里放了一些蔬菜,牧岩刚要开口,依芊已经用一付与你无关的表情说:“这是我家的菜,借放一下而已。”
算钱的时候,依芊把自己的那一部分拿出来让收银员先算,牧岩在一边说:“一起算。”但依芊不领情,把钱放下说了声:“我先走了。”就真的先走了。因为依芊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怕来不及做饭炖汤,而小贝又一个人在家里呆了好一会儿了,依芊放心不下,所以急急地先走了。
牧岩着急地等收银员算好自己的东西,也赶出去,却早就看不到依芊的影子了。牧岩郁闷地提着一堆东西,回到丽园小区。牧岩走到依芊的家门口,刚想往上走,又有些不甘心地敲门。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个小男孩。小贝看到牧岩热情地说:“叔叔,你找谁?”
牧岩听到依芊在里边问小贝:“是谁在敲门啊?”
牧岩突然觉得索然无趣,没理小贝就往楼上走了。进了门,牧岩把一大堆的东西往床上一丢,就倒在床上懒得动了。
是一个带小孩的女人,自己是怎么了?都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应该忘记的,还去管她干什么?牧岩对自己也不理解了。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一个,那就是去世的妈妈,其他的都只能算是玩伴,而玩伴是有保鲜期的,过了一定的时间牧岩绝对不会再眷恋。前几任的女朋友,因为荷尔蒙作怪,牧岩也动心热情追求过,但最长的一个都没超过一年半。但这次,牧岩自己也解释不清了。
☆、第二十章 星空之下
又到了周一学英语的日子,自从上次无疾而终的告白之后,依芊就给小贝换了另一个时间的课程。这样一来,即使肖阳没有换班,依芊也和肖阳爸爸彻底见不着面了。但真正彻底不见面之后,依芊又在心底想念着。于是,今天晚上,小贝在外婆家吃完饭。依芊让小贝写点作业,自己则借口要出去买点东西趁机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培训班附近。为了不显得自己太奇怪,依芊拿起手机,随意地翻看着,再时不时张望着这条肖阳爸爸必经的道路,生怕错过。看看,只是看看而已,依芊这样告诉自己。终于眼角的余光看见肖阳爸爸载着一个小孩过去,似乎没有看到依芊。依芊想就此离开,反正已经看到不了是吗?却又不甘心,于是回转身,走到路口转角处。看到肖阳爸爸也正往依芊的方向望来。依芊又惊又喜地闪躲到墙后。看见了是吗?看见了!可以安心地走了。依芊感觉脑袋有点空空地往回走,舍不得,又不敢停留。依芊走到街对面的百货商店门口,迟疑了一下,往大路的右边走,绕过这一片大厦。便到了巷子的另一头。刚巧肖阳爸爸送完孩子下来正在牵摩托车。依芊在心里偷偷地微笑:这么快就下来了,是来找我的吗?正在窃喜之际,肖阳爸爸刚好把头转向依芊这边,吓得依芊赶紧沿着大路向前走几步,然后再退回来。看到肖阳爸爸从小巷慢慢地往前骑。很慢,一边骑一边左右张望,每前进一点都看一下左右。依芊远远地慢慢地跟着,一个走路,一个骑摩托车,却这样一前一后缓缓地前进着。直到肖阳爸爸往家的方向去,摩托车的速度也加快了。依芊就没再跟了,心里感觉一丝丝的暖意。这个男人还是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对吧?
依芊很快到百货买了点东西,回去妈妈家把小贝带回家。直到让小贝睡下,依芊都没办法平静自己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依芊想起了那首《致橡树》,她突然觉得那不是什么高昂伟大的爱情,那只是无法相守的悲吟,一人站一个位置,无法相拥,无法相依,因为有各自的土地,有各自需要守护的方寸,所以只能努力地伸展,奢望能触碰到,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最终,也只能静默地站着,远远地望着,也许,有一天根会在地里悄然地纠缠,但谁也不知道如果过度纠缠的话是否会伤及性命。于是,不敢伸手了,只能在风中这么远远地望着,招招手,让阳光的灿烂迷离彼此的双眼,假装看不见,看不见对方的存在。却在风中簌簌地泄漏了自己的心情,如果能再下一场雨,那么,彼此的泪水便会交集,借着雨倾泻着彼此的思念。等到干涸之后,还是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依芊叹了口气,原来越接近越感伤,早知道相见不如怀念,就不去见了。依芊辗转反侧都睡不着,于是悄悄地带上门,拿着天台的钥匙,上了天台。
这个天台在深夜是没有人上来的,以前和松恒冷战的时候,依芊就会上来透透气,但今天感觉有点不同。一上天台依芊就觉得依稀有吉他的声音。依芊循声绕过蓄水池,吃惊地发现牧岩居然靠在蓄水池台的另一边,正在拨着吉他。牧岩没有发现依芊,落寞而孤寂地随意拨弄着弦。
依芊第一次发现牧岩像个受伤的孩子,一点也没有平日里见到的那样骄傲,那样戏谑。
依芊在一边站了一会儿,觉得不应该打扰牧岩,就往回走,不料没注意到脚边有人家晒衣服时靠在墙角的竹竿,一不小心脚勾到,发出响声,牧岩回过头来,看到了他现在正在想却又最不希望看到的女人。“对不起。”依芊有点失措地看着牧岩,见到牧岩表情严肃,就准备下楼,却感觉脚有点热辣辣的,蹲下用手一摸,原来小腿被竹竿上固定衣架的钉子划开了一个口子。依芊不确定那个钉子是不是生锈的,有点紧张地用力想挤出那些血。牧岩看到依芊已经转身要下去了,却不知何故在那蹲着,就起身过来看看。
“你要不想下去我就让给你!”牧岩想用不友好来拉开自己对依芊的关注。但见依芊没有回答,还是低着头,就按亮手机,隐约看到依芊的小腿受伤了。
还有倒在一边的竹竿,牧岩无法装作没看见了,靠近依芊蹲下来:“怎么当个妈还这么不小心?是划到了吗?”
“我不知道,但愿不是被钉子刮到。”依芊不是心疼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要是感染破伤风之类的,小贝没人照顾。
“什么?我看看。”牧岩也紧张起来了,借着手机的光他也注意到竹竿上有钉子,而且也个钉子看起来经过风吹日晒有点生锈了。
“还是去医院打针破伤风吧?”牧岩建议道。
“不用了,这么晚了,把血挤出来就可以了。”依芊心里想着小贝还在家里。
牧岩看依芊在用力地挤小腿,但却好像挤不出什么,于是牧岩单膝跪在依芊面前,低下头去。
“你想干什么?”依芊被牧岩的行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如果你再叫大声点,估计整幢楼的人都会上来看我在干什么。”牧岩又恢复依芊往日见到的样子,有点霸道地笑了一下。
牧岩没正眼看依芊,而是伸手提起依芊的腿,低头用嘴吸出依芊小腿伤痕里的血。依芊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牧岩从自己的腿上吸出几口血吐掉。见抽不回自己的腿,依芊干脆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很痛吗?这样应该没事了吧?”牧岩放下依芊的腿,问道。
依芊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牧岩,过了两三分钟才回过神来。这次依芊破例没一开口就是谢谢,而是用诙谐地语调说:“嗯,破伤风针的钱可以省下了。”牧岩站起来,把伸手到依芊面前,看依芊呆呆地没反应,就说:“好人做到底,手借你。”依芊没有拒绝,再次借着牧岩的手站起来。月光下,两个人面对面,牧岩背着月亮站着,彼此的身影映在天台的地上只剩下一个影子。依芊微微抬起头,皎洁的月给牧岩披上了光环,浓密的眉毛、高耸的鼻子,像一座月光下的塑像。依芊觉得自己有点走神,连忙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松开牧岩的手,然后低头绕过牧岩下楼了。
牧岩看着依芊的背影,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在嘴里喃喃地说:“我要是吸血鬼的话,你就惨了。”依芊身上淡淡的淋浴露香,清清的体香,让牧岩有点陶醉,甚至还想再咬一口。
☆、第二十一章过期作废
回到家,依芊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不能生病是她给自己下的命令。坐在电脑前的她想起刚才的事情,心底伸腾起奇怪的感觉。为了抛开对肖阳爸爸的想念上的天台,没想到剪不断的旧愁未理却又添了新的烦心事。
这个跟弟弟一样的男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依芊想了一下又努力摇了摇头,完全不可能的!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能让人家有什么想法?有也是在看到自己的现状之前。
依芊这么想着,强迫自己躺到床上睡觉,但还是觉得腿上隐隐有刚才牧岩嘴唇的温度。
牧岩拿着吉它回到房中。站到镜子前,看到嘴角还有依芊留下的淡淡的血迹,轻轻地用手擦拭,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手背停在唇边。牧岩呆了一会儿,突然耳朵里响起了小贝的叫声。是的,那个是个单亲妈妈,林牧岩对着自己说:“我林牧岩再怎么缺女人,也不能找个带小孩子的。”
接连几天依芊都没再和牧岩碰到面,也许是两人都刻意躲开对方,也许是上班的时间不一样。总之相安无事。
一直到周五,牧岩从眼镜店回来,看到依芊家的里门没关紧,里面传出了说话的声音,牧岩便在门口驻足。
这个时候依芊正在给小贝洗澡,吃惊地发现他的头发缺了好几个坑。依芊吓坏了,还以为小贝因为缺乏营养掉头发了还是怎么了。但再仔细一想,晚上依芊刚给他买了一双新拖鞋,他是自己拿剪刀剪商标的。依芊马上领悟到什么:“你是不是自己剪头发了?”依芊严厉地问。小贝小声说是,垂着头等依芊发落。依芊冲到客厅一看,地上真的还有几撮头发。依芊气坏了:“你看看你的头,跟狗啃一样…”还没骂完,依芊看着那被挖了几丛草的脑袋瓜忍不住笑出来了,小贝看见依芊笑了也有点得意的笑了,估计以为很帅吧。等依芊用手机拍了几张臭头照让他欣赏之后,小贝开始大哭:“我明天不上学了!小朋友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