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你一世尘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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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里操劳的人们看见了添力,朝他喊道:“嘿,添力,大学生回来了。”
自从添力去城里后,每年假期他回村里看娘和妹妹,村里的人就以大学生来称呼他。今天的添力终于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学生了。添力朝地里的人挥挥手。大声问道:“我娘和添香在哪儿?”
“她们好象是在村南吧。”地里有人回答。
添力果然在村南的地里找到了娘。娘看上去又清瘦憔悴了许多,添力看到娘高兴地喊道:
“娘,我考上大学了。”
“噢,”对于添力娘来说,儿子能回来看她,比考上大学更值得高兴。
“哥。”添香从田地的那头跑过来。和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比起来。添香长大了成熟了,已经象个大姑娘了。田里农活的磨砺让她失去应有的俏丽而多了一份成熟。
回到家里,添力把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拿出来告诉娘和妹妹他要去北京上大学了。
“北京?那是不是很远啊。”娘更关心的是他的儿子长大了。
“哥,你去北京了,就到□城楼上照张像,给我们寄回来。”添香兴奋地叫道。
“对了,添香你这次也跟我一起去城里吧。”添力对添香说。
“我不去。我要在家里陪着娘。”添香摇头。
☆、变化的生活
四年后夏天的一个傍晚,添香和她的男朋友张诚在市中心的公园里散步。他们两个人刚刚交往了两个星期,还在互相熟悉阶段。张诚踌躇好一阵了,鼓足勇气,勇敢地伸出手来拉添香的手。添香一惊,挣脱了张诚的手,有些恼了,说:“你干什么啊?好好地说会儿话不行呀。”
“可是我喜欢你。”张诚腼腆但勇敢地说。
添香不着声,埋头往前走着。
张诚紧赶两步,追上添香,问:“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们才认识几天?怎么就说到那么远的事了?”添香把头扭过一边,她甚至都不好意思把“结婚”两个字说出口来。
“我不是要你马上和我结婚。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后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张诚坚持地问。
“我说了又不算。得问我娘,我爹,我阿姨,还有我哥。”添香红着脸说。
“那你说你喜欢我吗?”张诚追问。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讨厌我?”
“我不知道”
“……”
对于两个两个初涉爱情的年轻人来说,爱情是这样羞涩,令人心神不定,又这样甜蜜,让人回味。
这时候,添香已经是省人民医院住院部儿科的一名护士。张诚是同一所医院住院部的内科医生。住院部的儿科在内科的楼上。张诚很早以前就开始注意添香了。添香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清新自然,热情爽朗,不像其他漂亮姑娘那样高傲冷漠、矫揉造作。她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美丽动人。张诚前不久鼓足勇气向添香表白了。添香有些拘谨,不知所措。似乎接受一个男孩子的爱情,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她的这种浑然天成的羞涩和朴实,反而让张诚对她更着迷。张诚想:是怎样一个家庭里才会长出这样一个自然纯朴的女孩?
“如果不是我哥和我阿姨,我这会儿大概早已在乡下结婚生子,然后,象我娘一样地过一辈子了。”添香望着黄昏的天空,回忆着她进城的经过时感慨万千。
“那年我哥考上了大学,回乡下时就说要带我进城读书,我不愿意。因为第一我舍不得我娘;第二我觉得我笨,又不会读书,就是进城里的学校,也是白耽误功夫,给我爹丢脸。第三,我怕受阿姨的欺负。那时我娘也不让我进城,说女孩子读书没用,还不如好好学做家里的活,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我哥告诉我,我爹一开始也是这个意思。只有我阿姨说女孩子在乡下太苦了,她坚持让我进城读书。”
添香那年十五岁,对于这个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孩来说。对未来陌生生活的恐惧,远远大于对那个繁华世界的向往。而且,一想到在以后的生活里,她还将有一个“后妈”,心中有多了一层不安。关于“后妈”,乡下有很多传说。每当大家提起“后妈”的时候,总是少不了用“恶毒”这个词来修饰。而添香的这个“后妈”,在乡亲的传说中,更是一个从娘的手里抢走了爹的狐狸精。如果不是这个“后妈”,添香和娘早就被爹接到城里享福去了。所以添香对未来生活的恐惧中,更多的是对这个“后妈”的畏惧。
但是,哥哥添力告诉添香:乡亲们中的传言都是假的。爹是先和娘离婚,再认识阿姨的。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她坚持让添香进城的。添香对哥哥的半信半疑,认为哥哥进城后已经被“后妈”收买了,已经变心了,忘记了自己的亲娘。
添力带着添香进城不久,就去北京上大学了。乔澜那时把添香安排在师大附中的初三复读。和艳阳上一个年纪,但不在同一个班。添香和艳阳两个女孩子,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一开始互不理睬。哥哥上大学走后,添香在城市里就没有认识的人了。肖平生很忙,在家呆的时间不多,添香和她爹本来就陌生,很少和她爹说话。只有乔澜会时时地来过问添香在学校的情况。但添香并不理会她。那时候,添香就是一个闷葫芦。虽不怎么说话但心理可有主意了。她从一开始就对乔澜有敌意,所以故意疏远着她。
乔澜当然明白添香的心理,但她没以为然。仍旧象对艳阳那样对待添香。她给艳阳买点什么,从来不会忘记给添香也买一份。家务活也在艳阳和添香之间分配。要艳阳洗碗,就让添香拖地。好在添香还不敢放肆,虽然心中对乔澜有偏见,但表面上不敢张狂。乔澜要她做的事情,她都照着去做。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一个星期天,乔澜带着艳阳去医院看望她生病的小提琴老师,让添香也跟着一起去。那是添香第一次走进大医院。医院里那么干净,整洁。墙是白色的,走廊是白色的,天花板是白色的,地板被擦得发光。添香就有点傻了,好象进了月宫一样。而那些穿着护士裙护士们,袅袅亭亭,就象月宫中的天使一般。病人对她们又恭敬又服从,真是又漂亮又神气。添香傻傻地盯着她们看,心里羡慕得不得了。
乔澜看出了添香的心思,问她:“你长大了想当护士吗?”
添香摇头。她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当护士离她太遥远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乔澜说:“如果你想当护士,可以去考护士学校。在护士学校读两年,一毕业,你就可以当护士了。考护校其实一点也不难,初中毕业就可以靠。比如说你,明年就可以考。”
添香还是不信。
回到家里,乔澜当着添香的面问肖平生:“添香想当护士。你觉得她明年能考上护校吗?”
肖平生说:“那有什么不行的?护校不难考。我们老肖家的丫头又不笨,想考就一定能考上。’”
添香似乎看到了希望。但实际上,她的学习基础太差了。上数、理、化、英语等课程,基本上都是在听在天书。考试成绩更是一塌糊涂。艳阳和添香上一个年级,艳阳成绩在全年纪数一数二。添香和她比起来,就觉得十分丢脸。
乔澜安慰添香说:“你别着急,慢慢来。你刚在一个新的环境里,需要时间来适应。等你适应了就会跟上的。你哥哥刚来的时候,也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过来。”
可是添香着急,她只有一年的复读时间。如果明年夏天,她考不上护校怎么办?回乡下去?那多丢脸。现在添香不想回去了,她想留在城里,当一个白衣天使。
乔澜就给添香找了个家庭教师,是师大数学系一年级的一个女学生。家庭教师每星期来三次,除了给添香补课,有时还和添香聊聊天。这个女孩子自己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很穷。她上中学的时候,为了省钱,一个月回家一趟,背些干粮咸菜到学校来吃。就是现在上了大学,她也要靠当家教来挣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她很羡慕添香和他哥哥,因为乔澜的善良,他们才有这么好的机会来到省里最好的中学学习,而且还免去了那些农村孩子所受的苦难。
家庭教师对添香的影响非常大。添香慢慢也感觉到乔澜的好。她一点也不象人家所说的”后妈”那样恶毒。反而对自己非常体贴心细。每个月添香特殊的那几天,乔澜就会特别照顾她。还经常教添香一些女孩子要注意的事情。就是添香自己的娘,对她也没有这么细心过。添香后来就很后悔刚来的时她对乔澜那么不尊重。她越来越喜欢乔澜,越来越尊重添香。
添香和艳阳因为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孩子,慢慢的两个人就亲近起来。两个女孩每天一起上学,又一起放学。有时,互相辫辫子,剪刘海,换衣服穿,和亲姐妹没什么两样。
添香的学习也慢慢地进步了。虽然不象艳阳那样是年纪的前几名,但都能及格了。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添香就真的考上了护校。上护士学校之前,乔澜给添香买了好多新衣服。乔澜说,在护校女孩子多,添香不能比别的女孩穿得差。搞得艳阳还挺嫉妒添香,直后悔自己没去考护校。
添香上护校以后,平时住在学校的学生宿舍,到了周末就回师大阿姨的家。在她上护士学校的第二年的寒假,就和添力一起回到老家,把娘接到省城来了。肖平生的单位分的那套位于城东的房子依旧空着。添香和娘就在那个房子里安了家。那时候,添力在上大学三年级。添香还有一个学期从护校毕业,正在医院实习。
添力娘最初进城时候并不习惯,吵着要回乡下。但添力添香都不让她回去。肖平生给她找了一个给单位打扫卫生的活。添力娘有事干,又能挣钱,就渐渐安心下来了了。
1992年的夏天,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添香有了男朋友。
而另一件则是艳阳考上了大学。
艳阳一向成绩很好,学校原来要将她直接推荐给省里的一所重点大学,可以免试入学。但是艳阳却一定要考北京的大学。按乔澜的想法,艳阳最好报靠Q大,和添力在同一个学校,她也放心些。但是报志愿时艳阳却自作主张地报考了P大生物系。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乔澜偷偷地哭了。一方面是替艳阳高兴;另一方面是舍不得艳阳,艳阳终于要离开她远走高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婚姻盒子那坑往这边跳,还没回过神来。得适应适应。
已经有机灵的小you同学,看出我的笔名和添力兄妹的关系来了。
这篇文很早就开始写了,比《不是不爱》还早。不过是写着玩的,写了几章就搁下了。
一向来取名无能的我,对“添力”,“添香”的名字很喜欢。男孩给家里添力气,女孩给家里添香气。那会儿我致力于在某论坛灌水,于是就自己给自己取了了名字“添水”。现在就用上了。
哈哈哈哈!
☆、没有开始的恋情
九月,艳阳要去上大学了。乔澜原来是打算自己亲自送艳阳去北京的。毕竟艳阳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么多年,乔澜一直把艳阳带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次她走这么远,乔澜自然是舍不得。无奈艳阳上学的时候,也师大开学的时候,乔澜在系里有课,脱不开身。只好将艳阳托付给了添力。添力向乔澜保证一定要好好照顾艳阳。
和乔澜的恋恋不舍的伤感比较起来,艳阳满心满意都充满着对大学,对新生活的向往。她象一只迫不及待飞向天空的小鸟,已经没有心思再留恋家和妈妈了。
和艳阳,添力同车去北京的还有艳阳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丁芳叶和她的妈妈。芳叶考入了北京的R大。还有一个和他们同行的就是添力的中学同学石红溪。
四年前,石红溪和添力一起考进Q大。石红溪考进物理系,添力则进了计算机系。四年了,每年的假期,他们都会同来同往。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同的只是,这一次还有艳阳,芳叶,还有芳叶的妈妈同行。
火车上,艳阳和芳叶沉浸在第一次远行的兴奋中。从省城C市到北京,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艳阳和芳叶在卧铺之间上上下下地来回折腾,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石红溪对她们幼稚的行为十分不屑。她让添力把她的行李包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之后,又让添力把行李包放了回去。然后,自己找了一个窗户边的凳子上坐下,看起书来。
石红溪指使添力帮他干活,让艳阳有些不快。艳阳更不快的是石红那一副举人一幅鄙视她们的清高的样子。趁石红溪去打开水的时候,艳阳问添力:“添力,‘西红柿’是你女朋友吗?”
“你说什么啊?”这个问题,添力可不好回答。要说是,他们之间谁也没明有挑明过。要说不是,添力能感觉到石红溪一直对他很依赖。
“你别装蒜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