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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史麦儿减肥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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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我担忧。

一叠厚厚的信,贴上一张很大的邮票,丢进邮箱,回去的时候,我路过一家琴行,叫“流年记忆”。大多是弦乐器,别致高雅的气息,一下子吸引了我。走进琴行,我带走一把吉他,和一本附送的吉他自学宝典。

再去报了一个吉他培训班,培训班大年二十七就结束,正月初七继续上课。进培训班才发现,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男生!女孩子应该学钢琴,他们一致认为。

“可我喜欢吉他,不行吗?”我把右腿搭在左腿上,抱起吉他,胡乱地扫几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一阵哄笑。我厚着脸皮说:“我不会可以学嘛!”

弹吉他不能留指甲,手指很疼,拨弦拨得手指起水泡,再脱皮……我正式弹奏的第一首曲子是《小星星》,很简单,也很有成就感!

“流星雨!流星雨!我会弹吉他了!我弹给你听听,你猜猜是那首歌,要是猜不对,你就死定了!”我拨通流星雨的号码,按好弦,很紧张。点点在我旁边汪汪叫了两声。

“准备好了吗?”文星宇笑过之后,正儿八经地问,听得出他也有点兴奋,有点小紧张。

“嗯嗯!”我开始弹奏,弦还没拨两下,就变得一团糟。鼓足勇气再弹,还是一团糟,我索性抓住六根琴弦,揪心地说:“流星雨,我再来一遍,太紧张了!”

“慢慢来,我听出来了,是小星星……”文星宇说。

一丝丝暖流如细细的泉水淌过我的心房,像一团火焰,温暖这个冬天,我僵硬的手指忽然有了活力,再次按好弦,开始弹奏,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我还跟着哼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文星宇轻轻的哼唱声。

“哇哈——第一次演出圆满成功!”文星宇很高兴,似乎跳起来了。我还听到了热烈的掌声。

—。文。—“回来的时候请我吃麻辣串!”我说。

—。人。—“我要吃泡椒凤爪!”

—。书。—“好好好!”

—。屋。—一整晚我都抱着吉他傻笑,一个崭新的领域,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而这第一步,我在最想分享的时刻,与最愿意跟我分享的人分享,这是一种多大的幸福啊!

“点点,你好小哦,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大狗呢?”我摸着点点的大耳朵问它,可学长告诉我,点点一辈子都长不大,永远是一只可爱小狗的模样。

点点鼓着两只突出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朝我汪汪叫了两声。

我皱了皱眉,问:“点点,你饿了吗?”

“汪汪——”点点跳起来,直起身子,耸拉着两只前爪,伸出舌头,似乎在朝我点头。

我笑了,把一小包狗粮倒进盘里,招呼点点过来,“那……我们吃饭吧……”

整整一个寒假,我都游离在吉他教室、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大年三十,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我会怀念,怀念从前,怀念从前的人和事。亲人,朋友……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他们,会喜欢吗?

我也想让自己变得精致,强迫自己去做很多事,只为了不去看,不去想那些伤心的往事。

正如文星宇所说:“铭记该铭记的深刻与永恒,忘记该忘记的琐碎与不快。”

一个个被噩梦痴缠的夜晚,我只能用童年的美好回忆来温暖自己,安慰自己,抚摸着吉他的六根弦,想象自己变得更加美好的样子,或许是背着吉他在异乡流浪的艺术家,那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新鲜的。没有恐惧也没有回忆。

☆、Chapter45:当暗恋的人面临失恋

原来,他不是不打破原则,只是从前没有遇见那个能让他打破原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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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里,由于狂犬病风靡,云城的打狗小分队活跃起来,点点的耳朵上多了一只白色的塑料耳钉,标示着它是有主人的狗。而街上无主人的流浪狗,或者主人不给它打狂犬疫苗的狗,都会被活活打死,砍去尾巴后扔进垃圾桶。

这是一些农民闲暇之余捞“营业外收入”的方式,打死一条流浪狗,用尾巴可以换得一定数目的钱。

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不由自主地为那些狗伤神。我也是没人管没人要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来一道命令,没人管的孩子都要送进孤儿院,或者送进少管所……我该怎么办?心情越来越沉重,整个人都健忘、恍惚。

新学期开学,我的作业一个字都没有写,临时抱佛脚都没有兴趣,老年人数落我半天,各科老师轮流下军令状,我都不为所动。反正上个学期也是这样赖掉的,我的脸皮,已经厚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那时,各科老师对我妈妈的情况也有所耳闻,也就不怎么为难我。

晚自习下课,蓝雪晴从课桌里翻出一摞本子,盯着我,似乎有心事,“大姐姐。”

“嗯?阿雪,你有事吗?”如果她是来劝我赶作业的,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绝。

蓝雪晴轻笑,腮边泛起浅浅的梨涡,她说:“该做的作业,我都给你多做了一份。字迹不像也没关系,只要你不明着跟他们唱反调,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阿雪……”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好了,宏达已经没有了,我有的是时间做作业!”蓝雪晴把寒假作业交给我,又埋头整理自己的书,她每晚都要带课本回去看。

我唰的一下站起来,“什么叫宏达没有了,没有了?”

“拆迁了,好像要修一个大型的制药厂,上面还有政策的。”蓝雪晴抱着课本,对我说,“我们走吧,明天去交作业。”

我们正想走的时候,文星宇拦住我,翻出同样的一摞作业。听他一股脑地说了一大堆话之后,我指了指我课桌上的本子,再指指蓝雪晴,扑哧一笑。文星宇也是个吊儿郎当的学生,按老年人的话来说,他就是“半罐水,响叮当。”他这个寒假不去拜年,守在书桌前做那么多作业,我想想都觉得——很有趣。

学生时代的义气就这么简单,很多时候并没有对错,只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热情,坚定不移地去做自己认为对朋友有利的事。

新学期开学没两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严沁找到第四任男友了。

当然,所谓的大事,对于班上其他同学来说都不算什么,但对于沈泽洋来说,简直是一道晴天霹雳!

8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对情侣,都必须在班上发阿尔卑斯棒棒糖,即使另一半不是八班的,也必须发。严沁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女生,已经发了三次糖,都是外班的。而这次,是我们班的阮景辉。

平心而论,沈泽洋比阮景辉帅,这不是我的私心在作祟。安鑫是高中部的校草,而沈泽洋与安鑫虽然是表兄弟,却长得有五六分相似,还有另外四五分不比安鑫差的特点。唯一不足的就是,沈泽洋还是有一点点胖,虽然,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圆成球的土豆。

严沁曾经直言不讳地说过,她不喜欢沈泽洋的胖。

那个中午,我吃过饭回到教室,摸抽屉,发现里面多了两颗糖。

“谁的啊?”我问蓝雪晴。

蓝雪晴双臂平放在课桌上,脑袋压在手臂上,脸对着我,“严沁和阮景辉的。”

“沈泽洋呢?”我的心生生地疼,扑通扑通地跳,有一点点小兴奋,严沁和别人在一起,我的机会来了!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对沈泽洋的担忧。

蓝雪晴长吁了一口气,说:“他把糖一摔,就跑出去了!”

啊?都已经过了老年人规定的进教室时间,沈泽洋还跑出去?他总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维持好学生的形象,也会不顾一切?原来,他不是不打破原则,只是从前没有遇见那个能让他打破原则的人。

一直到上课,沈泽洋的位子都空空如也,不仅我坐不住,连蓝雪晴都坐不住了!

“怎么办?要是他想不开怎么办?”蓝雪晴紧紧抓住我的手,不停地哆嗦。

我冷哼一声,白了蓝雪晴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可是初春呢!他跳天心水库会怕冷,跳天桥会怕高。”

天心水库是云城的水源地,每年总要淹死一两个人的地方。我话虽然这么说,在心里,还是很怕沈泽洋会想不开,我越是怕什么,越会把那些东西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我们天真地以为,他会傻到为了“爱”去死。事实上,在那段青葱岁月里,我们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

“要不……我装病吧?”下课铃响后,我摸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急出了汗。

“好啊,我就说我陪你出去看病。”蓝雪晴立即赞同。

“那……什么病呢?”我有点迟疑,蓝雪晴胆小,我一直都了解的,她现在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

“就说你大姨妈来了,老年人也不好多问什么。”

“啊?什么大姨妈?”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叫法。

“就是例假,走吧,上课铃响了就不好出去了!”

“不是吧!我还没有来过例假——”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被蓝雪晴拖走了。

原来,蓝雪晴也十分有做坏学生的潜质,她说起谎来比我还自然。我捂住肚子,“痛得”满头大汗。老年人知道我的倔脾气,即使痛得要死,都不会开口请假,这次我仍然闷着不吭声,由蓝雪晴这个好学生作证。由此,老年人对我们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没有任何怀疑。

“你们哪!要好好照顾自己!今下午是怎么了?沈泽洋也请病假,在家休息……跑那么快,哪像是病了?真是的,家长还打电话协同作假……”老年人一边开着假条,一边唠唠叨叨。

沈泽洋请病假?家长协同作假?我很想问问,又怕露馅。

蓝雪晴埋着头,怯怯地说:“秦老师,说不定……沈泽洋真的是病了,拉……拉肚子,恩……就是拉肚子。”

噗——阿雪!你可不可以不要逗我?我现在装病号装得很辛苦,不能大笑!

“也对,沈泽洋的学习态度一直是我们班的楷模,看来,是我多虑了……”老年人把假条交给我们,还不忘叮嘱注意事项。

☆、Chapter46:我们只是孩子

有时候,我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却迫切地去做很多事,似乎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填满那无处安放的恐慌。只是,我们没有感动他人,只感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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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晴飞快地跑下楼,我也顾不得装病,跟着她下楼,过转角后,我们靠在楼道的墙上喘着粗气,偷偷回望老年人的办公室。(初中部的教学楼类似u,只是中间那个弯道是平直的。)

她似乎惊魂未定,揉着太阳穴,不停地呢喃:“天呐!我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把手里的假条拽得更紧了。还能怎么办?既然决定做坏事,就要有做坏事的觉悟!

我们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满大街寻找,而是细细讨论后制定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先去药店买一些纱布,药水等非处方药。潜意识里,我们还是认为老年人在监视我们。边找边想沈泽洋可能去的地方,先去天桥和天心水库。

两个地方都没有人,我们既高兴又犯难。多次寻找无果后,我登上手机qq,找到安鑫,简要说明缘由。安鑫很快给出回复。

【稻草人】他在家里。

【狗尾巴草】你怎么知道?

【稻草人】他是沈泽洋。

我一拍脑门,老年人都说过家长协同作假了,不是在家里还能在哪里?不仅我急糊涂了,连蓝雪晴都急得找不着北。

沈泽洋的家就在我家对面那栋楼,我和蓝雪晴在他家门口踱来踱去,最终还是我一咬牙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是沈泽洋的奶奶。

“小麦呀……洋洋在里面,也不晓得他是咋了,中了邪一样,你想办法劝劝他……”老太太眼眶通红,花白的头发在这一年几乎变得全白,安鑫的妈妈、她的大女儿是她的骄傲,太多的事,让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心力交瘁。

我点头,心微微地疼了一下,很认真地回应:“我会尽力的,婆婆你要注意身体。”

沈泽洋的房间里传出阵阵哭泣声,他似乎在打电话,不停地诉说,我听不清他说的内容,却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在门口站得越久,我扣在房门上的手指就越僵硬。我和蓝雪晴就像两尊门神,静静地守着这道门。

老太太进进出出,给我们倒开水,泡茶。时间久了,老太太对我们这两尊门神也就熟视无睹了。厨房传来专属于家的声音,老太太说,今天是安鑫的生日,他要来这里吃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开锁声,让我们的神经绷紧。

沈泽洋的眼睛泛着血丝,睫毛上似乎还有没有擦干的泪珠,但那张脸全是从容和自信。

“沈泽洋!你可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活不下去了呢!”我努力微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咧得不能上抬。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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