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日,成婚!-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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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要,逃课!
看来顾宁同学已无大碍,辛颜奸笑着骑上自行车就跑,今天是哥哥生日,她要赶去给他一个惊喜。她已经成功攒了一大笔的零用钱,购买到了一只英俊潇洒又时髦的奥特曼,哥哥一定喜欢,哈哈哈哈哈哈……(肺活量都是打小练出来的……)
仰天长笑时不幸泄了真气,她费力瞪着自行车上小坡,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得像炸开了蘑菇云。不过没关系,她哼哧哼哧地坚持着,心想只要能把奥特曼亲手交到哥哥手里,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三月时节风微微,路上行人欲断魂,他们都用一种别开生面的眼光看着这个打了鸡血的小姑娘。
辛颜瞬间明白了红拂姐姐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夜奔,因为白天路上行人太多,容易交通堵塞,影响奔逃效率。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难不倒她,她看着前方的地平线,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下,革命的曙光就在眼前。
命运总是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突然一声轻响,她的车胎居然漏!气!!了!!!
辛颜慢慢伸手拔出那枚作恶的钉子,把它扔出天外,推车走到附近一个修自行车的摊上。
狠厉而决绝地对大爷说:“补胎,要快!”
大爷手里的旱烟抖了一下,抖着手开始忙活。
辛颜严肃等着,想到什么随口问一句:“这里离一中有多远?”
大爷咳一声,慈祥一笑:“孩子你要去一中啊?很近的,走两步就到了。”
“……”
辛颜忧伤地望着与一中相反的方向,路漫漫其修远兮,她爬也要爬过去!
风定,人静,木叶落,辛颜渐渐平静,等待自己的交通工具疗伤完毕。
似乎是梦里一个声音叫她:“阿颜?”
惊回眸,穿白衬衣的少年就翩翩立在梧桐树下,她不能置信地问:“哥哥?”
程煦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预见她,她不是该上课的吗?
走到她面前,注意到她牛仔裤上溅了几滴泥点,他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嘻嘻的,白生生小脸上全是欢喜:“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想来看看她吧?
“咳,”他做出严厉模样,“快回去上课!”
“哥哥你今天生日我要给你送礼物去,正好你来了!”辛颜同学跑去车边拿出书包,边往外掏边说:“我给你买了一只奥特曼!”
“……”
“咦”,书包里有一堆漫画书、几包零食、一把伞,就是没有那只英俊潇洒的奥特曼,她抬起头,干巴巴说:“我……我忘带了。”
程煦忍不住就是想笑,但他还是选择表现他正经的一面,咳一声说:“快回去上课!你成绩下滑了我可不给你补课,笨脑袋!”
辛颜气坏了,突然很泄气,她眼珠犹犹豫豫转了几圈,突然看见正喜滋滋观赏他们的修车大爷,气呼呼走过去吼一声:“打胎,慢了我不给钱!”
“……”
“……”
第十八章
对于冀晴,我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当年我一直把她当成温柔贴心的大姐姐,还曾为自己暗恋她男朋友而终日惶惶不安,一度陷入了否定自我否定世界的青春期低潮。但后来才明白,与其说是我挖了她墙角,qǐsǔü不如说是我莫名其妙做了她的替补,我不算对不起她。
那场荒唐的青春里,她没有错,我没有错,错的是程煦这个矛盾少年,唔,岁月洪流中他已然发展壮大成了矛盾青年。
这个人,他弄的大家好矛盾,好矛盾……
我疼得没有了力气,尽量放松身子靠着床头,有些虚弱地开口:“你来得正好,麻烦你把你男朋友带走。”
程煦还是失了魂一样盯着我,印象中他从没有这么落魄过。他一向是所有完美的集合体,是人类的骄傲,以至于不管是去餐厅还是去厕所总能遇到学校里一些兄弟姐妹的堵截,我也曾是这兄弟姐妹里的一员。
冀晴脸色又暗了几重,开口便有些冷:“辛颜,你变了,你怎么能这么刻薄自私?”
她这话很有创意,我忍不住挑眉。
她咬咬唇说:“你只惦记着别人欠你的,别人都对不起你,你又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知道这些年阿煦受的苦……”
“晴儿!”程煦猛然开口,冀晴给他吓了一跳,住了口有些委屈地看向他。
我预感冀晴要说的一定是一句十分重要的话,但这句话在程煦的暴喝下沦落成了过渡句,而且只乘上、不启下。
我看着冀晴气急的脸,缓缓开口:“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什么?”
程煦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大夫。”
他牵了冀晴的手要走,转身走出两步却顿住,身子微微前倾,承受着莫大痛苦的样子。
冀晴马上扶住他,侧脸的神情急切担忧。
麻药的效用渐渐过去,断骨的疼痛来势汹汹,一寸一寸折磨着我的神经,我现在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哭出来,不在他们面前哭出来。
夏瞳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我咬着牙对她说:“阿瞳,你让他们走,顺便给我找个大夫。”
冀晴猛地看向我:“辛颜你不要太过分,你还有没有良心!”
夏瞳抬头气呼呼地说:“你才没有良心!你们两个全家都没有良心!”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左臂钻心的疼,右手打着的点滴也冷的像冰镇汽水,眼前的世界却乱糟糟的始终不肯清净。我发自内心地寄希望于外太空,心想现在来颗陨石把整幢楼都给毁灭掉该有多好,那样至少我能静静了。
冀晴冷笑着开口:“她有良心?她要有良心就不会说那么恶毒的话,阿煦哪里对不起她……”
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脚跟刚刚着地,宏观到整个世界微观到眼前人影都是一阵天旋地转,而我还能和它们保持相对静止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我物理不好,难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没有摔倒。
“颜颜!”夏瞳惊叫着扶我。
眼前一黑,我本能地挥挥仅存的右手表示我能行,刚挥两下手背上立刻传来一阵皮肉拉扯的疼,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惊响,什么东西碎了,冰凉的液体和碎玻璃碴溅上我光着的脚。一片狼藉。
世界终于静了。
我颤颤巍巍站着,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挣扎着摇摇头,大脑里晃晃荡荡的,脑仁里的零件好像都要散掉。
怎么就弄的那么乱七八糟?
正考虑要不要干脆就这样死过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眼前像梦境一样闪过一个熟悉人影,我整个人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忽然就不再担心自己会站不稳。
他抱住我,小心翼翼地像是抱住一个千疮百孔的小姑娘,唯恐弄疼了我。
颜回的声音轻轻响在头顶:“阿颜,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我靠在他怀里,右手没出息地攀着他,像挣扎在茫茫大海里就要溺死的人终于摸着了一块礁石,此时他就是性命一样的存在。我想就这样抱着他,没有人来说三道四,多好。
一般太过卑微的愿望都不会实现,因为要求已经很卑微,所以没有人会介意让你更卑微。
冀晴轻飘飘的声音响在病房里:“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单纯记恨过去,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攀上高枝了,你哪里值得阿煦这样对你。”
倚着他我找回了一些力气,尽量平稳气息才开口:“他这样对我?我还真不值他这样对我,不是超人都受不起他那样的对待。程煦,我一直想告诉你,当年就算你没喜欢过我也不必那样羞辱我,我自认没做过什么让你那样厌恶的事情,我也没有死缠烂打阻止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你们说我自私,我刻薄,我没良心,你们两个就是莫名其妙被我伤害的纯洁雪莲花,那你们不想被我伤害很容易,我没有追杀你们,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跑到我面前找着被我伤害?”
面前的男子生了一张极好的脸,脸上的表情支离破碎,他张张嘴,似乎说:“我不是说你……”
却又顿住不说。
超常发挥说出这一番话,我迟钝的神经终于有反应。嗓子里像有火苗子嗞嗞舔上热辣辣的疼,嘴唇止不住的颤,觉得全身都在冰窖里,有万千刺骨的冰碴齐齐攒入骨髓。真是冰火两重天,我就在中间。
身子突然凌空,颜回把我打横抱起放回床上,边帮我盖被子边吩咐:“阿瞳,去找大夫。”
夏瞳马上小跑着出去了。
颜回沉着脸帮我掖好被子,转头对他们说:“阿颜的身体状况不便见客,二位先请回,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说。”
良久,我听见程煦说:“麻烦你照顾她。”
颜回点点头:“自然。”
门关上的声音,病房里恢复沉寂。
颜回坐在我床前,目光沉沉看着我。
我左臂重度内伤,右手轻度外伤,他大概是无从下手,只好伸手慢条斯理地帮我捋捋乱的不像话的头发。
他一直没有说话,这让我亟待倾诉的感情找不到宣泄点。我挣扎了半天,最后忍不住撇撇嘴:“难受。”
他停住手,问我:“哪里难受?”
我说:“哪里都难受。”
他面沉如水,表情严肃的煞人,过了好久才说:“知道会难受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话?我想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说:“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主动权不在我啊!”
他收回手,冷着一张脸:“昨天晚上你怎么这么晚不回家,又为什么会出车祸,你是怎么过马路的?还有刚才,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逞强下床,输液瓶也是你自己碰倒的吧?”
看着他疾声厉色的表情,我突然就有些害怕,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眼睛看着他,接着心头就涌上来一阵委屈。
从前累得走不下去的时候,每次我都想一转头就会有一个人扶住我,可每次都得自己咬咬牙撑下去。撑了这么多年,头一回有一个人在我难受的要死的时候出现,他救起我,以一个同盟者的姿态帮我赶走敌人,可一转身他马上变得凛然不可靠近,这是一个多么没有节操的同盟者啊!
我看了他半天,觉得自己眼圈一定红了,赶快又缩缩头,用被子把自己灭了顶。
强行按下嗓子里的哽咽,我闷闷地说:“你工作很忙,你先走吧,有阿瞳陪着我就行了。对了,别告诉肖爷爷,他年纪大经不起吓。”
没有回应。
“嘭!”,×医院×号楼×号病房的大门第四次被撞开,夏瞳携着大夫破门而入。
大夫说了一堆专业原由,中心思想是在我乱动乱碰的人为因素和某些自然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我的胳膊暂时还不具备打石膏的资格。为了安抚我疼痛难忍的神经,他决定先给我换药换纱布,还威胁我如果再乱动,我的胳膊很可能从此失去打石膏的资格而彻底报废。
也许是颜回强大的冷气场的作用,大夫在整治我的过程中连打了几个喷嚏,收拾妥当就挥挥衣袖匆匆退场,他真是个不抢戏份的好大夫。
夏瞳坐我床边,声音里不无敬佩地说:“颜颜,你这造型真是……绝了。”
“阿瞳。”颜回的声音轻飘飘响起。
“在!”
他看我一眼,说:“去酒店找张大厨,让他准备一份病人套餐,你跟他说他就明白了。”
“得令!”夏瞳在颜回面前永远是个狗腿子,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小舅舅,你好好照顾……小舅妈,别太严厉了哈!”
“……”我瞪着她抽抽嘴角。
夏瞳又情真意切补了一句:“保重!”
***
被窝里很暖和,我闭着眼不说话,事实上我也无话可说。
病房里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终于颜回略有些疲惫的声音打破这沉闷,他一手抚上我额头轻轻摩挲,叹息似地说:“你吓死我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深黑的眸子里映出我苍白的吓人的脸,他说:“多少年没被这么吓过了。你知不知道阿瞳告诉我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我迟钝摇摇头。
他说:“这么说,假如你寻觅很多年终于找到一样东西,已经决定用毕生时间去保护去珍惜的时候,这东西却突然被打碎了,那是什么心情?阿颜,你这么聪明你一定懂,如果我就看着你被打碎却不能立刻来到你身边,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
他打断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怔怔看着他:“那你在气什么?”
“我在气什么?”他沉沉的眸子盯着我,“你还不懂吗?我气你为什么就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从我认识你,有多少次你过马路不小心,多少次把自己弄伤。有时候我会想,过去那些年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就算活过来你又吃了多少苦。这些你从没告诉过我,可就算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