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当嫁-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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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编排他的不是,他也有话要说,被人冤枉的窝囊事他可不要受第二次!
许老爷想好了说辞,但等他跟阮尚书见了面情况就大不相同了,阮尚书脸色并不好看,但他却没在许老爷面前发作,反而客客气气请他单独说话。许老爷不清楚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既然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不妨坐下来好好谈。
许老爷遣退管家和丫鬟,亲自泡壶好茶招待阮尚书,试探地问道:“阮大人,听说你要回京去了,下次相见不知是何时啊!”
阮尚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朝中政务繁忙身不由己,许阮两家世交,平日疏于往来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你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有空来一趟已是求之不得,岂敢奢求!”
“你这又是客气话了,人说见面三分情,多日不见自然就生疏了。万山哪,你叫我一声大哥,有些话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当然当然,一家人不说二话,大哥有话尽管直说!”
寒暄了几句,阮尚书也就不绕弯子了,除了许家恒与阮若诗共处一晚的事实,将阮氏那些添油加醋的话原封不动的讲了遍。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气得恨不能亲手杀了许家恒,但冷静下来一想,不如成全了女儿的心愿。这桩丑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们阮家根本就没有颜面见人了,思来想去,阮尚书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低三下四地来找许老爷商量。
阮尚书心高气傲,为了女儿也只能向人低头,他语气平静表情镇静,忍耐功夫确实了得,许老爷听得心里越来越慌,毕竟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哪,如果哪个小子把他未出阁的女儿怎么样了,他早就挥过去几把西瓜刀了。
许老爷追悔莫及,许家恒昨晚离席在客房休息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阮若诗竟也在房里,其实当时他也觉得不对劲儿,悔就悔在不该为了面子输了里子。这档子事肯定又是阮氏搞的鬼,云雀镇还有谁能使唤县太爷帮忙做事啊!
木已成舟,他后悔埋怨都没用了,男女之事向来都是女子吃亏,人家阮若诗黄花大闺女,失身于许家恒是事实,阮尚书都没说什么,他有啥好说的呢!再说,阮若诗嫁到许家,阮尚书一辈子都得向他低头,日后许家有事还不得有求必应么!
一念及此,许老爷总算想开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以阮尚书的身份地位,若能化敌为友不失为好事啊!阮尚书示弱求和的策略奏效了,许老爷很快就被打动,甚至开始计划何时迎娶阮若诗,不过,阮尚书有求于他的机会千载难逢,怎能不摆摆架子哪!
“这个嘛,大哥的心情我理解,只不过我想奉劝大哥一句,不能只听令妹一面之词,事实经过究竟是怎样还是要当事人说明为好啊!”
阮尚书面色一沉,不悦地哼了声:“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为了跟你儿子在一起,不惜自毁清白?!阮儿说话或许夸大其词,但我女儿说的话还会有假吗?!”
“呃,令嫒亲口承认了?!”许老爷有些吃惊,不好意思说不信了,只能婉转推脱,“那我也得问过家恒才能回话啊,按照规矩,纳妾一事得经过正室同意,孩子们的事,我不方便插手的!”
阮尚书清了清嗓子,许老爷的借口他事先就想到了,淡然一笑,道:“听说‘瑞祥’要在京城开分店,地方可选好了吗?!”
许老爷愣了下,随即应声:“呵呵,只是个初步的想法,还没决定呢!”
“既然有想法就要实施呀,做生意就得看准时机,京城繁华地段寸土寸金,商铺酒楼比比皆是,惟独没有银楼!”
“敢问大哥,银楼为什么不能设在繁华地段?!难道京城的金器首饰没人买?!”
“咳,怎么可能没人买,在京城开银楼的老板哪个不是腰缠万贯,他们一个月的盈利抵得上你一年的吧!”
闻言,许老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要是把店铺设在好地段,生意不是更好吗?!”
“说得是啊,不过,好地段不是谁有本事买下来的。京城不缺有钱人,有钱又有势做起事来才方便啊!不瞒你说,我手上倒是有两间商铺,以前都是租给人家卖古玩开酒楼的,qǐsǔü你若有意,可以跟我进京看看,看中哪间我就给你腾出来!”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就怕给大哥添麻烦啊!大哥放心,我一次给你两年的租金,粉刷翻修都不用你操心,你看行吗?!”
“自家人客气什么,还跟我提租金?!你啊你,你是存心埋汰我吧,别说区区一间商铺,就算两间打通都给你也不打紧,家恒打点银楼我很放心!”
“呵呵……呵呵……”许老爷干笑了几声,纠结了半天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大哥啊,我们换个地方详谈如何?!”
阮尚书爽快地应了声好,为了保住女儿的名声,他可是豁出去了。
第九十三章 争分夺秒
许家恒认定阮氏不会放过他,与其等她颠倒是非造谣生事,不如事先告诉他最在乎的人,即使日后纠缠起来,也不怕有嘴说不清了。
柳叶儿端来热腾腾的姜汤,许家恒穿戴整齐正准备出去,他接过柳叶儿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家恒,你刚回来又要去哪儿?我煮好了姜汤,你喝一点再走吧!”柳叶儿纳闷地望着许家恒,腾出手来掀开汤煲的盖子,倒出小半碗递给他,“来,喝点姜汤……”
许家恒推辞不过,端起碗来喝了两口,顾不得多做解释,重又拉起她的手:“叶儿,我们去见娘,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哦,哦……”柳叶儿察觉到他有很重要的心事,没有多问,顺从地跟他走了。
玉顺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翠菊双手灵巧地为她梳发髻,满意地笑着夸奖道:“小菊啊,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你梳的发髻整个许府无人能比,做的衣裳也不次于京城的绣坊。看哪,这个彩云髻梳得真好看,不过我年纪这么大了,梳这种头发不合适吧!”
“哪有,夫人您还年轻,怎么梳都合适!”翠菊扬起嘴角,看着镜中的玉顺,甜丝丝的笑道,“自打翠菊跟随夫人,您就是这幅模样,十几年来没变化呢!”
“咳咳……你这丫头睁眼说瞎话哪,十几年过去了,我的模样怎么可能没变?!好啦,以后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听见要笑话的……”
“夫人,你处处忍让实在太小心了,在意这个在意那个的,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得罪人。您这么多年不争不闹,人家都以为咱们三房好欺负,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样下去可不行的。好在少爷争气继承了家业,从今往后三房终于要扬眉吐气了,您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啦!”
玉顺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就算家恒做了大当家,三房还是以前的三房,我们不跟人争不跟人抢,只要家人和睦就行了,其他的,我真的没想过。小菊,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许家人多嘴杂,别去招惹那些是非,好好过咱们的小日子,家恒和叶儿没事就好!”
翠菊梳好发髻,将手里的牛角梳子放在梳妆台上,接着打开首饰盒取出一件头饰给玉顺过目:“夫人,戴这件好吗?!”
玉顺看了眼,无奈地点点头:“好,戴哪件都一样,反正都是老爷给的,我没得选。”
翠菊没有吭声,插好那支钗淡淡地笑道:“夫人,您放心,我和您一样不会计较什么,您和少爷就是我的全部,你们过得好我就别无所求了。至于那些功名利禄,谁爱争就争去,但谁要敢跟你们过不去,我拼到底也不会罢休!”
玉顺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抬起头来,动容道:“孩子,当初我救你,不是要你用一辈子来报答。你有你的生活,怎能为了我们母子蹉跎岁月,你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人长得美又懂事,其实,我正为你寻觅婆家,有合适的就去请人说媒。小菊,你不要一门心思只想着我们,也要为自己打算哪,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娘家,我和家恒、叶儿都是你的亲人……”
“夫人,我不走,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要永远陪着您,照顾少爷和少夫人……”翠菊说到感伤处,不禁有些哽咽,“没有您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您让我走,我能走到哪儿去……”
“好孩子,我怎么舍得你走,只是……唉,我不说了,小菊,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不勉强你了,你可别多想啊……”
玉顺和翠菊正在说话,许家恒拉着柳叶儿急匆匆地推门而入,柳叶儿连忙欠身,歉然道:“娘,翠菊姐,不好意思打扰了,家恒说有点事,所以……”
“娘,大娘没来找过你吗?!”许家恒一见面就忙不迭地追问,“爹呢?!爹有没有来过?!”
玉顺怔怔地看着他,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她扶着梳妆台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轻声问道:“家恒,发生什么事了?!你爹和大娘没来找过我啊!”
翠菊警惕地打量着心神不宁的许家恒,走到柳叶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许家恒转身去关门,神情已经镇静了许多,他抬起手,说:“你们坐吧,我有话要说!”
玉顺、柳叶儿和翠菊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都晓得此事非同小可,惴惴不安地围坐在一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许家恒深吸口气,坐在柳叶儿身边,握住她的手,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许家恒将昨晚与阮若诗见面的经过叙述了遍,他们两人的谈话简短了些,迷药那段也是一语带过,他只希望她们相信事实,免得日后有人故意挑唆。
玉顺听着听着,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尽管许家恒没说阮氏从中作梗,但明眼人都知道是谁所为。阮氏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她,利用她讨好许老夫人,利用她对付她的儿子。阮氏啊阮氏,枉她叫她这么多年的“大姐”,到头来没有半点儿感情不说,她只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
柳叶儿心里百感交集,她没想到阮氏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出来,她相信她的爱人没有说谎,一想到昨晚那场劫难就不由后怕,万一阮氏得逞,后果不堪设想。阮氏表面上放弃了阮许两家结亲的想法,背地里却从没消停过,甚至下药毒害许家的子孙。
翠菊恨得牙痒痒,罗帕攥在手里都快揉碎了,阮氏仗着她大哥在,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怂恿阮若诗大闹寿宴不说,现今连害人的招数都用上了。她为了达到目的六亲不认,简直没有人性!
“娘,叶儿,翠菊姐,昨晚大致就是这种情况,我之所以说出来,只是不想你们担心。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的事生气,也不想你们与人争论,答应我别放在心上好吗?!”
玉顺心疼地点点头:“家恒,你别担心,娘做事有分寸……”
话音未落,翠菊两眼一瞪,气道:“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哪能这么容易息事宁人?!就算碍于老夫人的面子,我也不能容忍大房继续胡作非为!”
柳叶儿心里比谁都气,但她不想许家恒难做,只好故作动容道:“翠菊姐,既然对方还没动静,咱们不妨冷静下来想想对策,一时冲动只会误事。娘常说事事以和为贵,我们不去招惹别人,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欺负。家恒跟我们好好谈,也是不想事情闹大,我们应该体谅他的用心良苦才是!”
“话虽如此,不过这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啊……”翠菊唉声叹气连连摇头,摊开双手皱眉道,“刚才我还和夫人说来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处处忍让未必就有好结果。阮氏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凭什么摆布家恒的人生?!她就见不得咱们过几天好日子,她非要插进来一脚不可!好吧,我的话太多了,这会儿也不冷静,咱们就照叶儿说得办,想好对策再说。夫人,您意下如何?!”
许家恒遭受这种侮辱,玉顺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其实,她已经盘算好了,如果许老爷或阮氏找上门来该怎么应付。只是她不方便在许家恒面前多说什么,她不想让孩子们担忧,她只想一力承担。
“这样也好,家恒、叶儿、翠菊,你们先商量商量再说。我有点头疼,就不过去用早饭了,老夫人若是问起,你们知道怎么说吧!”
许家恒和柳叶儿连忙点头,翠菊起身去扶玉顺,玉顺摆摆手:“我想自个儿安静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三人只得告退,翠菊忽然想起什么匆匆离去,许家恒自责不该讲出事实让母亲烦心,柳叶儿劝他想开点,该来的总要面对,事先做好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翠菊托人打听,没打听到阮氏的下落,反而得知阮尚书与许老爷密谈的消息。心下一急,顾不得玉顺的劝告,直奔许老夫人的住处而去。事到如今,只有许老夫人出面才能彻底解决,若是等许老爷和阮尚书谈妥的话,只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走到院外,翠菊看见王妈手托托盘从老夫人房中退出来,神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