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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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微笑道:“我是狼,不过是每个女人都梦想嫁的可爱坏蛋,灰太狼。”
苏楠吐吐舌头,嗔笑道:“呸,不知廉耻。”
两人不再交谈,安静了下来,只有悠扬的音乐在徐徐演奏。
萧云没有再试探苏楠,侧头望向窗外,一闪即过的风景纵然赏心悦目,却从不为谁停留。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秘密,萧云不是刨根问底的人,所以他选择了缄默。
多一份负担,就少一份轻松,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有谁明白,很多时候,一个女人即使想找个陌生人来分担心里的无奈与难受,也不是无头苍蝇乱找一通,更何况有些事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对陌生人和盘托出的。
有人说,生活需要勇气来清点,这话没错,就好比打扫房间,坐在一堆旧物之中,翻翻拣拣,也许每样都有些来历,有点故事,但总是要咬咬牙,丢了出去,房间才能焕然一新。但要记住一点,在这一丢一掷间,是亟其需要一份放弃的勇气的,而这份勇气,恰恰是许多人所缺乏的。
很快,甲壳虫驶出了市区,风驰电掣,来到了郊区的一条清清小河旁停下。
没有了高楼大厦、马路天桥,也没有了工业废气、汽车尾气,更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切都如王勃所说:鸟飞村觉曙,鱼戏水知春。初转山院里,何处染嚣尘。
极目而望,只有那山、那雾、那树、那花、那桥、那水、那鱼、那石,还有,那人。
苏楠神态恬静,坐在小河岸边的石头上,幽幽望着缓缓流淌不休的河水,身旁放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那双俏生生的小脚不着寸缕置于水中,脚趾每一粒都晶莹剔透,仿佛拿洁白的玉石雕刻出来似的,河风轻轻撩起她摆裙的一角,手盈可握的玉腿若隐若现。
《山石》:当流赤足踏涧石,水声激激风生衣。
此地风景自然秀丽,比起城市公园里那些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的人工美景绚烂多彩百倍,萧云喜不自胜,平时几份工作让他忙得分不开身,今日难得出来一趟郊游,怎能不愉悦呢?他本就是一个喜欢田原山水野趣的人,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这妮子会带他到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荒山野岭来,虽然清幽的环境令人有些想入非非,但他心里却没有暧昧的念头,只是有些费解,仅此而已。
贾平凹有句值得众生咀嚼许久的话:守口如瓶吧!对任何不能预见的结果。
萧云用实际行动很好地阐释了这句话,静静而立,手里抛玩着那颗小石子,漆黑清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石头上的绝世佳人,他虽然澹泊寡欲,对美色的欲望不像正常男人那样强烈旺盛,但男人嘛,极少有对女人外貌彻底免疫的怪胎,尤其是苏楠这样的人间绝色,他难免会静下心来悉心欣赏。
阳光,流水,顽石,美人,从他这个角度观察到的这幅侧面静景,禁不住让他联想起了贾宝玉与林黛玉的木石前盟——“一花一石如有意,不语不笑能留人”,此时的冷美人,甚至比弱柳扶风的林妹妹还要哀伤,还要惹人爱怜。
这对青年男女,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静谧一片。
苏楠就这样长时间地凝望着终日不息的河水,一言不语,不知在沉思着些什么。
她顾盼间的淡淡哀伤,却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住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处。
不知过了多久,苏楠蓦然回首,露出一个倾国笑容,轻声道:“我们走吧。”
萧云微笑点头,走过来,很绅士地伸过一只手扶起她,感觉到她滑嫩的皮肤异常冰凉。
一个人在紧张或是恐惧的时候,体温通常会下降许多,这妮子在紧张或是恐惧什么?
车子再次缓缓启动,音乐声也随之而起。
“接下来去哪?”萧云束着安全带,侧脸问道。
“游乐场。”苏楠凝视着前方,嘴角处扬起一道美丽的弧线。
位于宁州西北的世外乐园,是宁州最大的游乐场,素有“东方迪斯尼”之称,吸引着无数国内外的游客慕名而来,每年的营业额达到5个亿,产权虽属于国家参股的南京春秋集团,但幕后的实质控制人是黑龙团,可见黑龙团的无孔不入。
苏楠一进乐园,便卸下了那副道行高深的成熟妩媚姿态,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一只快乐的孔雀,眉宇间的那一丝轻愁已悄然消失不见,拉着萧云东看西瞧,似乎对每一个娱乐项目都跃跃欲试。
萧云淡淡微笑,他更愿相信苏楠就是这种单纯的女子,没有什么背景,没有多少故事。
两人疯玩了两个小时,直到饿意遍体。
简单解决中饭后,两人并肩走在世外乐园的林荫大道上。
苏楠手里捧着萧云帮她赢来的大狗熊,脸上挂起美如杏花满树的微笑。
她走路时,踩的基本上是一条线,高跟鞋犬牙交错落地,不矫揉造作,优雅风韵。
“你不会是想泡我吧?”萧云慵懒地走着,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苏楠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听见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稍微有点促狭,随即掩嘴轻笑而起。
“笑什么?”萧云轻声道。
“笑你没有自知之明。”苏楠直截了当,没有丝毫想要找个委婉说法的意思。
“难道不是?”萧云扬着如刀双眉。
“当然不是。”苏楠鄙夷地白了眼他,这个男人真是痴心妄想,脸皮估计比猪皮还要厚。
“我想不到你找我还能干些什么,要不就是性伴侣?”萧云说了个更折磨人心的句子。
苏楠俏脸愤怒得有些煞白,杏目恨恨瞪着他,直想把他那张清隽飘逸的脸庞撕个粉碎。
萧云却得理不饶人,微笑道:“一夜情我可以接受,长期包养的话,恐怕你付不起。”
苏楠再好的菩萨脾气也终于忍不住,嗔骂道:“流氓,色狼,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
“我的思想就是如此,现在你还对我有兴趣吗?或者说,你根本不是对我本人感兴趣,而只是想利用我?”萧云浮起一抹诡魅微笑,眼神不再涣散,渐渐收拢,漆黑眸子目不转睛地审视着苏楠,希望能找出一丝破绽。
苏楠一怔,用轻笑掩盖住那一丝局促,平静道:“你一个吧员,我还能利用你什么?”
萧云耸耸肩,轻声道:“这个我不清楚,得看你的心思了。”
苏楠皱皱鼻子,轻声道:“我才不想利用你什么,只想和你做个朋友。”
萧云静静望着她,轻声道:“只是这样?”
苏楠轻声道:“不然还能怎样,利用你,希望下次我去十里清扬时,你给我打八折?”
萧云轻笑道:“这个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打五折,然后你请我喝一杯。”
苏楠瞪了他一眼,浅笑不语,低头前行而去,然而那股愁意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萧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兴致盎然地看着路上带着一脸兴奋笑容的大人小孩。
鲜活的生命,无疑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我们还去哪?”萧云的戒心始终没有放下,在这样一个美人身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他知道,有着天使外貌的人,往往拥有恶魔的灵魂,据说当初在伊甸园里,诱惑夏娃去吃禁果的撒旦变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蛇,从此蛇蝎美人就是对现实生活中有着异常美貌的女人最为精妙的总结。
苏楠忽然停下,转身凝视着他,秀眉轻扬,略带期待道:“陪我去看一场电影吧。”
第一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三十一章 我的女人不容欺负
放映厅内,漆黑一片。
人影寂寂,稀稀疏疏地坐着三两对情侣。
影片讲的什么内容,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只是二人合一,缠绵悱恻。
都说环境催生情愫,譬如男女间偷情接头,一般都会选择灯光昏暗格调高雅的西餐厅或者咖啡馆,在红酒漫饶、音乐低徊间,两颗悸动的心灵逐渐放下道德的谴责,慢慢靠拢,慢慢贴近,而后,贴近的不再是内心,而是炽热的身体。
在这种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更是挑起性欲的圣地。
但也有例外。
黑暗中唯一的两个异类坐在最后一排。
男子正襟危坐,女子倩身微倾,与现场暧昧调情的气氛凿枘不入。
银幕上正放映着一部法国的爱情片,《两小无猜》,不算新,却很受情侣的欢迎。
法国人浪漫多情,对爱情呵护有加,总是没有间歇的甜言蜜语,如法国的顶级红酒,让人留恋回味。正如法国作家摩洛瓦说的那样:天地鸿蒙荒凉,我们不能妄想把自己扩充为六合八方的空间,只希望彼此的火烬把属于两人的一世时间填满。
苏楠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影片忽明忽暗的光线不时滑过她的脸庞,映射出稀世容颜。
盛夏,外面天气很热,放映厅里的冷气却寒得冻人,苏楠那飘渺若无的幽幽体香让萧云心猿意马,这个尤物真是媚气入骨,偶尔碰着她的胳臂,感觉皮肤是冰凉的,有着绵缎质感的滑腻,心头难免一荡,想多碰一下,但太露痕迹了,只好悻悻作罢,将注意力转移到他并不大欣赏的影片上。
也许西方人天生就认为自己担负着改造世界的责任,特别喜欢思考人生,法国人即使拍爱情片,也一定会蕴涵其它的东西在里面。单纯将《两小无猜》当作爱情片来看待,还是会有莫名的悸动,就好像心里有一颗很温情的糖果在融化,但其想表达的人生态度——对于刺激的追求则是画蛇添足之笔。
萧云并不喜欢限定性的人生态度,因为这世上原本就有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
对于刺激生活的向往,比如麻醉药、高纯度可卡因、大麻烟卷、迷幻剂,比如性、放荡聚会、滥交,比如赛车、攀岩、跳伞,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这是种本能,有些人想得多,有些人想得少,有些人甘于平静,有些人却一定会行动。
人其实很难真正自由,锁住人的,往往是那人自己。
不知不觉中,我们不是做了感情的奴隶,就是事业的婢仆。
偶尔追求点新鲜刺激之物,说不定能给枯燥烦闷的生活带来一缕春风,谁知道呢?
但凡悲剧的结局大都千篇一律,不是男主角故去,就是女主角死亡,更惨一点的,就是双双化蝶,影片行将结束,进入到了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的情节,了无生趣,萧云微微侧身,靠近了一点苏楠,想跟她聊聊对这影片的评价,却意外地看见了两行清泪从她的眸中缓缓而下,悲悲戚戚,如花经风寒。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女人是多愁善感的,那颗心远比男儿柔软,也许是这部片子悲伤的氛围感染到了她吧。
电影结束,苏楠只言未语,当先缓缓走出去,惆怅无边的情绪让她显得有些孤单无助。
那一瞬间,萧云的内心像被一根尖针刺穿,疼痛感暗暗卷席而至,如刀双眉紧紧皱起。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安静无声地跟在后面,不去打扰她。
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在走出放映厅的一刹那,轻轻地抖了一下,似乎在卸下些什么。
在萧云还没来得及多想之际,领前一段距离的苏楠忽然停下了脚步,回首看了他一眼,刚刚哭过的美眸已然恢复了清美,莞尔一笑,轻轻说了句旁人听不懂的话,因为不是用中文说的:“lecielobscure;lasolitudequinousrendstropdepoline,leceourquibrise;acausequ‘ilyaveulseul。”
苏楠低声说出这句法语,其中的语气哀怨怜人,像西湖的断桥残雪。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这句法语的中文意思简单得很,但是又有谁能明白这句话在自己心里的真正含义呢?
“天下何其大,无人懂我心”的孤寂感从四面八方堵住心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只是想向一个陌生人倾诉一下自己抑郁的心事,纵然他听不懂,想不明。
人的思想太复杂,常常像一捆混乱的毛线,自己无从下手理清,得需要旁人的帮助。
可萧云似乎真的没有听懂,站在那儿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楠轻轻一笑,笑得很冷艳,也很凄凉,轻声道:“走吧。”
她转身前行,微微叹息,原来他真的听不懂,想不明。
但她觉得有些古怪,自己原本就没想过要他听明自己的心声,为什么此刻却如此失落?
“Quandtusuistoutseul;jepeuxtoujourst‘embrasser。”
倏然间,那把熟悉却陌生清峻雄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一字不漏地传入她耳朵里。
苏楠的娇躯浑然一颤,不禁怔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缓缓转过身来,如水美眸早已蒙上了一层薄雾,泫然欲泣,呆若木鸡地望着那抹清净如竹的微笑,还有那双她永远无法看透沁着人间淡漠的眸子,颤声问道:“萧云,在我孤独的时候,你真的可以抱着我吗?”
萧云嘴角扬起一个醉人弧度,轻声道:“美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