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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枭雄赋-第224章

小说: 枭雄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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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中情人吗?当时我就暗暗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将她娶为妻,以后雨天的时候,替她打伞,绝不能让她头发淋到雨。可她当时是宁州大学的一名学生,在外人看来,那是高高在上的凤凰,神圣不可侵犯,追她的人海了去了,而我只是沧海一粟,还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农村娃,很多人,包括她身边的人,也包括我身边的人,都骂我失心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将我当作顽固不化的傻子看待也好,当作沐猴而冠的小丑看待也好,我不在乎,只要她没有讨厌我,没有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就锲而不舍,光脚的,就不怕穿鞋的。为了实现娶她为妻的这个愿望,我奋斗了整整八年,与抗日战争一样的旷日持久,中途沮丧过,灰心过,失败过,打击过,却咬牙坚持了下来,而她也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成为了我心爱的另一半。我要感谢的人太多太多,但有一个人,我必须郑重其事地感谢一下,那就是我自己。我真的感谢自己当初的坚持,感谢当初的不抛弃不放弃,才有了今天的幸福。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有一句名言:克娄巴特拉的鼻子当时若是短一些,整个世界的面貌都会不同的。如果我当时哪怕稍微软弱一点点,在她父母亲的冷言炙语下打退堂鼓的话,一定会后悔终生的。”石沉海声情并茂道,忆起了往昔峥嵘岁月,百感交集,禁不住眸含泪花。

煽情,催泪。

翟珊早已是泪眼朦胧了,牵起自己男人宽厚的大手,在手背上深情一吻。

这样一番发自肺腑的真情告白,有谁还能铁石心肠不动容呢?尤其是作为感性动物的女人们。

苏楠静静凝望着萧云,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见他也望了过来,立即像触电一样,转向了别处。

“二十年,在历史长河中,只算九牛一毛,可对于一段婚姻来说,就太漫长了。与同一个人朝夕相对、相濡以沫整整六千多个日日夜夜,现在回头想想,真的很不容易。恋爱是一首可长可短的抒情诗,婚姻通常是一本凑不成言情小说的流水账,听起来悲观,却不惘然。如果非得问我夫妻间的相处之道,我倒是有些心得,林林总总归结于一点,我冠之以‘老公四得’:a、老婆化妆要等得;b、老婆花钱要舍得;c、老婆发脾气要忍得;d、老婆生气要哄得。我说的对吧,老婆?”石沉海深情款款,与平时跟萧云抽烟打屁的猥琐模样判若两人。

“总结得相当到位。”翟珊轻笑道,脸上的幸福之意羡煞旁人。

石沉海在众人的起哄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望着柴进士,试探道:“柴总,说两句?”

柴进士也不惺惺作态,爽快站起身,端起了一杯酒,微笑道:“我去宁大读BA的时候,夏书章教授给我讲过,作为一个男人,在现实生活中,一生要处理好七件事:wealth(金钱),woman(女人),wine(酒肉),work(工作),watch(珍玩),workout(身体),wisdom(智慧)。很显然,石总在这些方面是我们无可争议的表率榜样,让我们为石总的壮举喝一杯。”;

一呼百应。

紧接着,服务员将菜肴一道道走马换灯般地端了上来,众人大鱼大肉,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柴进士慢慢转悠着小尾指的那枚玉戒指,像跪坐于佛堂大殿前闭目捻珠的一位淡泊老僧,时不时侧身与萧云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其中的猫腻成分不言而喻,瞧瞧萧云那抹蝮蛇螫手的笑容,便可猜到一二了。姚琴虽然是在跟彭飞燕咬耳朵,可心不在焉,眼梢余光常常向对面掠过去,对那个既不像无法无天的,也不像裘马轻肥的富二代的年轻人愈发感兴趣,猎奇心大起,竟然连柴进士这样打个喷嚏就能掀起满城风雨的大人物都跟他手足情深,也太卓尔不群了点,他究竟是个啥人物?真是一本学海无涯的无字天书啊。

她突然生出了一个罪不容诛的念头,先做他的情妇,让他欲仙欲死,然后再勾起魂魄,控制住他。

最毒妇人心。

萧云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四射,一成不变地酌着一杯茶,尽管这茶平平无奇,他依旧爱不释手。

酒过三巡,众人的情绪都被充分调动起来,加上江城子有颜色的笑话推波助澜,气氛如同逢年过节。

这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留着背头、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热情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来晚了,来晚了。”

正在高谈阔论的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见着这个自来熟的陌生中年人,一脸茫然,纷纷望向石沉海。

石沉海也是一头雾水,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不速之客,又望向了翟珊,见她也摇头,更扑朔迷离了。

那个中年人不识时务,也不管满桌人的狐疑,走到石沉海面前,大放厥词:“老石,好久不见啊。”

“你是?”石沉海实在记不起这个人,神色稍显尴尬,熟人相逢不相识,无疑是最不可饶恕的。

“我是你小学同学。”那个中年人似乎挺没心没肺,也不在乎对方的贵人忘事,笑容依然骄阳似火。

“抱歉,我实在不大记得了。”石沉海轻声道,既然对方能一开口就喊出他的名字,证明非空穴来风。

“四年级的时候,拿了市作文大赛一等奖的那个。”那个中年人提起了一件值得纪念的陈年往事。

“没啥印象。”石沉海还是没能做到将陈芝麻烂谷子历历在目,记不得这个面目全非的小学同学。

“我五年级的时候,奥数比赛拿了省一等奖。”那个中年人继续抛出可供回忆参考的细枝末节。

“还是没印象。”石沉海闭目想了很久,只得耸耸肩,除了莫逆之交,他基本记不起以前的同学了。

“六年级的时候,我掀过班长的裙子,踢过体育委员的蛋。”那个中年人没有灰心,又说了一句。

石沉海愣了一下,一拍脑袋,欢呼雀跃道:“靠!原来是你啊,傅蟋蟀!我还真的认不出你来了。”

“哈哈,你终于记起来了!”傅蟋蟀仰天大笑,也不顾形象,给了石沉海一个熊抱,久久不肯松开。

而在场的人早已被这两个龟孙雷得神魂颠倒了,只有翟珊还是清醒的,赶紧吩咐服务员加位。

碰到了人生四大乐事之一,他乡遇故知,怎能不大喜过望?

石沉海虽还没到得意忘形的地步,但还是非常开心,握着他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在这里?”

“哦,是我老板告诉我的,她还叫我送来了一份礼物。”傅蟋蟀一本正经道。

“别客气,你人到就行了,礼物就免了。”石沉海摆摆手道,展颜欢笑,与傅蟋蟀的不期而遇,本身就是一份极大的惊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遥想当年,他们俩可是村里鼎鼎有名的两个调皮蛋,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爬墙头偷看女人洗澡更是老生常谈,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就是把村长那头心肝宝贝的老母猪拉出去,用炮仗缠着全身,然后用一炷香点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轰动了整条村子。

“不行,这份礼物是我老板专门嘱咐的,你必须收。”傅蟋蟀正色道,满脸真诚,显得不容置疑。

“好吧,替我谢过你的老板。”石沉海见推脱不过,也只好顺水推舟,等改天再专门答谢了。

傅蟋蟀如释重负一笑,叫服务员从门外端进来一个锦绣盒子,他接过来,至至诚诚给了石沉海。

“谢谢。”石沉海微笑道,今晚还真是收获颇丰,一个两小无猜的朋友都能再聚首,太值了。

“打开来看看吧。”傅蟋蟀轻声道,一张脸光彩璀璨,很难想象他当年做出那样罄竹难书的壮举。

石沉海奉命行事,缓缓将盒子打开,可刚见到里面的东西,就脸色剧变,霎时惨白铁青参半。

);

4 第十三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个梨。

包装华丽的锦绣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梨,一个分开两瓣的梨。

韵意:分离。

在结婚纪念日送上这种东西,跟在生日那天送上一个钟没什么两样,同样的罪大恶极。

众人大惊失色。

石沉海并不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相反,有些领域很忌讳,甚至到了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地步。

法国哲学家笛卡儿曾经说过,尊重别人,才能让人尊重。

这句话似乎有点过于高山景行了,有时候尊重了别人,也会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半斤八两太难了。

石沉海悲愤填膺,被自己信任的发小这样当众羞辱,那种痛苦无异于在新鲜的伤口撒上把盐。

始作俑者傅蟋蟀没有一丝的惭愧内疚,也不打算前倨后恭地道个歉,一副要打要骂随你便的姿态。

“你老板一定是个孤儿。”柴进士倒是心境祥和,斜睨着死不悔改的傅蟋蟀,慢悠悠转着玉戒指。

“为什么这样说?”傅蟋蟀终于变了变神色,对这个出言不逊却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横眉冷眼。

“因为我觉得你老板很没有家教。”柴进士微笑道,话虽佛口蛇心,但语气却柔和得让人无法生气。

傅蟋蟀冷哼一声,却故意装作充耳不闻,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唇枪舌战,只是羞辱石沉海而已。

显然,如愿以偿了。

“巨人眼里乾坤小,英雄心中天地阔。老石,犯不着跟一些蝇营狗苟动怒。”萧云抿了口茶,微笑道。

石沉海点点头,虽然脸色依然黑如锅底,但没有了刚才的怒不可遏,不再看吃里扒外的傅蟋蟀一眼,一语不发地坐了下来。翟珊轻轻牵起了自己爱人的手,眸清似水,温柔凝视,在这个敏感时刻,就应该同仇敌忾,以实际行动来粉碎对方的恶毒诅咒,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萧云说得很对,没必要因这点小事耿耿于怀,不管对方怎样的为鬼为蜮,狼心狗肺,都无伤大雅,因为憎恨别人,对自己是一种很大的损失。

“还站在这干嘛?难道你想我叫保安送你一程?”江城子丝毫不想掩饰自己对傅蟋蟀的不满。

傅蟋蟀虽然是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但也有自尊,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是时候离开了。

可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身后响起一把充满磁性的男声:“等一下。”

这一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令行禁止,他竟鬼使神差般地收住脚步,回过身去,想一探究竟。

“孔圣人教育我们,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老板送了礼物,我们应该礼尚往来的。”萧云微笑道。

“你想送什么?”傅蟋蟀忙收摄心神问道。

“能在别人的结婚周年纪念做出送上两瓣梨这样暗箭伤人的破事,你老板应该是个女的吧?”他问道。

傅蟋蟀一愣,翕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敢多说什么。

“江老板,你的西江月有那么多植物,送一两盆,不碍事吧?”萧云侧头望着江城子,轻笑问道。

“当然。”江城子爽快答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得无条件支持。

萧云得到圣旨,起身离席,先到房间里的各盆植物前观察一番,没找到合适的,就出去再找。

傅蟋蟀站在一旁静静等候,态度持满戒盈,低头发着短信,也许在向老板做着春秋笔法的汇报。毕竟这事可大可小,来之前老板并没有交代过能不能接受礼物,他只是一枚过河卒子,专干插楔子这种惹是生非乃至损人不利己的坏事,其他方面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如果自作主张收下来,会不会弄巧成拙,遭来老板的狂轰滥炸?但要是现在选择明哲保身,在这种场合下,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一传到老板的耳中,会不会说自己贪生怕死?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收下再说吧。;

五分钟后,萧云终于满载而归,手里擎着一盆清清淡淡平平凡凡的松虫草,显得体面而妖娆。

“抱歉,让你久等了,找的时间长了些。”萧云礼贤下士道,让人绝不会心生怨言,从而疑神疑鬼。

“没事。”傅蟋蟀善解人意道,却防意如城,警觉得就像一个出窝的兔子,绝不敢轻易显露声色。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你老板会喜欢。”萧云微笑道,高义薄云得近乎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事。

傅蟋蟀盯着手里这盆辞尊居卑的松虫草,愣了几秒钟,轻咳了一声,慢慢道:“谢谢,有缘再见。”

可他刚刚转身,那把充满磁性的男声又一次响起来:“等一下。”

他只好再一次停住脚步,等待着发话,令他困惑的是,这个年轻人似乎天生有种让人折服的魔力。

“如果你老板问起是谁送的,你告诉她,我叫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萧云微微一笑。

傅蟋蟀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强调这一句,只好点头应承,而这一次他目不窥园,终于可以顺利离开。

水静鹅飞。

这一个不欢而散的小插曲并没有使到宴会沉闷到门可罗雀,在面面相觑地静默了几分钟后,众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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