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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枭雄赋-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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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起的臀部,那是一个堪称动人心魄的圆弧,饱满而圆润,这种姿势,多么适合老汉推车啊。

胖子咽了咽口水,极其邪恶地想着,但只停留在幻想的阶段,眼镜在场,他绝不敢轻举妄动。

要说老大是头雄壮威武的狮子,那么这个眼镜绝对是条阴森狠毒的眼镜蛇,使他不寒而栗。

“军师,暂停谈判。”那头子转悠着那支沙漠之鹰,向门口的眼镜喊了声,令强子上前接岗。;

眼镜收到指示,立即漠视谈判专家的苦苦哀求,一步步向后退回来,等安全了,才松开人质。

如此谨小慎微,只是他的一种常态,或者说,天生野兽般的自我保护。他绝顶聪明,思考问题总是要求天衣无缝,完成目标总是追求尽善尽美,绝不允许自己倒在一个细枝末节上,半点差池都是失败,此次的银行劫案,从头至尾都由他一手策划,匪头子胡须才疏智浅,对他是言听计从。而性格上的猜忌多疑,又使他对寰宇苍生都抱有极大的戒心,只要察觉身边的人苗头不对,他绝不会心慈手软姑息养奸,人世间的一切伦理法则,在他面前,不值一文,为此,自称胆大包天的胖子最惧他,暗地里管他叫疯子,时常敬而远之。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他出生于著名的“状元之乡”山东武城县,曾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家境富裕,父亲经营着一间资产雄厚的私企,名声在外,颇有影响,母亲是当地财政局的一名会计,吃公家粮,无忧无虑,而他从小天资聪颖,既继承了父亲的管理才华,又具备了母亲的数字敏感,在学校里,风光无限,是政治老师眼中的丘吉尔,数学老师眼中的华罗庚。可惜,天妒英才,在他13岁的时候,全家人开车出游,一场不期而至的车祸,瞬间令这个和睦的家庭支离破碎,父亲与母亲双双罹难,他由于坐在后排而幸免于难。祸不单行,在他还未来得及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时,巨额遗产就被自己的亲舅舅与亲姑妈联合鲸吞蚕食,随即被撵出家门,四海为家,到处流浪。

有时候,做人要残忍一点,才能看清楚事实。

孤儿的凄惨,亲情的冷漠,再加上生活困境的强烈反差,令他性格大变,走上了犯罪不归路。

“军师,我坐在这,总感觉心神不宁,这事没问题吧?”那头子小声问道。

“胆怯了?”眼镜笑了笑,冰冷的镜片反着光,让人瞧不清他的眼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笑话,我胡须什么时候害怕过?”那头子拍拍胸脯,卷起半边黑头罩,露出满脸浓密胡子。

“淡定吧,这么多人质在手,再加上媒体的大事渲染,条子不敢仓促行事的。”眼镜轻声道。

“有你在,我放心。”胡须大笑几声,粗犷而猖狂,几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吓得紧闭双目。

眼镜的心头泛起一片温暖,信任,无上的信任,是他肯给胡须卖命的最大因素。

胡须踢了一脚旁边被女人弄得鬼迷心窍的胖子,让他去倒来一杯水,仰头就尽,又要了一杯。

不紧张?这才是笑话。

眼镜当然看穿胡须的心境,微笑道:“大哥,听说玩女人,可以起到舒缓神经的作用。”

短短一句话,声音虽不大,可现场实在太过于安静了,掉针可闻,轻易就传遍了整个大厅。

惊悚。

无耻之徒。

所有女人如临大敌,将趴着的头埋得更深,心里头不断祈祷,菩萨保佑,千万别选中自己。

长得丑一些的心态还好,不至于万念俱灰,那些平常以貌美如花自居的美人就叫苦连天了。

纳兰葬花更是刹那六神无主,脑子一片空白,紧紧闭着眼睛,双手再次攥紧到苍白。

天,终于要坍塌了。

外头被无数警察重重包围,胡须确实把神经绷得太紧,对于眼镜的这个提议,当然眉开眼笑。

好色如命的胖子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只不过他是表现在心里头,在眼镜面前,还是乖点好。

《老子·五十八章》: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潮水要来,再高再长再宽的堤坝,也是无补于事的。

胡须高视阔步,在人质中间巡视了两遍,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清丽纤瘦的背影上。

是她,纳兰葬花。

“站起来。”胡须走到她跟前,命令道,语气霸道而不容抗拒,像达官老爷在使唤丫鬟。;

势比人强,反抗?除非活腻了。

纳兰葬花身体一僵,不敢不从,颤颤微微站起来,精致绝美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所占据。

清如莲花,净若溪泉。

这是胡须见到这个戴着大沿帽的女人真面目后,第一个反应,也是唯一一个反应,呆若木鸡。

胖子更是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即便是清淡寡欲的眼镜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宁州藏龙卧虎啊。

胡须心花怒放,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上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不由自主地就对她动起手脚来。

啪!

毫无征兆,一直看似柔弱如柳的纳兰葬花突然扇了一个大耳光,打了胡须一个措手不及。

“臭娘们,老子也敢打,够种,待会儿让你尝尝一柱擎天的味道!”胡须摸着有些发疼的脸。

纳兰葬花似是丢了魂魄,眼神茫然,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水,对于他的轻薄再也无动于衷。

只是谁也没发现,她的袖口里藏着一把袖珍版军用小刀,她哥送的,足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示弱,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敌大意失荆州的好计谋。

其他女人见挑选的不是自己,全都松了口气,可没两秒钟,她们的心又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因为胡须在抚摸着纳兰葬花小手的同时,又说了一句话:“胖子,看你馋的,也去挑一个吧。”

胖子喜出望外,直奔那个窥视已久的丰满女人,耍起淫威,引来那女人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凄凉。

女人们在担忧自己的命运不堪,那些男人们非但不敢声张,反而在暗自庆幸下面多了根东西。

可好事尚且多磨,何况是天理不容的坏事?

胡须正想拉着纳兰葬花进去办公室里头享受鱼水之欢时,银行外面突然暴动起来,枪声不断。

他杯弓蛇影,瞳孔骤然扩大,立即抄起那支沙漠之鹰,急不可耐问道:“强子,怎么了?”

强子隐藏在门口旁,冷声道:“有一伙人抢了对面的工行,跟警察驳火,逃我们这边来了。”

风云突变。

*****

(鉴于均林下童鞋提出的想法,我想简单一句:萧云背后的人不简单,但萧云也不简单,至于他如何不简单,门徒们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白了,无可奉告,嘿嘿。)


第三卷 江花边月笑平生 第四十章 读《圣经》,毒口舌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圣经新约·约翰福音》第1章

阴阳相克,黑暗自然是避讳光明的,但如果同是黑暗,能否和谐相处而相安无事呢?

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可胡须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细细斟酌,望着门外越来越近的另一伙人,坐立不安。。zhuZhuDao。

街上的场面混乱得堪比春秋战国,子弹横飞,围观的人群惊恐万分,排山倒海地向各处逃窜。

那个来历不明的团伙同样用黑头罩蒙着脸,看不出样貌,拢共才五个人,但面对警方无处不在的密集火力,竟能临危不乱,举起手中清一色的意大利幽灵4式冲锋枪,一边反击,一边挟持了几个女人作为人质,有条不紊地向建行这边慢慢撤退,动作利索干净,没半点拖泥带水,但估计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无独有偶,建行这边竟也藏匿着几名与他们一样的亡命之徒。

局势间不容发。

。zhuZhuDao。

“大哥,快做决定,办么?”强子冷冷盯着那伙人,右手食指早已放置在微冲的扳机上了。

“别冲动,三思而后行。”胡须神情凝重,转过头,请示旁边的眼镜,“军师,这事怎么弄?”

“唇亡齿寒。”眼镜轻轻说了四个字。

“什么意思?”胡须不解问道,以他的智力,当然想不透背后的关联。

“抢劫大案接二连三,很可能会激怒警方高层,为了应付来自上头的压力,极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解救人质,那么我们最大的优势——挟持二十几个人质,就会荡然无存。所以,在这种特殊时期,不能挑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不能因小失大,错把良驹当豺狼,失去如虎添翼的良机。”眼镜头头是道,第一次选择了相信陌生人,这也许是个无奈之举吧,因为之前也没考虑过这种横生变节,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是个需要未雨绸缪谋而后动的人,为了熟悉弄清这间银行的细枝末节,早在一个月前,他就通过金钱做敲门砖,来这里当上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保安。

“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强子,开门迎客。”胡须沉声道,但手中的枪却握得弥紧。

铁闸缓缓上升,玻璃门也随之分开两边。

那些人质一开始还以为是救兵从天而降,心中窃喜,但过了些久才明白原委,白欢喜一场。

原来,只是牛头碰见了马面,一家人。

哀声叹气。

银行外头热闹依旧,那五个劫匪且战且退,直奔建行而来,原以为能够全身而退,但殿后的那个人却未能坚持到底,在门前被狙击手一枪毙命,横尸街头,挟持的女人质被惊吓得晕厥过去,他的四名同伙只是停下来观望了一阵,报复性地枪杀了那名女人质,并未拾起他的尸首,就继续冷血无情地后退到室内。

“够狠。”眼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轻声给出了一个评价,这个词语出自他口,不易。

才出狼圈,就入虎穴。

那四名初来乍到的劫匪忽然瞥见大厅里的胡须一伙,刚放松的神经又再次紧绷,瞬间举枪。

在局势不明了的情况下,任何风吹草动,都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募求在最短时间内作出反应。

胡须他们也不甘示弱,齐齐将枪口对准这四名陌生人,这架势,一瞧就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僵持,对峙。

空气凝固了一般。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人质们当然希望这两伙人誓死火拼,最好是全军覆没,那该多完美?

但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片刻,胡须狂野豪放的长笑打破了沉寂,放下枪,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以枪口相见?”

那四名不明身份的劫匪领头轻轻一笑,并没有收枪,轻声道:“我怕。”

仅仅两个字,但已经足够,一直灰心丧气的纳兰葬花浑身一颤,怔怔抬头,泪水便夺眶而出。;

是他!

竟然是他!

原来自己还是很受上天眷顾的!

黑头罩下露出的那双明亮黑眸,那般干净空灵,像青灯古佛,令她那颗玲珑心泛起层层涟漪。

但天意弄人,总是让人啼笑皆非,他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劫匪呢?唉,她轻叹一声。

君本英雄,奈何为贼?

“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也是人一个。”胡须大笑道,尽量展现自己的友好,企图缓和气氛。

“我是个怪人,小时候害怕的是鬼,但现在害怕的,是人。”那领头轻声道,枪口依旧未挪。

胡须愕然,尴尬笑了笑,这个头是自己开的,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笑道:“万事好商量。”

“你想商量什么?”那领头问道,他的位置站得颇为讲究,八个人中央,形成七星伴月之势。

“多了去了,譬如怎样功成身退,怎样突出重围,怎样高枕无忧,我们都得商量。”胡须道。

“想同舟共济?”那领头轻蔑一笑。

“你冒着枪林弹雨,冲破警察的坚固屏障,损兵折将才过来这边,难道不是?”胡须听到他的不屑语气,有些意外,这个人年纪虽不大,但心细如发,从进门到现在,枪口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心脏,在他们进来之前,自己还特地有意无意地往胖子身后挪了挪,来遮挡视线,可这个人第一次举枪,就准确无误地瞄准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判断出自己的地位超然的,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的眼神难以捉摸,时而目如岩电,时而深邃莫测,既不为五斗米折腰,也不摧眉事权贵,而是俯瞰众生。

“歪嘴和尚,把经都念歪了。”那领头冷哼一声。

强子的性格是嫉恶如仇,此时已怒不可遏,抖枪挑衅道:“操你m,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不配。”那领头轻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刻意掩饰自己满不在乎的情绪。

“奶奶个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强子怒骂道,说着就要开枪扫射。

胡须可不想荣华富贵还没到手,就一命呜呼,及时制止,将火药桶似的强子撵到一边。

对方既然能从对面横行无阻地杀过来,就证明了非等闲之辈,硬碰硬的话,只能两败俱伤。

他始终对事件的圆满解决保持乐观态度,不恼不怒,但这并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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