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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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可?
爱情是什么?
可以去哪里找答案?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去找。
你去爱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然后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你去爱吧,爱上一个爱自己但不能长相厮守的人,然后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你去爱吧,爱上一个爱自己而且一辈子在一起的人,然后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你去爱吧,忘记了自己还存在,忘记了自己还活着,你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你去爱吧,或者幸福快乐,或者黯然神伤,一切的一切,承受过后,你就知道什么是爱情。
残生若梦,随缘而已。
萧云站在许子衿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倩影,不明白她为何带着一股浓浓的忧伤。他不知道这丫头心中对他的爱,只以为她是气恼他不肯听话,这也是他俩从小就开始在一起而产生的错觉,再亲昵的动作、再温柔的语言萧云也不会往爱情那方面去想。
良久,许子衿缓缓道:“如果我们都是小孩子多好,那样就可以留在时光的原地,坐在一起,一边听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一边慢慢皓首了。”
萧云走前几步,与许子衿并排而站,轻笑道:“小小年纪就大发感慨,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长大了有长大的好,懂得事情也就更多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懵懂无知,这样走的路也会更宽广些,知道吗?”
许子衿侧脸望了眼萧云,嫣然一笑,道:“小七哥还是老样子,逮着机会就给我灌输人生道理,不过我喜欢,嘻嘻。”
萧云见到许子衿已经没有伊始的忧伤,也笑了起来,打趣道:“这还不是你薇姨种下的祸根?丫头,你笑起来真美,堪比褒姒啊,要是你回到周朝,周幽王肯定会为你烽火戏诸侯的。”
“我才不稀罕那个昏庸的皇帝呢。”许子衿皱着小鼻子,扬着香腮道,“我以后要找一个比小七哥还要优秀的男人,要像《诗经》里写的那样:‘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要文采风流的君子,像精金,像纯锡,像玉圭,像白璧的君子,嘻嘻。”
萧云汗了下,道:“这样的男子估计和哈雷彗星一样,一千年才能见一次。”
许子衿嘟着小嘴,不满道:“哼,臭小七,你就小看我吧,等我找到了,就让你没地哭去。”
“……这句台词好像是我经常用的。”萧云又汗了下。
许子衿笑了笑,没有搭话,神情平静下来,望向远方,淡淡道:“小七哥,我就要离开四川了。”
萧云闻言一怔,脱口而出问道:“嗯?离开四川?去哪?”
“爷爷要我转学去宁州读六年级,然后在宁州读中学。”许子衿轻声道。
萧云微微眯起双眼,想了想,道:“你一个人去?”
许子衿点了点头,道:“爸爸妈妈都在部队里,不可能跟着我去的,而且爷爷说要我一个人尝试着独立生活。”
“荒谬!”萧云大声道,表情愤怒,“丫头,我这就跟老爷子说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
萧云转身就要走,许子衿赶紧拉住他的手,摇头道:“不要,小七哥。爸爸前些天就是上山为这事跟爷爷吵了一架,现在还没有和好呢,我不想你再和爷爷闹别扭。”
“哦,原来那天世说叔气呼呼地下山就是为了这事。”萧云恍然大悟道,明白此事不可能更改,叹息一声,“哎,老爷子那执拗脾气跟燕老是不相上下啊。丫头,你去了宁州后,有什么事就找燕老,知道吗?”
许子衿微笑着点头,刚才看到萧云为这事而心急如焚的表情,让她内心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甜蜜。
萧云想了想,又问道:“那学校联系好了吗?”
许子衿点了点头,微笑道:“联系好了,我转去的小学是宁州最著名的小学,是一座古庙改成的,叫刻木观小学。听爸爸说,这是取自《二十四孝》中‘丁兰刻木’的故事。小七哥,你放心吧,妈妈会陪我过去一段时间的,爸爸已经跟宁州那边的人武部联系好了,我的安全也没有问题。”
听到此,萧云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思君如明月,夜夜感清辉。我去了宁州,不知道会多想你呢。”许子衿轻声吟道,转过身望着萧云,柔声道,“小七哥,这样吧,刚才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也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上来了,你就过关,如果答不上,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行吗?”
萧云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许子衿伸出两根如葱般的雪白柔荑,露出一个小狐狸笑容,道:“小七哥,我有两个问题任你选择,你选哪一个?”
萧云凝眉想了想,觉得这鬼灵丫头出的题一定不简单,尤其是第二个问题,肯定刁钻难答,便道:“我选第一个问题。”
许子衿似笑非笑地望了眼萧云,问道:“你真的选第一个?不改了?”
萧云被丫头那一眼看得直慌慌,连忙摆手道:“等等,我再好好想想。”
“快点呀,婆婆妈妈的。”许子衿嘟起小嘴道。
半晌,萧云挥了挥手,斩钉截铁道:“好,大丈夫敢作敢为,迎难而上,那我选第二个问题!”语气慷慨激昂,如同战士上战场前的誓言。
许子衿掩嘴轻笑,道:“嘻嘻,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怪我。第二个问题是:上一问中的那件事发生在哪一年?”
“……”
萧云汗在当场,不知如何言语。
而许子衿看着萧云的窘样,捧着肚子“咯咯”地直笑,笑得泪花都沁出来了,笑声娇柔动听,如黄鹂鸣翠鸟般悦耳。
“你这死丫头,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构造的,可以这么聪明。好啦,我认输,说吧,你要我干什么?”萧云举手投降,无奈道。
许子衿停止笑声,凝视着萧云的双眸,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要你吻我。
第二卷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第二十一章 那清纯一吻
古罗马诗人说:亲吻是夏季开满鲜花的草场,是姑娘双手温暖的琥珀,是吸引蜂蝶的花束。
听到许子衿的那句话,萧云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许子衿也不说话,只是勇敢地直视萧云的双眸,等待着他的回应。一只野兔子正在草丛里优哉游哉地吃着草,小眼睛不明所以地望了一眼巨石上静静而立的两人,事不关己地跑开了。
沉默良久,萧云哈笑一声,打破沉静,道:“丫头,你再换个别的要求,要不我去给到三千尺潭里抓条鱼?这个季节的鱼可肥了。”
许子衿执着地摇摇头,道:“我只要你吻我。”
萧云苦笑一声,道:“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让别人亲的?”
许子衿全然没了往日的调皮鬼灵,捋了捋被清风吹乱的青丝,轻声道:“我不是随便让别人亲的,我只让小七哥亲,小时候你不是也会亲我吗?”
“可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般的毫无禁忌的。”萧云认真道。
许子衿幽幽望了萧云一眼,嗔道:“臭小七,你耍赖皮!刚才说好的,你答不上来就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这时候却在这里推三阻四,说这说那。我一个女孩子要你亲我,已经是鼓起很大勇气的了,你还要我怎样?”
说着,许子衿美眸里清凉的泪滴再次缓缓流下,我见犹怜。
萧云最见不得这丫头哭,那比他自己受伤还难受,忙道:“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死丫头,你这招‘落雨惊心’真是让我无还手之力啊。”
许子衿闻言破涕而笑,得意地扬了扬极美的香腮,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娇憨趣致,萧云笑着摇摇头,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许子衿从小就知道萧云最舍不得她哭,眼泪是她用来对付萧云的核武器,还被她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落雨惊心”。纵使萧云武功再厉害,面对这丫头的“核武器”只能束手就擒。
眺望石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那少年和少女脉脉地看着对方。
亲吻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来说是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十一岁的年纪刚刚脱离了懵懂的孩童时代,却又未正式踏进怀春的青葱岁月,处于两者交界处的女孩更是会将接吻当作遥不可及的圣洁的事来看待。
许子衿螓首轻垂,娇艳欲滴的红润直蔓延到了她耳朵根处,长长的睫毛在夏风中颤抖,刚才还是满心期待的,等那一刻真的要到来了,心中还是娇羞不已,如同小鹿乱撞,两只冰凉而滑腻的小手沁满了汗水,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萧云静静地凝视许子衿,看着她这副不同于往日的小女子模样,心尖也随着颤动,浮起一丝无奈微笑。
他内心一直把许子衿当成亲妹妹,对她千般呵护,万般宠爱,那份兄妹的炽热情感自然是泯灭不了的,并没有许丫头的战战兢兢,反倒是坦荡磊落,仿佛是夜晚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如果有一种不和我们其他**相掺杂的纯粹的爱,那就是这种爱:它隐藏在心灵的深处,甚至我们自己也觉察不到。
许子衿慌得很,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到了那少年默默的靠近,俯身探了下来,男子特有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心跳遽然加快,长长的睫毛抖动得愈来愈厉害。
渐渐靠近的萧云没有许子衿的那种心跳加速,而是杯弓蛇影,显得十分的小心谨慎,随时防范着许丫头各种突如其来的袭击。因为他不相信这丫头是真的要他吻她,总觉得这是鬼丫头的一个恶作剧,这种感觉,是从小和她在一起而随之带来的,因为这丫头太机灵了,不会突然如此安逸娴静。
只是萧云不知道的是,许子衿渐渐长大,面对他时已经有了少女的那份矜持羞赧之意。
萧云看着那张闭上双眸的清丽无伦的脸庞,看着因为紧张而颤抖的长长的睫毛,渐渐放下了心内的那一丝戒备。许子衿那副欲拒还迎的小女生姿态冲击着他的心灵,瓦解着他意志。萧云很清楚的记得,这是从小以来,许子衿第一次这么恬静地面对他,像一只可爱的小羊羔。
萧云一个花季少年,从来没有经历过接吻的事情,虽然看《红楼梦》时接触比较多关于男女方面的描写,但当这种事降临自身时,心中竟然不争气地腾起了一丝紧张,这是他面对死亡时都没有过的,后背上和额头上的汗水微微渗出。
终于,终于,两片薄薄地唇轻轻碰在了一起,清泌,清凉。
就在那一瞬间,许子衿全身如被电流袭击而过,颤悸由后脑勺直蔓延遍全身,脑袋一片空白,几欲摇摇欲坠,睫毛颤动得很厉害,身体到心脏齐齐一颤,仿佛快要死去般。那一吻,好似赤裸裸的吻在了她心脏的最深处一般,如圣洁的光芒,洗涤着她那颗少女的玲珑心。
这对少年少女轻轻地拥在一起,天地间,云淡风清,鸟语花香,却好像瞬间消失似地,只剩下他们两人。这一吻就像打破的酒坛一样,很远便闻到香味;就像香水瓶,晒过香料的味道飘在空气中。
莎士比亚说:亲吻是爱的封印。
爱情是心灵最裸露的接触,还是心灵最修饰的接触?没人分得清哪种更真实,但心灵至少是有接触的。那么触动许子衿心弦的又是什么呢?明知道这少年是她不应该喜欢上的,可是为什么他却深深印记在了自己的心上?除了他,自己的心里还能装下其他人吗?
这一吻好像很久,又好像是一瞬,似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纯洁。
片刻,两个人缓缓分开。萧云没有夹杂丝毫男女之间的情欲,只是兄妹间的情谊,故依旧心平气和,神态自若,轻柔地摸了摸许子衿的小脑袋。而许子衿眼中却渐显迷离之色,只是泪水濛然,那娇艳柔嫩的玉靥,红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了,心中更是一片紊乱。
萧云恢复平静,回味着许子衿的那一吻,似乎带着樱花般淡淡的清香,那样的温柔而缠绵,看到许子衿害羞若兔的模样,轻笑一声,道:“丫头,你的脸怎么和那小樱桃一样红,不会是害羞了吧?”
许子衿稳了稳心神,“呸”了一声,道:“不要脸,谁害羞了?只是这正午的阳光过于猛烈,晒的。”
萧云笑道:“好吧,那就当成是晒的吧。”
许子衿鼓着腮帮子,急道:“什么当成?就是晒的!就是!就是!”
萧云微微一笑,道:“好好好,就是晒的。丫头,你的要求我也做了,我们上山吧,老爷子和你薇姨这么久没见到你了,都快想死你了。还有罗妈,整天问我小丫头在哪,怎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看她一眼,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
许子衿点点头,双颊犹若盛开的桃花般鲜艳,却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的心神俱乱了,反而有种看透了的清澈感,道:“我也想他们,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许子衿转身就往回路跑去,留下一串异常动听的笑声,跑没几步,回头看着萧云道:“小七哥,今天的事你可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