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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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天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屏幕,虽然一声不吭,但在陈朗手术结束之后长吐一口气,道:“完美。”
王鑫也很羡慕,“陈朗的进步真大,虽然只是修复部分,做得可真利索。”
俞天野点头道:“她的确是天生吃这行饭的。”
现场手术直播结束,在一片掌声之中,斯蒂芬教授带着陈朗走进了俞天野所在的会议室,大家蜂拥而上采访感想,尤其是追问为什么临时决定中途交换位置。斯蒂芬教授避而不谈,还是坚持前面的理由,这是一个多好的平台,要给年轻医生一个展示的机会。
站在人群中的俞天野,看着一脸恍惚的陈朗也处于漩涡的中心,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便拉了拉王鑫的衣服,轻声道:“我们走吧。”然后率先走了出去。陈朗正好转过头来,除了看见王鑫朝自己使劲挥舞的双手,陆絮讪讪的笑容,便是俞天野的寂寥背影,他正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陈朗愣了一愣,心底最深处传来一丝悸动,有个小小的声音对自己说:“陈朗,在你最棒的时候,他看到了你。”
当然,远在上海的主会场是不会看到广州这边会议室里的情景的。手术成功之后,会议中心全场掌声雷动,包贇坐在椅子上,才觉得心头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点儿的女声,“刚刚屏幕上的那个年轻女医生可真厉害啊,居然在实况转播的情况下,还那么镇定,手也一点儿都不带抖的。”
还有另外一个苍老点儿的女声回答道:“她一向这样,心理素质特别好。不过你也不错,现在就是经验少点儿,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主任,你认识她啊?”
“我当然认识了,陈朗曾经在我们医院待过,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和你一样,还给我做过种植助手。”
“太好了,原来是师姐,我现在决定将她设为我的新晋偶像,我要向她学习。”
“你偶像可真多,原来不是奉皓康齿科的俞天野主任为偶像么?听说你上回跑去听种植的课程,,没完没了地追着人家问问题,还找人要签名,真给我们科丢人。”
“主任倪没劲儿哈,老拿这事嘲笑我,回头我向我妈汇报,说你欺负我。”
“别介,小祖宗,你爸妈那么大的腕儿,我可得罪不起,再说你在我这儿也呆不长,再混两三个月,你就去美国留学了,就让我善始善终吧。”
“唉,主任你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骨气。”
“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有骨气的人,还不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就别蒙我了,我才不相信人人都如此,一定会有人是浑身傲气,宁折不屈的。
“宁折不屈?那不是人,是木棍。对了,还有你不知道的呢,刚才那个陈朗还是甄一诺的前女友。”
包贇和叶晨本来听到俞天野的名字就已经觉得很带劲了,此时几乎同时侧头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不过两人并不敢大张旗鼓地回头,以免惊动身后两人,连八卦也听不成了。
年轻点儿的女声又道:“啊,这事儿我怎么会不知道?甄一诺的前女友不是我表姐吗?”
“陈朗是再前一任,甄一诺为了和你表姐好,将陈朗给甩了。”
“傻不傻啊,我表姐除了喜欢花痴帅哥,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我还是喜欢陈朗这样的,太帅了。”
“谁让陈朗当初背景不如你表姐呢,甄一诺当然选择攀高枝儿了。”
“那他现在活该,我表姐这热也没常性,现在不是又看上了心外科的刘博士,把甄一诺给甩了么?”
“嗯,有些人心术不正,总是想着靠攀龙附凤来达到目的,早晚会自食恶果,没有好下场的。”
“主任,我还听说,甄一诺离职后,现在在一家日本人开的齿科诊所上班。”
“别提他了,这人名利心太重,没意思,终归不会有大的作为,和你那个叫俞天野的偶像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的。”
“对了主任,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下午就是我偶像的手术直播,咱们赶紧吃饭去吧,下午好早点儿来占座。”
“那行,咱们赶紧去吧,听说午餐就在外面,全是自助。”
声音渐渐远去,叶晨和包贇在那儿使劲消化刚才偷听来的八卦。包贇是一方面对刚才说话的年轻女孩儿啧啧赞叹,这妞儿没大没大小还挺神气的,另一方面却不由自主地琢磨着甄一诺这个名字,长什么样,很是好奇。
叶晨的境界和包贇完全不同,只是叹道:“有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攀龙附凤,有的人却划清界限唯恐避之不及。”还特地看了包贇一眼,“你呢?哪种都算不上,整个儿四六不靠。”
包贇悻悻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拉倒,想那么多别的做什么,累不累啊?”
叶晨站起身来,笑道:“我还真喜欢你这心无旁骛的劲儿。哎,有些累了,走吧,咱们也吃饭去。”
包贇随着叶晨往外走,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下午是俞天野的手术直播吧?那他今晚还赶回上海?”
叶晨“嗯”了一声,“他今天晚上必须回来,明天上午组委会给他安排了一对一的讨论课,后天还要作为专家组的成员,在手术直播的空隙穿插一个小讲座,然后就是主办方安排的答谢酒会,估计他也的出席。”
就在二人一问一答之际,包贇的手机忽然滴滴响了,有一条短信进来,这天短信来自陈朗,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包贇,我下午的飞机回上海,晚上你是否有时间?”
这条短信看得包贇的脸色变幻莫测,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于是犹豫了半天才回道:“有事儿吗?”3
远在广州的陈朗也拿着手机发呆,她在包贇醉酒那晚可是受到了重大刺激,虽然当时仓皇逃走,那张纸条却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还好这两天太忙,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手术准备上,但还是隐隐觉得,自己身上一直罩着的的如铜墙铁壁的盔甲已经土崩瓦解,就连内心深处都变得柔软无比。有些自己不敢承认的莫名情愫,也渐渐变得清晰。尤其当手术结束后,看到于田野的身影的那一刹那,陈朗在惆怅之余顿时如释重负,崇拜还在,心痛还在,可是有些东西一旦远走,就再也找不回来,此时此刻,她忽然有非常大的冲动立即回到上海,见到那个一直犯着别扭的家伙,虽然还不知道见到他之后说些什么。
可是包贇回复的这条短信冷冰冰的,明显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陈朗咬咬嘴唇,没什么可说的,摆明了是自作孽不可活,但还是振作精神在手机上打字,“今天我很开心想与你共同分享。”想了想,又觉得太突兀,肉麻的没有道理,万一包贇这小子再给自己撅回来,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愤愤地将这句话删掉,只打出这样几个字:“是有事儿,见面谈吧。”
斯蒂芬教授忽然出现在陈朗身后:“陈朗,陪我出去一趟吧。”
陈朗赶紧将手机装进兜里,“怎么了?”
“我的隐形眼镜出了问题,有一个可能已经被挤出眼角,现在完全就看不清楚。”
“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就刚刚手术的时候,还好,种植体已经成功植入,所以我才把后面的部分交给你。”
“教授,我还在想着你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居然在直播手术的时候考验我。”
“嘘,这是秘密,千万别说出去,要不显得我多没专业精神,连只隐形眼镜也没有搞定。”
“这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不过教授你怎么不害怕,要是我搞砸了怎么办?”
“嗯,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而这一点,你很让我放心。”
“……”
陈朗无语之后将话题拉回到实际问题上,“那咱么还回来吗?还是直接回宾馆?”
斯蒂芬教授也很矛盾,“组委会已经在餐厅给我们安排好了午饭,而且我也很想和老朋友俞天野共进午餐,我只是担心时间有些来不及。”
陈朗愣了愣,她从来不知道斯蒂芬教授也认识俞天野,“您和俞主任很熟吗?”
斯蒂芬教授看了陈朗一眼,有些奇怪,“他没告诉你吗?我认识俞天野的年头那可不短了,我们每年总会有机会在一些学术会议上碰面,你以为仅仅因为Peter教授的推荐,我就会同意接收一个外专业的年轻医生,而且是女医生,做
我的助手吗?要不要俞天野告诉我,你曾经给他当过种植助手,而且向我担各说我一定不会失望,我才不会答应让你来。”
陈朗听得又目发赤,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边斯蒂芬教授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的表现的确出色,如果不是这样,我才不会同意你跟我回香港继续学习。”
陈朗的脑海里有无数的念头涌现,胡乱哼了几声,耳边听得斯蒂芬教授道:“哎呀,不说了,咱们赶紧去配隐形眼镜吧,要不真该晚了。”
陈朗和斯蒂芬教授配完眼镜后,还是没有赶得及回去吃午饭。斯蒂芬教授给俞天野打了一个致歉的电话,便带着陈朗快速回到宾馆,收拾行李赶赴机场。其实陈朗与斯蒂芬教授及随行护士Linda的起飞时间虽然都在下午,但是飞行的目的地迥异。与陈朗直飞上海不同,斯蒂芬教授和Linda直接飞回香港,那边还有事务着急处理。斯蒂芬教授在登机之前再三嘱咐陈朗,千万别忘记下周需要去香港参加一个必不可少的专业的考试。
这么重要的考试,怎么可能会错过?陈朗点头称是。
与斯蒂芬教授在机场分道扬镳,陈朗会在候机大厅内心猿意马地消磨时光。也许是要接受和消化的事实太多,陈朗脑海中各种念头纷沓来,很久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接到登机通知。陈朗问询之后,才搞清楚原来飞机故障,需临时调配,起飞时间无限制延后。
陈朗就这样枯坐在候机大厅内,一边腹诽民航业的霸王条约,一边想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心事。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重演,那个被天上的月亮都嘲笑的夜晚,俞天野看向自己的温柔眼神,然后毅然决然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还有同事们在身后齐齐大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时自己的脸红……如果时光可以永远定格在那天晚上,那该有多好,有多好。也许自己不会伤心,不会心痛,甚至不会像今天一样纠结,为什么总是要到自己放弃以后,才明白俞天野原来并非如自己想象中那样绝情。
可是往事已矣。
陈朗看着玻璃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变暗,这个单细胞物的内心,却由挣扎渐渐转变为宁静。现在是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玩这一套。然而陈朗不得不承队,谜底揭晓时,自己明显是被包赟感动的,而对俞天野充满感激。感激和感动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在心跳频率上,却有着数倍差异。
时光它永远不会静止不前,暗藏的心意也并非一成不变,既然认清了这一点,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切顺其自然。
陈朗深呼一口气,忽然想起自己今晚还与包赟相约,可是机场内全然没有航班解禁的消息传来。于是她赶紧给包赟发短信,告知他自己滞留在广州白云机场,连什么时候能够出发都不知道,就更别提晚上去找包赟。
陈朗很快便收到了包赟的一条短信,“知道了,保持联系。”
其实包赟早就回了一趟小区,正纳闷陈朗怎么还没回来,想了想,又觉得不能让陈朗觉得自己太上赶着,于是跑到小区外的蓝迪健身俱乐部,找那只也处于周期性犯病阶段的某人磨牙拌嘴。
夏迪一看到包赟就烦燥,就厮从小到大都和自己不对盘,在彼此的成长岁月里,两人不单单习惯性地在对方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还得站在井边哈哈大笑以示挑衅。
从前的积怨就不少,现在加上包赟长时间对自己隐瞒林峰性别这事儿,夏迪憋着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那天晚上在酒吧喝酒,包赟醉酒之后才真相大白,要不是夏刚拼命拉住自己,自己还得往包赟那张脸上多招呼几拳才解气。可是包赟这厮屡教不改,今晚异常亢奋,居然还对夏刚描述这段时间自己因为林峰性别问题而挣扎的窘事儿,真他妈的不知死活,摆明了找抽型。
夏迪想到这里,眼珠子一转,便慢悠悠地冲包赟道:“对了,上次在健身中心见过的那个女孩儿呢?你说是你女朋友那个,后来怎么没见你带出来?”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包赟没好气地道:“吹了。”
唯有夏刚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误解:“谁啊?除了你心目中的圣女陈朗,你还有闲工夫招惹别人啊?”
包赟翻翻白眼,“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形象啊,怎么就招惹别人了?我这天天修身养性的,素得都快淡出鸟来了,回头我再念念经书,简直就可以直接皈依佛门。”
夏迪在一边冷哼:“就你?人家佛祖可不敢收进去。你要是当和尚,那也一定是个花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