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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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就如同我们医院的医生完全不能左右我们长江口腔医院的未来命运。据说它已经被大业医疗收购,成为国内第一家有着上市资源的口腔医院,但是他即便收购了,我们不也是同从前一样,每天看病,给患者做治疗?我们其实能量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到自己本分而已。”
陈朗对大业医疗成功收购长江口腔医院倒是也有耳闻,于博文曾经在电话里直叹:口腔市场的格局即将发生巨震,我们一定要加快速度,抢在别人的前面进行圈地行动。这也是于博文将第一批融资成功的金额,快速地投入到新诊所的开张之上的原因,但是这些举措的后果,却是部分医疗人员的草草上岗,硬件与软件资源的不配套,让陈朗对前景并不看好,数次对于博文和柳椰子提出过自己的疑虑。长辈们在夸奖之余却并没有跟上有效举措,连锁店还是继续快速扩张,但营业额反倒有倒退迹象。丁桦没有注意到陈朗的走神,还在接着宣教,“其实,我这次下基层医院待了半年多,最大的感受并不是来源于逐步推进先进的医疗技术这个过程的缓慢,而是地方上的医疗水平,还和十年前一样落后。许许多多的老百姓,连最普通和基本的常规治疗都不能保证,医疗资源极度匮乏,他们得不到正规途径的治疗,就只能找江湖医生或者是凑合。”陈朗将溜走的思绪赶紧拉回正途,越听越觉得有理,频频点头。丁桦的话还没说完,看了看陈朗,又道:“虽然在这里我们学到的那些先进的医疗理念也许并不能派上用场,采用现阶段最常规的治疗手段和方式,就能最大限度地解决问题。就比如种植也许是最好的,但并不是唯一的,我们只要选择最合适的手段,为更多的老百姓解决痛苦,那就算是好医生了。”陈朗一脸的茫然和困惑,“师兄,我很少考虑这方面。你让我觉得我这些年都只顾着在技术上一味地追求,我是不是走偏道了?”丁桦倒是笑了,“陈朗,你这么聪明的姑娘,可别钻牛角尖。谁都不是圣人,也不可能是神仙,这些不是靠个人之力可以完成的。本来就该是分工合作的事情,除了需要大量的基层医生以外,也得有人努力钻研技术,争取与国外医疗水平靠齐。”丁桦的一席话让陈朗茅塞顿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兄,你这么说我就好过多了。我真得好好向你学习。”丁桦摆摆手,“我算什么呀,只是穷苦家庭出身,有很多感慨而已。要学习也别向我学,我认识一位俞天野俞医生,他才值得我们学习。你知道四月底有个国际种植会议在上海召开吧?除了有现场的手术操作,他还被选中加入专家组,他的主讲题目完全可以和国际接轨,真为我们国内的口腔医生提气。”陈朗的心跳难以自制,好半天才接口道:“师兄,那你到时候会参加吗?”丁桦咳了一声,“很遗憾,我的专业与这个会议不对口,不过国内头一回召开这么高级别和规格的会议,我一定会申请去旁听的。而且我听说这次大会也开辟了小会场,有专门的环节,以幻灯的形式,展示青年医生们的种植病例报告。你呢,有没有报名参加?”陈朗憧憬之余也颇有自知之明地回答说:“我只是在种植这门学科的门口张望了一下,正经都没有进过门,还不够格。”丁桦也没太纠结这个问题,只是道:“那就去旁听吧,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这是我们国家口腔界一次承办与国外顶级会议平齐的专业会议,真是让人期待。”继而又叹口气道,“我们这是因为我们国家在一点点地往前追赶。我是真的希望有一天我们国力更加强大,人民生活富足,老百姓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享受到更好的医疗待遇。”陈朗喃喃地重复着:“国力强大,人民生活富足。”继而坚定地道:“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唐婉一直默默不语,只是安静旁听。3陈朗回到家庭旅馆,已经九点多钟,这个晚上如果可以忽略掉一直很少说话的唐婉,基本可以说是美好的,和丁桦的相聚让她有许多感慨,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受益匪浅。所以她回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刚刚落在宾馆里的手机,想给Mavis打个汇报电话。可是找到手机之后她却有些傻眼,乖乖隆个咚,这可不得了,不单有家里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短信数十条,而且就拿在手里的工夫,手机还不停地嘀嘀作响。对哦,今天晚上是除夕,不到除夕不知道,原来自己亲戚朋友加起来人数如此多。陈朗赶紧给家里报平安,还用群发功能给朋友们发送“春节快乐”这类信息。在点到包赟的名字时,陈朗犹豫了一下,将之进行删除。这哥们儿给自己发的什么短信啊,太气人了——“陈朗,赶不上快艇就回来吧,我保证不嘲笑你。”怎么可能不嘲笑,陈朗现在的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包赟得意至极的表情。陈朗打了个寒战,将手机扔到一边,盘腿上床,打算看看春节联欢晚会,打发掉剩余时间。刚看没两分钟,肚子去剧痛起来,陈朗只好钻进卫生间。没一会儿,有敲门声传来,陈朗只好快速了结,狐疑地起身拉开房门。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门外孤零零地站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婉。也许现在已经没有外人,既没有丁桦,也没有老太太,陈朗不再伪装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给唐婉留面子,冷淡地道:“你来干什么?”唐婉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我来向你道歉的。”陈朗沉默片刻,拾眼直视唐婉,“你做了什么,需要向我道歉?”唐婉避开陈朗的眼神,低声道:“刚刚你走了,丁桦哥问我和你之间发生什么了,怎么怪怪的。”陈朗苦笑一下,自己真是小瞧丁师兄了,自己和唐婉连语都不搭一句,他看在眼里,嘴上没说,内心肯定早就疑虑了。唐婉继续道:“也许你早就知道那些事儿都是我做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另外,拜托你别告诉我奶奶还有丁桦哥,好吗?要不然他们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虽然陈朗早就怀疑是唐蜿那天晚上动了手脚,而且还裁赃到自己身上,不过现在听唐婉亲口承认,还是颇有些震惊,“真的是你?可你为什么这么做?”
唐婉垂下眼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为什么。”
陈朗隐隐约约想起一些线索,“是因为执业医师考没有通过?”
唐婉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暗自压抑自己,“哼,皓康齿科以前从来也没有过录用没有考进执业医师证的医生的先例。只不过在我正绝望的时候,被其他诊所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皓健齿科的林晓璇许诺说,如果我复制的文件有用的话,就让我去她那里上班。”陈朗把有些断掉的线索慢慢连起来,还是搞不懂,“可是你为什么栽赃给我?”
唐婉微微一笑,“因为我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你生活优越,谁都喜欢你,许多我要拼命努力也不能获得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那天早上同事都在风传诊所内有见鬼,我怕追查到我的身上,邓主任问我的时候,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指认是你干的。”陈朗听得浑身发冷,却听唐婉道:”我只是没想到,除了包赟以外,大家居然全都相信了。公司里还传了好几个版本,说你把俞主任也给气病了,还说你是博文口腔董事长的女儿,就是派到皓康具科来卧底的。”
陈朗听见俞天野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苦笑道:“那你现在怎么还向我坦白,不怕我回去揭发你,让你不能在皓康齿科继续工作?”这下换唐嫡诧异了,“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离开皓康了,也就包赟无条件相信你,回来以后很快就找到证据把我揭穿了,还让我写了主动离开的辞职书。”陈朗愣了一下,自己和包赟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从未听他提起,不不不,其实他偶尔也提过一两句皓康,却被自己没好气地岔开话题。陈朗摇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算了,你倒是和我说说,他找到了什么证据?”唐婉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蒙我的,他说他查证了那两台电脑,实际上俞主任办公室的那台电脑上的文档,根本没有人在那个时问侵入。反倒是邓伟办公室的那台电脑,当晚有文件被打开过的记录。”陈朗恍然大晤,这么简单,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也就包赟那厮比较聪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真相已经大白,自己对唐婉的憎恶反倒有些减轻,也许是因为她今晚的坦承,也许是因为丁桦无意中告诉自己唐婉的身世。阵朗想,便道:“你现在呢?离开皓康以后,去皓健齿科上班了吗?”唐婉冷笑一声,“我早就被他们踢出门来了。我进皓健齿科还没多久,就因为与患者闹纠纷,他们故意把事情闹大,说引起并发症了,患者要求赔偿两万块,要么赔钱,要么走人。我越想越觉得没劲,皓健齿科完全就是过河拆桥,这路越走越错,就干脆离开了。不过我应该再坚持坚持,听说皓健齿科现在快被什么医疗集团并购,说不定高层都会换掉,我要是忍忍就好了。”陈朗越听越不是滋味,再加上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难受得紧,强撑着问道:“那你现在呢?”
“我不敢告诉我奶奶北京也没法混了,只能回上海来找丁桦哥,他把我介绍到长江口腔医院进修学习,一边让我继续准备今年的执业医师考。”陈朗心里一松,脸上却只是冷冷淡淡的,“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唐婉听出陈朗口气里的逐客的意思,心有不甘道:“你真的不原谅我吗?要是让我奶奶还有丁桦哥知道,我才是真的死定了。”陈朗额头上都快滴汗了,自己虽然不是圣母,但说不介意那可真是笑话,可是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况且肚子是真疼啊,于是摆摆手道:“我可能吃坏肚子了,忍不住了,你走吧,我先上趟厕所。”唐婉这才发现陈朗的异样,眼看着陈朗冲进卫生间,这才醒悟道陈估计是闹肚子了,于是在外面喊了一声,“你先休息吧,要不我明天一早再来找你。”陈朗连说“不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呻吟了一下,肚子里像有无数针尖扎来扎去,疼痛水不消失,此起彼伏。陈朗从未想过除夕夜会过得这样悲惨,没隔几分钟就要重新窜回卫生间,而且反复无数次,当腹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下面泄光了还没够,上面也开始造反,后来干脆拉开架势狂吐,吐光之后,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云里雾里的,昏沉沉处于迷糊的状态。再后来,陈朗隐隐听得又有人敲门,貌似是唐婉的声音,“陈朗,怎么样了?我给你拿了点儿药来。”陈朗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打开房门,对着唐婉惨然一笑,“谢谢你。”
再然后,就在唐婉的惊呼声中,她眼前一阵漆黑,摔倒在地。第三十三章普陀1等陈朗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纱帘倾进室内,昨晚的狂风骤雨全然不知踪影。陈朗睁开眼睛,肚子好像不太疼了,不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真的有些记不起来了,恍惚中房间里曾经有过人来人往,自己任人摆布,却连抬眼的力气也没有,陈朗凝神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所以然,只好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一只手还扎着输液管,床头还悬挂着吊瓶,吊瓶里还有小半瓶的液体。还有男声忽然响起,“手别乱动,要想解放,估计还得半个小时。”陈朗猛地转头,顿时吓了一跳,天哪,斜靠在另外一张床上,没精打采地看着自己的人,居然是包赟。陈朗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张口结舌道:“怎,怎么,是你?”包赟白了陈朗一眼,懒得多说,噪子哑哑的,道:“你醒了是吧?那你自己看着这个点滴,快滴完了就把我叫醒,我先睡会儿。”一边说一边就势倒下,背对着陈朗,估计是真累了,很快就传来平衡的呼吸声。陈朗肚子里有百般疑问,也只能强压心头。还好,很快唐婉以及丁桦前来探病,正好点滴也没了,丁桦帮忙拨掉针头,陈朗长舒一口气,丁桦很是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吃完我家做的海鲜反应这么大。”陈朗哪里敢当,面前这二人和自己一样在吃,却什么事儿都没有,于是连连道:“我估计是因为昨天刮风下雨受了凉,再加上肠胃太娇气,昨晚上给你们添麻烦了。”唐婉扭头看了包赟的背影一眼,又转头对陈朗道:“我们其实还好,丁桦哥去找了医院的同事过来,给你扎上点滴,输了点儿抗生素和水电解质,不过包赟昨晚估计被折腾得够呛。”陈朗不想理唐婉,但是又觉得昨晚这姑娘照顾了自己,干咳了两声,还是小声问道:“我还想问他呢,包赟怎么跑来了?”唐婉慢吞吞地解释下来,陈朗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一昏倒,包赟就打来电话,唐婉当时也有些发蒙,拿起陈朗的手机就说:“她现在生病了,接不了电话,你回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