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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凤皇游-第8章

小说: 凤皇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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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师哥果然聪明!还顺带替我找了借口。我小鸡啄米般拼命点头,捂住胸口小声吸气:“疼得…厉害……”

“王太医!”

袁真阗皱眉,喝道。

“皇上。”

走在队伍最后列的王太医飞速奔过来。我正半倚在师哥身上作西施捧心状,见他出现吓了一跳。倒是连衣镇定。他在我耳畔轻声说无碍。宽大的手掌抵住我后背,立时有温暖的感觉自后心处缓慢蔓延然后像液体般往四肢流去。不但通体发热,连心脏也因为这丝温暖而加速跳动起来。我低头望向被王太医握住诊断的那只手,露在外面的部分突然泛起奇异的桃红。衬得苍白的指甲透出不健康的病态。

耶!师哥万岁!内功万岁!

“静安候本来就需静养不宜移动。偶尔外出也是为了散心,从不曾离开耀华殿与桃花园半步。今日许是激动,牵动未曾全部痊愈的伤口。故而疼痛。”可怜王太医不明就里,只得为我那奇怪的脉象胡编乱造一通。方老太爷惊得自地上弹起,直问要不要紧。王太医又慌忙行礼:“侯爷气息纷乱,怕今日这拜圣师的仪式是无法继续下去。要待候爷身体完全康复后方能行礼。”

“那要到什么时候?”

方老太爷急忙问道。王太医苦着脸,犹豫再三:“侯爷素有积患,即使调理得当,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至于完全恢复,恕下官不能保证。”

我干脆整个人窝在柳连衣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含糊'·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地喊痛。由师哥内功逼出来的汗水透湿衣裳,越发显出病态。师哥打铁趁热,抱着我跪下朝袁真阗与方老太爷行礼:“从师学习之事再急也不及凤村的健康来得重要。求皇上与太傅宽限一段日子。待凤村养好身体再择吉日行礼亦未迟。”

方老太师挣扎许久,直至肯定了我身体确实无法进行典礼只能暂缓方才极其挫败地点了点头。原本活蹦乱跳的胡子此刻垂头丧气,和他脸上死灰色的表情相映成趣。

回到耀华殿后,众太医已经静立恭候。幸好师哥一路上抱我回殿,有足够的时间耍小把戏。直点了我背后几处穴道封住小股真气以继续改变内息。抢救小分队被这手搞得鸡飞狗跳,大汗淋漓。唯独七七和严婆察觉其中奥妙。两人一左一右掩嘴偷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师哥本欲留下陪我过夜。耀华殿虽只是外围宫殿不属于深宫禁地,但历来留宿者不多。还须请得圣上旨意方能夜宿。结果师哥前去请旨后竟一去不返。袁真阗遣来福海报因东大营有士兵骚动故需镇国将军赶往调停。我问福海东大营离京城多远,福海福了一福,答东大营扎军百里外的西乔山。一去一回怕要两日。

不是不失望。

就寝前七七端来苦药哄我喝下。我皱着眉,恹恹地钻进被内发呆。这宫内只得师哥一人可以依靠。那包子脸袁真阗在众人面前绝不会为我出头。看他早上种种表现,我竟感到些微心寒。

七七看我睡下,替我放了床帘吹熄烛火。时值初一。没有月光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我想了想,起身披衣踱去关窗户——如果估计没有错误袁真阗必定来找我麻烦,还是把窗户关起来比较安全点。

刚刚坐起来,正主儿已经进来了。除开照例展示那上等轻功外还顺带露了手内力点烛。俊俏的面容没有半点表情,唯独一双眼睛锐利非常,竟似能剐骨入脏。倒比初见那夜还要恐怖几分。

我起身取过衣服披起,心虚地低头躲避他的凝视。他上前半步扣住我脉门,两指搭在脉动处。冷笑:“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朕的御前玩改变内息的小把戏?”

力度很大。捏得我手腕阵阵刺痛。我低下头去不看他,他继续冷笑:“方太傅不但教导过朕,朝中上下更是门生无数。加上官员间的相互攀亲,关系网几乎将整个朝廷网罗其中。如果不是方家的确清白,如此盛族,朕会容忍它生存下去?既然容它继续强盛,这为首的太傅便不能轻易得罪。”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逆那老头的意思?”

我腾地抬起眼睛与他对视,话刚吼出口,下一刻只感觉到一股冰冷至极的气息自手腕处猛烈灌入,五脏六腑立刻剧烈绞痛。他与师哥一冷一热两股内力像较劲般在我体内冲来撞去。袁真阗又抬手点了我颈下一穴,将我呼痛的声音尽数掩去。我将身体卷成虾米状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地狱般的疼痛持续了半刻才渐渐消停。袁真阗解了我的穴,冷冷地看我大口大口喘气,如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下一次你再忤逆朕意,便不止这一点疼痛。”又说:“凤村你记着:柳连衣给你的,朕可以全部摧去。”

“你可知道我亦有自己的意愿?”

我不是圣人。我曾经为自己的身份苦恼,曾经为应该以杜凤村或李盟的身份活下去而迷惑,曾经想过甩手不理,曾经渴求回到原本的世界。只是他杜凤村磕的三个响头,象道捆仙索,把我牢牢地套在这个身体里。他恳求我活下去。我依照他的意愿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不比灵音更不是你的奴仆!我是活生生的人,与你无半分拖欠。这啥牢子静安侯,呸,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干了!”我暴怒,使劲去扯头上的紫金冠。用金钗固定在发顶的金冠被生生拔下。我顾不得痛,往袁真阗方向砸去,又把手上旁别能抓到的东西通通摔过去:“随你要砍要杀。反正老子是死过一次的人,活一天挣一天。”

“你不怕我把你那些师兄师姐全都杀了?”

“哼哼。我有什么好怕的?阴曹地府奈何桥上,我杜凤村自然会去赔罪!不需你劳心。”

我挑眉冷笑,头发胡乱披散在额前肩上。十有八九像个撒泼的疯子。紧攥成拳头的双手努力地挥舞着,像驱赶恶鬼。

“公子?公子?”

楼梯处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清脆女音,是七七。袁真阗自是不想暴露身份,赶在七七冲进来前施展身法,自窗外隐去。七七只着中衣冲进来,发髻乱糟糟地斜在一边。看见房内满地狼藉我倒卧在地上,唬得直冲过来搂住我肩膀:“凤村?!凤村!”

我从被枕堆内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朝惊魂未定的七七喊:“收拾东西,我们连夜搬出去!!!”

14

江湖儿女好办事。七七和严婆在我一声令下后兵分两路,一个去抢马匹车驾,另一个收拾细软。我在雕花桌前看住燃烛浑身发抖。搁在膝盖上的拳头尤自发抖。

不是怕,是气。

同样的不可理喻,面对袁真治时是害怕,换了袁真阗便变做气愤。极度的气愤,让人失去理智的气愤。

“公子,都准备好了。”

七七兜进来,示意我伏在她背上。耀华殿虽不是深宫但也算内殿,要寻到马车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只能以轻功翻过宫墙再上马车。我点点头,幸好身体向来瘦弱。七七运起内劲,勉强带了我一起跃过高墙。严婆待我俩入了马车后长鞭轻扬,两匹高头骏马抬蹄低嘶,喷了气往城门奔去。

“无论遇到何事,公子你且管躲好绝不能露面。万事有我呢。”

七七拿了披风,把我从头自脚裹了个密不透风。又替我整了整之前被我自己发怒而扯乱的长发——我恼袁真阗,但不能牵连柳连衣。七七不愿我露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宫里上下认识静安候的大有人在。即使不认得,只要听见貌美如画之类的评价。亦不难推测出夜闯宫门的是那位不要命的主。

建安门朱门紧闭。几队禁卫手持长矛来回巡视。七七施展轻功跃出。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下一刻那些士兵们便已争相倒地鼾声四起。而后又飞起一脚踢碎侧门门栓。严婆一甩缰绳,马车快速通过建安门。

“七七,你使的什么方法?能不动兵刃便解决了他们?”

我崇拜至及,追着她问。美人面有得色眼波流转,却不经意瞟见我肿得老高的手背。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被袁真阗捏握之处颜色已经自红转淤青。我本已把腕上戴着的祈福红绳往手臂方向挪了挪,放下宽袖。想着夜里光线不足能瞒一时是一时。否则被七七看去,又是一个麻烦。不料那袁真阗赠予的夜明珠映得车内灿如白昼我又兴高彩烈得意忘形地拍手欢呼。衣袖滑下,伤势也一目了然。

“谁干的?”

她捧了我的手,咬牙切齿地问。我摇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七七自然不信,但亦无可奈何。只得取了药膏替我涂抹,嘴内左一句杀千刀右一句杀千刀骂个不停。

出了城门,严婆驾着马车直奔出京师通辽地的北直门。我猜想将军府与袁真阗赐给我的静安候府应该皆已有准备,此际也不能贸然返回湘西老家。不如掉转方向跑到北方暂逼。待硬闯宫门的风头稍灭再悄悄潜回杜家山庄。可惜这个如意算盘只敲了半条长街便哐啷一声砸了个粉碎。远远便看见北直门处灯火通明。待驶近了一看,靠,里里外外站满了人,个个长枪短矛。这等架势,分明就是戒严!换了在现代这叫封锁,专为抓重犯而设。

“请静安候赐见。”

本来想着要不要换个方向继续逃命。待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我整个人猛地僵了去。双手急忙掀开幕帘跳下马车。但见那袁真阗悠哉游哉地站在城门官与严婆中间,暗红色的官服分外刺眼。

我的脸一阵白一阵黑,嘴上不说,心里暗自大骂:X的装孙子啊你。

“凌双桢见过静安候。”

他上前半步,突然单膝跪下。我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扶。反被他扯过去。温热的嘴唇贴住我耳朵,小声说:“乖,别闹了。”

“谁闹啊?!”

他力度不大,却正好能制止我自由活动。我别扭地转过头去与他对视,怒:“难道我回自己候爷府也需您凌侍卫批准不成?”

“既然是回候爷府,为何乘坐的是李尚书的马车?”

我随他视线看去,满头黑线。严婆随手牵来的马车蓬顶四角都垂了写着李府的竹牌子。随了夜风哗啦啦地转,连半点耍赖的借口都没有。

我涨红脸:“你少管!今夜我一定要出城去!”

两人沉默相持了半刻。他拉起我,大步走向在旁守候的禁军小分队队长。喝道:“开北直门。”

小队长当场就摆了个呆若木鸡的姿态,待反应过来后才结结巴巴地说:“……这…按规矩,北直门日落而闭日出方重开。期间除800里加急文书允开小门让使者单身进入外…现在开城门,实在不合规矩…”

“奉皇上口谕,开北直门。”

他亮出一块类似金牌的东西。城门前的人立刻刷刷刷地跪了下来磕头。我气急,扯过他手里的御令丢在地上:“假惺惺的,作给谁看啊?!”又拉起刚包扎好的手腕:“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每次扯上你我都没好日子过!你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敢情您现在耍猴?刚把我爪子扁成猪蹄又塞给我一只苹果。

我气不打一处,把手里攥的包袱砸在他手上——本来想砸脸的,可惜实在没这个胆子——然后解下系在腰间的暖玉也一并塞进他手内。里面全是他送给我的各式小玩意。还有那件外袍。我偷偷洗干净叠好,想不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物归原主。

“统统还给你。”

我瞪他:

“你的恩惠,我全都不要。”

他眉头紧皱。这个人当惯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人人都提心吊胆地侍侯他迎合他。日子久了,便忘记了被拒绝的滋味是何等滋味。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舒展表情,重新换上我看惯的淡然微笑:“今天是我错了,我道歉。”

我不答话,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次行动全凭一股气势,如果这个时候服软,今后的日子便会控制在袁真阗手里。他让我往西我不敢向东,比小狗还要乖。

绝对不能变成这样!

我有我做人的准则:不自由毋宁死。无论我的身份是李盟还是杜凤村,我都坚持这基本的一点。

即使他是皇帝,即使他现在向我示意,他错了。

“我不回宫。”

我攥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和他继续搏斗。“凌双桢”略加思索,答:“但亦不许离开京城。”。

……………………………………

不愧是上位者。一句话便堵死了我彻底逃跑的可能。

好吧好吧,抗战历程永远是漫长的。况且狗急跳墙不得不防。既然今日小胜半局获得起码的自由,日后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轰轰烈烈的逃跑计划被他一拦,辽北成了城西。大队人马护送了马车壮观地穿过大街小巷惊扰无数百姓清梦,最后停在一扇朱色大门面前。豪华的宅院内灯火通明,仆人丫鬟黑鸦鸦地跪了满地,来寿哭丧着脸迎上来,张嘴便说:“我的爷,您可吓煞小人了。”

我阴着脸下车进门随便找了个有放床的房间倒头便躺。但辗转反侧熬到半夜仍全无睡意。

心乱如麻。

他一时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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