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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凤皇游-第16章

小说: 凤皇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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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石小姐。皇上本意是封她为县君,谁料她一口推了。在金銮殿上大声喊着要进军队效力。皇上倔不过。特许她可自由出入京师两个常驻军营跟随部队操练。至于能否进入军队,则要看两营将军是否认可她的表现。”

师哥一下朝就赶来报告最新消息。我咬着师哥削的雪梨嗤嗤地笑,努力想象石小姐穿了军服的模样:“何不央求皇上将石小姐调入师哥你的北疆军?倒也方便照顾。免得她一个姑娘家遭人白眼。”

我本是无心笑语,却唬得柳师哥动作一停。他放下手内削了大半的梨子,柔声说:“待此事稍微过了风头,我再向皇上请旨彻底收回指婚。”顿了一下,犹豫地说:“从此以后,你恼我也好厌恶也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说完立刻别过脸去继续削手中的梨。只露出一边红得透亮的耳朵供我瞻仰。

我的脸也烫得很。说句实话,我的性取向虽然正常但男女欢爱的实际经验却为零。三哥对我们管得严,明言烟花女子在20岁前是绝对不许沾。普通女孩子又轮不到我这等没前途的男孩追求。于是便不上不下地挂在中间只等那20岁生日快快过了好去开荤。结果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塞进这个喜欢男人的身体里。这还不算,又前后倒被三个男人轮番吻了个遍。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正是垂头丧气的时候,门外来寿忽然高声唱报:“六王爷到!”。吓得我和柳师哥齐齐坐直。师哥迅速地寻了件厚外袍将只着单衣的我掩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方才站起来向跨入房间的袁真治作揖:“六王爷吉安。”

“哼。”

袁真治保持一贯的华贵风格,一身紫衣上绣了满袍的珠子。也不理师哥的问安,进得房间后便直奔我床前来。见我手里抱住个梨子,皱眉。

“谁给你削的梨?”

他手脚倒快,猛地自我掌心内拿走了那啃了大半的雪梨,随手扔在地上:

“你本就体寒虚弱,怎可再吃这生冷的东西?”

柳师哥挑挑眉毛,白玉似的脸隐隐闪过一丝怒色。我连忙哈哈地笑了打圆场:“我看这梨子好,就央师哥削给我吃。”

“王太医?”

袁真治也不再坚持,转身把苦命的王太医叫了上来。恶狠狠地吩咐:

“本王是怎么说的?要尽心尽意地照顾好静安侯!他要吃梨子你不会着人炖了蒸热了再拿过来?你倒说说你这太医是在怎么当的?!”

可怜王太医不明就里就成了炮灰,跪在地上被骂得莫明其妙。而旁边柳师哥的俊脸上已是色彩变幻看得我心惊胆战,慌忙转换话题:“听说皇上早朝时心情出奇的好?”

“嗯。本王本抱着至少罚俸一年的念头去上朝,谁料皇兄不但不责怪我,反倒赐下了治伤圣药。”

他自怀里掏出一个造型精致的描花小瓷瓶。甫打开瓶塞,一阵奇异的药香便自小瓶内涌出。叫人心旷神怡。

“九转回魂丹?!”

王太医与柳师哥齐齐喊出声来。袁真治得意地盖回瓶塞,把小瓶递予我:“这可是能起死回生的好药。你且收着,必要时用。”言罢挑衅地瞟了眼柳师哥,又看了看地上惨死的雪梨,得意地笑了。

“哦?六王爷确定凤村需要此物?而不是自用?”

柳师哥上前一步,冷笑地自袖中比划了个动作。许是嘲笑当日袁真治被他一掌击得飞下马车。袁真治被反将一军,怒不可抑:“当日之事如若不是本王不再追究,本王看你柳连衣要吃不完兜着走!”

“好说。六王爷不顾凤村意愿试图将他虏走的帐,我还没与六王爷算清楚呢。”

柳师哥又上前一步。两人隔了半步之距恶狠狠地揪住对方盯住不放。我左看看右看看,冷汗猛淌不知如何是好。又生怕他们一言不合撕打起来。急忙使了来寿唤来七七和严婆一人一个分开监管。好说歹说,终于促使两人立下誓言保证和平共处。

自此日后两人光临静安侯府的次数越发频繁。柳师哥是不必说了,连带袁真治都有事没事便往这边跑。听来寿说,静安侯府外的豆花摊小酒楼因此猛增六成生意。皆因满城的花痴少女都聚集在两位爷前来侯府的必经之路上揣了爱心等着见梦中情郎。我喝了口燕窝粥苦笑半声——我杜凤村何德何能?独占了天底下最好的两个男子不说,却连半点情意都无法分出交与两者……

吵吵闹闹里日子过得似流水般飞快。就在我伤口即将痊愈两人正围了我床头为该去西山散心还是东圃静养吵个不停之时,开封太守一道八百里加急报告飞驰进京,轻易地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

黄河大堤决口。百万灾民痛失家园。瘟疫、饥荒接踵而来。安置灾民重建灾区成了朝中头等大事。皇帝下了紧急调令,命六王爷与镇国将军分管赈灾粮草和稳定灾区难民情绪救助受灾人民的兵马即日开赴灾区救助百姓。朝中上下均严禁铺张浪费。皇上带头缩减后宫一半用度以示赈灾决心。又下旨禁私自屠宰,宴会玩乐之类更是尽数暂停。

黄河水患即使在现代也是一大难题。何况在如此落后的古代?赈灾队伍去了大半个月,涌进京城的难民却是越来越多。我是不上朝的闲臣,也不好干涉朝政。只嘱咐严婆尽量动用可用的财产连着方府一起买来米粮熬住义粥在各处免费发放。尽管杯水车薪,也总算替袁真阗解决了少许重担。

又过了四五日。我照例去喂养两只画眉。饲料已经改为切碎的粗玉米粒,两只小猪娇生惯养,竟逐渐瘦下去恢复鸟形。我逗了它们直叹气,心下盼望这场灾劫尽早结束。

闷闷不乐的当头,忽而听见来寿骂人的声音。他跟在我身边多时,真正动怒的时分并不多。于是我顺了墙角偷偷绕到高处偷看,只见那送饭的小厮缩了脖子被骂得不敢喘气。手中饭锅的盖子打开来后,显出满锅由糙米煮成颜色偏黄的饭粒。来寿端了食盘,压低声量狠狠地骂:“此等粗粮你我自用也就罢了。但候爷体弱,太医叮嘱了要用上等梗米熬粥养着。赶快端回去让厨子重新做了再拿来!”

“可是…皇上有旨,黄淮大灾,皇亲国眷及上下官员皆要用粗粮为食。而府里存的梗米也用完了……”

男仆讪讪地说。

“你倒真老实,明里不让,你不会暗里来?!况且这满朝的官员有哪个真正将皇上的旨意放在心里?真真正正照了来作?”

来寿看他表情为难,不由叹了口气。说:

“昨儿赵阁老家才自江南运回满满一车上等梗米。你带上候府的名贴,登门借两斗暂时充数吧。”

“这……不太妥当吧?赵阁老是…萧贵太妃的…”

“蠢货!难道你要为这点小事烦扰圣上!须知六王爷现时生死未卜,镇国将军则重病卧床。圣上没了这文肩武膀相助本就劳苦非常,现在更是焦急不已寝食难安!”

生死未卜?重病卧床?

我手一松。一对蓝花白底杯砰地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28

来寿听见声响,神色慌张地转过头来张望却一眼对上了我。吓得扔了手上食盘奔上来扶。

“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打算这样瞒着我瞒多久?”

他搀扶着我到旁边坐下。我神志稍微恢复清明,立刻着他跪下老实回答:

“全都给我说出来!要有半句虚言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候爷,候爷。不是小的故意隐瞒,这是皇上的意思。怕你知道后会担心,对身子不好。”

来寿哇的一声哭起来,伏在我面前:

“小的…小的…也是没办法…”

“说吧。皇上那边我自有说法。”

“是。六王爷与镇国将军去了开封后大概十余日后,便传来六王爷…巡视河堤抢险失足跌落黄河的消息……镇国将军立刻着手找寻。按皇上的意思,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几百名将士沿了河岸日夜寻找,居然毫无头绪。将军一要搜寻王爷下落二要肩起王爷发放灾粮的重担,日夜操劳。不慎染上瘟疫…”

我每听一句,心内便冷半分。算起来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我居然连半点风声都不曾察觉。不要说两者于我皆是极为重要的人,即使是普通朋友,如此反应未免亦过于迟钝。

“皇上怎么说?”

“皇上另外指派了官员赶往开封支持。又御赐了几位太医前往救治。将军吉人天相,想必会平安无事。只是…六王爷,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来寿说得实在。比起柳师哥,袁真治生存的希望的确非常渺茫。先不说现在黄河水流暴涨波涛汹涌险恶非常,单说他失踪长达半月有余,恐怕现在多是葬身鱼腹连尸首都寻不回来。

若情况乐观,袁真阗也不需特特瞒住我。

我沉默地望住园子里几株翠绿的青竹,猛地下了决定。

“备车。我要进宫。”

宫里的气氛远比我想象的要紧张。带路侍奉的两个小太监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腰也不敢直,似乎一个小过失会招来杀身大祸。快到凌霄殿时福海堆了笑容自门边闪出,恭敬地行了礼,说:“皇上的意思,除开禀报灾情和掌管军务的各位大臣,其余人等皆不接见。”

我小小地愣了愣。福海身后的朱门内人来人往,人人脸上皆带忧色。于是朝四周看了看,找了处地势较高的假山爬上去在石上亭子内坐下。凌霄殿正好被收于眼下,看得一清二楚。

“候爷?”

福海大惑不解。恭敬地跟上来赔了笑脸说:

“皇上事务繁多,恐怕抽不出空来见…”

“劳烦公公替凤村准备热茶,再派个人跟在左右侍侯。”

我往福海手里塞了块银子。又说:

“皇上那边就不需通报了。我只是过来看看,看完就走。”

福海不敢接。只一叠声地叫人送茶送衣物软垫。我双手撑在走廊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凌霄殿,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这段日子里,我就像个像个穷光蛋挖着了宝库。尽情地享受本该属于杜凤村的温柔、宠爱、纵容。时间长了就产生错觉,以为那些从来不曾得到过的东西是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却忘记了从前的杜凤村会响应他们的感情会付出自己的心,而我则只是个吃白食的。所以如若那两人就那样走了,我的心会永远得不到安宁。说我装腔作势也罢,说我愧疚也罢。至少,他们的最后一程,我要亲身相送。也算尽自己一点心意。

天很快便黑了。福海派人点起灯笼,央求我好歹用些点心。那凌霄殿里也早早燃了灯。来报告情况的大臣一个挨着一个成串地往内轮换觐见。袁真阗怕也没有用餐。

我摇摇头。我实在没心情。

小太监急得跪下来求我:“候爷,您不用点心,福公公便会打奴才。”

“你代我吃。可好?”

他听了这句,更加磕头如捣蒜。我哭笑不得,眼角瞟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拿了点心塞给他:“来得正巧。全替我吃了吧。”

来者应该是真正的凌双桢,因为我没闻见那股淡而青郁的苹果香气。他捧着食盒老实不客气地按照我的命令一口一只地吃起来。唬得旁边的小太监面无人色。只待凌双桢把点心扫空便抓起食盒逃之夭夭。

“说吧。”

我说。凌双桢双手抱拳跪下:“属下恳请候爷回府歇息。”

我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专注地盯了凌霄殿看。

他不肯起来:“属下恳请候爷回府歇息!切莫为难属下。”

“你别多心。他正是心烦的时候,我亦是一样。我何苦来扰他?”我叹气:“无论他愿不愿见我。过了今晚,我便走了。你就让我在这安静安静。”

心里已经拿定主意。无论他是否同意,这开封之行是势在必行。

所以,今晚想离他近一些。否则,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定然无法支撑下去。

“皇上猜对了。候爷果真打算去开封…”

凌双桢黯然,转身返回凌霄殿。隔了片刻又兴冲冲地敢回来,喊:

“候爷,皇上请您进殿说句话。”

周围的下人全都被摒退,只留下凌双桢守在外间。我穿过层层宫门,轻轻推开议事室的木门。他半倚在皇座上满面疲色,看见我站在门口发呆,伸手来唤:“来。替朕将那边的水盘端来。”

我走过去,按照他的意思将铜制水盘端给他。他掏出方丝帕沾了点清水。顺过面部轮廓一点一点逐点湿了,似变戏法般卸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来。回复与我相处时看惯的真容来。

“你都知道了?”

他温和地问。

我点点头。

“想去开封?”

“不是想去,是必须去。”

我竭力克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意,尽量作出轻松的模样。他深深地看了我:“如果朕不让你去呢?”

“那我就偷偷去。”

本想笑着答话,眼泪却不听话地滑下来。我手忙脚乱地拿袖子擦了低下头不去看他。他低叹半声,双手搂了我说:“朕真希望能用链子把你锁了。这样朕才能确定,朕不会有失去你的风险。”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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