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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凤皇游-第14章

小说: 凤皇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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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可有苦衷?”

“说来惭愧…老夫犬子与那吕家千金自幼定亲。后来犬子急病卧床不起,婚事便被拖了下来待犬子康复后再举行婚礼。谁料那吕小姐竟与一上京赴考的男子暗通款曲红杏出墙!拙荆急怒攻心,也为此事病倒。二儿媳与小女气愤难平,故而闯出今日之大祸。”

石万年也是一张圆脸,模样忠厚老实。礼部侍郎官阶本来就比我低,外加这样一闹,站在我面前连腰都不敢直。

我本来就没怎么生气,又看见他这副可怜模样,更加没有往心里去。自顾自地取过茶杯喝水吃点心,笑着说道:“石大人放心。本候不是计较的人。”

可惜石大人实在老实,老实得过了头。我这淡然安慰不足定神,转身又去央他未来女婿柳连衣替他说话。

“还请杜师弟看在我份上,莫再追究此事为上。”

一直平静无波的柳连衣终于开口说话。凝视住我的眼神一如平日般温和,但再无包容之意。

蜜枣糕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杜师弟?!

杜师弟……

心头的怒火被这三个字激得烧到了脑壳里。又被这三个字慢慢地一寸一寸逐点扑熄。只感觉胸口内剩了满地的灰。

懒洋洋地放下茶杯枣糕。我等到情绪彻底平复方笑道:“柳师哥见外了。这石小姐下月初八就成了本候的师嫂,本候敬尤不及?怎敢追究?”又说:“柳师哥与石大人自然是不得闲,本候也不多扰。告辞告辞。”

方家脚夫已经被塞了红包好言安慰打发回了方府。我坚决不要石家派软轿相送,一个人上街拦了辆马车爬上去。面上心内似扭麻花般千般感慨百般滋味,通通化为无奈。

24

初七的晚上,作了个梦。梦内情景依旧模糊,只是那个在桃林中缓步而行的黑发人身旁竟多了一道身影。两人紧密相依像对联体娃娃。那拿了桃枝的人不时羞涩地微笑。做甜蜜状。

假设两次梦见的那个拿住桃花微笑的人是杜凤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那么这多出来的家伙,十有八九是袁真治。

真是,恶梦。

起来后特意拿冷水敷脸,好使因为没睡好而肿起来的脸消下去。来寿担心地接过毛巾,小声问需不需要请太医。

“很糟糕吗?”

我一愣,问。

“实在很糟糕。”

来寿说得老实。

我不是瞎子。磨平了的铜镜虽然不太写实,但黄澄澄的镜面上我的脸苍白异常。看起来的确不太对劲。

如果是平日,我肯定用这个为借口装病偷溜。但是今天是柳连衣的大喜之日——也不知道哪个混蛋上折说静安候与镇国将军情同兄弟,按照习俗应该在迎娶时与女方兄弟分捧龙凤被褥走在新娘前方左右以辟邪招福。乃万万不可缺席之人。换做未来的说法应该是伴郎之类的角色。

于是不得不上了软轿摇摇晃晃地支着脑袋去了石侍郎府。

柳连衣是正一品,石家算是高攀得了贵婿。实乃天大的喜事。门前的红纸一直糊到了街口,连带两旁的树木都拿红布缠了讨个吉利。两个穿得似利是封套的小厮高声唱了静安侯到!笑成一枝花的石大人看见我驾临立刻很亲热地过来接待。来寿不失时机地递上正式礼单。我僵着脸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自觉身上的红袍象个笑话。

兴许是我面色实在惨不忍睹,石大人主动提出布置一间寝室供我休息。我心里乱成一团正是求之不得。随便回了个礼,便跟了个小厮进了内院。

“静安候,我家大少爷有请。”

走到半道,那小厮忽然蹦出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石大少爷?

没记错的话,他不是卧病在床连妹妹婚嫁都没办法亲自参加吗?我俩素不相识,他见我干什么?

“怎么了?”

“我家大少爷与二小姐都是大奶奶所出,感情特别深厚。兴许有些不情之请,央侯爷答应吧。”

小厮恭敬地答。

我满头黑线。敢情这石大少知道了柳师哥曾对我打过主意?现在把我叫过去教训教训?

“那,你带路吧。”

那小厮低头应了,半弯了身体在前引路。我跟着他穿过大半个院落,终于停在一间较为阴暗的房前。上面挂了牌匾,端端正正地写了敏居二字。我恍然大悟,想这石大少爷多半是为了他妹子上次抓错人的事情特意找我道歉。心内的不安去了大半。于是从容地整理整理衣衫,推门入屋。

房内的情况更糟糕。大白天的,倒像是傍晚的模样。四周都灰蒙阴暗。我还没来得及奇怪为何堂堂石家大少住在这种地方,脑袋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

鲜血四溢。

我扶住房内长椅慢慢坐下,眼前痛得是一片黑。

“你…是谁?有何目的?”

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视力,我隐约看见那引我来的小厮正面目狰狞地取了条链子往我脚上套。又将另一端拴在床脚上。他忙乎完了方抬头答话,顺手给了我一记耳光:“记住,我叫常霖!下了地府冤有头债有主,记得别找错了人赖给敏儿。”

敏儿?敏居?吕敏?

“…我知道了,你是吕敏的情人。”

鲜血顺着我后脑缓慢地淌下来,流入颈背。幸好疼痛只是在瞬间比较厉害,现在更多的是麻痹。我撕了衣衫下摆叠起用力捂在伤口上压迫止血。常霖毕竟是个读书人,手上劲道不大。否则敲在这种地方,不死也得脑震荡。

“敏儿有什么错?!这样一个废物,嫁过来也是活守寡!”

常霖浑身散发了怨恨,牢牢地握住拳头发抖。

“可是他们…他们居然就这样把她活活淹死!”

“你要报仇,我绝不会拦你。但我与石府毫无瓜葛。”

“就算我杀了石少春,也不见得有机会杀了石万年、石翠翠等人。”他打断我:“但是你不同。你是静安候,皇上对你的溺爱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如果你离奇在石府毙命,龙颜必定大怒。到时,不止是石家全家,连带其九族都要下去给敏儿陪葬!”

言罢他狰狞地笑起来。我听得满脊背的冷汗。这是个疯子,而且已经打定主意要我作复仇的垫脚石。

常霖不知还在打何鬼主意,将我锁好后又独自出门。我扔掉被血彻底浸湿的破布,找了条长枕巾,绕了脑袋扎好。开始计划自救。

床上的石大少爷已经死了。浑浊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天花板上方,咽喉处被割得血肉模糊。血淌了满床。我爬过去摸了摸尸身,发现他已死去多时。常霖能够在杀了人后镇定自若地把我骗来这里,其报复的镇定力和决心可见一斑。

或许是因为石少春长期卧床畏声畏光,他的房间不仅设在院内深处,还拿暗色的纱布将门窗糊了个遍。况且外间正锣鼓喧天闹个不停,怕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应。

只得转回来研究铁链子。

系在我脚上的链子粗且短。还锁得结实。四周能探及之处均找不到可以利用了开锁的硬物。连带我和石大少爷头上的金属发钗都被常霖搜了去。行事相当缜密。幸好来寿早早就央了我让他去与其它小厮赌一把,否则又多害一条人命。

常霖吃力地提了一桶东西重新进来。我心一沉。

“你准备怎样?”

常霖凄然:“敏儿既然已不在,我独活也无甚意思。”又转头望向窗外:“皇上是圣君,我能上京赴考全仗皇上设立的义学馆襄助凑集路费。本想着图得功名造福百姓为君王效力。可惜,造化弄人……”

他边说边将手侧的菜油往自己身上淋。一遍又一遍:

“敏儿说,我俩是孽缘。天理不容。只怕是下地狱的罪。我不在乎,不在乎。既然她是被淹死的,那我便自焚。好与她水火凑个趣。”

靠,都准备自杀了还酸闹闹地挑个相映生辉的死法?!脑子有病。

我缩起双脚避免沾上菜油。他裂齿一笑:“放心。我不会让静安候轻易地死去。淋了菜油会烧得很旺。我要皇上亲眼看着你在火中慢慢惨叫挣扎至死!!让这惨况深深地刻在圣上心中!叫他记住他疼爱的静安候,是怎样被石家害死的。”

疯了。他完全疯了。

我咋舌。他在旁边边笑了边继续泼油,然后转身自柜上取出个火折子。我趁机抓起石大少爷尸体下的藤制硬垫用尽全力砸过去。他正用滑溜溜的手与小巧的火折子搏斗,毫无防备下被我砸了一个踉跄。圆滚滚的火折子顺着地板转了个圈,跌落我手里。

“还给我!还给我!”

常霖已然失去常性,血红双眼疯狂地扑过来。我脚下被铁链拴住不能动弹,干脆豁出去与他近身肉搏。大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扭打起来居然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便宜。而我从前苦练的擒拿术终于大派用场用来对付普通人,十几个回合下来常霖被我掐了脖子扭住手臂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气喘吁吁地按住他肩膀,正想嘿嘿地笑两声骂两句小样怕了吧。手臂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定睛看去那常霖被压在胸口下的左手不知何时挣脱开去拿了怀中的匕首。明晃晃的利器扎进臂内,痛彻心扉。

常霖趁机抓住火折子跳到屋子一角。狞笑。

敬爱的黑白无常哥哥,亲爱的杜小弟。不是我不珍惜自己。是我运气实在太背。

我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窝了身子躺在地下。闭着眼睛等了被烧死。

这样也好。不用一直烦恼着以后该拿什么脸应对柳连衣。也不用记挂着从前他温柔地唤那一声,凤村。

“凤村!”

衬托在我名字后的背景音是窗户轰然落地的巨响。我整个人骨碌一下清醒过来。那边常霖已经被破窗而入的男子一掌打晕。刚开了盖子的火折子被来者一手捏碎。他急切地奔过来,扶起我查看伤势。浓眉大眼英气十足。

在这生死关头时刻出现我眼前的不是佛祖不是观音不是袁真阗更不是柳连衣。

为什么会是袁真治?!

我呆呆愣愣地望着他撕开床单扭成绳索将昏迷的常霖捆做一团绑了搜出钥匙替我开了脚上的锁。又拿出药瓶,喂我吞了两颗药丸。

“幸好是我来寻你。换作其它人只怕你已身陷火海。”

袁真治忙碌了好一阵才停下动作。我被他安置在椅上,脑袋和手上的伤口都已包扎干净。破烂不堪的喜袍也用石少爷的外套换下。整一个劫后余生的狼狈模样。

无论如何,我好歹捡回一条小命。我松了口气。眼角瞟见石大少爷的尸体,立刻又紧张起来。

“快知会皇上,石家出了命案。常霖杀了石少爷!”

“等婚礼完成后再禀报也不迟。”

袁真治双手扶住我肩头面露笑意:

“他柳连衣的婚事,怎可现在告吹?”

25

他顺手点了我几处穴道。我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剩一对眼珠子还能活动,恶狠狠地盯了袁真治看。他噗哧一声笑出来,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角:“怎么?想阉了我?”

废话!!!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想着设计别人?

我努力挣扎,全身上下依旧只得眼睛能活动。心内急得想喷火。倒是那袁真治不紧不慢地回过身去翻箱倒柜。倒腾出一顶白纱帽遮在我脑袋上,又找了件宽松的外袍教我披上。而后也不理床上尤死不瞑目的石大少爷,双手抱着我就光明正大地往外走。

袁真治是真冷静,摆出王爷的威严架势来。一路上遇见无数石府柳府两家下人无人不争相行礼。我现在就似只牵线木偶,头臂两处的伤口又被衣物掩饰得毫无痕迹。就连那与我俩近身接触的石大人也察觉不出有任何不妥。可怜他还不知道爱子身亡。听见袁真治要带我回王府找太医治疗,立刻满脸堆笑一个劲朝我俩弯腰行别礼。

待上了马车。袁真治将我放入软被堆就的塌上,吩咐马车夫立刻起行。而后转身解开我哑穴,又解了另两处穴道。我上半身一松一麻,立时瘫在被塌上面。

“你他妈的大混蛋!!!大变态!!!”

我力气还没恢复。只能昂着脖子破口大骂,脑门上的青筋拌了伤口一起隐隐作痛。袁真治倒显得心情大好,双手顺了我发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我的头发:“凤村,我以后会真心对你好。你莫再生气。”又说:“况且你也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靠!石家现在死了人,怎么能办喜事?!你倒好,连个屁也不放!”

我拿手用力地拍开他抚在我发间的脏手。然后努力地撑了还是处于点穴状态的下半身躲到马车一角警惕地瞪住袁真治。袁真治苦笑着凝视我,也没有逼我。只是问:“你是真的忘记了,对不对?”

“废话!和你的那些狗屁过往,老子提都不想提!”

我继续骂。

“你俩仆人巴不得你全忘了,想必也不会说真话。凤村,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让我好男风的始作俑者,是你。”

我差点被自己的舌头咽死。整个人震惊得没了感觉。

“你进了我王府后,便日日跟了我纠缠不清。清醒时趁我不备偷偷亲我搂我。胡涂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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