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情曲-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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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是谁,你知道吗?”白芷向外一指问道。
“哪个男人?”
“就是门外的男人,你刚才没看到吗?”
“没有啊,奴婢只瞧见您一个人在墙根底下站着。”侍女疑惑道。
白芷不信,单脚着地又蹦出门去,长长的胡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那男子的影子。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这么长的一条胡同,他能走的没影吗?真是活见鬼了。
“说,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白芷实在忍无可忍了,抓着侍女喝问道。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奇怪,侍是,院子是,就连碰上个男人也是。
“是别院啊。”侍女疑惑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犹如小白鼠般的无辜。
白芷恨声道:“哪里的别院?”她实在受够了这女人单细胞的思维。
“梁洲别院。”
梁洲?难道她昏迷之后的这段时间竟然到了梁洲了?此刻的白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算是她自到这儿以来得知的最有价值的一句话。但天知道梁洲是个什么鬼地方?又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前世冤家,再世仇人
…
了近三个月的伤,白芷的脚才算逐渐好了,在这她都快待的疯掉了。除了这里闷的快要憋死人之外,那个秀逗的侍女,还要每天给她吃鸡爪,美其名曰以形补形,蒸的,煮的,炸的,炒的,凉拌的,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也吃不完。不过幸亏她的伤好了,这才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可以正常的移动身体,白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什么梁洲别院,到外面去透透气,当然身边自然也得带着那个跟屁虫似的的侍女。
“白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侍女紧紧追在她**后面,走一步跟一步,双眼一刻也肯离开她。
“去看看梁洲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白芷轻哼一声,顺手把她扯到自己身边。与其让他阴魂不散的跟在自己身后,还不如让到眼皮底下。
梁洲城虽比不得燕云繁华,但作为六朝古都,自有其魅力所在。四门三间五牌楼,八臂哪吒城,五行八作,士农工商,僧门两道,回汉两教,诸子百家,三百六十行,应有尽有。
两人沿着街道,向前走。街市之上行走的人,做官的为宦的,背弓挎箭的,推车的担担的,卖煤卖碳的,卖米卖面的,拘锅卖蒜的,卖烧饼油条的,卖茶叶鸡蛋的,一个个,一行行,一排排,吵的整条街都热闹非常。
白芷大步的走在街上左瞧瞧,右瞧瞧,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时之间竟被这里别有特色的景致给吸引了。跟着的侍女眼力价极好,凡是她看着稍微顺眼些的东西,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堆的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空隙,仿佛她的作用只是一个装钱的罐子,装货的柜子。
白芷看得一阵心惊,再也不敢随便摸任何东西了。不管这侍女地主人是谁,能教出这么特别的人,她的主人一定也是个让人另眼相看的奇才。
“让开,让开,公子来了,大公子来了。”忽然前面出现一队手持皮鞭,面容凶狠的家丁,用鞭子驱打周围的百姓。
在他们后面出现的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端坐一人,一身的锦衣华衫,华贵异常。那是个极引人注目的男子,五官异常清丽秀逸,气质高雅大方,称得上完美绝伦。
白芷自认所见过地美男不在少数。但还是忍不住盯着那男子看了许久。这并不是因为他地相貌多么出众。而是因为这男子居然长得有七八分像文倾澜。尤其是那眼眸。冷静宁谧。顾盼间。光华流转。当然如果要说略有不同地话。那就是他身上地狐狸气质明显修炼地不到家。与文倾澜那个前辈相比。多少多了些纯情和天真。
“真是花痴女人。”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地冷笑。接着一个硬硬地东西在她地头顶上轻轻点了一下。
白芷一抬头。看到地就是一张满是嘲笑地俊脸。或许是她看地太过专注。竟没觉那个酷似文倾澜地美男已经走到身边。眼神微向下扫着。满脸地高傲之色。
“你是没见过男人吗?”美男冷声道。
说她没见过男人?白芷愣了一下。想作却又极力抑制住了。毕竟是自己不好。总盯着一个男人看。也难怪别人会误会。
“实在抱歉。”白芷低垂着头。轻声致歉。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地女人,活该嫁不出去。”男子冷笑一声道。
他似乎是刚吃过大粪,嘴臭的可以熏死十里外的人。
白芷脸色微变有些气愤的咬牙道:“你这小子在说什么?”
“本少爷在说你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真是欠揍了。白芷脑子想什么,动作随之而动,她一提气,纵身跃起,狠狠地在那男子脸上打了一巴掌。抽的他一张白细小脸布上了,五条红红的痕迹。
“你这个恶毒地女人敢打本少爷。”那男子有些气急,抬手举起马鞭就对着白芷头上抽去。
这一鞭去势极快,若真是抽上,立刻就算毁容了。白芷向旁边一错位,鞭子走空,鞭尾扫上了男子的随身仆役,顿时抽了个满脸开花。那仆役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血顺着指缝就流下来。
“本少爷抽死你。”那男子大约也有几分性子,见一鞭不中,第二鞭随后打来。这一鞭力道竟比刚才更劲了几分,呼呼刮动风声,奔着白芷面门而来。
白芷头向后猛一扬,堪堪躲过。左手探出,猛抓住他地鞭梢,胳膊向前一拽,大叫一声,“你给我下来吧。”
只听扑通一声,这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就滚在地上,只滚得浑
是尘土。
“你这个花痴,白痴,恶毒,不要脸地女人。”男子气得破口大骂,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会的所有骂人言语全部用白芷身上。
功夫不怎么样,嘴还这么硬。白芷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倔气,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托着他的下巴就把那帕子塞了进去,只堵得这男子呜呜而声,想再喊可就再不能够了。她被关在梁洲别院三个月,心里早憋闷的快要闭过气去了。这会子活动了几下手脚,竟觉得身心舒泰,连心情都变得好些了。
“你若不再骂了,就放了你。”白芷左臂压住他脖颈,轻声威胁道。
男子‘呜呜’叫着,眼神楚楚可怜,眼底噙着几滴眼泪,似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他大约还是个孩子,看起来比凌子墨还要小一些,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白芷心中一软,不再逼问,勒住他的手也松了下来。
那男子借这个机会挣脱,一得自由,立刻吐出手帕,挥手大叫着让家丁们抓住白芷。他手下的家丁颇多,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白芷围了个严严实实。
“白姑娘,我来帮忙了。”旁边一直看着的侍女,忽的大喊了一声,抱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搬来的下马石,冲入人群,左挡右劈,又冲又杀,竟只一瞬间就把十个人全部打趴下了。
白芷瞪大眼睛盯着地上横七竖八倒地的人,心中忽然升起无限的感慨。都说真人不露相,这话果然不假的,看看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小女子,立刻就能明白什么叫做高人了。就这样还要低半个头的个子,爆力居然大得惊人。
“你,你们等着,今天的仇本少爷一定会报的。”那男子气得直跳脚,留下一句狠话,然后灰溜溜的跑走了。他也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所以回去搬兵去了。
“好样的。”白芷拍了拍侍女的肩头,大挑着拇指以示赞颂。
“没什么。”侍女面色冷漠,扔了下马石,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一件件的开始把刚才扔下的东西都一件件的捡起来。
虽然打了人,但她们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两人神色自如的依旧在街上走来走去。似乎都不太担心刚才出现的那个小霸王一样的人物会不会追过来算账。
白芷本来打算趁她不注意的溜走,离开这见鬼的梁洲,但试了几次,都没能甩开那轻功比她高杆的侍。这侍女虽然人显得痴傻了点,但做事执着,随便自己想什么法子,都不能把她支开一会儿,只好慢慢放弃了
“白姑娘,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侍女轻声提醒道。她不飙的时候,看起来很是温文可亲,连脸也和善了许多。
“好吧。”白芷摸了摸肚子,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
两人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座酒楼,上了二楼。店小二过来报了菜单,白芷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便开始四处打量着这梁洲屈一指的酒楼。
这里的布置典雅,品味极高,进进出出的也都是身穿锦衣的贵富之人。别的不管,就说这个刚进门的公子,一身的白色湖丝长衫,就很能凸显浑身的气度。尤其是他的长相,也是白白净净的,很有几分英俊感。
等等,这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白芷站起来,仔细瞧了几眼,忽然追着那那公子跑了过去,嘴里大叫着,“你这个骗子,给我站住。”
那公子听到喊声,抬惑的瞧了二楼一眼,笑道:“这位姑娘气色不错啊,看来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呢。”
该死的,他还有心说风凉话,她摔伤了脚,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都是拜他所赐呢。白芷一想到吃了三个月的鸡爪,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踩着楼梯,急速奔到他面前,左手往前一伸,叫道“你给我赔来。”
“赔什么?”那男子眯着眼看着她,眼神中溢满了笑意。
“赔我这些日子的医药费,要知道我摔伤全拜你所赐。”白芷气道。
“哈。”男子对着半空翻了个白眼,似乎很是愤愤不平道:“真要算的话,你欠我的可就多了,先不说你以前都欠我什么,就是我在颍河县当了整整十年的县令都是拜你所赐。”
“十年啊,整整十年啊,我是多么有前途的青年啊,这一生都毁到你的手里了。”男子越说越气愤,睁大眼睛瞪着他,竟似把她当真是前世的冤家,在世的仇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穿花衫的大老鼠
…
年?他的一生都毁在她手里?怎么说的好像他们相的。白芷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三个月前不是见过。”那男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言道。
对,是三个月前,被他这一打岔,她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寻仇的。想到此,白芷立刻摊开手指,伸到她面前,示意他赶紧赔偿。
“这丫头,八成是穷疯了。”男子摇摇头,望向她的眼神,仿佛瞧见了什么稀罕事物。不过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时间在这里跟她耗下去,便转过身向二楼走去。
“你等等。”忽然侍女走了过来,拦住他。
“什么事?”那男子刚问了一句,就感觉头顶一片黑暗,接着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的一堆东西,对着他的头顶砸了下来,掉在地上‘砰砰’有声。
有华安堂的胭脂花粉,吉湘阁的朱钗,木梳,小郭的酱肘子,百老局的酱菜,芙蓉的四大件,都一股脑的顺着头,头皮,脸颊,脖颈,一点点的向下滑。他的身上犹如刚开张的杂货铺,黑红白蓝紫,应有尽有。
“该死的,你这该死的女人,在干什么?”男子气得哇哇怪叫,双手不停的在脸上抹着,小酱菜的酱汁,染的他的整张脸都变黑了。只要一吸鼻子,就能感觉到有几根酱菜钻进鼻孔里,堵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主人吩咐,凡是对姑娘不利的人,绝不轻饶。”侍女拍了拍手,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
“你,你……。”那男子伸手点指着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姑娘。快点吃晚饭咱们要回去了。主人吩咐不能让你在外面地时间超快两个时辰。”侍女根本不理他。架起白芷。半强迫地把她驾到了二楼。
那男子平白得了个出门彩。只好回去换衣服去了。就他现在地形象。别说去办事了。就是站在酒楼里都嫌丢人。
上了楼。这时店小二已经摆上了酒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可白芷突然之间却一点食欲也没了。脑中不断晃出刚才那男人被浇了酱菜地样子。总感觉眼前地饭菜都像被酱汁泡过。浓郁地气息。扑地她一口也吃不下去。当然。她食不下咽最大地原因还是对面地这个傻女。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离自己远一点?天知道她现在已经被她跟地有些疯掉了。
“你们主子到底是谁?”白芷用筷子在碗里搅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她就算是个囚徒。也总应该知道关押她地人是谁吧。
“主子就叫主子。”侍女埋头在饭碗里。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那碗饭是天底下最富魅力地东西。
早就知道问她也是白问。白芷叹了一口气。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着饭菜。天知道这梁洲第一饭馆做出地饭菜。怎么就那么没滋没味儿。
吃晚饭,在侍女的监视下,白芷乖乖的回到梁洲别院。快走近大门时,忽然现门口拴着两匹马,一匹白色的,一匹黑色地。
这里来客人了吗?白芷刚想进门,侍女把她向旁边一推,自己抢先蹿了进去。白芷站立不稳,扶了一把门框,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