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情曲-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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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倾澜不客气的在她腿上掐了一把,怒道:”敢说谎,下次可不只掐这里了。“他的眼睛在她裸身上下巡着,最后锁定了胸前的丰盈,那眼神充分表明,他对那里更感兴趣。
”啊,好疼。“白芷摸着大腿,眼泪都疼出来了,带着哭腔喊道:”我只是去游山逛景啊。“
”说实话。“文倾澜表情越严厉,绝没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可她也没说假话啊,本来就是去游山逛景,谁知道后来又会出现那件让人胆战心惊的事。白芷知道今天没那容易瞒过去,不由哀叹一声,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包过如何看见皇后上山,如何看见蒙面人,又如何帮人毁尸,一件一件全讲述了一遍。
在她讲到那三
是她扔下山时,文倾澜恨声道:”原来是你干的好事齿白亮,一闪一闪的放出寒光,仿若随时都有可能对着她咬过来。
他一直怀疑尸身刚好落在龙水泉,是有人故意为之,没想到却是她的误打误撞。但也就是这般无心之作,害得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一世偏要遇见你。”文倾澜叹息一声,忍不住又在她大腿根部掐了一把,很满意的听到惨痛的呼声。
或许他应该直接了结了这手眼其准的女人,但是,唉,他一定上辈子欠了她的,留到这一世来偿还。否则,一向冷酷的他又怎么会下不了手。
“皇上,我错了,我不该听那人的话处理死尸,你原谅我吧。”白芷搓着手,不住的求饶,表情楚楚可怜。她真的知错了,若是早知道自己手眼准的可以正砸到龙水泉,那她宁可被那恐怖的蒙面男杀死,也不做这么愚蠢的事。
“算了,这事并不你。”文倾澜站起身开始穿衣服,今天就算杀了白芷,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白喏喏的声音道。她的糊涂行事,想必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吧。
“你放心吧,我倾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文倾澜安慰地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明天就是封禅大典了,典照常举行,这毋庸置,现在他还得想办法去应付在行宫侧殿居住的皇太后。想必她一定等消息等得心都烧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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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倾费了很多心力才安抚住文武大臣的骚乱,在他和太后的通力协作之下,封禅大典如期举行。仪式庄严而隆重,表面看来也并未因龙水泉被污的事受到丝毫影响……
寅时过,文倾澜着大典朝服从行宫正门出,一路步行走到祭坛。身为帝王的他,必须走三步磕一个头,走五步跪拜一次。灵山祭坛依山而建,气势极其宏大,从底下到最高处的祭坛,光台阶就有一千多阶。如此而行,等上到祭坛之上,额头和膝盖都得磕肿了。
白芷站在人群里,眼眨也眨的瞧着皇上率领文武百官磕头而上的情形,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其中的一个。瞧人家那头磕的,一个个掷地有声,响的犹如放了一挂小鞭,不一会儿,额头就红肿一片。
艰难地登上祭坛之后,文倾澜气喘如雷,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步上坛顶。这时由典位官呈上三牲三礼,整头的牛、猪、羊,一只只开膛破肚,宰杀干净,尽献给列祖列宗。
接下来就是祭坛焚烧了。这需要皇帝皇后相携着登上祭坛,先三叩九拜的跪过先祖,然后一帝一后各持书写完大齐十年功过的文书,投入眼前燃烧的巨大火盆中,算是向天神打过报告了。以这种形式告诉天神这些年皇上都干过什么,为什么这么干,祈求神灵的谅解。
另外在仪式结束的最后,皇上要脱掉上衣,坐在一块青石之上闭目凝神,以求与神灵更进一步接触。据说在这里打坐的人可以与神心灵相交,感受到神的谕旨。当然这也只是据说而已,毕竟除了皇上之外,谁也不敢坐上去试试。可到底这样是不是真的能得到神的预示,做皇帝的人即使什么也没感受到,想必也不敢承认的。
典位官一声高呼,大典顺利开始,只是皇后身死,这次改由太后代为主持典礼。
这是白芷第一次看见大齐的皇太后,那张脸和蔼而慈祥,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是一位和善又贵气的老太太。但就是这张脸,却让白芷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有一只手狠狠的抓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抓紧,再抓紧,紧的可以滴出血来。
胸口好疼啊,白芷按住前胸,突然再也忍受不住,一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正中前面一人的后脑勺。
那人本来好好的盯着祭坛,忽然觉得后脑一热,用手一摸,血顺着指缝‘嘀嗒——嘀嗒’的落下来。
“啊。”那人惊叫出来,随即意识到这里不能大声,忙又用那只沾血的手掩上嘴,一时之间脸上蹭了一片血红,嘴唇也红艳艳的,就像刚在死人堆里饱餐了一顿鲜血的恶魔。
他确实像恶魔,尤其是注视着她的双眼,似乎只想将她生吞活剥。
第一百八十五章拿神说事
…
芷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对那人笑道:“哎呀,思,不是故意的。”
吐血吐到别人身上,想说故意的也不容易。那人看清了白芷的面容,不由惊声道:“怎么是你?”
白芷一看,这人还真认识,正是恨她入骨的李虔惜,她点点头,笑着问候,“李大人一向可好?”
李虔惜并未回答她的话,盯了她一瞬,忽然刁住她的手腕,温声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芷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切有些不适应,忙抽回手,轻声道:“最近一直这样,一想以前的事就会吐血,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或许因为同样儿时的玩伴,虽然有时候对他有些微词,但事实上白芷并不讨厌他,反倒有种阔别已久的亲近感。所以当他问起时,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实话。
“是吗?”李虔惜放了手,从自怀里掏出手帕开始擦脸,接着是头,等一切都擦完了,他才定了定神道:“这两天张先机就回来了,希望你能活到他回来为止。”
她也希望能到那一刻,但谁知道老天爷肯不肯收她?白芷心中一激荡,血不由渗着嘴角又流了出来,滴滴落在地上,一,二,三,四,五,居然组成了一个漂亮的梅花样子。她头一次现,血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美的。
“里风大,你先离开吧。”李虔惜关切地看着她,眉头紧紧拧起。他本来以为自己很恨她,但看她这个样子,心却没来由的绞痛起来。忽然很怕这个女人会像风一样,‘嗖’的消失不见。
“没,在哪里都一样。”白芷苦笑一声,她的身体是内毒,受不受风实在一点影像都没有。她掏出一粒丸药塞进嘴里药虽然不能治愈伤痛,但聊胜于无吧。
他们说话地这个空挡。大典仪式已经近尾声。文倾澜也开始脱掉身上地衣服紫金袍。滚龙衫。珠丝衣件接一件地。直到上身光溜溜地。犹如新剥壳地煮鸡蛋。自现在开始。他要坐在青石之上一天一夜。饭也不能。水也不能喝。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白芷叹息一。开始同情起他来实做皇帝有什么好。受别人所不能受。忍别人所不能忍。还要在这里等着山风呼呼地吹。
仪式结束后。满朝文武却没一个散去。一个个盘坐在台阶之上。一行台阶两个人。相对而坐从坛顶排到坛下大家都要在这里陪着皇上挨饿。那浩荡地声势。直坐地身姿。却让人想起放在烤架上地腊肠。
此刻午时已过。出门赶地很急。早饭根本就没吃在看到那一排排腊肠排列地姿势。顿觉胃里起了一种变化噜噜地。甚是响亮。
真是地个时侯却肚子饿起来。白芷看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她刺溜从人群里钻出去。打算去哪里找些吃地。刚吐了血。身体正虚。可必须得用有营养地东西好好补补。
可是等她花费力气走进行宫厨房。赫然现这里根本没开火。只有靠墙边地两个筐里放着一筐白菜和一筐萝卜。其余地全贴了皇封锁进柜子里。几个御厨围着案板闲磕牙。神态甚是悠闲。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今天到明天午时之间是根本不供应饭食的,不止皇上,所有人都得陪着一起挨饿。
她还以为只有皇上和大臣们挨饿呢,白芷摸摸鼻子,脑子开始疾速转着,或许到山下找点吃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离灵山脚下三四里的地方,就有村落和小镇,她走到山下,找了个小铺吃了一大碗酸汤水饺,方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打了个饱嗝从村子里走出去,一扭脸忽然现一个卖包子的铺子,腾腾热气从笼屉里冒出,隔着老远就能嗅到一股肉香。
白芷闻见包香再也迈不动步了,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三个包子揣进怀里,打算上山的时候偷偷拿给文倾澜吃。现在他正在挨饿,想必肚子也不好受吧。
转过村角就是上灵山的小道,沿着小道没走几步,突然一只手伸在她眼前,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好熟悉的劫匪抢劫话。白芷一抬头,眼前这个人更让她觉得熟悉。
“子墨,你怎么在这里?”白芷惊喜地叫道。
“好几天没看见姐姐,想你了。”凌子墨笑着,身子立刻腻了过来,一把抱白芷。
似乎嗅到她身上的一股肉香,他不由兴奋起来,“姐姐,你有吃的吧,我饿死了。”说着也不管白芷同不同意,伸进她怀里把三个包子掏了出来,然后一口一个,转眼,两个包子就填进他的五脏庙。他的嘴巴一向大的惊人,就那大嘴岔子张开,一口可以并排着容下两个。
这是饿鬼投胎的吗?包子可是专门留给文倾澜的,白芷心痛的都快哭了,趁那第三个包子入口之前,立刻夺了过来,半是祈求道:“子墨,这个给姐姐留着吧,你去不远的村子,什么好吃的都有。”
凌子墨配合的没跟她争抢,但那看包子的表情很有些意犹未尽。他也没有去村落淘换吃的,反而跟在白芷身后一起上了山。两人一边走,白芷一边旁敲侧击地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虽然觉得那日见到的蒙面人并不完全像凌子墨,但她依然不放心。她很怕,很怕这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当真杀了人。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奉皇命驻留燕云,昨晚才得了特旨,连夜赶路来到这里,连饭都没吃呢。”凌子墨扁了扁嘴,显得甚是委屈。
不是就好。白芷擦了一把汗,她连日来一直心神不定,到了此刻才算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凌子墨做的,管那个恶魔是谁,都跟她无丝毫的关系了。
两人上了山,凌子墨似有差使在身,急匆匆的告辞走了。白芷转而回到行宫快到时才出来找到张唯心。
“这个包子拿给皇上吧,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白芷掏出那
扁扁的东西,交给张唯心。
张唯心看了一眼,很怀这扁扁露馅的东西会是传说中的包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人要是饿到极处,什么样的东西都觉得好吃。”白芷强自辩解。这都怪凌子墨他一抢一夺之下,它才变得扁扁的。若不是心疼文倾澜的身体,她才不好意思拿出手。
“好吧,我去试试吧。”张唯心答应着终于接了过来,说实话,他实在不确定皇上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
文倾澜听说这烂东西是白芷特意从山下带来的,微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吞下一口。他现在是在与神明心神相通,求的就是诚心,怎么能因为一己之欲破坏庆典。
张唯心遵旨退去。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祭坛上并未点燃很多灯火,忽明忽暗,看人看得很清楚。四处静悄悄的,除了微弱的风声和山中小虫的鸣叫,根本听不到任何人语是一声咳嗽,也传不到耳中去。
就在这一片的夜色里,忽然‘咔吧’一声轻响,接着又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咔吧一声。
许是跟当年的凌子枫同住一起的缘故吧倾澜对这种声音最了解不过。这根本就跟那个人半夜三更偷吃东西,所出的声音一样嘛。
封大典禁食一日是祖例,乃是提醒后世祖孙不忘百姓疾苦亲身体会老百姓挨饿之苦。看来还真有些家伙不听话呢,居然敢在大典之日偷吃可是对祖宗神明不敬的事。
奇事年年有,不怕死的人也特别多。既敢在这里偷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文倾澜忽然嘴角起了一丝冷意,或许他可以借这件事大做文章,没准能改变现在的困境也未可知呢。
就在封禅大结束后的次日午时,文倾澜在张唯心的搀扶下,从青石上站起来,接着穿衣,戴冠,恢复了华丽的装扮。
吹了一夜的山风,他微微有些鼻塞,不由连打几个喷嚏。看来他的身体也不如以前康健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似乎从金州回来以后,他就经常会头晕眼花,连精神都有些不济了。
张唯心适时的递上一方手帕,文倾澜擦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