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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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披上那墨绿斗篷,想要去吹吹风,冷静一番,却看见一个极是俏丽的小丫鬟已静站在快意居门口,细一看,是欢喜侯顾夫人身旁的小丫鬟。那小丫鬟见她出来,便上前一步,道:“三奶奶,虽然天色已晚,只我家夫人还请三奶奶过去小坐。”
韶槿在这风口浪尖上,略略有些迟疑,方想推迟,那小丫鬟便又递出一张素花笺,道:“夫人说若三奶奶不愿去,还请先看了这小笺。”
那素花笺整整齐齐地折了四折,韶槿打开来,见上边一行小字,不由手一抖,道:“秀秀,掌灯,我去顾夫人那一趟。”
那纸上,不多不少,只十二个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韶槿急急赶到顾夫人处,她此刻正吃着小菜,桌上摆着一壶小酒,两个杯子,两副碗筷,见她来了,便爽朗笑道:“妹妹你还未用晚膳吧,快来吃上一些。”
韶槿解了披风,也顾不上吃饭,屏退了左右,只吃吃地说道:“你……你……”
半天也说不出上话来,顾夫人伸出一个手指,轻嘘了一声道:“这事你知我知,尚三爷知即可。”
韶槿提到嗓子眼的心便落了下来,道:“你果然也是穿来的,可让我舒了口气。”
顾夫人忙给她夹了几口菜,道:“那日瞒着你,倒要先跟你陪个不是。实话同你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和侯爷在这世上对头又多,若非确定,我实不敢透半天口风,这几天我观察下来,看得出你和尚谦都是坦荡之人,这才敢与你相认。妹妹,你可莫怪罪我呀。”她俏皮地朝韶槿眨了眨眼,韶槿又遇见一个穿越同志,也知道彼此苦衷,便是她自己和尚谦,也曾对这可能同是现代人的顾夫人起过忌惮之心,哪会去怪罪她,不过三杯两盏淡酒,二人便聊开来了。
顾夫人只微微抿了两口,便放下杯盏道:“我今日喝这两口,你可莫告诉侯爷,我怀孕后,他便防这防那,不许吃这不许吃那,若知我今日偷喝了两口酒,不知要数落我到几时。”
韶槿想到那冷面的欢喜侯,不由扑哧一笑,道:“你倒是在古代拐了一个俏夫君。”
二人心中俱是欢喜,又将彼此穿越前后的事都细细说了一遍,顾夫人听得怔怔出神,道:“夫妻同穿,还真是其利断金啊。”
“只是侯府人多眼杂,又哪如你们二人在江湖做对神仙眷侣欢畅。”韶槿叹了口气,一饮而尽。
“对了,我叫你来,倒是同你说一件正事的。虽然我也崇尚自主恋爱,只是身在此间,便身不由己,我那方式教育出来的儿子,也不知将来谁家姑娘处得来。我觉得他和宁宁处得不错,他们俩虽然年岁还小,但我却想将这件事定下来。”顾夫人望着韶槿,眼里却也有许多无奈。
“这……”韶槿万没想到和她同样是现代穿来的顾夫人会说这话,只是想到古代的规矩便是如此,若贸然叛逆,倒是坏事,且她和尚谦不论,宁宁却是个古代孩子,也不能拿自己那超现实的理论害了她,便道:“我原先觉得宁宁还小,等她自己能做决定了再看,只是你说的那身不由己,我也很有感触。眼下,恐怕全侯府的人都盘算着如何攀上你们顾家这么贵亲哩。”
顾夫人望着那杯盏中的黄酒,怔怔出神,叹道:“又何止是侯府一家。你们献我们是神仙眷侣,却不知我们昔年也曾因年少轻狂,得罪了不少人,我和侯爷其实素来都是那种胆大妄为胡闹任性之人,何曾怕过谁。只是有了孩子后,却总要替他操几分心。不瞒你说,我家侯爷虽然金盆洗手多年,但皇上对他仍有猜忌,所以京城有权柄的人家,我们是一家也不愿结亲的,只是眼下看样子若再不定亲,怕皇上便要出来做个媒人。”旋即,她又笑道:“我选定远侯府联姻,一是觉得以后我们观念一致,彼此好沟通,如果将来孩子不满意还有商量的余地。二是定远侯府远离京城,也远离那权力漩涡中心,我确是有那避祸之心。不过妹妹,你大可放心,这事我定不强求。”
韶槿见她说得直白,不由又对她多了几分赞赏,道“今日,我婆婆还唤我过去,同我说了好长一大篇。”
“嘻嘻。便是要她嫡亲闺女陪我家儿子,我已推拒了,那些人不过是想仗着欢喜侯的名声往上攀爬,哪有半分低调之心。只一句,由我来说,不知妥当不妥当,只我在这古代重活了一遭,我算是知晓了,许多事,想让也许都没法让,你无争胜之心,别人却有夺美之意。以你家这般光景,你要想保家门平安,避绝非法则,尚谦的身份摆在那边,只有不择手段夺取当家之位,才是正理。这些事,我以前也不懂,倒都是那人教我的。”
韶槿见她说着说着便低头微笑,两腮酡红,知她说的那人应就是那素来以不择手段出名的欢喜侯,虽然此人性格古怪,但也看得出两人感情极佳,韶槿也不由跟着微微一笑。
桌上的烛光被风吹得有些摇曳,桌上的八盘小菜,俱被二人吃得干干净净,韶槿沉思了一番,笑道:“你家儿子那样的美少年做我女婿,我定是不让的。”
59、暗地挑拨
顾夫人嘻嘻一笑,似是知她早有这般决定,道:“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妹妹的。”
“你说得对,我以前和尚谦因为对这个侯府没有家的感觉,只一味想逃避,后来虽有些长进,也只是想自己独门独院地活下去,才让他人得寸进尺,连儿女婚姻也被用来当做筹码。”韶槿重重地放下杯子,眉眼也敛了下来。
顾夫人便又道:“还有一事,却是我早就想问你的。你约半年前可是……中过一种毒。”
韶槿想到了新婚不久喝的那碗春汤,面上不禁红了又红。
顾夫人便接着道:“那是我药门中的一方药剂梨花春,你是女子还好,若是男子,只怕若无解药,就要一直沉溺于色/欲之中,只有些不要脸的药门中人拿来骗些纨绔子弟,怎的你就服用了。”
韶槿又约略说了遍大概,问道:“你会医术?”
“察颜观色,略会些皮毛。医术不懂,骗术倒是精通。”顾夫人笑嘻嘻地说道:“这卖春/药的也算我们骗子行当中的一支,虽说你服用了没有那般功效,终是有些余毒,对身体不好,我写个方子,你照着抓药,服用半个月便能排尽余毒。”
“不想我还遇见一位当世神医。”韶槿方才下了决心,便觉得心里也舒坦了许多,少了许多不该有的包袱。
“下药之人,你心中可有数?”
韶槿不由冷笑道:“下药之人,又希望尚谦活得不好,无法继承世子之位,又想顾及自己的颜面名声,我猜的即便不中也不远矣。”
“所以,我才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你这般才有我辈风范。”顾夫人抚掌一笑,又道:“不过眼下,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培养下我儿和你家宁宁的感情?”
韶槿虽然知道这位顾夫人虽有时显得一本正经,但私下里也看得出是个爱玩闹之人,只她这般说,还是吓了她一笑,道:“这……这……是不是有些为时尚早……”
顾夫人又亲手替她倒上一杯酒,二人畅聊至深夜才散去。
但侯府中的事又怎能瞒过众人的眼睛,只第二日,前夜欢喜侯夫人和三奶奶推杯把盏的事情府上有些眼线的人便都知道了。但头一个欢喜的人却是二奶奶高氏,只笑对二爷道:“好戏好戏,我早就说这新来的三婶婶不是个蠢的,原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家凝姐儿本是侯府庶出,我本也没指望那顾夫人看上,便坐山观虎斗,看他们侄女和家姑斗去。”
二爷摇了摇头道:“这回你可莫再出声了。你平日里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件事与我们并无一点相干,你可莫强出头。”
高氏自是不爱听他说这话,只冷笑一声:“我平日里得罪人,与人相争,还不是全为了你,府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大爷无用,三爷是个败家的,最出息的四爷还终日只会读书,就算他以后大有出息,中了进士,还不是要用银两活动,这些人哪一房不是靠我们支撑着。我与人争吵,还不是想要多把些银钱在手,怕将来分家吃了亏。”
这些话,高氏每每无事便爱念叨几句,二爷早就听得耳朵生茧,但又怕她大发慈威,便只唯唯诺诺应道:“极是,极是,为夫知道娘子总是为了我好。”
高氏这才化嗔作喜,道:“我自不会乱说话,这回啊我便学那菩萨,坐在那边,一句话也不说,你放心好了。只你看着,你那装了多年的娘,恐怕这回是装不下去了。”高氏嫁到侯府这几年,因那三爷横行无度,却不碍她事,原先的三奶奶王氏最是柔顺,全府里只她一人和高氏走得比较近。大爷一系是闷不作声的,只府里,四奶奶燕氏最抢她风头,偏她又待下人好,侯府上下无不夸四奶奶的,可二人明里暗里难免有些嫌隙,莫氏又一样偏疼四奶奶,高氏素来都憋得一肚子火,这回是存了心看好戏的。
而莫氏和四奶奶燕氏那边听闻那个消息惧是一惊,只莫氏又想韶槿素来是个柔顺的,指不定是去婉拒欢喜侯夫人的,但她也拿不定主意。顾夫人那边她不敢去问,满使了人去请韶槿来,可去了快意居的婢子只回话说三爷说三奶奶昨夜归得迟,感了风寒,还在床上歇着,怕过了给病气给娘亲,若非急事,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去见娘。莫氏心中恼恨,只这是正经理由,她又素来最在人前讲些宽容大度仁慈的漂亮话,此刻又有外人在府上做客,她一生经营只为名声二字,哪会这般轻易撕去那层纸,也只得悻悻等着。
四奶奶燕氏倒借着探病为由去看了韶槿几次,每次去,自然都是带着“任务”,想知道那夜顾夫人和韶槿聊了些什么,可偏生韶槿只绕着圈子跟她打哑谜,燕氏虽然跟莫氏亲厚,但和若桐毕竟隔了一层,她倒不关心顾家是否会娶若桐,只怕的是三奶奶和顾夫人交好,定远侯忌惮欢喜侯,保不得那世子之位又倾向三爷一些。但每次来却是无果。
顾小公子这几日也觉得很不快意,合府他只觉得和小包子处得来,因为他说的那些故事,似乎只有小包子听得懂,还能接上一些,可偏偏顾公子已经到了初懂一些“男女之防”的年龄了,虽然爹和娘不太管他这些,只他天天听他家的管家婶子念叨,也晓得一些,又想着会不会见得频繁了些,但不见时一想到小包子那甜甜糯糯的顾小哥哥的声音,又想去见上一番,尤其是听了个新故事或者得了个新鲜玩意。
那五姑娘尚若桐年岁虽小,但毕竟随大人去过两三次赏菊宴,前几日去接近顾小公子时,娘亲也是若有如无地暗示了一番,她又天性聪颖这般事哪会不懂,此时府里又有些风声传出只说那顾家看上的是三爷家的少小姐,直气得她在房里摔了好几面铜镜子。她是侯爷晚年所生,视若掌上明珠,又自幼貌美,因是女孩儿,虽然家中几个哥哥不太和睦,但对她俱是宠的,所以向来就养成了那要一得十的习惯。眼下却是这般情形,她假借巧遇,与那顾小公子碰上几次面,那人却总是对她不理不睬的模样,那日见他手上拿着几颗夜明珠,只笑说要来玩玩,却不料那顾小公子只道那是答应给宁宁玩的,便笑笑走过,不再与她说话。
她好心示好,却被人所拒,气恼不过,便跑到莫氏房里说:“娘,便是那顾家要娶我,我也不嫁。”
莫氏听了,唬了一大跳,忙捂住她嘴道:“若桐,你这话在这里说说气话也罢,若教外人听到,可不知会怎生说你。”
尚若桐想到自己一个小女孩,张口便是嫁娶之事,不免也又羞又恼,垂下了头。
莫氏见她低眉敛目的样子和自己当年极像,也当得上花容月貌,百里挑一的美人,只因自己当年生母无力,只让她做了个填房,她当时因两人年岁有差,自是百般不愿,但嫁进侯府后,见侯爷虽然年岁长些,但也是英伟男子,侯府家底殷实,她又是当家奶奶,比当年自己做姑娘时过得还称心些,此后便刻意奉承侯爷,又把一生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一双儿女上,盼四爷春闱高中,盼五姑娘觅得佳婿。是以她眼见五姑娘这般,想到昔年的自己,心里对这桩婚事更加势在必得,便软语相劝:“若桐,你看那顾公子,莫说家世,便是那相貌谈吐,恐怕全大名府的小公子里也找不出一个这般出挑的。这件事,包在娘身上,只你莫再说那些浑话。”
尚若桐想到那顾小公子的挺鼻红唇、丰神俊朗的模样,便又娇羞地点了点头。
莫氏拿定了主意,便去找定远侯,定远侯这几日对那欢喜侯是曲意奉承,深怕他看这定远侯府一个不顺眼,就痛下杀手,终日陪着欢喜侯四处游玩,只那欢喜侯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说是无趣,定远侯问他想见哪般有趣事物,欢喜侯便说看人斗得你死我活最是有趣,吓得定远侯再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