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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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心里却骂道:“那么紧做甚?他娘的。”嘴上却是说:“皇子,再紧些,瑾儿不想与皇子分离……”
“放心,我不会那么快就离开华国的,瑾儿,我们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呼延赞终是脱口而出一句真心话,他必须留在华国才有利可图。
方瑾的心中突然敲响了警钟,不走?就得寻借口,不然和约已签,这三皇子是必须要起程离开华国的境内,看来不走的背后定有阴谋。
华龙宫里,寝室内的兰花盘栽散发出香气,炭盆里的“啪啦”声不绝于耳,一室温暖得很。
荀真朝宇文泓道:“明天的送别晚宴我已经安排好了,呼延赞兄妹这回应该没有借口赖在都城,哥已经秘密地返回边关了,这回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宇文泓正在拟密旨,头也没抬道:“呼延赞的动机本来也不纯,只是对他最不利的却是他以为成功迷惑了我们,然后突其不意地进攻,我们的反应会因这和约而变得迟能缓,只要有一个时间差,我们华国的半壁江山就会被他夺去,倒是挺大手笔的。难怪那个老单于会支持他这个决定,连最宠爱的女人的枕头风也不听。”
荀真上前搭手在他的肩上,看了眼密旨的内容,“他会这么迂回吗?连我这个不懂行军的人都知道战线拉得太长,万一不能达成奇袭的效果,那么后方的补给跟不上,很容易就会被未死绝的对手反咬一口,呼延赞冒险了。
宇文泓放下笔,将她抱坐在怀里,看着她越来越妍丽的面孔,“真儿,你不是男儿真的是我军的损失。”
荀真轻捶他一记,嗔道:“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说这话话来调侃我?”双手改而圈着他的脖子,“一转眼我也不年轻了,呕……”正要再说些感慨的话,突然心口作闷,立刻就掏帕子掩口,歪着身子呕了好一会儿。
宇文泓却是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眼中担忧不已,“真儿,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孙大通,宣御医……”
荀真想要阻止,但都阻止不了,感觉到酸水涌上来,推开他,忙找到痰孟大吐特吐,就差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宇文泓不忌讳地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水给她漱口,“好些了吗?”荀真全身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由他一把抱着到一旁的锦榻上躺着,解开她的衣领给她揉胸口,不禁恼道:“这些个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还没到……”
荀真没有支声,这次的呕吐异常的熟悉,似乎熟悉得很,手指暗暗地掐算了起来,这段时日忙得很,连这个也没注意,直到听到男人朝御医不悦地喝道时,这才回过神来,手中已绑上了丝线,看到坐在身旁的宇文泓焦虑的表情,心中顿觉好笑,了然地朝御医道:“是不是喜脉?”
宇文泓一听,顿时愣神了,双眼立刻看向她的肚子,这里面又怀了孩子?随即狂喜地看向御医,“到底是不是?”
御医一脸笑容的跪下道:“恭喜皇上,如总管事大人所预测的那样是喜脉无误,已经二月有余了,胎儿的着床极平稳,未有何不妥。”
“孙大通,赏御医黄金百两。”宇文泓兴奋地道,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爹了,但是那喜悦非其他事物可以比拟的,极温柔地扶着荀真半躺起来,“真儿,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荀真的眉眼都是笑意,从去年开始她就想要怀第二胎了,但却是直到现在才成功怀上,“吐过后好多了,去年底看姑姑生了个女娃娃,我都羡慕死了,生了寰儿后,我也生个女孩儿。”手轻轻地抚摸着尚平坦的小腹。
“好,这回我们若能添个小公主,正好凑个好字。”宇文泓笑道,长子已诞生,他对儿子不再那么期盼,“至少是个乖巧的女儿,千万不能像那小子……”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宇文寰苦着一张小脸进来,最近天天要被那老头子折磨着功课,一看到父母偎在一起,他已经见惯不怪了,上前狂奔向母亲,“娘。”想要跳进母亲的怀里,谁知后领却被父亲提着,他只有手脚挣扎着喊娘,父皇最坏了。
“以后不许再蹦蹦跳跳地到你娘的怀里,听到没有?”宇文泓正经地道,他人虽小,但是重量却不轻。这样跳过去会伤到真儿腹中的孩子。
荀真忙瞪了一眼宇文泓,伸手将儿子解救出来,抱在怀里,“孩子不知道才会这样?你当爹的老这样提他像话吗?寰儿,你就要当哥哥了,高兴不?”
宇文寰的小脸原本想哭的,但一听到自己当哥哥了,就惊呼道:“娘,是真的吗?”他的陪读都比他年长两三岁,家中有弟弟妹妹,他可是羡慕得很。
“当然。”荀真笑道,抓着儿子的小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弟弟妹妹还在这儿呢。”
宇文寰顿时不记得要向父皇抱怨功课太多的事情,两眼惊奇地看着母亲的肚子,“真的吗?”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不确定地一问。
宇文泓在一旁看着这傻儿子的问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再过七八个月,弟弟妹妹就会出来了,所以往后不许在你娘的面前毛毛躁躁的。”
宇文寰忙点头,一个劲儿地喊着“弟弟妹妹”,看得宇文泓与荀真不禁失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幸福。
为呼延赞开的送别宴席还是异常的隆重,呼延于于厚着脸皮随兄长而来,其实一众宫廷命妇都鄙夷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恬不知耻,若是华国的女子,早就躲起来不会出来丢人现眼。
呼延于于腆着脸上前朝宇文泓还要荀真行了华国的最高礼节跪地之礼,收起以往那种傲慢,谦诚地道:“皇帝陛下,荀总管事,上回我该一时毛燥打骂太子殿下,这都是我的不好,我愿为此再度向两位赔罪。”
荀真冷眼看她,转身给儿子喂食,“若不是因为与贵国缔结盟约,我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罢休,于于公主明儿就要起程回胡国了,此事我就不予追究“荀总管事的大度,我果然拍马也及不上,皇帝陛下,我愿为妃永伴在陛下的左右,还请陛下成全我的一片真心。”呼延于于一脸爱慕地道。
宇文泓与荀真对视一眼,对于这个公主要为妃的事情,他们已经达成了意见,反正宫里已经养了这么多妃子,多一个呼延于于不就多了几碗胡食嘛,又不是出不起,轻茗了一口杯中物,“公主这么锲而不舍的要成为朕之妃子,那朕就成全你的一片‘真心’,只是不许靠近朕的皇儿半步,如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华国妃子的你就得受华国的刑罚。”
呼延于于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对劲,与兄长对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赞同之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皇帝陛下,我可以保证上回之事再也不会发生,往后对于荀总管事及小太子,我一定会极其的尊重,绝对不会再任性刁蛮。”
“既然如此,这可是大好事,于于是我国单于的掌上明珠,本皇子身为其兄长必定要出席这两国婚礼事宜。”呼延赞喜上眉梢地道,“可惜却没有华国公主愿意下嫁予本皇子,这实乃一大憾事,莫非都怕了我的一双蓝眼睛?哈哈……”
底下的一干大臣都不屑地看着这对胡国兄妹行事,非我族类就是非我族类,一个妃位就高兴成这样?皇上的后宫虽不充盈,但是有妃位的就有数人之多,胡国人真是见识少。
荀真却是道:“皇子,只怕要让您失望了,我们华国只有形同正室的封后大典,纳妃是从来不会办盛大仪式的,仅仅只是由吾皇下达圣旨,授予妃位的宝册及印章,这就是纳妃的规矩了。”
呼延赞的笑容一窒,这华国怎么这样行事?他们胡国除了阏氏外有正式名份的女人都会办一个仪式庆祝的,安抚地看了一眼呼延于于,“入乡随俗嘛,本皇子可以理解的,于于,往后好好地伺候皇帝陛下,为兄要先行一步回国了,这可是你身为胡国公主的使命。”
呼延于于银牙暗咬,暗中怒瞪了一眼荀真,这个女人最可恶,她已经屈尊妃位了,她倒好还这样刁难她,真真可恶。
下方的安幸公主却是看了一眼呼延于于的表情,嘴角一浮,眼角瞄到高文轩清高的样子,一股幽怨之气怎么也止不住。
荀真却是皱眉看了眼呼延赞,他会舍得就此离开?只怕不容易,据方瑾说的,这个呼延赞似乎有非要留在帝京不可的执念,看来宇文泓的猜测颇为准确,只要做好准备,也不怕他掀花样。
“娘,那老女人要留在宫里吗?”宇文寰道。
“寰儿听话,别问这么多,乖乖吃东西,听到没有?”荀真给他喂了一口挑好刺的鱼肉。宇文寰的双手巴在案桌上,努力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小眼狠狠地瞪着这个讨厌的老女人。
一场晚宴呼延于于却喝了个烂醉,路都走不动了,呼延赞想要挽她上马车,她却是发起酒疯,因为宇文泓同意赐妃位给呼延于于,所以她得以名正言顺地暂时留在宫中。荀真不得不安排她的住处,不知这公主是真醉还是假醉?
翌日,冬雪消停,呼延赞带着合约书要起程回归胡国,特意进宫来与妹妹辞行,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呼延于于居然死在寝宫内。
宇文泓与荀真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只看到呼延赞抱着呼延于于已经冰冷的身子哭得异常伤心,而且呼延于于的几个胡国女婢都跟着大哭。
“公主啊,你死得好惨啊,公主……”
宇文泓的脸色难看,怒吼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呼延赞一听到宇文泓的怒吼声,急忙跳起来,冷冷地看着宇文泓与荀真,“皇帝陛下,因为我们两国缔结了盟约,所以我才会一力促成您与于于的婚事,可现在的事实是你不顾两国的情谊,让你的宠爱的女人将于于杀死在宫中。”矛头直指向荀真。
荀真顿时睁大眼睛,这指责突如其来,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胡国三皇子是不是伤心过度从而得了失心疯?那指着她是凶手的手指让她的胸口有些作闷,压下欲吐的感觉,“皇子,我尊敬您是来华国做客的客人,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胡乱地指责于我?于于公主突然暴毙,我与你一样都是惊讶不已。”
宇文泓也不悦地板着脸道:“皇子,事情都没有弄明白,你怎可信口开河?再说于于公主是如何死的,我们都不知道,还是让仵作前来验尸才是正道。”
呼延赞冷冷一笑,“皇帝陛下,我已问过于于的侍女,她们都说昨儿夜里荀总管事着人给于于送过食物,于于因为酒醉没有多思就吃了下去,吃完后就晕了过去,可侍女们以为公主是睡着了,直到本皇子进宫准备向她辞行,才发现于于已经死去多时,这不是你的女人做的,还能是谁?”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荀真怒道。
此事事关两国,金銮殿上,呼延赞直指荀真,“人人都知道你嫉妒心重,想要独占帝宠,再加上于于不小心打了小太子,这些个事你都记恨在心中,所以才会借机杀死于于,不让她与你一道分享帝宠。”抬头直视宇文泓,“皇帝陛下,此事你须给我胡国一个交代,这个女人犯下了杀死胡国公主的罪,按罪当诛,这样本皇子回去才能面对我国单于与臣民。”
朝臣哗然,要处死荀真来呼延于于填命?大臣们反应过来后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个胡国皇子狮子大开口。
“没凭没据的事情,岂能胡乱指责总管事大人杀死了于于公主?皇子说话也得打打草稿。”严翰冷道。
“就是,只凭你们胡国的婢女几句话就要定总管事大人的罪,似乎过于儿戏,再说你认为总管事大人暗杀了于于公主也只是你单方面的臆测而已。”许冠庭指出其中并站不住脚的所谓证据。
“总管事大人乃我国太子的生母,后位的最佳人选,又岂会为了一个劳什子的妃子而弄脏自己的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呼延赞看了一眼力挺荀真的朝臣,“哼,现在于于死在你们华国是不争的事实,死在皇宫更是不争的事实,荀真岂能脱得了干系?于于是她派人暗中杀害的,若本皇子回国前没有进宫给于于辞行,那于于不就死得太冤了吗?现在你们还要包庇幕后真凶?好好好,华国所谓的礼仪之邦我算是领教了。”
宇文泓的手握紧龙椅把手,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真刺耳,“于于公主的死,朕会派人彻查,但是皇子也不应在殿上大肆随意地指责谩骂,荀真乃朕之子的生母,岂是那么容易说杀就杀的?”
“我没有暗杀于于公主,我与皇上的感情甚笃,没有必要杀死一个即将为妃的胡国公主,你这番论调站不住脚。”荀真道。
“你们华国人自会包庇回你们自己人,本皇子兴冲冲地带着妹妹前来,本着和平的愿望,现在却是带回一具尸体,何等的悲凉!如果皇帝陛下重视两国的和约,那就赐荀真一死还我妹妹一个公道。”呼延赞强硬地道,这时候他不再是那个赞赏华国美食、建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