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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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只忙着劝说母亲同意他与英妹的婚事,竟连太子在今日到达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顾不上争吵,他朝母亲耳语了几句,然后看到母亲眼里的不赞同,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争执,遂也没迎接客人,朝徐子蓉吩咐一句,“扶我回去。”
“是,姨母。”徐子蓉看了眼宇文泓数人,宇文泓她当然认识,只是不明了他的身份,所以一时间也没做他想,目光再看了看戴着纱巾的荀真一眼,这身影很熟,还没想出是谁,听到姨母催促,忙快速前进。
江映这才与陶英知迎宇文泓与荀真入内,在院落里,陶英知亲自奉茶给宇文泓与荀真,看到荀真拿下面纱”1我昨儿还与江兄说,怎么还未见您们到来?外头通缉小妹十分厉害,这一路上您们也不安全。”
宇文泓道:“不但通缉真儿,可能连搜查孤的行踪也会加紧,我们不会在紫云县逗留太久,不然江家暴露了于孤也没丝毫的好处。”
“殿下放心,江家还算安全,没有怀疑您到了草民这儿,您吩咐的草民也在暗中进行,不会识了殿下的大事。”江映道。
“没想到徐子蓉会趁机回到江家掀起风雨,难怪在帝京搜不出她来,这个女人太校猾了。”荀真道。
“可不是,现在怂恿得我娘连我都想要不认了,一味地反对我与英妹的婚事,还差几天就要过年了,我还与陶世伯拍胸口说过了年就让我娘到陶家求亲,唉!”江映诉苦道。
陶英知也一脸的难看,现在陶家因为有宫里的一笔大订单,倒是挽回了一些声誉,虽然仍有人指责她,但是渐渐也能做成几桩生意,赚些微薄的利润还是有的。
宇文泓却是对他们的情事兴趣不大,轻敲着书面道:“这个徐子蓉见过真儿的长相,现在大街小巷都是通缉真儿的榜单,这个人不能留。”尤其因为陶英知之事这两人已经结下了仇怨,若是让她留在这儿,难保不会生事?
江映一听顿时肃容,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明了,但是徐子蓉毕竟还是他表妹,虽然为人恶劣,行为不端,但要他亲自动手将她除去,始终于心不忍。
陶英知却也沉默了下来,她虽厌恶徐子蓉,但还不到要她死的地步。
荀真却是点头道:“我觉得这个徐子蓉有取死之道。”看了一眼除了宇文泌之外众人惊诧的表情,耸了耸肩”1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私事与一时的妇人之仁而置大局于不顾,这是其一,其二,这徐子蓉可能瞒了我们一件重大之事,若她真是此事的元凶,那死都是太便宜她之事。”
“怎么说?”陶英知知道荀真从来不是冷酷心肠的人,能同意宇文泓这建议,必定有她的想法。
江映也两眼紧盯着荀真看。
“现在我也不好说,但我可以试一试这个徐小姐的真面目,让江老夫人彻底认清谁好谁坏?”荀真挑眉道。
徐子蓉回去后,总觉得宇文泓身旁那蒙面纱的人像是荀真,想到街上贴的榜单,两相一比较,是她!
一想到万两黄金,她的心头直跳,继而双眼狂热,仿佛看到万两黄金在向她奔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暴露行踪
徐子蓉想到自己这段时日从帝京回来紫云县的江家后,姨母虽然不再对她冷冰冰的,但那态度也不太好,私下里更是在为表哥物色新的妻室人选,这让她既恼火又无计可施。
只要得到千两黄金,不,就是百两也好,足够她今后的开销,再以此为嫁资,还愁嫁不到一户好人家?
越想她脸上的笑意就越大,急匆匆地将那厚重氅衣抓起,披在身上,握紧暖手炉,天色已黑,她仍是面色沉着地吩咐人去备马车。
“表小姐,外头的雪下得紧,路面不好走,而且天已全黑了,万一有个意外,奴才会被老夫人剥皮的。”长得皱巴巴的车夫说的话也是皱巴巴的。
徐子蓉却看了眼那飘飘荡荡的雪花,执意道:“不碍事,若出了意外,姨母那我自会担待,不会让你难做人。”伸手到袖口处,咬了咬牙,掏出钱袋子,拣了一块较小的碎银子递给车夫,“这是给你打赏的,赶紧去备车吧。”
车夫看着手中的二三两碎银,表小姐很少会出手如此大方的,遂笑露出一口黄牙道:“表小姐等着,老奴这就去备马车。”
厢房里热气氤氲的澡房里,荀真泡在澡桶里,捧着热水清洗了一下脸面,低头看到自己的左肩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但因为伤口太深了,所以留下了几道极深的疤痕,这几道狞狰的疤痕与雪肤相映衬,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
轻声叹息了一声,所以她至今都不允许宇文泓完全褪下她的衣裳来欢爱,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这难看的疤痕,手指轻摸了半晌,突然想到那满大街的通缉榜单,宇文淳这回倒是做得挺绝,想到昔日两人的友谊,她的心口满是苦涩的滋味。
“真儿?”宇文泓推门进来。
荀真闻言,赶紧从澡桶起身,将外衣急忙罩在身上,系好外衣的带子,看到他进来,嗔道:“你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
宇文泓看了眼她被热气熏出来的绯红色的脸蛋,心中不禁荡漾起来,上前抚摸着她的俏脸蛋,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他的手想要褪下她的外衣,她却伸手按住他的手,推开他欲走,“我洗好了,您要洗我去唤孙公公进来换水……”
宇文泓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卷进他的怀里,伸手抬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星眸,“真儿,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她答得急速。
“那就陪我一起洗。”他低头在她的耳边吹气。
她的身子一颤,轻轻哼吟,但想到不再完美的身体,忙推开他,笑道:“我已经洗好了,您想要,待会儿我们上床歇息时再给您……啊……坏人……别看……”
他却是一把将她的外衣扯下,她一时不察,惊叫一声,赶紧掩住那道狞狰的疤痕,难堪地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伸手去抢回自己的外衣。
他这回总算是明了她在逃避什么,是左肩上的疤痕,拉下她掩住左肩的手,“别遮,这并不难看,这是你为爱我印记……”
他的大手在那几道疤痕上爱怜的抚摸着,想到她被老虎咬住的画面,心中还在抽痛,低头轻轻地吻着这几道疤痕,以实际行动表达着他的心意。
“您不觉得它很狞狰吗?”她双眼氤氲地道。
“傻瓜,什么不担心,担心这个,该罚。”他却是笑着抱起她就这样迈进澡桶里,“就罚你与我一道洗澡好了。”
要安抚她的心,还是以实际行动最好,不然这小女人又要钻牛角尖了。
两人从澡间一路欢爱回内室的大床上,吟哦之声不断。
孙大通在外接到消息,听到里间的声音渐歇,这才进去道:“殿下,紫云县令传信来了,徐子蓉果然去县衙告发荀司制,问要不要将这人就地解决。”
慵懒地躺在宇文泓怀里的荀真赶紧坐起来,抢先道:“不要杀她,至少现在不要杀,留着她还有用,就等着明天她钻进我们的局里,到时候再与她算账也不迟。”
“按荀真说的去做。”宇文泓道。
孙大通应了“是”后,赶紧退下,免得扰了主子的情事。
“好在您当时暗中在紫云县换上了自己人当县令,对了,莫不是您早就猜到我们有此一着?”荀真调笑道。
“调皮。”宇文泓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俏鼻梁,“以前好好地哪会想到还有这些个倒霉事?虽然玉玺在手,但是七弟也不糊涂,居然弄了个假的来蒙混世人的眼睛,等到氓山的事情确定之后,我们就动身前去,现在还不适宜与七弟直接开战。”
荀真歪着头细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趴到他的胸膛上,“您就那么确定那些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万一不是呢?给七皇子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您要夺回龙椅就更困难一些。”
“真儿,我们一定要去证实,这是很好的机会。”宇文泓摸着她的美背,看着帐顶道:“我跟你说过,荀家的实力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已下了死命令给周思成,不管是何人传的令,他均无须理会,决不能搬大军回帝京,不然这两年的仗就白打了,胡国不会放过华国现在的动乱机会而不入侵。”
这是他最大的顾虑,七弟没有他这么多的想法,一心就想坐上皇位,所以会将帝京整成固若金汤,他现在手中的兵力还不足以硬闯进帝京,还须忍一时之气暗中布署才行。
荀真听后将头放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曾经那个如流光溢彩般动人的少年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心中免不了有些微痛,“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愿与你一道。”
他的答案就是将她拉上来狠狠地吻着她的红唇,反压她在身下开始另一段爱的征程。
翌日,徐子蓉一宿兴奋的没睡,想着县令大人答应她,只要证实她的消息是真的,百两黄金一定会双手奉上,让她先回去看好他们,决不能让他们跑了云云。
她还有何须惧怕姨母?心情大好地下床梳妆打扮,穿戴整齐的推门出去,现在金子还没到手,她还须到姨母处做做样子,现在决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异样,买通几名仆人暗中盯紧那客人住的厢房。
江老夫人今儿个的胃口不错,看到徐子蓉进来,招手道:“用过早膳没?若没一道儿用。”
“禀姨母,用过了。”徐子蓉乖巧地答,然后接过一旁嬷嬷的筷子给姨母布菜,看到姨母少有的吃了第二碗粥食,遂诧道:“姨母有何喜事?今儿个这么好胃口,说出来让子蓉也乐呵乐呵。”
江老夫人抬头笑得神密地看着她,眼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你猜?猜中了,姨母有奖。”
徐子蓉沉吟了半晌,还是猜不出这姨母今天高兴的原因,给她挟了一个水日虾饺,“子蓉笨,猜不着。”
江老夫人笑如一朵菊花道:“昨儿大夫跟我说,香儿今儿个可能就会醒来,你说是不是喜事?香儿这一睡也睡了大半年,能在年末想来,我这为人母的心也算安定了。”
徐子蓉一听愣然了,手中准备再挟给姨母的玫瑰糕瞬间从筷子处掉下来,正好砸到江老夫人面前的粥碗里,顿时粥液四溅。
“子蓉。”江老夫人不悦地道,“怎么?听到你表妹就要清醒,你不高兴了?”
“不是,姨母误会了,子蓉是高兴过了头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才会失手,弄脏了姨母的衣物……”徐子蓉忙辩驳,想要伸手搀扶江老夫人起身去换衣裳。
江老夫人却是粗鲁地推开她,“不用你,荷花,过来侍候我。被你这么一搅和,什么喜意都没有?回去,我今儿个不想见你……”噼哩啪啦一大堆难听的话。
徐子蓉握紧拳头,听着这姨母对她的数落,心里暗骂这老不死的还不去死?整日就想着折磨人,看了就倒胃口。看到周围的下人都掩嘴偷笑,她的气不打一处来,狠瞪了一眼。
转身挑帘子出去,迎着外头的风雪,头脑清醒了不少,怎么办?江香那个活死人就要醒了,如果表哥知道她干的好事?即使有百两黄金也没有用,表哥不会放过她的,这回她是真的急如热窝上的蚂蚁。
眼珠子来回转了转,她不自觉地走近表妹的院落,看到表哥江映送那新请来的名医出院门口,满脸的兴奋,“大夫,这边请,如果我妹她真的醒来,我定当重酬老大夫。”
“江公子客气了,令妹今儿个一定会醒来。”留着长长胡须的名医道。
徐子蓉的头上已经飘有数朵雪花,至于表哥与名医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江香要醒了?她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一时间她六神无主。
咬了咬牙迈进院里,院子里此时很安静,她没见到粗使婆子,自从江香成那样后,江老夫人就将这院子里的仆人大部份解散了,躺在床上的活死人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
徐子蓉想到一不做二不休,绝不能让江香破坏了她的幸福生活,谁挡在她的前面就将谁干掉,屋子里只有几名丫鬟在守着,她忙躲到暗处,屏息等待。
这几个丫鬟也没有太尽心尽力地伺假江香,在一旁说着江家的八卦,然后其中一人不知说了句什么,其他几个赶紧附和,接着几人笑着起身,挑帘子了出去,屋子里竟连一个守着的人也没有。
徐子蓉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这么多的好运,不但发现荀真的踪迹有奖,还能除去江香这个隐在暗处的祸患。
她瞅准时机,悄然无声地迈进屋子,朝那躺在床上的江香而去,现在的江香已瘦得只剩皮包骨,残留着一口气,整张脸都是灰白色的,即使再多的灵丹妙药也不能让她的气色好转。
她嫌恶地看了一眼,瞄了瞄屋外,伸手将另一边的枕头拿起来颤着手慢慢地靠近江香,“表妹,你到了阴曹地府也别怪我,要怪你怪你自己,你就这样躺一辈子多好,干嘛还要醒来挡我的路?表妹,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她别开头狠心地将枕头用力按压在江香的脸上,准备让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