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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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声地看着对方,宇文泓只能叹息一声,好在他过来看看她,不然她岂不是淹死在酒中,不对,是淹死在醋缸中。
他低头弯腰想要抱起她,她却是眼明手快地双手捧着他的脸,“别动,我看不清楚。”酡红着脸道。
宇文泓笑道:“看清楚了吗?我是真的,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荀真歪了歪头,打了个酒呃,似想到什么?“不对,他不是在洞房吗?常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没理由不去洞房?”想到这里,她情绪失控地捶着他的胸膛,“坏人,坏人……”伏在他的胸膛失声痛哭。
宇文泓一直觉得他对荀真的感情深过这丫头对他的,但是现在他不再那么肯定,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洞房她就这样哭出来,那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胸前让他的心都发颤了。
正在沉思中,荀真却出其不意地将他推倒在地,跨骑在他的身上,玉手扒着他的衣物,喃道:“我要看看,您是不是真的?”
他一把拉下她的头吻上她的唇,两人的嘴里都有着酒味,这一个吻更是令人沉醉,两舌交缠,勾缠出一个一生一世……
荀真的手却没有停下,仍在他的身躯上游走……
两人的身体渐渐地裸裎,情欲在两人的眼里流转,而醉酒的荀真却一反常派,媚眼如丝地在他身上点火,主宰着这一场欢爱。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与女人的哼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而蒋星婕与燕玉两人却因为喝得有些多了,所以提早回来,刚一进到厅里,就听到那些声响,很是不同寻常,两人对视一眼,燕玉道:“星婕,这声音是司制大人房里传出来的,会不会进了贼?”
有贼会这样喊叫的吗?两人的心里都疑惑起来,但是突然想到荀真还在房里,顿时吓得酒醒,赶紧抄起扫帚等物去将贼人赶走解救荀真。
推开房门一看,手中拿着的东西不自觉地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声响,看到床上正缠绵的两人,那动作与声响都令人耳红心跳,而被荀真压在身下的人不正是今夜应该在东宫洞房的太子殿下吗?
他,怎么会到尚工局来?还与司制大人做这种事?
“啊……嗯……”荀真却是浑然不觉有人进来,喝了太多酒的她只以为这是她的一场幻梦而已,所以狠狠地需求着身下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寻找快感,将他榨干,不让他有余力去应付其他的女人。
宇文泓早就听到她们进来的声音,除了应付身上的小女人异乎寻常的情欲外,冷冽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人,那王者高高在上的气息令站在门框处的两人从面红耳热中回过神来,全身打了个冷颤。
蒋燕二人这时候哪敢逗留,赶紧将地上的家伙抄起来拉上门退出去,然后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气,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骇意。
两人的心情正要平复之际,抬头却看到东宫的总管太监孙大通站在两人的面前,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他不过是来迟了半步,竟然就让两人看到殿下与荀真的欢爱,所以收拾善后的工作还是由苦命的他来做。
天泛鱼肚白的时候,荀真才趴在宇文泓的身上睡着了,发泄了一夜情欲的她此时眼角仍挂着眼珠,嘴里呢喃道:“你是我的,是我的……”
“傻丫头……”宇文泓轻吻着她的泪珠,除了初夜那回因为破瓜之痛,她哭了之外,她一直没有与他在床笫之间上哭过,无论他是温柔抑或是粗暴。
看了眼天色,天快亮了,他也必须要回去,轻轻地抽身离开,她的身子还略微哆嗦了一下,让他的心又微痛起来,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低头印下一吻,看了眼身下的大床,嗯,这张床还是不错。
下床穿好衣物,将帐幔拢好,然后大方地推门离去,看到蒋燕二人弹跳起来,然后都不敢看他,赶紧跪在地上,“孙大通,都处理完了?”
“殿下放心,奴婢们不会碎嘴的。”蒋燕二人赶紧道,她们也知道不能将此事外传,不然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知道就好,待会她醒了,给她熬上一碗醒酒汤及小米粥……”宇文泓冷声吩咐,见到她们点头,方才大踏步离去。
东宫,柳心眉早早就到宇文泓所住的偏殿内等候,却见到他从另外一边的回廊走过来,一大早的,他去哪里了?
想到自己昨夜独守洞房,委屈与愤怒涌上心头,上前质问道:“你昨夜去哪儿了?”
第一百零九章才下眉头
宇文泓对柳心眉的质问视而不见,掠过她就着小太监推开的殿门迈进去,这柳心眉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他在私心里不禁嗤之以鼻,他的小女人还从来没有这样质问过他?她凭什么在他的地盘上叫嚣?
今儿个才是新婚第一天,他就给脸色她看,柳心眉的怒火一时间高涨起来,忘了眼前这人不是她能质问的,急步冲进去一把抓着他的衣袖,扬声道:“你给我说清楚?”昨儿个洞房之夜他是不是去私会荀真那个狐狸精?她的心头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够了。”宇文泓冷声吼道,眼眸冰冷地将被她拽着的衣袖抽出,“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孤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现在倒是越发得瑟了,孤待会儿还要早朝,你准备在东宫里大吵大闹吗?然后让父皇母后前来看你这新妇泼辣的嘴脸?若你不怕丢人,那尽管试试。”
柳心眉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潮红起来,他怎可这样说她?他与她是夫妻,是要一辈子荣辱与共的夫妻啊,斜瞄了一眼他身上的太子朝服,这才惊醒他们虽是夫妻,但更多的还是君臣,她被怒火冲昏头脑了,正要上前去道歉一番,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
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孙大通偕着笑脸盈盈的顾清蔓走进来,顾清蔓有些愕然地看了眼柳心眉,按足礼数地微微一福。“太子妃娘娘好早,妾身仍道娘娘昨儿夜里辛苦了仍未起床呢?”
听到这暗含揶揄讽刺的话,柳心眉端着正室的风范看着顾清蔓,打死都不会主动说太子殿下昨儿夜里没在她那儿过夜的事情。
一旁正给宇文泓布早膳的孙大通笑道:“殿下,今儿个这早膳是顾夫人亲自准备的,老奴看到她在不厨房里时都吓了一跳,想着贤妻良母当如是。”为顾清蔓说了几句好话。
柳心眉的脸一黑,顾清蔓急忙上前去给宇文泓问安,看来塞给孙大通的红包还是管用的,“妾身想着殿下要上早朝,所以自作主张地就去准备了,还望殿下不要怪罪,给脸尝尝?”
宇文泓只是随意地舀了一匙粥,顾清蔓比柳心眉要懂事得多,哪曾想到那高傲名满京城的顾家才女居然会洗手做羹汤?只怕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瞥了一眼柳心眉气红了的脸,一派雍容尊贵地笑道:“不错,孤许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早膳了,想不到身为才女的你也能有如此好手艺,实在让孤惊叹不已。清蔓,你辛苦了,起来坐下陪孤一道用早膳。”
顾清蔓眼里顿时盈满惊喜,没有再三推辞,而是应了声是,落落大方地坐下来,接替孙大通给宇文泓布菜,笑着说吃哪样对身体好,可以提神之类的话。
柳心眉看着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手里的绢帕已经被她扭得变了形,好一个清高自傲的顾清蔓,居然如此低声下气地服侍男人用膳,以前真没看出来?此时她哪里还记得荀真,只有这顾清蔓才是她最大的敌手。
深呼吸一口气,她莲步上移走近两人,收起自己心里的委屈与怒意,屈膝道:“殿下,刚刚都是妾身的不是,因担忧殿下的安危,一时间说错了话,还望殿下不要与妾身计较?”
宇文泓像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笑着与顾清蔓攀谈,其实顾清蔓虽然有几分爱装,但那博学的知识倒是柳心眉等大家闺秀也比不上的,称之为才女倒也实质名归。
孙大通等一干太监都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而餐桌上的两人相谈甚欢,惟有柳心眉这新上任的东宫正妃一脸尴尬地蹲在原地。
顾清蔓看着柳心眉这尴尬的处境,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会拿正室二字来做文章,并不显得她柳心眉高杆,待时间差不多,宇文泓用罢早膳之后,方才道:“殿下,不知太子妃娘娘做错了何事?殿下不如给个脸面妾身,让太子妃起来,地上凉。”
“再凉也冻不坏她的身子。”宇文泓冷哼道。
“殿下,妾身与娘娘都是初初入东宫,总有不知晓之处,所以做错了事情也在情理当中,还望殿下给个恩典。”顾清蔓赶紧起身行礼,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宇文泓亲自扶了顾清蔓起来,然后板着脸朝柳心眉道:“今儿个若不是清蔓为你求情,孤不会轻饶了你,既然你是东宫的太子妃,就要有太子妃的样子。”随后吩咐孙大通准备轿辇,此时出发去上早朝。
柳心眉暗暗咬紧银牙,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就要受到他这样的惩罚,原来皇家无夫妻,待宇文泓离去后,双眼狠狠地看向顾清蔓,由白荷扶着缓缓起身,“顾夫人,本宫无须你如此‘好心’。”
顾清蔓也不在意她此刻满脸的怒意,轻笑道:“娘娘言重了,清蔓与你一样都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自当守望相助,一团和气。”扶着宫女的手屈了屈膝准备离去,然后似想到什么,又回头道:“对了,妾身都忘了说,娘娘昨儿夜里独守空闺,只怕睡得不安稳,还是趁现在回去补补眠才好。”
柳心眉闻言,脸上大怒,宇文泓没进她房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吗?“顾清蔓,你不要得意,殿下要守孝,也未必见得会进你的房。”
“那就不劳太子妃娘娘挂虑了,起得早为殿下准备早膳,妾身这会儿正困着呢,得回去补补眠。”顾清蔓轻笑着转身离去,位子还没坐稳,就准备嚣张,这柳家姑侄不愧是一家人。
柳心眉黑着脸看着顾清蔓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那背影看得她牙痒痒的。
天色大亮后,荀真也微微转醒,对于东宫一大早的明争暗斗,此时的她却是不知晓的,微微伸了个懒腰,感觉到头有些痛,而身体酸痛不已,私处更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这感觉像是?
顿时,她惊醒地坐起身,感觉到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赤着的胸前布满了吻痕,微微掀开被子,看到狼籍的下身,此时满脸震惊,头更痛起来,轻揉了揉额角,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和谁狠狠欢爱了一场?
与宇文泓缠绵的一些细节此时无限放大在脑海里,她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一场春梦,现在看来他真的来过,在那个名正言顺的洞房之夜,他不是与柳心眉被翻红浪,而是来找她共度春宵,顿时心里漾满了暖意。正要下床穿衣服,看到蒋星婕与燕玉二人端着膳食进来,她掀开帐幔的手就是一顿,缩了回来,拿被子盖住身子。
蒋星婕道:“司制大人起来了吗?属下端来了醒酒汤与早膳,太子殿下吩咐要让司制大人……”
燕玉赶紧空出一只手拉一拉蒋星婕的衣袖,暗暗使了个眼色,她这样说让司制大人的脸往哪摆?
蒋星婕这才醒悟自己一时间说错了话,遂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帐幔后的荀真。
荀真心一惊,猛敲了敲头壳,昨天喝醉后她到底出了什么洋相?不但主动发了疯般地缠着宇文泓要了一次又一次,还让人窥去她的秘密?定了定神,“你们放到桌面上,我梳洗过后自会去吃,你们先出去吧。”
蒋燕二人这才屈膝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荀真等到门关上后,这才赤着身子下床,顾不上那些吃食,转身到铜盘前湿了巾帕,绞干后,擦拭身上欢爱留下的痕迹。那湿湿粘粘的感觉极其不舒服,一扯动就感觉到私处的疼痛,这回她欲哭无泪,果然喝酒就会误事。
昨天夜里她八成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欲女,不知道宇文泓被她折腾得成什么样?想到楚嬷嬷教过的房事养生学,只怕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起码有两天不适宜再行房。
收拾妥当后,穿上衣物,她这才坐下吃早膳,喝下醒酒汤,想到蒋燕二人,头又更痛了,忙唤她们进来。
蒋燕二人一进来忙行礼,不敢抬头看荀真。
荀真看了眼外头新挑的几名女史已经依时前来侍候了,因为宇文泓的原因,她一反常态地没留太多人在此过夜,只将蒋星婕与燕玉二人留下,其他的人仍住在原处,只需早上过来即可。
燕玉人机灵,一看荀真的脸色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待她吩咐赶紧起身将房门掩上,果然得到荀真赞扬的一视。
“昨儿……夜里,你们……是不是看到我与太子殿下在一起?”荀真很是艰难地才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最后她的神色已经不是尴尬,而是严肃起来。
蒋星婕道:“属下不会随便乱说的,司制大人放心。”
燕玉却是道:“司制大人,属下已经发誓效忠司制大人,断断不会食言而遭天遣,司制大人能得太子殿下的宠爱那自是司制大人的造化,属下又岂会坏事那般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