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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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阴识的怒气,郡守只好唯唯称是。他马上调集了全郡的官差,再一次的四处搜查,一时搅得鸡飞狗跳,百姓们无片刻安宁。不过,不管阴识怎么给郡守施压,就是查不出是何人所为,甚至连线索都没有。
阴识瞧着折腾了两天也就差不多了,于是扶灵回了新野。不管他多么希望一进家门就能看见兴儿,可是,他只能见到陈颂满脸的同情。
“君侯还请节哀顺变。”
“多谢大人,大人远道而来,却赶上了这么个时候,请恕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君侯客气了。还是赶快进去看看三公子吧,经过太医的诊治,三公子已经略有起色,不过,二公子的事情咱家还没敢告诉他。”
“多谢大人考虑的周全,我也是不忍心将实情相告。只是现在,瞒也瞒不住了。”阴识说着又掉了几滴泪,看着陈颂都有些不忍,“我先进去看看他,失陪了。”
“君侯请自便。”
新野这边的大管家,也是多年的老人儿了,自然是把陈颂伺候周周到到。他知道三公子的病是装的,但是咋一看见大公子带着二公子的灵柩回来,狠狠的吓了一跳。
陈颂瞧着他这会儿有些神不守舍,倒是很是替他着想,“大管家有事去忙吧,不用在这里招呼,我也回房间去休息了。”
阴富把陈颂送了回去,忙不迭的往三公子的房间里跑。不管阴就是多么难以接受阴兴的“死”,事情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而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教坊司来了一位特殊的罪人。
第二卷好风凭借力第一零二章慧剑紫苏(下)
第一零二章慧剑紫苏(下)
紫苏试了试水桶的分量,用两只手才勉强提得起来,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年在皇后身边,太久没做过重活了。她一步一挪的把水提进房里,似乎没注意到有两双眼睛在一直看着她。
“嬷嬷,您说皇后娘娘是真的罚她来做苦役的?”说话的这位,从服饰上看应该是位官秩三百石的丞,但是对这赵嬷嬷却是很有几分俯首帖耳的意思。
赵嬷嬷心里琢磨着送她过来的那个小黄门的话,觉得这事儿里面透着太多的古怪,看来教坊司的清净日子是一去不返了。难道是为了任缳?赵嬷嬷仔细回忆着皇后那天见到任缳的表情,并不觉得皇后有除去她的意思,可是她也没道理把这样一个惹眼的女人引到皇上身边啊?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她索性抛开这些杂乱的念头,低声说道,“是不是真的咱们不用管,只是一件事儿,这位紫苏姑娘得活着出去。”
“我瞅着附近的巡逻都严密了起来,估计是跟这位姑娘脱不了关系,你说她是不是冲着这位来的?”他说着指了指任缳的住处。
紫苏刚来的时候赵嬷嬷是肯定她为的是任缳,可是过了两天了,反倒有些拿不准。她来的这两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管支使她的是什么人,从来都没有半句推脱。而任缳要是不发话,她也绝不往身边凑。如果真是为了她,这姑娘倒是好耐性。
“为了谁来咱们也都管不了,盯着点别出事儿就成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去的。你没听说她是打了板子送出来的,不到七天就能活动了,这里面的水呀,深着呢”赵嬷嬷感慨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殿里面。
“姑娘,水我帮您打来了,温度正合适,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洗。”紫苏脆生生的跟任缳说着话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堪称绝世的美人儿,终于明白为什么红宛总是谈之色变。
任缳缓缓的抬起头,说了声谢谢,声音听起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却带着几分空灵的味道,犹如天籁一般。
“姑娘客气了,不如我帮您拆了头吧?”任缳作为罪臣之女,在教坊司里并没有人专门伺候着,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打理,有些粗活不过是逮着谁就让谁做是了。紫苏新来的,人也勤快不生事,有些躲懒的女奴就把活儿都甩给了她,倒是正和了她的心意。
现在的任缳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早就忘了闺阁千金的做派。不过她倒是心领了紫苏的好意,声音就比以前略有了几分温度,“不用了,你去忙吧。”
紫苏听到吩咐马上退了出去,她心里虽然着急,却不敢露出半点来。至少她现在已经能给任缳送个水,也算有点进展。这个任姑娘不是一般的冰冷,还真是难以接近,不过,她可真美紫苏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这等美色,而她会不会比阴贵人还要危险也是未知之数。她仔细的观察着,试着一点一点的去接近。
而紫苏不知道的是,她在观察任缳的同时,任缳也在观察着她。教坊司虽然少于外界接触,但也不是与世隔绝的,长秋宫的四大侍婢,宫里还真的没人不知道。紫苏名义上是罚做苦役的,可是任缳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一个受罚的宫人。她的心里一丝涟漪都不起也是不可能的,这几年,她在教坊司里练就了无双的舞技,难道就是为了困在还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吗?她摸了摸贴身藏着的玉佩,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那人一面。
这一天,教坊司里忙乱异常,甚至还请了太医。这可是十分少有的情况,就算是有人病了也不过是请个药童抓点药,从来没听说太医来给这些罪奴看病。
“这位姐姐,出了什么事儿?”紫苏拉过一个取药的女奴。
“你还不知道?是任缳姑娘摔伤了,赵嬷嬷亲自去求得太医呢?”
紫苏没有心思去分辨她言语里的骄傲是因为赵嬷嬷请到了太医还是别的什么,她十分担心任缳摔出大毛病来,惊讶的问道,“竟有这样的事儿,摔得可严重吗?”
“听说只是扭伤,不过也是要修养个把月的,很长时间不能跳舞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煎药。”
紫苏呆呆的看着那女奴匆匆跑远,心面反复的衡量着到底是不是意外。没过一会儿,赵嬷嬷召集了教坊司所有的女奴,准备挑一个过去服侍任缳。因为任缳平日里为人冰冷,大家都不愿意过去,紫苏这会儿也知道不好太过刻意,但是机会不把握也就失去了,“嬷嬷,奴婢过去有几分伺候病人的经验,几位姐姐都有要事脱不开手,不如就让奴婢去吧。”
赵嬷嬷除了点头答应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不管皇后要干什么都不是她一个嬷嬷等阻止的,现而今也只能盼着任缳可以吉人天相了。她心里头想着,这话要是说回来,自古以来就是红颜薄命,这样的美人儿,又没有个能撑得住的家世背景,只怕放到哪儿都是难有收场。她叹息着往回走,路过逐波亭的时候,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了半天,虽然面儿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这宫里鬼蜮伎俩她见的可不少。任缳在这个地方跳了多少年的舞,怎么这位一来就出了事儿?
紫苏服侍任缳倒算勤谨,擦洗换药,从不耽误。任缳虽然有心防她,奈何她从来不多说多问,即便有时候主动的试探都是无果而终,就好像真的是一般的女奴。而紫苏在这些天可不是没有一点收获。
晚上紫苏听到几声猫叫,悄悄地出了房门。就看见赵普鬼鬼祟祟的,腰上还系着跟绳子,造型诡异的很。她抬头瞧了眼这高墙,估计赵普这个傻蛋是没本事进来的,也许是谁把他送了进来,再用绳子拉回去。“娘娘让你来的”
“是啊,紫苏姐姐,娘娘不放心,让我过来瞧瞧。”
“我都挺好的,娘娘和两位殿下好吧?宫里头没什么事儿吧?”
“都好着呢,娘娘让我告诉你,宜阳大捷了,陛下很快就会回京。卓旭把奏章送到了,陛下当时震怒,只不过娘娘说阴二公子这一死,什么都化解了,娘娘让你有个准备。”
这么快皇上回宫了,阴夫人的事儿也就该了了,要是能让皇上处置阴家之前见到任缳,阴贵人的眼泪一定可以大打折扣。问题是,见着面儿容易,要让皇上动心还得任缳自己肯出力才行。紫苏心中着急,“任缳这个人从心里往外透着冰冷,很难接近,也无法取得她的信任。只是我觉得她也不是那么甘心困死在这个地方,你回去跟娘娘说,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只能从给任显平反上面着手。”
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但恰恰是长秋宫最不愿走的一条路。其实,皇后原本就没指望着任缳一辈子都忠于长秋宫,只不过觉得这么个目空一切的美人儿,如果她心里不情愿,硬逼着她做了皇上的女人,日后反咬一口,那可就入骨三分了。
“娘娘说如果不成你就赶紧回去,西宫这几天又有动静了,娘娘怕你不安全。娘娘还说平反任显是极容易的事情,以后贵女多了,也不差任家这一位。”
“我不着急回去,在观察两天,你后天再过来。”
“那你多加小心。”赵普拽了拽腰上的绳子,果然有人一点一点把他拉了上去,那样子看上去实在是笨的可以,紫苏不由得会心一笑。
紫苏回到房间里,却看见任缳坐在暗处,唯有一双眼睛闪着寒光。“姑娘这么晚了不休息,不知道忙些什么?”
既然被她发现了,紫苏也不再掩饰什么,“姑娘,是奴婢原来在长秋宫的朋友,过来告诉奴婢皇上就要回宫了,让奴婢做好准备。”
紫苏说的全是实话,任缳听了反倒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姑娘可能也听说了,奴婢是因为得罪了阴夫人被皇后娘娘罚到这里做苦役的。这件事还牵涉到了许宫人和皇子,娘娘不知道皇上回来会怎么处置,所以先让奴婢到这里赎罪,至于赎不赎得了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紫苏说完上前扶住任缳,“姑娘身子不好,早点歇着吧。奴婢还能在这里服侍几天也不一定了,以后姑娘还得自己保重。”
“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而我是个罪人而已,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任缳一起身,一块乳白的玉佩掉了下来,击起一串清脆的声音。任缳一急,弯腰就去捡。
“姑娘。”紫苏伸手把她拉住,“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奴婢来吧。”借着月光,紫苏清楚的看到了伯卿两个字,她笑着打趣道,“难怪姑娘这么紧张”
任缳脸色一僵,马上又缓了过来,“姑娘想多了,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紫苏的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过,她也不去说破,“姑娘恕罪,都是奴婢口无遮拦。”
第二卷好风凭借力第一零三章利剑任缳(上)
第一零三章利剑任缳(上)
对于玉佩和那上面的名字,任缳明显是不愿多谈,可是,紫苏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感伤的说道,“姑娘好歹还有一位亲人可以思念,可我早就不记得父母是什么模样。等到皇上一回来,说不定我就得去见他们了,但愿他们还能得认出我来。”
伯卿两个字让任缳心神大乱,听了紫苏的话倒是不疑有他,开口劝道,“姑娘不要这样,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名,皇上也许能够网开一面。再说,皇上一向敬重皇后娘娘,怎么会处置娘娘身边得力的人呢,姑娘不要太忧心了。”
“任姑娘有所不知,阴家势大,贵人又受宠,很多时候就连皇后娘娘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本来这件事情,皇后娘娘打过板子也就算了,可是,还是担心皇上回来怒气难平,才又罚我到这儿做苦役的。宫里二十四个司局,就属这里清静,能服侍姑娘一场也是奴婢的福分。”
任缳听紫苏这样一说,心里倒有几分动摇,原本以为皇后把贴身的侍女放到这儿,是为了她来的,弄了半天全是一厢情愿,她现在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安心。赵嬷嬷把教坊司治理的滴水难入,倒也算得上是个清静地方,那她就老死在这儿吧任缳心中酸涩,也跟着流下泪来。
紫苏见她伤心,忙说道,“都是奴婢不好,一味的胡说,引得姑娘也跟着伤心起来。”
“不关你的事,而是这个世上本来就多得是苦命的人。”
紫苏扶着她回到床上,而自己跪坐在了脚踏上,轻轻地替她拢了拢头发,“姑娘,请恕奴婢僭越。奴婢从小跟着皇后,虽不敢说有多少见识,但是,瞧着姑娘行为处事,言谈举止就是那些名门贵女也是多有不及,不知道姑娘怎么会沦落到这么个地方?”
名门贵女,这可是任缳心里的一大悲,曾经名动河北的任家姑娘,现在还有谁能记得。她缓缓地说道,“那玉牌本来是一对儿,我父亲那一块在我叔叔手上,这一块父亲临终之前给了我。上面刻的是我叔叔的字,而我的父亲讳显,是被更始皇帝所杀,我就是犯官之女。”
“可是信都太守任显任大人?”
“姑娘怎么知道?”
“任姑娘有所不知,奴婢跟着娘娘很长时间都住在真定王府,听过不少任大人断案的趣事,只是那个时候太小,很多东西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奴婢多少还记得一些,任大人公正廉明,深受百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