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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喜嫁-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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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之前从未听说过李乾昆大人,不知他跟过五爷麾下哪位将领?”林夕落反咬一口,在斥她不懂规矩,军中之人向来最遵礼卑,即便是曾经跟随过的上将落马,再相见之时也是以下属拜见。

而这位李夫人如此说,就是在替林绮兰当喉舌,故意的挤兑她了……

李乾昆显然乃齐献王的下属,何况一个兵马指挥也够不上主将的身边儿心腹。

林夕落这般说辞,李夫人是个聪明的人,自当知道刺儿了一句该缩回来,连忙致歉的道:

“五夫人可莫要生气,都是我不好,只是怕五夫人不知道我是何人才这般绍介,您可千万不要多心。”说着,李夫人则看向了林绮兰,“林侧妃也莫要怪罪。”

林绮兰没说话,只是微微的点头,可有聪明的人自当还有傻子,比如刚刚一句话拍中林绮兰马屁的黄夫人。

黄夫人见李夫人缩了回来则出面道:

“这事儿也怪不得李夫人,大周国最讲究礼仪尊卑,说句不中听的,魏五爷如今已经辞官了,五夫人即便向我行礼也是应当应分的。”

这句说出,所有夫人都惊愕不已,全都看向了林夕落……

第二百七十七章玄机

“放肆!”

林绮兰没等林夕落发火已率先拍桌斥责黄夫人,而她这一举却让其他夫人松了口气,看向黄夫人的脸色也多几分埋怨。

笑脸讽人也是因为众人都在齐献王一方罢了,可冷着脸刺激人,非但不是讽刺林夕落,更是扫拂了林侧妃的脸面。

终归是姐妹二人,这让林侧妃如何收场?

黄夫人惊愕之余似也觉出有些不对,可这事儿也怪不得她。

州府推官黄大人乃是刚刚调入幽州城不久,按说以他的品级是不会得齐献王注意的,也是沾亲带故的攀上了高枝。

而今日黄夫人是第一次得齐献王侧妃相邀,故而她是想尽办法想博林绮兰注意,这才接二连三的巴结,让林绮兰的话绝对落不了地上,全都能给捧的高高的。

而林绮兰寻常跟随秦素云从来没有单独露面的机会,今日邀众人听戏也是第一次私下与各府夫人相交相谈,刚开始还留几分冷静,而后被吹捧至高处便有些得意忘形。

虽说林绮兰也知道黄夫人的话里十句有九句是故意逢迎巴结,可她听的舒坦自当多几分笑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绮兰笑脸给的多了,黄夫人这心思动的频率加快,刚刚那一句话也几乎不过脑子随口而出,可却没想到林侧妃勃然大怒,甚至都拍案惊骂。

黄夫人踌躇不定。脸上带了几分尴尬难堪,看着林绮兰不知说何是好……

“姐姐,你何必这么生气?”林夕落知道林绮兰是有意先下手,免得林夕落拿此事儿不依不饶,可她的脸上并没有大怒,反倒是格外的平淡:

“这位夫人不知您是何人?来到此地这么久。姐姐也没有与我绍介一番,这却是失了礼数了。”

如若林夕落撒泼骂街,林绮兰自是心中有数不会忌惮,可如今她笑脸迎人,而且看不出半点儿反感怒意才让林绮兰心中真的没了底。

这丫头今儿抽的什么疯?

不但格外的打扮端庄贵气。而且不似以往那般泼辣刁钻?

林绮兰顾不得多思,那位黄夫人则满脸乞求的看着她,林绮兰厌恶的道:

“这是州推官黄大人的夫人。”

“哦……”林夕落特意的拉长了声音,“原来是黄夫人,不过州府推官好似只是个六品官?”

林夕落说到此笑意更浓,“你让我为您行礼?这规矩你懂吗?”

黄夫人一怔,急忙看向身边各位夫人。可众夫人谁会在此时搭理她?那不是明摆着找不自在?

虽说魏青岩辞了官,可如今皇上一没下旨应允,更是自动请辞而非罪臣;二来魏青岩也是宣阳侯之幼子,无论从何处算起,此时无人能将他视为寻常百姓看待。

之前李夫人的话是个阴招子,林夕落自不会主动找那份脏帽子扣自个儿脑袋上,可黄夫人这般明着嘲讽挑刺,可就是犯了大忌了!

黄夫人脸色青紫难堪,“这……规矩,什么规矩?”

这话一出。周围则有其他夫人低头闷笑,笑容中带着嘲讽和不屑,林夕落笑着看她,口中道:

“你不懂?你不懂的话就让林侧妃教一教你,她对这等规矩是最明白的人了,”说罢,林夕落转头看向林绮兰。“是吧,姐姐?”

林绮兰的脸色更是阴沉半分,压根儿也不去看黄夫人,只想着圆场道: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

“我凭什么饶了她?”林夕落话语淡然。更是款款迈步,坐了林绮兰身侧的位子上,口中笑意涔涔的道:

“林家大族百年名号三代御史言官,而至伯父与我等这两代人却是断了层,这一直是祖父心中的最大遗憾,原本对此并不知道,可前阵子祖父身子不爽利,这才与我说起此事,听到他老人家的话,我心中颇有感慨,虽是女眷可也姓个‘林’字,今儿我就来当祖父的一双眼睛。”

说到此,林夕落则吩咐冬荷:“取纸笔来。”

“你要作何?”林绮兰也惊了,这丫头可向来都是撒泼耍浑的,今儿怎么还把如此大的旗号搬出来?这却让林绮兰有些摸不准她要做什么了!

“姐姐不懂?这地儿有不合规矩的事我自当要写信向祖父表明,他老人家自会挑选一二,看是否上折子弹劾。”

林夕落说完,冬荷则取来笔墨,林夕落一边说着一边写。

“州府推官黄夫人不懂等级尊卑让本夫人给她行礼,黄大人教妻无方;而兵马指挥李夫人,您发髻上带的簪子好似不合规矩?六品官夫人带了一根三翅凤簪?你可连诰命的品级都未有,逾越之罪!”

林夕落的手格外的快,这一会儿已经是一页纸都写完,林绮兰在一旁惊的眼睛快瞪了出来!

这可是她第一次宴请就出现如此多事,这死丫头明摆着跟她过不去?

何况这些夫人们可都是齐献王的身边人,这若被齐献王得知还不拨了她的皮?

林绮兰气的快晕过去,而那些夫人们则手忙脚乱,互相看着自个儿的衣服和佩饰是否有越规的物件,这慌乱之余,则被林夕落又挑中二人!

黄夫人和李夫人则都吓的不知所措,连连上前作揖请罪,可见林夕落根本不搭理她们,只得去求林绮兰,只差跪了地上磕求的道:

“林侧妃,魏五夫人乃是您的姊妹,您帮衬着说两句好话,求您了!”

林绮兰这会儿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在心尖子上,可忍气之余不免道:

“妹妹,你这玩笑可开的太大了,可是吓坏了众位夫人,姐姐今儿请你来听戏,你可别把人都吓走了?”

林绮兰最后一个字拖音很重,明摆着是让林夕落就此罢手,林夕落不吭声,行笔写完最后一个字则道:

“姐姐放心,妹妹这就写完了,我这也是为了姐姐好,您可是林府的嫡长孙女出身,向来最讲究规礼的,虽说是侧妃,可这些夫人在您的面前如此不合规矩,岂不是故意扫拂姐姐脸面?你脾性软,不好意思张口斥人,妹妹则来做这个黑脸!”

林绮兰恨不得将牙咬碎,她来做黑脸?这些人都是齐献王的人,与魏青岩可谓是针锋相对之敌,她想做红脸好人怎能做成?

“众位夫人先去看戏吧,戏台子已经摆好了,本妃与妹妹私叙几句便去。”

林绮兰知道林夕落不依不饶,可又不能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跟她辩驳此事,只得先让众人离去,她二人私谈。

而她说完这一句话,这些夫人们也立即匆匆而去,虽有心就此离开,可林侧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今儿这一出戏听的可真是心惊胆战,哪里是享受?这不是遭罪嘛!

众人离去,唯独是黄夫人与李夫人有些迈不动步,她们俩可是被林夕落写在弹劾信的首位的,如若就此离去,这往后会不会出乱子啊?

二人可都是为了吹捧林侧妃才与魏五夫人过意不去,可如今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林绮兰本就在气头上,可看她二人一副不得准话不肯走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

“在这里作甚?还不去看戏?”林绮兰已是气到了嗓子眼儿,这二人若有谁再回一句她恐怕都要忍不住爆发出来!

黄夫人有心开口,李夫人则心思更多,急忙拽着她到林夕落面前行礼,“今儿逾越了,还望魏五夫人赎罪!”

说罢,二人匆匆而去,只留下林绮兰与林夕落二人。

“你今儿就是来搅局的!”

林绮兰咬着牙,“我好心好意的请你来听戏,更想与你商议一下芳懿被封为婕妤,你我二人送什么礼才好,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这是故意给我难堪?你无耻!”

“这可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看的见别人黑,瞧不见自个儿黑了!”林夕落坐了一旁格外轻松,“今儿我好心好意的装扮一番来见姐姐,可你却任由这些夫人们对我冷言讽刺?难道我被斥一顿你脸上就好过吗?”

“你还真要把那弹劾的信交给祖父不成?”林绮兰看着冬荷手中捧着的纸张,其上墨字未干,正在晾着。

林夕落点头,“我向来说一不二,这事儿自当要上禀都察院。”

“你……你是想我死?”林绮兰暴跳如雷,“今时今日之地你还在耀武扬威?你就不寻思寻思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跟你有关么?”林夕落冷眼瞧着她,“还是顾着你自己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是在齐献王府过的也不舒坦吧?想从我这儿探消息去讨好那位王爷?你还真有心了,芳懿之处我自会送了庆贺之礼,就不与你一起了。”

林夕落说到此不免站起身来,林绮兰看她道:“你去哪儿?”

“自然是看戏,总不能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好心。”林夕落说着,看向冬荷道:“走吧,那弹劾的信可收好了,回头就让人送去给祖父。”

“是。”

林绮兰看着林夕落扬威之色心中除了愤恨之外更想了另外一层:

这死丫头如此张扬,魏青岩辞官之事可否是另有玄机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跪下

夕落行至戏楼的观台之上,戏却还未开演。

各位夫人们也无心品茶闲谈,只私下里唏嘘的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除却黄夫人与李夫人之外,这一群人之中也有高官夫人,对林夕落的脾气格外清楚,今儿见到林夕落笑意涔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可自家男人又依仗着齐献王,这事儿可是两面不讨好故而全都缩起来不吭声。

何况林绮兰不过是位侧妃,今儿前来陪她听戏也不过是推脱不了,哪里比得秦素云这位正妃重要?

这会儿只见林夕落来听戏却不见林绮兰的身影,众人唏嘘之声更大,而林夕落则坐在二楼的戏台,与她们离的甚远,故而众人心中倒松弛一些,没了之前的束缚和拘紧。

这倒不是害怕林夕落,而是怕林绮兰这位侧妃。

刚刚她在自己妹妹身上没得了好,谁知她会否因为众人与林夕落多一句话就心生怨恨,在齐献王的身边吹几句风?

林夕落也懒得与这些人寒暄半句,言多必失,一堆心眼儿极多的女人,谁知道会否几句话让她掉了坑里?林夕落自知不是反应极快的人,故而刚刚才拿了那位黄夫人与李夫人做筏子,谁再想从她这儿套出什么话,就考虑考虑她会否动笔了!

这一堵墙可谓是砌的格外结实,如今这些夫人们连瞧都不敢瞧她,只等着戏台子上开戏。

可等候许久。这出戏都没开演,直至林绮兰前来此地,锣鼓点儿才算开响,可响了几轮,那位角儿就是不露面,这却是让众人格外惊诧。心中不免腹诽今儿是什么霉气日子?怎么遇上的都乃百年不出一回的事呢?

林绮兰本就在后方平息怒气才来了戏楼,可这会儿锣鼓点儿响了半晌却没人出来?

“怎么回事?”

林绮兰的眉头拧的格外深邃,“名角儿架子就是大,本妃还要等他不成?”

“林侧妃息怒啊!”

戏楼的管事连忙上前,有心凑上前说话。却又被林绮兰指着跪在地上,“跪着回话就是。”

管事的急忙顿了脚步,可一思忖这话怎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左右一看,众位官夫人可都在瞧着他,但他若真的说出来可还要不要脑袋了?

脸上满是为难之色,管事的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林绮兰看出他的难处。心中更是厌恶,淡言道:

“有什么难的不妨直说,本妃也不是狭隘之人,若他真的遇上要命的大事,本妃也是通融之人。”

“林侧妃,他的确有要紧之事,不知可否先来一出小戏,稍后再请他出场?”管事的急忙寻个圆场的机会,这般冷着也难怪林侧妃要恼,管事只心中后悔。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刚要出场的功夫出事?何况来的这人他还不能说出口!

林绮兰的脸色沉下,“你所说之事自当可行,只是本妃可早已定下了今日的戏却在这时候告知本妃有事?你不说出理由,本妃如何与众夫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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