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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采花时节误逢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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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逼近下来的人,叶予心眼角的笑也僵硬了几分,他好歹是个男的,现在空间这么逼仄,万一发生个什么万一,吃亏的可是她。

“出来!”似乎每次这种情况,都有人解围。

明晃晃的刀光,原来主人回来了。季无伦松开手对她使了个眼色,推开柜门走了出去,躲在那么小的衣柜里实在不舒服。比刀架在脖子上还不舒服。

白衣的男子坐在桌边,咳嗽了声,看着比白天在饭堂还要苍白虚弱了。

“公子?”拿刀的人请示了一下桌边看过来的人。忽然从半开的柜子里又跳出一个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娃娃。

“是你…们。”白衣公子站起身走过去,示意下人拿开吓人的凶器。

叶予心摸摸下巴,“这位公子认识我们?”

“中午在饭厅就对我们家公子指指点点,有什么企图?”

“实。”白衣公子唤住了自家仆人,“不知两位找在下有何事呢?”

“是这样的。”叶女侠笑起来,抬手,“这是家兄,季无用,在下叶予心,我们是表兄弟。我家表妹……就是上次公子在杭州城内见过的那位小姐,公子后来可曾见着?”

白衣的公子浅浅一笑,“在下肖雨,姑娘是那晚和令妹同行的人吧?”

“难为公子还记得,真是好记性。肖公子今年年方几何,家中可有婚配呢?”叶予心很快绕着话题走了。

“……”沉默良久的季无伦终于开了口,“肖公子,后来可曾见过微倌,也就是在下表妹?”

“……”这个话题让难得有笑意的白衣公子默了一默,“那位小姐没有回府吗?”

季无伦神色凝重低落,叶予心也一脸表情严肃,“正是如此,我们想,家妹或许跟在公子身后离了家,不知公子可愿在此稍留,待寻到家妹,公子再上路?”

肖雨微微笑着就要开口,旁边叫实的下人已经先抢着开口了,“我家公子有急事,不能久留。”

“实。”还是淡淡的一句,肖雨望着叶女侠说,“既是与在下有关,肖雨也不能袖手旁观,稍等几日也可以。”

于是两人就要告退,肖公子又开了口,“季公子和叶姑娘只叫了一间房,恐有不便,季公子不如在此间歇息?”

叫实的下人又要开口说什么,被一个眼神盯回去了。

“肖公子真是大好人,不过不必了。无用,咱们走吧。”

季无伦对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脸色不变随着她出了门。今晚他们也要继续最近几天在做的事——抓采花贼。这一路都是从小镇路过,这项工作就一直随身了。

肖雨诧异地看着合上的门。

6

6、第六章 。。。

江南小镇,多的是水波,不缺的是美人。

第二天一大早,无眠的肖公子去敲刚认识的新朋友的门,听到两个相对的回答,带着笑的男声说,“肖公子请进。”带着愤恨的女声说,“肖公子稍候。”

肖雨在外面等了一刻,听到门里传来打斗声,推开门就看到腰带还没系好的女子正抬腿去踢在整理流苏的男子。两人动作都极快,眨眼间都各自整理好着装正式交手起来。肖雨呆愣了片刻,两人也很快住了手。

“肖公子早安。”笑眯眯的叶予心和憋着笑的季无伦一起问了好,然后用过早餐就在小镇里逛了起来。

“肖公子,我还是站你旁边好了。”因为肖公子的下人跟在身后一点距离,他们三个人就是并肩,小镇路还算宽阔,也不显得挤。“站在某个没有教养的人旁边,难免让我产生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心理,因而蛮容易和他打起来。”

另一边的季无伦冷哼了声,“这个提议我倒是赞成。只是肖公子受点委屈,听多了那片小叶子在耳边聒噪,很容易短寿。”

“你这么说我还真舍不得你身边那个位子。”

最终两人又闹上了。

只是转过弯叶予心留心看美女时,停下了脚步,身边两人也顿了下,因而他们身后跟着的实也住了脚。

“好漂亮的苏绣。”叶女侠摸了摸路边摊上的刺绣。

“的确。”季无伦难得附和她。

肖雨无言,很快大家就回了客栈。在肖公子房间里围坐好,季无伦开了口,“公子最近在躲避仇家?”

刚才路上有人尾随他们,这个事是没错的了,只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柔弱的贵公子愿不愿告诉他们让他们插手。毕竟是他们让别人暂时停留的,若是因此暴露了肖公子行踪,他们也算是义不容辞要相救。

当晚子时,小镇上一家两层楼高的客栈兼酒楼着了火,大火冲天,吸引了无数人目光,救火的人却不多,都看得出这火是救不过来了。

一身水蓝色衣衫的女子在夜空下滑过,看到等着的三人时落地问了句,“季无用呢?”那三人分别是肖公子,肖公子的仆人实以及下午赶到客栈来的季微倌。

肖雨本来百般劝说他们不必有负疚感,大可早些离去,可终归是掺和进来了。

“无伦哥哥看你一直没来,说过去瞧瞧……”季微倌开了口眼里也闪过几分不安。适才她是被肖公子和其忠仆保护着带过来的,但也瞧见了一些黑色和红色交融的画面,血的味道不重可已够恶心。

叶予心去的时候正看到男子冲进火场里,围观的人都惊叫起来,穿长衫的女子愣愣看着男人背影,他倒是真不怕死,端的做了个十成十!

从火场出来,季无伦大为气恼,“你刚才出来怎么不打声招呼?”

叶女侠眉一挑,“我怎么会想到有笨蛋会冲进火里去找死。”

季无伦随着她往两条街外的汇合地走着,哼了声口气不好地说,“你既然可以从衣柜里跳出来,我为何不能冲进火里去。”

“那是因为我早看出来肖公子是个好人,像我这种聪明人才会那么机敏。”叶予心一脸不屑。

“那我刚才冲进去是为了救我养的狗。”季无伦浅笑了下,那位叫实的中年人手里那把刀可不是不沾血的摆设,当时刀光杀气十足,亏她睁着眼说瞎话。若不是肖雨的命令,那人肯定会砍碎他们俩的。本就被仇家追杀,在房间里发现陌生人藏匿,任谁也不会放过。

叶予心微微纳闷,“怎么你什么时候养狗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另三个人在一条街上。

“季无用!”叶予心右手一动,手指间已捏了三枚银针,直直往男子身上插去。

季无伦斜斜往汇合的地方飞过去,一边叫出来,“恶毒的女人,居然真的动手,不会还涂了毒的吧!”

“你个百无一用,还敢跑!”说着手里的银针已经破空追过去。

季少若是闪开又怕伤到身后不远处的微倌,只好在夜色里勉强接住了三枚银针。

等两人落定,微倌才看清哥哥脸上身上都因为在火场跑过落了灰,本来偏白的面容有些地方黑乎乎的看起来有几分好笑。叶姐姐穿着男子装束看起来英姿飒爽,只可惜了那头漂亮的长发,也亏得姐姐舍得。

“我们庆祝一下吧。”叶予心看着肖雨提议。

“怎么庆祝法?”肖公子浅笑着问了句。

才刚逃过一劫,实不认为值得放松警惕,可那位叶小姐真不是个怎么靠谱的人。但若是抗议,自家公子少不得会让他住口。

“我去拿几壶酒。”季无伦接了口,看脸色心情很好。

“那我去厨房偷些鸡鸭什么的。”叶予心接着说。

“然后野炊,西郊汇合。”季无伦和叶予心异口同声,拍了一下掌两人就各自往一个方向飞掠而去了。

、奇、微倌一路和肖雨同行。

、书、肖公子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样相互了解和默契的两人,相识还不足半月。

、网、抱着偷来的酒的季公子和提着厨房洗好的鸡鸭的叶姑娘在往西郊去的路上相遇了,两人相视而笑。

“敢问季公子为何放心季小姐和肖公子同行?”肖雨那个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能被人那般追杀,而且季小姐分明是倾心一片,这位季公子莫非不吃醋?

夜色下,白衣的公子一如她初见时的离世谪仙,在山林间穿行,男声依旧温婉如风,“那是她的人生,轮不到我指手划脚,要喜欢要跟随也都是她在做决定。”

叶予心微微走神,然后轻笑出声,“那你呢?”

“我只做我要做的事,跟着她保护她,尽心而已。”季无伦转头笑着问,“倒是我很好奇,一片小叶子飘到这江湖要做什么?”

女子抬起头仰望星光,眼中光彩耀人,“我这个人一生只做一种事,这种事必须包括两个要素,第一是自己想做,第二是有趣。”

“原来小叶子也有广阔江湖路。”男人嘲笑了句,只是话音里听得出几分欣赏几分祝福,还有对自己的几许怜惜吧。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这庆功宴,是摆不成了。

西郊外,没有找到本该在等他们的人。

7

7、第七章 。。。

“天皇皇,地茫茫,水中月,雾里殇,清血缘,诛邪皇。”

七月底的树林里,风也有点寒了,可这样凄冷幽怨的歌声响起来,才让人觉得彻骨的冰凉。这歌曲好似蒙着轻纱的女子,听不甚分明却又萦绕耳旁,消散不得。

“公子。”实幡然起身,眼里已明彻如火。

肖雨微微叹了口气,开口时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寻隙带季小姐离开,我殿后。”

实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到季微倌开口了,“不,我要跟着你,我会保护你。”实立刻动手在女子后颈轻轻一砍,“少主,季小姐与我们无关,他们也不会为难的,不如藏起来就好,属下保护您离开。”

肖雨狭长的眼扫了实一眼,实顿时觉得浑身冰凉,“他们把季小姐托付给肖雨,我绝不会让人伤她一根头发。那些人还伤不到我,你是想违抗命令吗。”

实跪地扶着晕过去的女子,“少主,您不是肖雨,您是霄凛。若是平时自不用说,可您现在受了重伤,运气恐怕留下病根,一世被折磨。”

“左护法。”肖雨轻声叫了声,站起身来,“走。”

男子的发冠好像是被狂风吹散了,林子里阴阴地漫起黑灰色的尘雾,只霄凛的眼在黑色里越发清亮耀人,那是一双冰蓝色的魔眼。

“天皇皇,地茫茫……水中月,雾里殇……清血缘,诛邪皇……”歌声随风而来,像是离了很远,又好像就在耳旁。

忽然轻啸之音响起,好似箫声清泠,又似笛音清越,林中立刻传来惊叫之声。

“啊!是什么!”“不要慌……”“滚开!”……

软轿已走到霄凛正对面,轿上的人命人点起灯,就看到四周狂舞的树丛和四处乱飞的虫鸟。霄凛身上蜿蜒爬上一条长蛇,顺着腿一直盘旋到颈项,而那悦耳动听的乐声,正从男子口中发出。

如若他用乐器,只需夺下即可,可偏偏霄凛用的是这树林里最多最常见的东西——树叶。而且含在口里的树叶,除非死人,否则想从口里撬出来,是不可能行的。

林中灯火通明,中咒的人不知在砍杀什么,有的自己杀了自己,有的忙着杀死同伴,有的神志不清砍着没有动的树干。

毒蝎落在软轿中的人脖子上,那人伸手拿了开来,他还不至于被这种东西毒死,绿色眼眸看着正对面的人,“好,看你还有几口气可活。”

话音未落,霄凛身上的长蛇已直扑向软轿而去,那人拔剑来挡,只一瞬,对面的人就失了踪迹,乐声止息,整个树林像是死寂一般的沉。

互相砍杀的人慢慢止住动作,再看树枝没有乱舞了,有毒的昆虫蚂蚁也死了大半。有人开始呕吐起来,断臂断腿上的血还在流。有人这才发现自己残疾了,大声尖叫打破了沉静。

“追。”妖异的声音响起,软轿里的人闭了眼,他不信这么点地方,霄凛能逃过他的手掌心!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要耐心。

季无伦和叶予心生了火。本来他们不该生火的,至少肖雨他们就没有点过火,在夜里点火太容易被人找到了。

火光照亮了周围,叶予心开始烤鸡鸭,季无伦还在拾柴。路上散落着刚砍断的树枝和树干上清晰可见的新的剑伤,这里肯定发生过恶斗,而其中之一方,肯定是肖雨和微倌。

叶予心开了坛喝了口酒,递给季无伦一块手帕,手帕上染了血。“应不是微倌妹妹的血。”

季无伦把手帕放进怀里,开了口,“地上的土翻动过,看来死了不少人。”翻动过的土是为了掩埋血迹,否则天亮时岂不吓人。

血腥味很淡,好似有人用了香料驱散,那香味撩得人心痒。

吃着烤肉,季无伦略微笑了,“被很多人注视着用餐,感觉如何?”

叶予心扫了他一眼,“平日不也如此么。”他们每次下馆子,因为打打闹闹,总是被店里的人严密注视着,就怕祸及到自己。

今日他们却没有斗嘴。

“放心吧,肖公子是正人君子,微倌妹妹定然无恙。”叶女侠笑着安慰喝酒的男人,随手丢开了鸡骨头,正砸中旁听的一人。

两人好似未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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