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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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然一笑,她哪知我所说的家人是在很久远的年代后呢?“再过一阵子,你就能见到你的家人了。”每年的年底,都会有一次宫女太监与亲人短暂相见,到那时,皇宫的裕正门一定会人头涌动,上演一幕关于亲情的聚散离愁。
“是啊,终于能见一面了。”华湘叹了口气,无奈与憧憬交织在一起,饱含希望。
“走吧,回宫了。”昏暗里,谁也看不到我脸上的笑。
正文宫。
用完晚膳,我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栏杆上,倚着高大的柱子,眼见宫灯将白日里清清明明的世界映照得神神秘秘。
春菊在殿里为我准备温水净身,我偷闲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在宫里宫外我的人都太少,能放得下心交托事情的几乎没有,这该怎么办?明天,我一定得向皇甫文昕开口要人了,还得去探探元仪宫的那位轩王,直觉告诉我真相似乎近在眼前,只要方向无误就能触手可及。
“娘娘,准备好了。”春菊将我从悠然沉思中惊醒。
我跟随她进了浴室,泡在撒了干花的温水里,室内飘着雾气,空气湿润得像要拧出水。“你们下去吧,不用侍候了,我想好好静一静。”
两人闻言,退出屏风,掩上门。
自从瘦了下来,我从不担心反弹,很清楚自己身体状况,饮食也很规律。水亲密地贴合每一寸肌肤,像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着我。我将头靠在木桶边沿,望着高高的横梁出神。这个时候,正阳宫应该很热闹吧!傻傻的沐云,你再进宫门,真的只为复仇吗?如果只是复仇,那你是不是也和对手一样残忍呢?如果有一天,凶手真的出现了,你是不是真能如言以牙还牙,真能冷下心来杀了这个人呢?沐云,你还是从前的沐云吗?
我很孤独,也很寂寞。谁能伴我?
水渐渐冷了,四肢开始麻木,我浑然不觉。烛光渐渐消减,当最后一丝热气散尽,烛光快要熄灭时,我突然感到害怕,失声叫道:“春菊,春菊,将我的干衣拿过来。”
话声一落,烛花一跳,灭了,眼前黑暗一片。我起身从木桶里站起来,眼前豁然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微微的喘息声透出骇人的信息:“你——”
“云儿,是我。”熟悉的声音让我百感交集,他不是应该在正阳宫的吗?怎么跑来偷看我……我又被占了便宜……若不是烛光灭了,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办?我是他的妃子啊?这道理怎么讲?这回可是清白的问题,很严重的呢!
“云儿……”他粗重的呼吸声让我清楚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一时失了主张。
情急之下,我只得以商量的口吻说服他。“皇甫文昕,麻烦你退到屏风后面去。水冷了,我得穿衣,否则以后你休想在正文宫用膳!”
“好。”他依言退到屏风后。
我赶紧起身跨出浴桶来,伸手去取搁置在屏风上的衣物,但并未如愿以偿,因为他并不是个善良的君子。他将屏风上的宽大丝袍扯下,凌空裹住了我的身体,几乎不用吹灰之力就将我搂了个满怀。“云儿!”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嗡嗡响,念着我的名字,像是一种咒语注入我空茫的心田。
“我还没有准备好。”隔着一层软滑的丝袍,我的身体与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衣物的每一条纹理,“你不是应该在正阳宫吗?”
“今晚就让我待在你这里好吗?”他用力地将我的身体扣紧在怀里,咚咚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清晰地传达着他的孤独。
凤飞于天 谢恩(4)
我们都很孤单,所以才会这么契合吧!我心想着,试着将头微微靠在他的肩上,湿漉漉的长发将他的衣衫润湿了一片,心里刹那间满是柔情,纠正着他的冲动与错误,“你明知道我不会爱上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却为何还想要留在我这里?”
“因为我想每时每刻都看着你,因为你是我的眷恋,这还不够吗?”这话算是表白吗?那么动情,那么耐人寻味!
他是天子,是不可能始终待你如一的!沐云,你千万不要犯傻啊!
“我……可以吗?”他的下巴贴在我额前,灼热无度,引发了我内心的那股莫名的感观。
“啊……”十一月的天终是冷的,即使被他这么一座火山拥抱着,我还是会着凉。
见我打喷嚏,他没说话,只弓下身体,一手穿过我的膝弯,一手抚着我的背,将我抱了起来,踢开浴室的门,对等候在门外的华湘和春菊说:“快去煮些姜汤来!”
他抱我进了内寝,将我放在床榻之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专注地盯着我的脸。等华湘端了姜汤来,他坚持亲手一勺一勺喂我。这种情形之下,我不敢言语,只能依了他。喝完姜汤,他又固执地就着暖炉为我烘长发,动作笨拙却很轻柔。
“云儿。”终于,他握着我的三千青丝,薄唇之间溢出两个字来。
“你……”我应该说点什么台词?
“云儿,如果我不是天子该多好!”他的声音沉重而疲惫。
我应该给他一点信心,他似乎很累,眉纠结着,双眼沉着,一脸倦色:“不,你会是皇朝的明君,只有你才能带着你的子民创造美好的生活。”
“如果我不是天子,眷恋就可以只给你一个人。”他的话终于穿透了我心中高高筑起的防线。我有我的原则,我暗叹着,不出声。他握着我的手,继续说着,“我不想去别的宫殿,只要一空下来,我就会想着你。从前你不美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你变美了还是这样。下午常德说在皇后那里见到你,我在去正阳宫的路上又折回了御书房,然后便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是吗?好笑,皇甫文昕,你爱上我了!从前,我一定会笑话你,可是现在我都不知该怎么表情达意了。“你是天子,你应该多情,而不应该专一。”
“是吗?那你呢?珍藏着石之彦的那半首词,又算什么?”他不经意间的言语点透我藏匿的心事。“我并不是想要故意看你的东西。太后姨娘寿宴的时候,你们在后园的对话都被我听到了。那时起,我就在想一个这么胖的女子哪里打动了我?我也以为只是因为你的厨艺而已,到头来我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不,你——”不顾我的任何想法,他已霸道地封住了我的唇,寂寞燃烧着疯狂。
忽明忽暗的烛光和着从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将内寝映照得格外迷魅。我睁着眼,脑袋里一片空白,呼吸被他火热的唇轻易地夺走。他完美的脸如此近距离地贴在我脸上,明亮的眼睛闪耀着柔光。等我反应过来,心跳已快到了极致,身体酥酥麻麻,不听使唤地燥热起来,像着了火一般。天!疯了,他在玩儿火!呼吸急促的我分不清自己是羞怯还是害怕,一个劲儿地偏头想要避开他纠缠的吻。他却用手紧紧托住我的后脑,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我躲逃,吻得更深更密。直到我们都必须呼吸,他才放开我,捧着我满是红晕的脸,认真地望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云儿,即使你不爱我,也不要爱上别人!答应我,好吗?”
我喘着粗气,胸口不停起伏,沉浸在紧张思索中。沐云,你会吗?会因为你们共同的孤独再爱一次吗?感伤,让我的眼淌出幽暗的泪来。我用手反握住他的手,却没吐出一个字。
“夜深了,你该睡了。”他突然笑了,将我轻摁在被窝里,“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没有人能勉强你,因为你是云儿。”
我知道他的话是真的,虽然他大多数时间都很恶劣,但关键时候他是守信的,待我的坦诚从未变过。也许正是因为天子是他,我才有恃无恐地进了宫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始终不想闭眼,直到最后累得再也睁不开眼,才沉睡入梦。
凤飞于天 谢恩(5)
我醒得很晚,桌案上是他留的字迹“月圆人圆”。春菊说,他一直守到天明,直到常德拿着朝服找到这里来才匆匆去上朝。
我们,都怎么了?
终于,皇甫文昕捅破了最后的暧昧!如今我拒绝了他,他心里怏怏不快。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他并没有清楚地对我说出每个女人都爱听的三字真言,但那几近透明的情感一看便知了,或许我从前就知道,只是一直在装傻罢了,也许我之所以被陷害,无非是因为某些人早已看清了他对我的宠与爱。
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无论外表与内心的品质都这么美好,唯一不好的便是他的身份,他是一朝天子。正是他身为帝王的事实,深深伤害着我作为一个崇尚“爱情唯一”价值观的现代人的高傲自尊,所以无论这个优秀得无与伦比的男人如何表白,我都会高高地端起架子,这恰恰说明了我有多么虚伪与自私。一层对爱的狭义理解清晰地横在我的思想里,它统治着我的情感。面对之彦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即使是爱了,也爱得并不深刻,所以我收藏起他的词,却仅仅当做是某种程度的祭奠,然后在漫长的日子里等待这份爱的消亡。我,其实是一个多么自私的女人!
用完早膳将近正午时分,我破天荒地让春菊带我去他的御书房。在御书房门口,常德见是我便进去通报。他丢下一尺高的折子,出殿迎我,满眼的倦怠与深情让我无法移开目光。他仍旧是一袭庄重的朝服,高高耸起的紫金皇冠下有些零乱的发丝贴在他丰盈的脸颊边。
“臣妾叩见皇上。”侍卫都在场,我跪地行礼,目光停在他衣衫的褶皱处。
“云儿!快进来,外面冷。”他扬起嘴角,笑得安详,一只大手已经捉住我的手,就势牵着我起身入殿。一旁的常德到底是有资历的,将主子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连忙把春菊和闲杂人等都撵出了殿。
朱红殿门在身后“嘎吱”一声合上。华丽的殿阁里满是书架,上面全是诸子百家的经文史略。也不问我愿意与否,他就牵着我的手与他并肩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你睡得很香,所以不忍心打扰你的清梦。”
“你累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我轻轻着开口,将他的脉脉温情悉收眼底,心里猜测着他是否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别的女人。
“不,我喜欢有你伴着。”他认真一笑,问,“渴吗?”说完将御案上浓香扑鼻的茶端至我面前。
“呃……我是有事找你。”我低头,心中揣着只小兔般蹦来蹦去,十指绞在了一起。
“你只管开口便是,只要你开心就好。”这么近的距离,他乌黑的眼眸绽着晶亮点点,如波涛一般层层叠叠,凝神望我。
“我想要几个得力的人!”
“还有呢?”他又问,对我的要求不以为意。
“没有了。”轻轻抽回落入他掌控的双手,我神色恢复正常。
“那怎么昨晚不说,反倒为了这个专门跑一趟?”他沉吟几分,对我的答话不满。
“我忘记了。”能怎么样?难不成我直说就想看看你怎么样了?或者说我来探班?鼓足勇气,我开了口,“我想查巫盅案,所以我需要能忠心为我办事的人。不管怎么样这是我再进宫的目的,我希望……”
“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也许对我的逃避发怒了,他用手反转我的脸,强迫我直视他的双眼。他是集大权于一身的帝王,温柔只不过是他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与生俱来的霸气。
“你是天子,我有选择不的权力吗?”看着他的双眼,我反问道。
他缓缓移开了用力的手,目光转到眼前堆积成小山的奏折上,脸上写着挫败。“你想要哪些人?”
“我原先的主事太监刘云。另外,能让小文喜和司马傲绝也来正文宫走走吗?”宫里宫外都得要有人才行,很多东西还得要从头查起。
“我把刘云安排给你,至于傲绝和南玻……”
凤飞于天 谢恩(6)
“他,我能信得过吗?”常德,我能信吗?资历老是一回事,忠不忠是另一回事,如果泄漏半分,我便有性命之忧,不得不百般小心。
“可信。”他肯定地答我,一手搭在一张展开的奏折之上,隐忧甚浓。
“你在为朝事犯难?”
“百官拉帮结派,四分五裂,是个难管的差事。现在又为户部尚书的位置争抢起来了。”他按了按额头,似头痛至极。
“那你有好的人选吗?”
“有一人适合,只怕有人会不同意。”
“你是怕……”我压低话声,仍觉不妥,只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书了一个姬字。
他略点了点头。
也难怪了,姬家势大已是无人可比,虽说已出了一相一后一尚书,但权术欲望怎么会有极限?欲望一向是冲动的源泉,何况这是一人之下的姬姓家族。“那人选是谁?”
“此人在六部都任过职,只因正直清廉,为官十几年来均未得到过较大的升迁,目前屈居通政使司副使的四品闲职。”他陈述着叹了口气,为这样被埋没的人才而惋惜。“户部是各派人物都挖空心思想要钻进去的地方,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