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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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向几乎完全偏向齐浩宁的“充分理由”,珍郡主对福王世子妃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很憋屈。她先前提议将风灯留给男宾,一来是因为靶镜和项圈都很女性化,一看就是女子用的,而风灯则男女都适宜。二来,也是最重要的,那珐琅靶镜可是太后提供的彩头,无论是名头还是价值,都绝非凡品。
只是现在,齐浩宁当众提出要求,甚至今用“百年好合”的意头做文章,偏偏还赢得大片人支持,她怎好拒绝?难道她也要像齐浩宁那样大剌剌地在众人面前说她也有未婚夫,也要成亲了,所以“百年好合”给她用也合适?
罢了罢了,谁说宁世子一定就能夺得第一?太自信了吧?这是表演,又不是比武。只要不是齐浩宁,只要稍加暗示,她相信其他可能夺奖的人也不好意思、或者不敢同她们姐妹俩争。
男子的表演花样比较简单,一般就是弹筝、吹笛、弄箫、或者表演书法、绘画(时间短,也不能画得太复杂)、再就是舞剑和练拳了。
齐浩宁答应了参加,但是排在最后,因为临时决定表演,要让人去准备道具。有人觉得奇怪,有人觉得是故弄玄虚、拿架子,舞剑嘛,哪里要用什么道具?他的贴身侍卫背上不就有一把剑?
大世家里子弟众多,难免有几个纨绔,但才子也不少。秦世子的字如其人,险劲秀拔,鹰隼摩空,英俊之气咄咄逼人;珍郡主未婚夫许大公子的筝悠扬缠绵,一曲凤求凰几乎让全场倾倒(只是珍郡主不由心酸,不知他弹奏时心里求的是她这正牌未婚妻,还是那位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要轮到齐浩宁出场了,只见云霄指挥着五六个小厮将几盆红艳艳的花搬上了表演的舞台,沿着台子边缘摆开。虽然不是同一个品种,但花朵都是盛开的,都是喜庆红色的。
众人愣住,这是做什么?女子表演摆上几盆花就算了,男子拿它们做什么?而且,宁世子不是要舞剑吗?不怕把那些花都撞倒摔烂了?
念儿忍不住问书瑶:“宁世子这是要干嘛?”
书瑶摇摇头,坦言道:“我也好奇呢。”
乐师的琴声起,一身宝蓝色苎丝直缀的齐浩宁纵身跃上舞台正中,手上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顿时舞成旋转的闪电。
剑在齐浩宁手中如一个听话的孩子,又如长在他身体上的一部分,随着旋律节奏或如急促暴雨,或如和煦春风,时而刚劲,时而柔美,让观者的眼睛跟着剑影目不暇接,又沉醉其中。
欧阳岛主独创的归一剑法虽然号称八十一招,但每一招各有十数招、甚至数十招的变化,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非知其至多的门中之人,看起来纵不头晕眼花,也必为这万花筒一般的剑法所迷,甚至出现幻影,只见一道道银色、红色、绿色的光影美妙地纵横。
当琴声嘎然而止,剑光收起,众人从迷醉中醒来,却见宁世子已经不在舞台上了。而舞台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内红外绿两道线条写上了“百年和好”四个大字。
呆怔间,听到宝儿稚嫩的惊呼声:“啊呀,花儿呢?”
大家这才定睛一看,台子边缘的那几盆本是艳丽怒放的鲜花何时只剩下了枯枝?好似瞬间进入了深秋。只是,凋谢了,也该有残花枯叶吧?也该有个影子吧?
书瑶抿着嘴笑了,好快的剑法,好妙的心思!
其他人也随即醒悟了,台子上那四个大字可不就是由红花瓣和绿叶片堆成的?太浪费了吧?太不懂得怜花惜玉了吧?可是,好浪漫!好唯美!宁世子好剑法,更好心思,这是当众向福星贵郡主表白?福星贵郡主太幸福、太让人羡慕了吧?
珍郡主捏紧了帕子,那靶镜看来必定是齐浩宁的囊中之物了,不,应该说是他未婚妻福星贵郡主的。
敏郡主妒忌得一张俏脸都快扭曲了,凭什么?一个原本该是无用纨绔,一个生来就是市井贱民。如今却张扬得让人发狂。
妍郡主的心绞得生疼,他如此出色,又如此用心,站在那就足以让万千女子倾心膜拜。可惜,他做的这一切,他的用心、他的深情,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那让她厌之入骨的夏书瑶。
现场众多女子的眼泪在飞,不过,有的是感动了,有的是醉心于这唯美的场面、唯美的心意,还有的是心碎了一地:为什么不是为我?为什么不是对我如斯?哪怕只有三成用心,不,一成也已足矣。
好在这里不仅有痴醉的女子,还有理智的男子,掌声和惊叹声雷动后,彻底醒神的女子们将一朵朵丝绢兰花放进了齐浩宁面前的筐子里。
数都不用数了,齐浩宁也不客气,自己上前拿起了那绘着百年好合的掐丝珐琅靶镜走向书瑶。此时,他的心里眼里,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个娇人儿了。
第455章告状
齐浩宁看着书瑶晶亮的双眸向他眨了一下,笑了(立时闪瞎了不少姑娘的眼)。此刻,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一个伸手将靶镜递了过去:“瑶儿,给你。”
另一个亲手接过:“谢谢!”
一个嘴角轻勾,淡然转身离开,回去男宾区自己的座位。另一个平静地叮嘱丫鬟“小心收好”。
简洁得不能再简洁,平淡得不能再平淡,让一众人瞪大了眼睛,就这样?这算怎么回事?与刚才的旖旎和震撼根本对接不上嘛!
念儿倒是莞尔一笑:看起来瑶儿妹妹同宁世子很有默契呢。她就觉得,两年前赐婚到现在,书瑶每次谈到宁世子时的神情有了日益明显的变化。最初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任何一个普通的熟人。而现在,眼里会流动着不一样的光彩,有时脸上还泛起红晕。呵呵,瑶儿妹妹长大了,而且从及笄那日、还有今日宁世子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很看重瑶儿妹妹,他们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美满。
柯老夫人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能够从她溢满慈祥微笑的脸上看出丝毫异样。
慢慢端起一杯茶,她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孙女柯蓉,见她满眼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以及手上已经被扭成麻花的帕子,不由暗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太嫩了!
也怪自己,太早将计划告诉了她。可计划中也有三个选择不是?蓉儿怎么这么快就对宁世子一见钟情了?原本这也是她最属意的选择,可是现在,宁世子对福星郡主似乎用情很深呢。
正妻地位高、娘家硬、貌美、才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能拥有夫君的爱重和深情。因为那样,妾室再出色、再有心机、再努力,都蹦达不起来,更别提分宠、甚至恃宠而惠及娘家了。
宁世子的父亲雍亲王就是那样一个情深的人,当年北齐王看上了雍亲王的未婚妻,太皇太后为了宝贝嫡亲长孙,采用了多少手段试图拆散雍亲王的姻缘都没有成功。雍亲王妃性格柔弱善良,但府里本就为数不多的几位侧妃、姬妾却丝毫不敢有任何忤逆主母的言行。
王妃病逝后,雍亲王至今没有续娶,也没有扶正侧室,即使让赵侧妃掌管中馈,也是看在她是王妃嫡亲表妹的份上吧?更惨的是,据她让人查来的消息,无论是王府的产业还是先王妃的嫁妆,赵侧妃都触不到分毫,想要贴补一下那不争气的娘家,都要靠节省开支和克扣姬妾、庶子女的花用。
而今,只要世子妃一进门,赵侧妃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她曾经用过多少心计、什么心计,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它,雍亲王的心都在先王妃和嫡子女身上罢了。何况,雍亲王府还有那样严苛的嫡庶之别和分府另过的规矩。
昨日听说宁世子冒险赶回京就为了福星郡主的及笄礼,柯老夫人就皱眉了,今日又亲眼看见、听见这一幕,她几乎已经可以认定齐浩宁宠妻的心只怕比雍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福星郡主可比先王妃精明得多,自身身份、娘家、名声也非先王妃能比。
因此,如果真是这样,她倒是首先要排除掉这个选择了,蓉儿再仰慕、倾心宁世子都不行。
柯老夫人自认从来就不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迂腐之人,她认定了目标也是要倾力达到的,只是会选择最安全、最稳妥、最有把握的路线,而不会认定一条路就黑着眼睛走到底。
想到另外两个选择,柯老夫人又皱了眉头……
热闹又充满雅趣的芙蓉宴如愿成功举办,正式揭开了珍郡主姐妹俩在京城的生活,虽然,敏郡主的虚荣心没有得到如预想中那样的满足,珍郡主也没有拿到志在必得的“百年好合”靶镜。
珍郡主还好,进京后,太后娘娘赏赐的宝贝也不少,安慰自己一下“不差那一个”,也就勉强心宽了。毕竟,齐浩宁和夏书瑶如今都是皇上和太后面前的红人。
另外,这么多年来,虽然父亲祺亲王是太后最疼宠的亲子,但雍亲王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轻。而皇上,对雍亲王更比对祺亲王亲厚和信赖。所以,让齐浩宁耍一次赖,她们也不算太没面子。
可是敏郡主不会这么想啊,第二日进宫就在太后面前大上眼药,添油加醋地把齐浩宁耍赖欺小(她们两姐妹可是齐浩宁的堂妹)的恶劣行径说了一遍。她就不相信了,俩个嫡亲孙女还不如一个庶孙?
她们在封地的时候,皇祖母每年都要派人给她们送好多东西,比如那八宝翡翠如意钗,京里在太后眼皮底下的很多公主、郡主都没有,她们姐妹远在封地,却是一人一支。
还有,这些年来,皇祖母已经数次要父王母妃将她们姐妹俩送回京,只是母妃一直记恨皇祖母将姐姐霸在身边多年,以各种借口拖延罢了。直到听说齐悦凌和夏书瑶被封为玥贵郡主和福星贵郡主,才后悔了,趁着姐姐回京备嫁,赶紧让她也先跟着回来了。
以上种种可见,皇祖母还是多偏疼她们祺亲王府一些的。
一次、两次、三次…。。。只要她们多在皇祖母身边给那齐浩宁和夏书瑶多下几次眼药,就一定能让皇祖母厌烦了他们。皇伯父最孝顺,时间久了,也必定会对雍亲王府不满。那样的话,她可就帮了父王大忙了,哈哈。
敏郡主哪里能想到,她话未说完,太后就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太后已经听派去帮忙的宫嬷说了昨日祺亲王府发生的事,还在暗叹敏郡主太娇纵,要选个宫嬷跟着好好教导几年才是。没想到的是,这么快,这敏儿又跑来“恶人先告状”了。这已经能够不再仅仅是娇纵!
在四公主那里多坐了一会儿的珍郡主没想到找借口先跑回慈宁宫的妹妹竟然是为了避着她在皇祖母这里“上眼药”,气极,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愣是站在门口发起了愣“忘记”踏进去。
敏郡主告完状,太后哈哈笑道:“这傻丫头,君傲不耍赖,你们哪里能看到那么精彩的剑法?看来下次我也要拿点好东西出来诱惑一下君傲,话说这个臭小子还没舞剑给哀家看过呢,更别说还用花和叶子劈字那么美了。”
敏郡主呆怔了,这哪跟哪?皇祖母没有听清她话中的重点吗?怎么会是这样的?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书瑶丝毫没有受到芙蓉宴的影响,不管是司马妩或敏郡主带来的不愉快,还是齐浩宁带来的旖旎方式的表白。
不说什么宠辱不惊,至少,经过一世的苦难、尝过各冷暖,今世的她还真不容易大喜大悲。只是,昨晚她睡前还将那面掐丝珐琅靶镜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久,才放在枕边,带着甜蜜的笑容睡去的。
今日一早,在老夫人院里用了早餐,她就交代下去了,如果有夏府的人或者夏若雪过来,她处理就可以了,不用去烦扰祖母、义母、或者大嫂。她还特意说了一句,如果是在门口闹,直接扭送去衙门,或者找巡捕来。如果是好声好气来请求、见面之类,她就在外院花厅见上一见。
书瑶历来比同龄人稳重,南宫淼几人对她很放心。再想着书瑶嫁入雍亲王府后很可能要面对的各种纷扰和问题,现在先锻炼、试手一下也不是坏事,也就随她去了。反正金喜达和书杰对所谓“夏老太太要见书瑶最后一面”这事就是一句话:无需理会。
蓝锦好奇道:“郡主认定他们今日会闹到府里来?”
书瑶笑道:“你觉得他们会这么容易放弃?来肯定会来,还是不是用‘闹’的方式我就不确定了?”
柳妈妈摇头:“应该是不会闹了,听说那司马妩昨日回府就被禁足,还罚抄女戒。夏若雪对什么人都可以狠毒,对自己那对儿女可是宝贝得很,尤其是被她牵累得至今未定下亲事的司马妩。”夏若雪那样的人,没有想办法安眼线、好让自己清楚地知道一双儿女的境况是不可能的。所以柳妈妈很确定,这时的夏若雪必定已经知道司马妩越发被她牵累了。
书瑶淡淡一笑,那个司马妩,还真是没有遗传到夏若雪的精明厉害、满腹心机呢。那样自以为是、又不够聪明的人,最容易沦为别人的棋子。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