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琴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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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沉溺,喘息之间,化作一声嘤咛,只觉身下那物的压迫感紧紧袭来。
“你信我,以后都信我。”冷临风说得一句,已将她托身而起,落琴思绪纷乱,此时却如坠云雾,模模糊糊的唔了一声,突觉身下有撕裂之痛,忍不住惊叫一声,见二人已身无窒碍,密不可分。
“痛”落琴皱起眉头,冷临风深吸一口气,把落琴搂得更紧,确定她无碍后才急急的律动,落琴纵使咬紧牙关,却还是漏出一丝颤颤的呻吟,冷临风手上用力,动作渐渐愈深愈急,落琴身子轻软,细微的呻吟已是碎不成声。
两人肢体交缠,喘息萦绕,床帏之间一片旖旎。
同门
晨光透露,毫无声息的爬上窗棂,越过丝罗幔帐,将床上二人的面目映得依稀朦胧。落琴悠悠转醒,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周身酸痛,引得她微微皱眉。
眼见身旁那人与她紧挨着,发丝纠缠在一处,手臂沉沉的环着自己,呼吸清长,眉舒展开来,足有动容神色。
她心中一软,泪不由自主地落下,隔着眼眸中的湿意,仔细看他,分不清是喜还是惊,这一夜,她不再是往日那个什么也不知的少女,承欢受泽,狂野且私秘,是超乎了她能想象之外的。
此时此刻,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落琴已不容去想,只想静静的看着他,气息交错,浅浅却也绵长。
冷临风,楚郡时的落魄浪子;晏元綦,环月山庄的世子俊士?生命的交融,与她初时想的全然不同,蓦然回首,原来这个人一直就在身边……
“你不信?那我们走着瞧”“ 以后还是跟着我,一辈子,永远不分开”楚水舟头,他的言语还在耳际,尚未散去,落琴心中想吟唱的却是当日的那阙歌谣“踏遍青山无悔,流水虽无情,也随落花转……”
泪流尽了,只余淡淡的笑,往后的日子,该是她自个儿的人生,没有玄天宗也没有梅花落琴,她是段落琴,与她渴望的安宁与幸福。
忽然,冷临风眼皮欲掀未掀,落琴一惊,正欲转身,谁料他伸臂一展,已将她紧紧的纳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鼻际气息交缠,臂膀在她的腰间收紧,哑声道“哭什么?”
“我……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太多言语说不出口,却偏偏说出了最不得要领的一句,落琴心中懊恼,只听得他低沉的笑,胸腹震动“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你的毒……是谁要害我们?”落琴见冷临风低头,羞得左右闪避。
“不管是谁,都该谢,只是那药未免多此一举……你……我……”唇覆上了她的,话音消散在缠绵的呼吸之中,手灼热的隔着衣衫而下。
颈项缠绵,昨日尚未褪去炙热跟着又来,他覆身而上,迎着她轻轻的气喘,动作急烈又不失缱绻,手上游移,落琴固然羞涩,却也不由的闭了双眼,去领受那份快乐,将心沦陷……
“在想什么?”云雨过后,冷临风的胸腹抵着落琴的背,手依然固执的揽紧,神色松懈,似个孩子。
“想回去,却不想回楚,不想回环月山庄,简简单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吃你说过的那些好吃的,想踏遍青山绿水,想堂堂的活着。”落琴抚上了他的臂,似有伤痕,浅浅的,不由脱口一问“这是……”
“十岁时,与元初痛快的打了一架,你不说我倒也不记得了。”冷临风淡淡一笑,热气拂在落琴发间。
“为什么?”落琴相问
“小事,爹爹皇宫受赏归来,得比目佩玉一块,难得的流光溢彩,不是俗物,望着膝下的我与元初却为了难。”冷临风言语所及,一声长叹。
“他欲相争?”落琴问
“世上最纠缠之事,并非二人相争,求而不得,是他有相争之心,而我却丝毫没有独占之意,莫说佩玉、宝剑这些个俗物,便是世子之位,功名利禄,我都不愿……随遇而安,得失皆是天意。”
“如此甚好,只是大哥可曾想过……晏盟主究竟……若有一日你发现他不是你心中那个昂扬的英雄,亲厚的父亲,你待如何?”
落琴透过窗格,见水波之影,投射在粉壁之上,光晕流转,说不出的安逸静美,不由自主的冒出这句,玄天宗伺机而动,绸缪已久,看来惊天风雨就在眼前,她担心他,终难接受最后的那个事实。
“自古善恶立场不同,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昔日逃婚除了不愿娶那郡主之外,却也不敢苟同老爷子当年的做法,环月山庄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却也是最孤独的地方,在他眼中庙堂江湖,却少有家人……如此想来,有家竟是无家?”
冷临风说来惆怅,落琴回身拥着他,也学他一般收紧臂膀“你担着的以后我也担着,你我一起,不分开。”
“有家了?”冷临风哞光闪耀,光华得让人不敢直视。
“有家了……”落琴浅浅应和。
春风入帏,说不尽的柔情似水,阴谋算计彼此谁也不愿再提,私心想留下这一刻,地久天长。
慎青成骑马下山,还未走上一程,便下起了雪霰子,又急又密,穿上外氅,裹的严实,只觉打在脸上生疼。
这关外的天气最不靠谱,特别是秋冬之交,反复无常,他想了想还是折返而回。
那李大夫见青成回来到不奇怪,此时敌意尽消,便随手仍了一件棉袍子给他,眼不相看低声道“若不嫌这又旧又破,披上把。”说罢便去生火,不一会儿,野味生香,简舍上了香烛。
“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自家酿的酒和一些野货,小哥自取就是。”李大夫眉目深重,自顾慎重的取了食物,放在高案上,三跪九叩行过才坐下用食。
“西莫轻骑督将聂君衡”青成喝了口酒,但觉浑身一暖,喃喃出口,原来方才李大夫哀悼之人是聂无双的父亲,思及此处,他也起身肃立,怀着敬畏之心,行了大礼。
屋外飞雪扬扬,屋内也暖不到哪里去,李大夫胃口不错,二两烧刀子,一碗香米饭,一会儿便落了肚。
青成眼瞅着那朱笔勾描的牌位,思及形势,食不下咽,只是这酒喝的越发的凶狠,幸得他天生的好酒量,几斤不在话下,若酒量浅,这般喝法,非生生醉死不可。
“小哥怀着心事,从何处来,到何出去?”李大夫说完,见青成不答,便弯腰进了内室,再取了一坛,拍了拍瓦缸说“老头子我也不是自吹,这酒虽用的是寻常材料,可也花了不少的心思,你若喜欢,畅怀就是。”
“前辈一心内疚,隐在这深山之中,可有想过出去,复国报仇,比在这里悼念伤怀的要好。”青成饮得身子渐热,脱了棉袍,露出枣色长衫,忖得他如松下清风,高远自持。
“时日蹉跎,老头子已无雄心,这浑水还是不趟为好。”
“请教前辈,除了聂将军之外,还有一位慎将军……”青成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亲父的为人事迹平时只有从义父嘴中听得,只知是铿锵男儿,为国捐躯,青史留名,可是如何的面貌,言语,神采每次思来都是臆测,暗自怀念罢了。
“你说的是慎连舫将军,兵部右郎将?慎将军与主子,都是西莫栋梁,只可惜英雄末路,全是一般的让人扼腕,不得善终,不得善终呀,听说他有子存世,不知活下来没有,举世茫茫……唉,回祁大楚,周而复始,大战一触即发,终归一方得意一方成伤。”李大夫说得兴起,索性敞开皮袍,只露单衣,醉卧竹榻。
青成眼眶一湿,低下头去,为李大夫添酒,用言语来掩饰“西莫皇子麾下有一兵勇,姓季的,不知前辈记得不记得?”青成问起义父季成伤来,身子前倾,相扶李大夫坐起。
“季老三,此人忠勇,怎么不识?当年秋露之战,还与他喝过几杯,只是西楚战后,主子身殁,怕也是和我这老头子一般厌倦俗世,不出来才好。”
“这皇子也是耿直之辈,他身在皇家,应该比旁人更明白人心隔肚肠的道理,却偏生上了晏九环那厮的当?”青成不解的相询。
“皇子生得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却不喜庙堂,只愿江湖游历, 与那晏贼曾十分亲厚,听说还同门授艺,他师傅是……是……”
李大夫打了个饱嗝,醉眼惺忪。
“是谁?”青成呛得一口,心中翻腾,这一晚来,说得那么多话中,惟有这一句最最要紧。
“回祁人……身份还矜贵,戚老将军,曾助我西莫打过楚贼……”李大夫话未说完,青成已豁然立起,手微微颤抖道“是回祁皇室,回祁老人戚不凡?”
“小哥究竟是谁?为何对故往之事,如此明白?”李大夫趁着酒意,想要与他较量一番,说话间,酒杯一迎,妙手空空,青成早有防备,转身空拍桌台,那一双竹筷急着往李大夫身上招呼过去。
那李大夫也不含糊,起手挥去,用的是松华门成名绝学“迎风摆尾”竹筷透过窗格“嗖”的一声,飞出屋去。
“你说晏九环也曾授艺戚不凡之下?你如何知道,有何凭证?”青成身子跃起,踢开门扉,人已在屋外榆树之下。
“要什么凭证,老头子我就是凭证,他晏贼师从何处,瞒得天下人,怎么瞒得过我,当年若不是有师兄弟之份,我皇子岂能如此信他,此人猪狗不如,乃一等的小人,还有脸忝居高位,我呸。”李大夫脚步摇晃,一把往青成腰里抓来怒喝道。
青成运力右掌,一招“行云布雨”,手腕翻过,下肘转了个小圈,向那李大夫腰侧击去。
进退之间,青成心头转过的念头何止千百,原来如此,他曾与无双论起,西莫皇子凭什么就这么信一个江湖人士,千头万绪,而今才能体会当日皇子的心情。如果易地而处,是聂无双来相助自己,他自然完全信他,毫不怀疑。
他心中有事,可脚法依然扎实,与李大夫过了百余招,对方大呼痛快。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义父从未提过晏九环与楚国皇子是师兄弟?
如此说来他要找的秦云,便是楚国皇子,他们均师从戚不凡,同门同宗,司马素素探来的戚不凡门下三徒,便是闻名天下的武林盟主晏九环、回祁皇子秦云和嫁过两任盟主的戚桑。
义父是皇子秦云贴身近人,不可能不知往事?闭口不谈到底为了什么?
义父口中秦云早死,为什么成王与晏九环密谋大事,说秦云死于前任夏盟主府中的那场大火?
真相究竟是什么?
青成收转手掌,变招握拳,一把抓过那李大夫的手腕,两人相持,眼见着泼天的大雪,断羽飞扬,琼瑶遍野,均相视一笑,忘年相交,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外头寒,你我还是喝酒,里屋说去。”李大夫收了招式,佝偻着身子,盛气收敛,望之如同普通的山野村夫。
青成见他已进屋中,脚步沉滞,他来秦关担着重任,除了寻祭果之毒之外,私心想查清楚秦云一事,他日回宗门告知义父,可机缘巧合,岂料探访这位李大夫,竟探访出这天大的隐秘。
自懂事起,义父季成伤在他心中如神抵,如慈父,如严师,是他最信赖尊敬之人,自是感念他身有残疾,牺牲自我,将自己与无双抚养成人。
玄天宗日益壮大,多年经营,事无巨细,劳心劳力,非常人所能支持,或许报仇复国才是唯一的信念。
他绝没有想过义父会骗他,瞒他,可是李大夫乃山野之人,秉性刚直,虽是初见,却有铮铮的铁骨,对故人情义深长,绝不会作假?
况且他来探访事出突然,调查秦云一事,也是私下为之,与宗门诸事均扯不上关系。
摆在眼面前的真假是非难辨,他第一次感到这般疑惑,仿佛身处戈壁荒漠,怎么也走不出去。
“大哥,你有什么打算?”落琴还是昨日的男子装扮,一边为冷临风整衣,一边抬眼相询。
“回去,若按昨日我们听到的,楚子明必去相送孙仲人,回祁到楚的几条路,水路渡到盛州,孙仲人任得是军职,现下成王营中不少人都出自凤城,他领的是督粮之任,不可轻易在军营附近露面,所以水路他绝对不会选。”
“按理推来,从覃州关卡出去,沿路都是守军,若没有通关文牒,也不能轻易的出入,他是楚军中人,不可能在回祁堂堂正正的进出,自然也不会选这条路。”落琴见冷临风眸中闪动赞许之意,报之嫣然一笑。
“不愧是我冷某人的娘子,有理,聪明!所以我猜他们走的必是秋屏、左岭一路,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去,看看元初究竟搞什么鬼。”
“是谁将药下在茶中,大哥难道不想知道?”对于昨日之事,落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