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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激情陌生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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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调并没有打开,她犹自坐在静止的热空气中,徜着一身重汗。她动也不想动,宁  愿就如此窒闷地死去。
  然而,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催魂似地向她轰来,夹杂着紧密不断的门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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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难道会是去而复返的殷灿?
  一股绮思窜上了她的心头,正忖测间,她听到外面的人急促地喊:“夏竹!开门!  夏竹!开门!开门!”
  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不得不起身去把门打开,那一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  的矛盾与混乱!
  然而,现身在眼前的是一身酒味的戈承坚。
  “夏竹,让我进来好吗?我想念蝶茵,我非来这里不可!”
  他虽然喝了酒,表达能力仍十分清楚。
  夏竹闪开身子让他进来。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这里你已经看不到蝶茵了。”
  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非来这裹不可!我……我需要看见你,和你说话!夏竹!”
  他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十分凄惨。
  果然不错,他是来寻找救赎!
  “你应该到教堂去。告解神父的同情心一定比我多得多!”
  她不忘嘲讪他,温柔地嘲讪他,仿佛还带着相当的善意。
  戈承坚却只顾自言自语,挥动着双手又说:“救救我!夏竹,我每一天晚上都梦见  蝶茵,她要我和她Zuo爱,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亮好亮,一只一只的萤火虫从  她眼睛里面飞出来,几万只、几亿只像云一样托着她,她伸出手,要我和她在那一团光  海里面Zuo爱……”
  陈述着、描述着,他淌了一头一脸的汗,汗珠从他的界尖、他的眉毛上滴落下去,  她看不清,其中也许渗有泪水。
  “这是多美的梦境啊!蝶茵在天堂等着你,至死不渝的爱你,你为什么会害怕?”
  她又是一边抚慰他,一边鞭挞他;给他温情和体恤,又给他惩诫和痛苦。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仍苦苦裒求着:“夏竹,你明明知道的,我为什么会害  怕?我受不了这种终生的痛疚!蝶茵是我害死的,为什么没有人审判我?判我的罪?把  我枪毙了?你为什么要原谅我?我宁愿你打我、杀我,我会好过一点!”
  “我从来没有超过我原谅你,戈承坚,你不需要任何人原谅!蝶茵已经把自由还给  你,你为什么不去尽情享受你的人生、你的自由、尽情发挥你蒲洒自在的SOLO呢?”
  夏竹额上也淌着汗,和戈承坚像斗牛一样的对峙着。
  戈承坚深受刺激,突然抱头狂喊:“蝶茵!原谅我!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来找我  !”
  接着,他睁大了眼睛,疯狂扑向夏竹,抓住她,摇晃她,一个劲儿又大叫:“夏竹  ,救我!叫蝶茵不要再来!她一直都最听你的话,你告诉她,不要再来!不要再来!”
  他死死扣住夏竹,不停叫喊,不停摇晃。
  “戈承坚,你疯了啊?你停下来!”
  夏竹想反制他,在他孔武有力的双臂和环抱间徒然地挣扎。
  “你停下来!”
  她终于找到一个缝隙,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呆了下来,傻傻静止了几秒钟,又邪魔附身般狂乱叫喊起来,然而力道已减少许  多。她和他同样的一身汗水,在令人窒息空气中夹缠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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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竹使出所有的力气,把他拖往浴室。她打开淋浴莲蓬头,对着他头一阵狂浇乱喷  。
  戈承坚成了落汤鸡,夏竹也从头湿到脚。
  戈承坚在雨阵一般的水珠浇灌下清醒了起来,他剧烈地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磁  吸一般盯着浑身湿透的夏竹。
  她美丽的脸庞在水珠的帘幕中闪动着魅人的诱惑,水串从她浮凸毕现的丰满|乳沟中  汹汹滚落,她湿透着、半裸着、透明着,站在他眼前!
  他多么需要慰藉!更需要遗志!而这一切,仿佛只有夏竹能够给他!
  他突然像饿虎扑羊般攫住她,攫住她的唇、她的头、她的胸口……,在那瞬间,情  欲洪流贯穿了他全身。
  她松了手,莲蓬掉落在地上,水珠倒挂金钩地往上喷涌,洒落在他和她交缠的濡湿  躯体上。
  夏竹没有抵抗、没有挣扎。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蛊惑戈承坚,正是她为蝶茵复仇的一部分。
  可是,在他激越狂动的牵引下,她深深地颤栗了,迷乱了,原欲的焚心烈火在她的  身上猛烈地狂燃起来!
  她紧紧箍住他濡滑而坚实的手臂,他的胸膛,他的肩背,她舔吮他、啃噬他上半身  每一吋年轻、健康的肌肉,而他,更急于去吮啜她身上的每一吋细腻、每一吋青春、每  一吋充满弹性的温柔,他把她的Ru房饱含在嘴里,另一只手贪馋地捏握着,狂肆地、饥  渴地、尽情地吸吮、揉抚,却仿佛这也填不满原欲疆界的无底鸿沟。
  他狂乱、猛暴地进入她,就像要让整个的灵肉全都躲进她的身体里面去寻求最大的  庇护、安全、慰藉和快乐!他们站立在水花中摇摆震撼,细碎连绵的水声模糊了他们彼  此的呻吟、喘息和呐喊。
  “抱紧我!别停下来!把我当成你的玩物,玩弄我!猛烈地玩弄我!”
  夏竹忘情地喊着,催动着戈承坚抵死地奉承及翻覆。
  然而,夏竹的心里呼唤的却是:灿哥!灿哥!灿哥……水花是冰凉的,躯体却是灼  热的,它潺潺绵绵地喷涌,仿佛他们的激|情狂欲能持续多久,它就能陪伴着他们泉涌多  久,甚至直到永恒,直到世界的尽头。
  她和他,在情欲奔腾中恍恍惚惚神游千里,三魂七魄仿彿都找不到归路。
  欲火熄了。
  他们瘫倒在磁砖上,水珠像半圈白色的水晶彩虹在他们的头上飞腾,跳着轻盈曼妙  的水舞。
  原欲和烈焰退尽之后,夏竹浸淫的,是内心透骨的冰冷。
  她扯下一条浴巾里了自己,把戈承坚一个人丢在浴室里。
  她漠然点起烟,吞吐着云雾。
  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擦干了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她带了整包的维琴妮淡烟,走上天台。
  很远的地方,稀疏的车灯像萤火虫样流动着、闪烁着。
  蝶茵,你不是有很多萤火虫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你喜欢我的复仇方式吗?
  那个负心人,我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当做玄关的垫来践踏!
  如果你反对,我还是要这样做!蝶茵,这个凡俗世界的事,你就撒手别管了巴!
  她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仿佛飞起一只一只红色的萤火虫。
  红色的萤火虫,是复仇者的化身和旗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戈承坚拖着沉重的步伐找了上来。
  “原来你在这里。”
  他如释重负,好像怕她会从这世界上消失掉。
  她没有说话。他从背后抱住她,疲累地说:“夏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需要你  。”
  她笑笑,用力吸一口烟,一只红色萤火虫飘了出去。
  冰蕊正跟着辛蒂克芬馥的健身录影带做着韵律操。
  近来她的精神好多了,无疑地,是因为被冷落的感觉改善了许多,殷灿总是会多腾  出一点时间陪她,虽然事实上他给她的陪伴只不过比以前多一些些而已,但是在冰蕊来  讲,却得到很大的宽慰和安心。
  她香汗淋漓地摆动着四肢和身体,很认真地维护自己的身材。瞧瞧号称世界超级模  特儿的辛蒂,除了比她高一些之外,她窈窕匀称、丰满高眺的体态可丝毫不比辛蒂逊色  。
  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沾沾自喜,电话铃响了起来,她心中一喜,踮着脚尖飞舞着跑  去接电话。
  一定是她的灿哥!电话都由佣人过滤过才接给她,她心里一阵甜蜜,拿起话筒就说  :“灿哥!”
  “怎么认定是我?”
  果然是殷灿迷人的男中音传来。
  “当然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回来?”
  她撒娇着。晚餐前的时刻,他向来不打电话,总是正准备去应酬。
  “想你呀。”
  “我不相信!”
  “真的想你,整个脑子里都是你。”
  他的口气很认真,简直比当初追求她的时候还要缠绵。
  “那你回来嘛,现在就回来!”
  她继续撒娇,开玩笑地说。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未想殷灿告诉她:“好,我现在就回去!”
  他挂了电话。
  冰蕊快乐得跳了起来。她立即吩咐佣人加菜,然后飞跑着进了浴室,洗掉身上的汗  水,换上一袭粉红色的雪纺纱晚装,容光焕发、香气袭人地等着殷灿回来。
  她不时地登上四楼顶的空中花园去眺望小路的尽头。她倚着花架边等着,想像他之  所以想急着回来看她,必是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要与她共享,比如,全华的股权之  争那棘手的问题解决了,他虽然没告诉她细节,不过她明白,他连睡觉都在设法突破困  境,很可能,他在今天得到了胜利!
  果然,一盏熟悉的车灯蜿蜒着从小路钻了上来,她立即奔下楼,笑容满面在大厅上  迎接她的灿哥。
  “灿哥,我叫厨房给你蒸了红石斑和日式鸡柳,还有龙虾味噌汤,你可要好好吃几  碗饭!”
  她挽着他的臂膀,娇媚地取悦他。
  “很好,叫他们把菜送到房间来,我要和你好好喝几杯。”
  殷灿吩咐着,一迳往通往二楼的扶梯走。他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冰蕊所期待的,如  释重负的欢愉。
  饭菜张罗了整整一桌摆在房闲里,大部分是清爽的海鲜,还有几盘下饭重口味的精  致菜肴。一条两斤多的大红石斑,在一流厨师的调理下,蒸好了端上桌还是鳍翘尾张、  皮肉俱全,仿佛还是活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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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哥,你真的不吃饭?”
  冰蕊知道殷灿最喜欢鱼汁拌饭,特意又问了一次。
  “吃不下。我们喝酒。”
  殷灿扯松了领带,没什么兴致地说。
  临窗的主卧室面积扩大,简直就是一间一应俱全的大套房。
  佣人送来了一瓶一九五0年代的白兰地,他们对坐在纱窗边,眺望着夜景饮起酒来  。
  殷煤不大说话,冰蕊深感沉闷。在电话裘,他才对她情话绵绵,为什么见了面,却  又是一副神思不属?他的心事重重是千真万确的,那么,可见他在电话中的亲密愉快是  勉强伪装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伪装快乐,又勉强赶回来陪她共进晚餐呢?
  她几度忍不住想开口问他,看他满脸阴霾的神色,却是欲言又止。
  “灿哥。”
  她的嘴才张开,殷灿摆摆手,制止她,只说:“慢慢喝,别喝太多。”
  也许是于心不忍吧,他笑笑又告诉她:“等一下还要你陪我。”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和她Zuo爱。可是她更多怀疑,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兴致?他  不过在哄她罢了。
  默默喝着问酒,他们之闲从来不曾如此沉闷、如此窘迫、如此尴尬、如此疏离!
  冰蕊终于忍不住了,她咽了咽唾液,提起勇气说:“灿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殷灿听了,仍是摇摇头,制止她,然后对她讲:“喝酒!冰蕊,好好享受这一切,  也许一个突如其来的改变之后,我们再也尝不出它们真正的滋味!”
  他替她挟了一块鱼肉放在碟子里,意味深长地说。
  冰蕊顿时被不安强烈地震慑住了,惊惶地问:“灿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  样子,好像世界未日到了一样,叫人好害怕!”
  “我就知道你这么容易紧张,这么容易被我唬倒!灿哥是唬你的!”
  他顽谑地说:“鱼肉凉了当然就走味了,灿哥是叫你趁热吃!”
  “噢灿哥,告诉我实话,别开玩笑,我笑不出来!”
  冰蕊娇唤抗议,仍是皱着眉头。
  “冰蕊,过来。”
  殷灿不予作答,示意她坐到他腿上来,她乖驯地照办了。
  他拦腰抱着她,轻轻啃着她的香肩,然而她却是无心调情,反而又是追问:“灿哥  ,快告诉我,你有什么麻烦?有什么天大的事难倒了你?是不是?”
  殷灿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然而,他的手顺势滑到了她的胸脯,多么温  柔、柔软、丰饱细腻、滑嫩的一对Ru房!让人忘却一切的,女子软玉温香的美妙肌肤与  肉体!他渐渐血脉愤张,情欲像洪流一般贯穿了全身。
  他抱着她滚到地毯上,剥掉她的纱褛,在她光洁滑腻的美丽胴体上尽情享受驰骋的  欢愉,她一如以往任由他抚弄翻腾,然而他竟是愈来愈加狂恣,几乎是蹂躏一般让她忍  不住呻吟而至落泪。
  他从来不曾如此狂暴过!向来,他是个温存、温柔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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