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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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鬼魂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应该都是他在以前那栋楼控制的鬼魂。
陈阳的反应异常的干脆,周围的鬼魂再多,他也没抬头看一眼。
他脖子上挂着的头骨坠子,两个小巧的头骨浮在半空中,一前一后的挡着那些蜂拥而上的鬼魂,而丁茂树在看到那两个头骨坠子的时候,更是目光痴迷而狂热,他下令手下的鬼魂更加拼命的进攻。
陈阳在黑暗中走着,他刚才明明不管不顾地打开了大门逃出了那个别墅,却怎么也找不到走出这个别墅区的路,疾步走了一阵之后,周围还是那样,黑沉沉,湿漉漉,粘腻腻,伸手过去随时都能抓到一些腥臭、冰冷而又滑腻的恶心东西。
而那些被他抓到的恶心物体,也在不停地向他靠过来。
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管是天光,还是远近的灯光和霓虹都渐渐消失,一片死寂,暗处有无数的鬼魅在骚动,在靠近,陈阳也难免恐惧,手指都有些微微发麻,然而更多的,却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鬼魂给撕碎。
而且也许是因为那个头骨坠子,他虽然失望却也没有绝望。
陈阳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遇到“鬼打墙”了。
那两颗小巧的头骨突然挣脱了那根黑色的绳子,绕着陈阳飞来飞去,而且目测大小越变越大,渐渐地,居然变得跟正常的头骨一模一样了,而且还一左一右地停在了陈阳的肩头上,黑色的骷髅眼里还冒出了绿色的鬼火,熊熊燃烧着,刺破了周围沉沉的黑暗,陈阳发现自己原来还在别墅里面,就站在大门口。
而丁茂树居然只离他五步远,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来,丁茂树在发现手下的鬼魂暂时奈何不了陈阳之后,就打算先让陈阳被鬼打墙迷惑住之后,再用物理攻击置陈阳于死地了,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如果不是那两颗头骨的话,可能已经成功了也说不定。
陈阳一个箭步冲上去,扣住丁茂树的手,把匕首抢了过来,再一用力,丁茂树的手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已经被陈阳折断。而被折断了手骨的丁茂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好像手骨被折断对他来说压根就不痛不痒一样,他阴沉沉地看着陈阳,嘴里念了几句咒语,接着,就像条泥鳅一样从陈阳手里滑了出去,一瞬间出现在了十米远外。
而周围的鬼魂也涌了上来,冲向陈阳。
停在陈阳肩头上的头骨飞到了陈阳面前,一阵翻滚的浓雾从头骨上冒出来,很快,魏林清跟小鬼模模糊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浓雾里,他们看着陈阳,小鬼跳到了陈阳身上,抱着陈阳的脖子,“爸爸,爸爸,我跟父亲来了,你别怕!”
陈阳嘴角抽了抽,要他一个大男人承认自己害怕,怎么可能。
不过,不管是小鬼还是魏林清都跟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身体模模糊糊的,时而更加凝固时而形体溃散,魏林清走过来,用像雾气一样的手握住陈阳的手,陈阳觉得自己手接触到的,就好像一团凝实的无形之物。
魏林清拉着陈阳,往大门口走,边走边说,“这不是我的本体。”
159、出葬
周围都是沉默而立的鬼魂;在它们的目送下;陈阳就这样被魏林清牵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别墅;等到出了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哐啷”巨响;门已经关上了。
陈阳回过头看到丁茂树苍白的身影站在那些鬼魂中间,阴沉地看着自己;陈阳毫不犹豫地冲着他竖起中指;丁茂树目光更阴森了。
等快走出别墅区的时候,陈阳突然停下来;他来这一趟不是来拿手机的吗?现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手机呢?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陈阳有些忧伤了。
那个头骨坠子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安安静静地挂在他脖子上。
就是想起刚才它们变大了,一左一右搁在自己肩头上的那一幕,陈阳略蛋疼,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这两头骨是什么来头,他二十几年的盐就白吃了,陈阳看着魏林清,对于他拿着自己跟小鬼的头骨做坠子并且送给他这件事,表示万分不能理解,他得承认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窃喜和期待的,不过就是这样才让他更加郁闷。
正打算挥剑斩孽缘却被绊住的人,伤不起啊。
陈阳边走边问,“你们找到那个恶魂了?”
路灯昏暗,密密麻麻的树林,风一吹过来,不但把树叶子吹得哗啦啦作响,还把魏林清本来就模模糊糊的身影也吹得似乎要散了一样,魏林清的声音也是从风里面送来的,飘飘忽忽的,“总会找到的。”
那不就是还没找到,陈阳慢慢吞吞地说,“等这个事完了,把这个坠子拿回去吧,这东西我看着寒,我也不年轻了,走不了这种非主流路线了。”
魏林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了个“好”字。
陈阳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松懈下来。
等到了外面人多的地方,魏林清就带着小鬼消失了,陈阳回了住处,他琢磨着,怎么着胡哥对他还算不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可这种灵异的事,一般人根本不会信啊,更不用说已经做了这么久,前提投入要是收不回来,肯定损失惨重,这么多人都要养家糊口,后面还有个合同在等着。
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警方抓住丁茂树。
第二天,魏时打电话来告诉他,方志已经查过了那栋别墅的业主压根就不是丁茂树而是那个跟丁茂树关系匪浅的黑社会老大彪哥。
陈阳挂了电话,把那些加了料的颜料和油漆全都倒进下水道,换上了没加过料的,其他总公司那边提供的材料也让魏时过来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之后才用上去,总的来说,他是打定主意不让丁茂树的阴谋得逞了。
张工失踪三天后,警方终于找上了门。
当然最后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陈阳可是亲眼目睹了张工被那些镇宅的鬼魂撕碎之后吃掉了,随着警方而来的,还有张工的女儿张菲,她死活要去张工最后出现的地方看一遍。
张工那天晚上去别墅的时候,被监视器给拍到了。
奇怪的是,陈阳明明也去了同样的地方,监视器上却没把他拍下来,陈阳心里也犯了嘀咕,因为警方要调查,所以不得不停工三天,胡哥还在应付总公司和警方,就把陪同张菲的任务交给了陈阳。
张菲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长相和身材都不错,脸色憔悴,眼睛发红,却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担心,看到她在房子里左看右看,陈阳差点忍不住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脱口而出了。
在别墅二楼的大厅里,张菲突然说,“昨天我梦到我爸全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
陈阳口是心非地安慰她,“那就是个梦,别太担心了。”
张菲白惨惨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在那里自言自语,“不,我知道那不是梦,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谢谢你陪着我,我请你吃个饭吧。”
两个人就去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吃饭。
张菲没什么胃口,陈阳也心里有事也吃不下,再说张菲在吃饭的间隙里不停地问张工在别墅里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陈阳把跟警察说过一遍的话,搬过来又跟张菲说了一遍,顺便还附送了一些安慰的话。
说着说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好了点。
张菲擦了擦发红的眼角,有点不好意思地跟陈阳说,“抱歉,我有点失态了,我妈去世得早,我就我爸一个亲人了,要是我爸真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阳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长得好看还跟他有点同病相怜的女人。
于是,只好又继续安慰,陈阳哄女人很有一手,三言两语的,终于转移了张菲的注意力,让她没再哭了,两个人吃完饭,张菲又说自己开车来的,刚好送他回去,算是谢谢她陪自己走了这一趟。
车开了十几分钟,张菲跟陈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路况还算好,车流量并不算大,只要过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之后,就进入了闹市区,就在车子快要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陈阳突然听到了丧乐的声音,唢呐尖锐的,刺痛耳膜的声音,把周围的声响都压了下去,听得陈阳一阵牙疼。
还有个男人用粗哑的声音在大喊,“……借道……”
陈阳转过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出葬?”
张菲奇怪地看了陈阳一眼,“什么出葬?哪里有人在出葬?”
陈阳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没听到唢呐的声音?吹得个响!”
张菲摇了摇头,“你听错了吧……”
那个唢呐还在吹,声音还越来越大,怎么可能听错,而且外面的车子越开越慢,最后全都停了下来,他们的车子前面停了五辆小车,十字路口那个地方空出了一大块,没一辆车子过。
陈阳看到那个挂得高高的交通指示灯红绿黄不停地换来换去,跟发羊癫疯一样,他跟张菲指了指那个指示灯让她看,张菲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怎么又是红灯,不是刚过的嘛。”
陈阳就知道了,交通指示灯的异状只有他能看到,现在交通指示灯的颜色变来变去了,几个方向上都变成了刺目的红色,然后四个方向的车子全停了下来,张菲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好像一点也没发现异状。
唢呐声跟喊葬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很快,陈阳就看到许许多多披麻戴孝,手里拿着孝子棒,身上披着麻布袋的男女,抬着具黑色的棺木走了过来,最前面的,是拿着一个白色招魂幡的中年男人。
这个出葬的队伍,走得很慢。
纸钱扔的满地都是,阴风一刮起来,吹到了天上,更是铺天盖地,把这片天都快遮住了,大中午的,愣是被搞得阴森森的,浑身冒凉气。
到处都是的纸钱,落到了旁边那些停着的车子上,有一些只落上去了几张纸钱,有一些差一点就被纸钱给埋。
凡是被纸钱给埋了的车子,里面的司机跟乘客就下了车,跟到了出葬的队伍后面,还有一些人,是从地里面爬出来的,身上还站着泥巴,这是附近埋在地里的死人,它们也手里拿着纸钱,跟了上去。
就这么一会儿,披麻戴孝的人,多了差不多一半。
陈阳脸色铁青,因为他做的这个车上落的纸钱也越来越多,都快把大半个车前玻璃都给盖住了,张菲还在敲方向盘,一点也不急,还转头跟一脸焦躁的陈阳说,“你性子哪这样急,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得,还有二十几秒,几句话的功夫就过了。”
陈阳脸色有点扭曲,还二十几秒,他看着那个出葬的队伍慢慢吞吞的,只怕都走了几分钟了,张菲被迷住了,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这地方的红绿灯一般是四十五秒,在她看来,只要还等个二十几秒就过去了。
陈阳跟她说不清。
出葬的队伍已经走到十字路口中间了,拿着招魂幡的男人走在最前面,陈阳觉得他有点面熟,想了一下,那不就是张工吗?陈阳知道事情不对头,他看着那些还在往下落的纸钱,跟张菲说,“我下去看一下,你别动,千万别动。”
张菲喊了,“你干嘛啊!这是大马路上你下车!”
陈阳不想跟她说太多,声音比她更大的吼了一句,“不想死就听我的,别下车,看到什么都别出声,听到了没?”
张菲被他吓了一跳死的,下意识地就点了头。
陈阳一下车,就发现外面的天阴沉沉的,阴风刮得都快把人给吹跑了,他一下车就赶紧把车门关上,眼光一扫就看到旁边的车子里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是死是活。
他伸出手,把落在车子上的纸钱一把一把的摞起来往地上扔。
天上的纸钱跟下雪一样的往下掉,他扔的多,掉的就更多,手忙脚乱的,车子却还是慢慢地被这些纸钱给埋了,等到真埋了的时候,坐在车子里面的张菲就死定了。
陈阳恨不得多长两只手,突然,他看到车门好像开了一点,他一脚上去把车门又给关死,车门里面响起了敲打的声音,张菲还在里面喊,“陈阳,你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我要下去,他们快走了,我要赶不上了……”
没见过这么急着去赶死的,陈阳出了一头汗。
他手往口袋里一摸,立马眼睛一亮,拿出了个打火机。
160、移葬
陈阳咬破了舌尖;疼得一脸扭曲地把舌尖血吐在了手心上;再把打火机放上去打了个滚。
无数的阴气弥漫在这个十字路口;打火机“蹭”的冒出了一个细弱的火苗子;好像不用风吹过来就会自己灭了一样;没等陈阳松口气;他耳朵就痒了起来,那个火苗子还没派上用场就“呲”的一声熄灭了。
陈阳眼睛余光看到自己肩头上隐约有个人头;怪不得他会觉得耳朵痒;怪不得打火机会熄灭,原来是这个东西在故意吹气。陈阳一只手继续打火;一只手拿出一张黄符纸;念着魏时教给他的最简单的咒语。
他把黄符纸贴在了那个鬼魂身上;那个鬼魂发出一声尖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