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师兄-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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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在了地上。
一具冰冷的身体缠了上来。
“嗤拉……”青色的道袍被肆意地拉开,露出平坦的胸膛,贺云卿身体被定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肩膀上搁了一个脑袋。
“给我你的血……”下一刻,贺云卿脖颈一痛,仿佛被针眼戳了一下的感觉让他回忆起前世在病房中的经历。
脖颈那处被陌生的人不停地舔舐、撕咬,时不时发出淫/靡的声音,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贺云卿似乎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时隐时现,就好像他的生命不断流失一般。
他并没有注意到,趴伏在他身上的魔修眼中妖异的血光渐渐散去,黑瞳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盯着身下已然昏过去的少年,和他颈间仍然沾着血迹的伤口,眸中掠过一丝难言的复杂之色。魔修缓缓蹲下身,将那一丝血迹舔干净,随即手指一动,伤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抱起并不纤弱的少年的身体,慢慢的替他穿好衣服,每一个步骤都如此细心,似在对待他心中无上的珍宝。
触碰到少年胸前皮肤的刹那,魔修的手指停了停。
他顺着少年颈间的红线慢慢拖动,最终扯出一个黑色的、平淡无奇的石头。在贺云卿颈间老老实实没有任何变化的石头,此时却仿佛带了灵性一般在空中打着转,似乎要逃脱魔修的掌控。魔修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威胁之色:“别动。”
不停打着滚儿的石头这才消停了。
魔修手指顺着石头不断转着,最终摸到了石身上雕刻的凸起的“萧”字,他眉头微微一皱,将红线重新摆好,放回少年颈间,双手却好似控制不住一般,不断摩挲着少年光滑的皮肤、秀气的耳垂、失去血色的唇边,一直到那头乌黑的发。
将少年平放在石头铺成的床上,魔修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双唇微动,身子便如同膨胀了一般生出巨大的力量,将力量平移到双臂,下一刻,平素发出清脆响声的镣铐竟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便发不出任何声响。
魔修盯着镣铐,眼中尽是无限的冷意。
喧闹了一夜的山洞终是恢复了平静,天亮了。魔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喂到贺云卿嘴里,随即便将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
“唔……”贺云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头有点疼。他蓦地跳起来,望着空空荡荡的山洞,忽然回忆起昨夜的情景,手指触上脖颈,平坦光滑,没有一点伤口,他不信邪,又揉了几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在哪儿?”贺云卿不死心地冲着洞壁吼道。
可惜这山洞里,魔修才是真正的霸王。他愿意露出真容别人才能看见,如果他不愿意,那就是再吵再闹都不能发现他半丝踪迹。
当然,也是因为魔修的古怪态度,贺云卿才可以确定,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按照魔修昨夜的疯狂程度,贺云卿本以为自己会被吸干血吃干肉,可是现在,他不仅活蹦乱跳,而且法术使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出来!”
任他左喊右喊,那魔修却好似踪迹全无一般,再也没有在贺云卿面前出现过一次。贺云卿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任由他去。他现在倒是有点佩服魔修的忍耐力了,之前对他颐指气使让他做饭,现在他每天把肉烤得香喷喷的,这家伙居然耐得住性子不出来要吃的。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饶是贺云卿上辈子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生活,现在也未免会觉得有些孤单。
虽说修仙之人注重长生注重成仙本就该习惯孤单,甚至闭关数年不吃不喝也很正常,可是贺云卿一想到自己一辈子只能被困囿在狭窄的山洞里,心头还是不免染上绝望。就连十年突破金丹、搞定本书主角的心愿都差不多被抛到脑后了。
这一个月里他倒是渐渐摸索到了能够进入筑基后期的道路,那天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气息强大了不少,打坐练功了一段时间,虽然突破仍遥遥无期,贺云卿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不断增强着,现在的他,就算对付赵青云三人,应该也有一战之力。
半夜,贺云卿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惊醒。
他盯着魔修平日被捆住的地方看了半天,那里仍然空无一人,可是贺云卿却能明明白白的感觉到,那里的某个人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魔修忽然凑过来,摸着他的身子要吸干他的血的样子。
“你没事吧?”
贺云卿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山洞内的碎石渐渐飞旋起来,可贺云卿穿过那片沙石以为会触碰到魔修的身体,却只摸到了一片虚无。
“你没事吧?”
贺云卿想到魔修那日双目染红苦苦挣扎的模样,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无疑是仙魔对立的,可是与魔修相处了这么久,他甚至比门内的师兄弟更为坦诚,再加上贺云卿作为一个穿越者,仙魔之分在他的心里并没有那么深刻,而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死掉。
想到这里,贺云卿已经暗暗下了决定。
指尖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第三声滴答的时候,魔修那张苍白的脸孔终是出现在贺云卿面前。他的眼瞳仍然染上了红色,只是远远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
“这是你的选择么?”他问。
贺云卿怔了怔,他有些不明白魔修这句话的意思。
魔修唇角勾起一个笑意,喃喃道:“其实不该问的,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注定无法逃离,这一生,到永远。
魔修执起他的手臂,下一秒,贺云卿便觉得自己流着血的手指被纳入了一处温暖湿润的所在,魔修细细含吮着他的手指,似要描摹他的指纹一般。这一次贺云卿没有昏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渐渐进入了魔修的身体,魔修眼中的红色渐渐消失,最终现出他那双黑色的眸子。
贺云卿完全没注意的时候,一枚丹药便被魔修塞进了嘴里,丹药药香浓郁,入口即化。
“你给我吃的什么?”
“补血丹。”
贺云卿问:“每个月的十五都这样?”
魔修定定的看了贺云卿一眼,眼中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嗯,不过已经渐渐好了,甚至过不久,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
魔修勾唇一笑:“叫我明辉。”
贺云卿皱眉。
“明辉,我的名字。”明辉微微一笑,“我的力量已经逐渐恢复了,至少现在已经足以打破那些老家伙的布下的阵法,所以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贺云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我血的原因?”
明辉点了点头。他甚至没有想过,他能够在等待了无数年之后遇到一个那个家族的子孙,这个孩子显然不知道,那个家族的血脉与他们魔族后裔最是契合,仅是一点血,便能够让明辉的功力恢复当年的五成。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孩子的选择打动了明辉心中最柔软的所在。
第八章 归家
第二天一早,贺云卿还在睡梦中,就被明辉摇醒。他眨了眨眼,洞内光线依旧晦暗,视线稍微清晰了些,他发现,轻轻拍打着他肩膀的是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下一刻,身边人的脸庞便突兀的出现在贺云卿面前,苍白绝美,赫然就是魔修明辉。
“你解开了?”视线前移,镣铐所在的地方一片空荡,唯有地面平铺着一层碎碎的铁粉,足以证明这魔修心中的怨念之深。
明辉点点头:“我全力一试,你待在我身后,不要动。”
见贺云卿还有些怔愣,似乎不相信能够这么快出去,明辉笑道:“不愿意?”
贺云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愿意?享受过自由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重新踏入被拘囿的深渊呢?
明辉又道:“要开始了。”
几乎就在同时,一股磅礴的气势冲着二人扑面而来,贺云卿站在明辉身后,却能感觉这阵法中所含的毁灭性力量,比之玄机门的守山阵法,几乎也不逞多让。
“别动。”明辉握住贺云卿的手腕,触感温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去!”贺云卿抬头,便见一道红色的光芒向着洞顶直冲而去,碰撞之下,光芒飞溅,沙石飞舞,贺云卿甚至能感到整个山洞都在摇晃。他运起法术苦苦抵御,然而筑基期的实力实在太过微渺,仅能助他抵御沙石的侵扰。
渐渐地,山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坍塌、风化,最终化作一堆碎石头。贺云卿一直站在明辉身后,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他深深吸了一口森林中的空气,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一转身,却见那魔修面上露出似喜非喜的神色,望着洞外的景色出神。
“你怎么了?”贺云卿问。
明辉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天渐渐亮了。贺云卿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这魔修究竟有何打算,便先开口道:“我该回门派了。”
明辉道:“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说罢,他深深看了贺云卿一眼,招手:“过来。”
“嗯?”
“过来。”魔修笑容玩味,眼中却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贺云卿没有犹疑,刚往前迈了一步,明辉动作却更快,一闪身便掠至他身旁,下一刻,那双白得不似凡人的手便触上了他的后颈,一股难言的刺痛感弥漫开来,贺云卿眉头微皱,他不认为明辉会害他,但是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明辉解释道:“这次算是你帮了我,我在你体内放了一滴精血,它可以帮助你抵挡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也能有所察觉。”
贺云卿道:“多谢。”
他只是心中感慨魔修虽然行事无常,性格却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比之赵青云三人笑里藏刀戕害同门要高尚得多。殊不知,此刻被贺云卿发了好人卡的某位魔修盯着少年颈后细腻白皙的皮肤,眼中热意燃烧。
魔族精血的作用,从来只有魔族才清楚。
与明辉道别后,贺云卿向师父玄云子发了一道传音符,话才刚刚传出去不久,他就看到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远处赶过来,顷刻便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您不用特意过来的。”
玄云子大怒:“小兔崽子,给我说说,这些天究竟怎么回事?老子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你要是没了,谁给老子养老送终啊?”
贺云卿扶额,师父,请注意您的风度好么?虽然您拥有一张杀猪大汉的脸,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啊!
心里却不由多了一丝感动。他自然明白玄云子是因为担心他这个徒弟才急匆匆的赶过来,而没有派出传信的童子。当下,贺云卿便把如何参加赵青云发布的任务、赵青云三人又是如何意图杀人、他受伤过重躲在山洞里恢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只省略了遇到魔修的一部分。
玄云子闻言大怒:“你道那小子怎么说,他竟向玄济师兄汇报你妄图杀他夺宝,他被陈宇和谢华兴救了下来,谢华兴还被你斩下了一臂,我就说我徒儿不过筑基中期的实力,如何抵得过他们三个筑基后期的?”
贺云卿嘴角抽搐:“师父,谢华兴那只胳膊确实是我砍掉的。”
“你砍掉的?”玄云子摇摇头,随即吹胡子瞪眼,“这几个小子残害同门,已经忘记修仙的本意了。云卿,你若是自卫,师父自然护你,然而将来行走天下,切不可多造杀孽,那于你修行有碍。”
贺云卿点头:“徒儿明白。出行之前徒儿便发现赵青云话中有所隐瞒,特意防了他一手。徒儿回去之后便将记录的镜像交给玄济师伯,到时候孰真孰假,师伯自然能够明断。”
玄字辈中,玄济以刚正严明闻名,玄机门弟子若有触犯门规的,均由他处罚,因而他在门中有“黑面神”的称呼。门中弟子畏他惧他,却不担心在他手中遭受冤屈,就算是掌门弟子,甚至是玄字辈的师兄弟,玄济也照罚不误。
“云卿,那个有阵法的山洞是怎么回事?”
明辉早已把山洞的痕迹全部抹去,贺云卿自然不担心在玄云子面前露馅:“那是一位金丹期修士布下的阵法,那人似乎在修炼一门邪恶的法术,可以困住法力低微的修士,只能进不能出。徒儿被困进山洞的时候,那山洞主人已经死去了数年,阵法的力量也减弱了不少,徒儿恢复伤势后,又花了些功夫,才从阵法中逃了出来。”
说罢,他苦笑着:“也因为那阵法,徒儿之前那把飞剑也断了。”
玄云子一向信任这个勤奋懂事的徒弟,见他面上表情不似作伪,安慰道:“你如今都是筑基中期了,也该有一把耐用一点的飞剑了。为师那里只有金丹期修士适用的飞剑,到时候让玄引师弟改造一下,足够你用了。”
“那徒儿就多谢师父了。”
师徒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贺云卿因为打算回家一趟,便和玄云子告别,离开妖兽森林。
贺家庄恰好离妖兽森林不远,处在妖兽森林和玄机门的中间部位。贺云卿飞剑没了,自然只能徒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