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问题14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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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惠一阵无语，然后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嘛，你在担心什么啊。或许三井同学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你！”
远山优放下遮住脸的手，幽幽地看向百惠，说道：“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或许就如同昨天的射篮进筐一样撞大运，三井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丢脸的样子，但是……好像又有一点不甘心呢！
不管怎么样，远山优理了理深蓝色的校服裙，那么，今天还是照例去篮球馆吧！
见远山优很快恢复了斗志，百惠不由得故作深沉，两手摊开，叹了口气。
“一方面希望他注意到自己，一方面又不想让他记住自己的窘态，真是好矛盾呢。”远山优单手捧着脸，视线瞥向一边，哀怨地说道。
“……”百惠突然后悔了——那天不该死命地拉远山优去篮球馆看练习赛的，这样一来，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对三井寿倾心，也就一辈子不会有这种矛盾了！
两个少女走到篮球馆，发现今天来看球的人格外多，尤其是女生，三三两两的，双手攥握在胸前，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嘛，今天又有练习赛吗？为什么我不知道的。”百惠与远山优又站到了她们以往的位置上，球场上的少年们分两组穿着蓝白颜色的球衣奔跑。
“三井君越来越有拼劲了呢！”
“是啊是啊，算起来距离县大赛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不过我相信有三井君在，我们武石中一定会拿冠军的！”
“啊……我好憧憬三井君站在颁奖台上时的样子哦，一定会更加迷人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得要死掉了，怎么办……”
……
百惠听着旁边两个女生兴奋的窃窃私语，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扭过头来再看远山优，发现她呆呆的，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的比赛，眼里只有三井寿灵活地穿梭在球场上的身影。
“回防！快回防！”三井寿飞快地奔跑着，试图拦阻对方的进攻，疾风将他深蓝色的刘海吹了起来，露出很好看的侧脸。电光石火间，对方球员手下带的球已被三井寿拍飞，他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又冲向即将飞速过界的球，回身将球传向无人盯守的队友。
但是，他的队友明显没有迅速的反应能力，或者根本没有想到球会被传到自己这里，发愣的功夫，篮球已经擦过了他的腰际，飞向了场边！
“棒”反应迟钝的球员回神时，听到一声闷响。
“优！”然后是百惠的惊叫。
顿时场边引起一阵骚动，三井寿边跑过去边训斥愣在原地的迟钝队友：“你个白痴！刚才在想什么啊！”
远山优被突然横飞而来的篮球砸中了面门，而三井寿很清楚自己刚才那一记回传用力之猛，身子这么单薄的女生肯定是要被砸倒的——事实上，远山优也的确被这颗篮球击倒了。
她当时根本不会想到球会突然向自己飞来，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已经跌到了地上，随后伴之而来的则是额头传来的剧痛，两眼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一阵黑一阵白的。
耳边的嘈杂声的分贝越来越大，刺激得头越来越疼。而泪水简直就是生理的正常反应，还没来得及控制便“唰”地流下来。
在这混乱的情况下……跌坐在地上的远山优一时间不知是该拿手捂着头好，还是捂着脸好了。
“同学，你有没有怎么样？”三井寿拨开人群，来到远山优身边单膝蹲下，他的声音中歉意夹带着焦急，远山优无措中只发觉到有个热源靠近了自己，少年的身体沾染着淡淡的汗味。
“有……”远山优抬起头，尝试着朝声源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几个单一的色块。她原本洁白的额头现在变得红红的，被手掌捂住了一块，茫然的眼睛里因痛感蓄着泪水，咬着下嘴唇，牙齿咬住的地方泛着苍白的颜色。
这模样直让三井寿看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口中说的“有”，是指“她有事”。
“把优送到保健室吧，三井同学！”百惠及时掏出手帕塞到远山优手里，然后糊到她满是泪痕的脸上，若是刚才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被三井寿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那她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三井同学。
三井同学？！
渐渐的，远山优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然后三井寿放大的侧脸就这样映入眼帘。
很少有少年能在十四岁就拥有一双这么好看的剑眉吧，此刻他正微微蹙着眉，眼底的神色很认真。虽然三井寿面部的线条仍有些稚嫩，但比起同龄人来说，已经硬朗许多。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在他打球的时候心神荡漾不已。
嗯？好像不太对。
自己好像是被他传过来的球砸到的！所以现在才会出现三井寿扶着她去保健室的情节！
那么……百惠呢？早川百惠呢？
远山优单手捂着脑袋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只有她和三井寿两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虽然现在还是冬天，樱花都没有开。
但她还是觉得好浪漫……不，不对，现在不是感受浪漫气氛的时候啊！百惠呢？！
“早川同学说有东西忘记拿了，所以等下再过来。”见远山优有些局促地东张西望，三井寿轻咳一声，开口解释。
“是这样啊……”远山优低下头，握紧百惠刚才塞给她的手帕，暗想这家伙一定是见状开溜了。
……够义气！
不过额头真的好痛……
“很痛吗？”因为远山优被篮球砸得晕晕的，看路也晕晕的，三井寿只好单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胳膊环过她的肩膀，却与她的肢体保留了三厘米的距离。
因为看到远山优皱了皱眉，所以他这样问了。随后，远山优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他，眼角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黑色的眼眸里还是水盈盈的。
少年心中没有预兆地萌动了一下。
“是很痛。”远山优神色很认真，虽然这样相遇的情节是不错啦，但是少年你未免下手太狠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可能是因为远山优的神色太过认真，三井寿觉得只是一句对不起太没有诚意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三井同学。”远山优改为低头看路的姿势，轻轻地唤了三井寿一声。
“什、什么……？”少年咽了咽口水，其实他的球技很好的，只是今天被队友坑了，所以……他用自己进篮的命中率起誓，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用篮球砸到人！并且，被他砸到的人不仅是个女生，还是一个话题多多的漂亮女生。
因此……碰上这种事，他真的没有经验啊！
远山优一声轻唤，让犯着中二病的三井寿乱了阵脚。
她是不是不肯接受自己的歉意呢？说起来……他之前真的不该评论她的投篮动作是多么惨不忍睹的……
“下次用力可以轻一点。”正当少年处于慌乱之中，远山优开口了。像是为了配合语境一般，她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
“……？！”三井寿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被球砸这种事真是作者菌的亲身经验，一学期被砸n次的我！！！！妈蛋为什么总是有技术不佳的学长！！！！
最严重的一次被砸到流鼻血T^T血与泪的教训
当然不能让妹子被砸到流鼻血……不然好感度20000的节奏哇
今天开始把称呼改掉~因为一直全名会看起来比较累对不对~0　0
、MitsuiHisashi。07
远山优坐在保健室的床边，手里拿着冰毛巾敷着已经肿起来的额头，神智倒是渐渐清明了。
三井寿倚在窗边，暮色将他的头发染成了浮着光晕的紫，因为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远山优那句“下次用力可以轻一点”，他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了起来，与刚才称霸在球场上的少年判若两人。
但是……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那句“下次用力可以轻一点”是什么意思，好像少女的意思是祈求他再次用球砸她一样……三井寿的脸颊慢慢升温，这句话还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远山优本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直接跟她问清楚呢？
将视线慢慢移至坐在床边、同样安静的少女，三井寿却意外地发现远山优也在静静地打量着他。
这没由来的……又让三井寿脸颊一热。
抬手撩了撩右边的头发，他突然觉得，班上的男生对远山优的或褒或贬的关注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因为仔细一看，她给人的感觉确实跟普通女生不太一样。长长的直发像黑色的绸缎一样披在瘦小的身子上，修长的细腿搭在床边一晃一晃的，套着白色圆头皮鞋的脚时不时地点着地。
她安安静静打量着自己的模样，就像个精灵。
这让三井寿觉得，下午那一记精彩的传球，也染上了几许罪恶感。因为眼前这个少女的额头……肿起了一块突兀不雅的包。
“如果远山同学不嫌弃的话，请让我送你回家吧。”不知不觉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嗯……不训练了吗？”远山优没有想到，才算是“初次见面”的三井寿居然提出了要送她回家的请求！虽然是以自己被他的篮球砸伤了为前提。
指了指墙上的挂表，三井寿解释道：“训练已经结束了。”
“这样啊……”
“呃……不，就算训练没有结束的话，我也会送远山同学你回家的！”见远山优了然地点点头，三井寿却觉得她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而远山优露出风雨后的第一个笑容，回应道：“嗯，我知道的！那就麻烦三井同学了，我们走吧。”说完，远山优轻轻跳下床，站直身子。虽然脑袋没有刚才那么晕了，自己走回家也完全没有问题……但她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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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远山优顶着肿了一块的额头来上学，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至少他们班和三井寿所在的隔壁班都知道远山优挂彩了。
“啊，远山同学看起来伤得好重！真是令人担忧啊——”正在整理笔记的三井寿听到前面座位上传来这么一句话，后脑勺滑下一滴冷汗。
“是啊，昨天放学后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说话的是另一个男生。
“啪！”三井寿自动铅笔的铅芯突然断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让远山同学伤得那么重！”坐在三井寿前面的男生义愤填膺地来了一句，这句话终于让始作俑者三井寿同学黑了脸，他突然想到，这男生好像是最常提到远山优的那一号，所以坐在后面的他才有机会听了那么多关于远山优的种种。
而与此同时，百惠正兴致勃勃地听远山优讲后来的故事。
“其实……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啦。”远山优对了对手指，想起昨天三井寿送她回家的情景……她大概是真的被球砸傻了，完全不知道讲什么，而三井寿也很少说话，尽管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安静的孩子。
百惠的一腔热情就这么被远山优的一盆冷水浇——灭——了——
“什么嘛，所以你们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咯？”
“嗯……应该是……”远山优摸了摸依旧发肿的额头。不过昨天快走到她家时，三井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原来远山同学的家住在湘南海岸附近。”他说道。
远山优侧了侧头，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三井寿摇摇头，顺便抬手理了理发丝，突然间的否认让人觉得他流露出了心中按耐不住的忐忑。
……
直到远山优瞥见被自己扔在一边的五线谱，才从回忆中走出来，一溜烟便冲出了教室，只留给百惠一句：“呀，我忘记去音乐教室了！……等下回来再跟你说。”
因为走得急，远山优出了教室门一个拐弯，便撞到了一个硬硬的身体上，没有装订好的五线谱很配合地散落了一地。
“嘶——”额头……额头又被撞到了……
“远山同学？！”被远山优撞到的人说话了——三井寿惊呆了。他本来是跟着几个同学出来买饮料，顺便避避风头，结果一出门就被少女撞了个正着。
她昨天还因为自己挂彩了……虽然那不全是他的错。
“诶？”远山优下意识地捂着额头，抬眼却见身前有些惊慌的少年，不就是三井寿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又撞到你了，额头还好吗？”见远山优捂着额头上的包，一滴冷汗从三井寿的后脑勺滑过。
远山优连忙摇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是我太莽撞了。”还没说完，她便蹲下身去捡着散落了一地的五线谱，天知道她是因为再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三井寿的脸庞，而感到脸红局促，才想要借此刻意掩饰的呢！
想到那一双剑眉和他那么好看的眼睛……远山优手下的动作便更快了。
见状，三井寿也忙蹲下身子帮她捡，没花了几秒钟时间，两个人就把地上的纸张都捡好了。将手中的几张谱子递给远山优，少年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远山优尝试着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不……”三井寿摆摆手，“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才是。”
走廊上的小插曲很快就因为远山优的慌忙离去而结束了，而三井寿看着她小跑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但是在他弄懂自己想的什么之前，身边的同学就打断了他的神游天外。
“嘿，三井！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