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或有长青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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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所谓的栖身之处我并不陌生,便是我前一次与他饮酒相谈的山间庄落。
影密卫追踪至此的速度要比章邯预料的快上半个时辰,天际翻着鱼肚白,隐约可见水红驱逐而上吞噬黑暗。
章邯的伤势倒称不上严重,据说早上清理完擦伤休整了片刻就疾奔将军府。
而我一夜未眠,伤处颇多。简单包扎便倒睡过去,等再度醒来,已近戌时。
“姑,姑娘你醒了。”
从床榻起身便看见一人站在桌案前。看他的动作,脚下已是向外离开的姿势。也许是没预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起身,他顿住脚步,脸上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他的模样和阿德有几分相似,普通不彰显,弯的眉下是紧张时会四处张望的眼睛。年纪也是和我差不多大的。
“丸散药剂和衣物都在案上,姑娘醒了正好取用,我,我先出去了。”
我看他脚下一瘸一拐并不爽利,但还是匆匆离开。心想也许我受伤的样子太狰狞了些,乃至于把他吓着了。
向来浅眠,加上伤后连睡大半天,夜里便无睡意。
门纱外有人影行近,停驻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如何。”
是章邯的声音,从屋内可见的倒影也不难看出是他的轮廓。不过,在他一人言语之后,仿佛鬼魅之行,薄纱上方倏尔显现又一人倒影。
那刚至人影身形一低,单膝跪下行礼,“如将军安排,正午时分夏无且先生便到,已经替姑娘开好了收敛止血的药方。”
夏无且,这老头我也有过几面之缘。他是皇帝陛下身旁侍医,医术高超,德高望重,没想到也来了桑海。只是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福气,让当今陛下的侍医亲自诊治。
“只是……”
下跪之人犹豫开口,“令夏先生感到不解的是,那位姑娘除了身受重伤,脏腑破损之外似乎还有莫名之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集今早播了。。。。我只想说,将军你就把小跖要了吧 = = 真是毒舌跟屁虫么么哒
☆、乌黑
门被拉开,章邯转向而来,我能看清他眼底带着略显暗沉的疲惫之色。
而单膝跪在他身前的是傍晚时替我准备用药的人,我骤然开门的举动生生将他的话截断。
章邯点颔示意,那人匆忙道了“属下告退”一句便疾步离开。
我还在盯着那人步步深浅往远处消失的身影,身边章邯就率先开口,“你的伤势不轻。”
“有劳章将军请来夏无且这样的大人物替区区无名小辈医治,果然是将我‘藏’得够深。”
没有回头,回应他时语气鲠硬,毫无波澜。
我并非不识良善,只是忧虑夏无且与李斯交情匪浅。一无名小辈受了伤竟由得章邯亲请御用侍医,这怎么想都觉蹊跷。若此事传到李斯耳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以李斯相国之智,也不是联想不到我这个在千机铜盘失窃后就随之消失的小人物的。
章邯自是听出我的讽刺,说话之中竟有宽慰的意思,“人人如果皆像你这样小心谨慎,岂不是活得很累?”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将军比我更滴水不漏,您不也过得挺好。”我的回敬也不示弱。
章邯闻言朗声而笑。
说实话,或许是因为身处自己的地方他才会这般笑得无顾忌。在此外几次交集里,他若不是神情严肃,便是带着讥诮笑容的一脸了然之色。就是这早已经将对手内心洞悉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他笑声歇下,“这个院落突然出现个重伤患者,身份确实是有些可疑。但是,如果在夏无且眼里你不过是个女人,那就好解释很多。”
我转头看向他,就听他说道:“我章邯的私事还轮不到一个医官品评。”
深夜时分,庭落寂寂。婆娑树影相对映照,远处灯火明亮处是隔院外的屋舍,恍惚有人影飘飞,轻如拂风,动随火光,竟让人将他们与树木垂影混淆。
“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口中轻念而出,即刻随风消去。
“刚才来报的那人也是影密卫?”
虽然我的话题转得快,章邯也顺着话势点头回应,眸中一分存疑。
“影密卫是皇帝陛下最为信任的贴身侍卫队,以将军的缜密调用之人皆是精锐,就像传闻所讲。只是刚才那人腿脚似乎有些……不便?”
估量措辞,我的目光停在对面人的脸上。
章邯笑意略微收敛,“影密卫得以重用绝不只在技巧。影子,真实之物的衍生,离开实体,便无法存在。忠诚至死,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样的忠诚固然可贵,只可惜无有作为。”我抢言说道。
“有所作为,却不为我用。这样的人,亦是敌人。”
那一晚的谈话不欢而散。其实这样的收场也是理所当然,毕竟相去甚远的两个人之间也不应该有一致的心志。只是,心下却意外地不能清静。或许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我章邯的私事还轮不到一个医官品评”。
调养的日子里别说行踪不定的章邯,就算在这院落里,隐秘卫的身影也并不是现在的我能倾力探究的。
如此一来,我反而成了这里的主人。后院清扫落花、前庭观山饮茶,若不是还有一个瘸腿的人陪着我闲聊,就好像这世间真的仅剩下我一人。
因着那人与阿德的几分相像,我很乐意逗他,就像从前打趣阿德一样。不过这两人到底还是不同,阿德会迁就但也会反驳我的话,而那人只安安静静地回答。
我问他,你现在还是影密卫?
这句话我虽然才刚问过章邯,但是章邯的回答似乎有些怒气,就好像被触碰到了逆鳞,尽管面色压抑但是句句说与我听时都扣着“忠心”一词。言下之意是,我之所以提出那样的问题,无非是不懂何为忠心。毕竟,我在李斯手下做事,却逃避责难,转身牵涉及他。
章邯说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当然,我也不会认为自己的举措有不妥。人如果死了,心脏不似骨骼,它会顷刻化水腐朽。连心都没有的死人,谈什么忠心?
我见他点头,话锋转向:“相国大人派遣来监视桑海城的一举一动的罗网组织就和影密卫有很大差别。我听说,凡有异心或者是技艺稍弱的成员都会被内部铲除干净,与其管制手段相比,好像影密卫行事光明了不少。”
男子眉心紧蹙,思考了许久方回道:“罗网与影密卫都以为帝国效力为己任。”
我在杯盏中斟上一瓢茶汤,汤色青翠映着低垂的眼眸。“这是你认为的,还是……章将军的想法?”
听见我说章邯,他神色庄重起来,转身煮茶没有接我的话。
或许我问的问题突兀,也仓促了些,于是问道,“你的腿伤是怎么回事?”
“姑娘不记得了?”
他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看他这幅模样心里一怔,细思后记得自己在这附近随李斯约见儒家张良时,似乎曾追踪藏匿檐后的影密卫至此。
皱眉看向专注煮茶之人,当时还是章邯遥遥投掷一只青玉杯拦在那人喉间,不然他早死于我的刀下。如果他便是那名影密卫,那这腿上的伤即是拜我所赐。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抱歉,他虽未被革除于影密卫队,但就像现在的情境来看,与仆役无出一二。抱歉这二字,分量太轻。
起身离席,身后传来询问。
我告诉他自己不过去街市走走。但愿落日能多等我一个时辰,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这红色了。
离开有间客栈再从街市行至岸边,万家灯火已经亮起。尚在街道上的行人步态匆匆,只有我,相背而驰。
丹砂丸散入口冰凉,甚至能用舌尖触到甘味。丹砂的价格果然和那草间医人说的一样,价格昂贵可比黄金。桑海的药材不论多少都运往蜃楼,因为将要登上这座巨船的都是命定贵人、天之骄子,而黔首则无需理会病痛伤患,因为低若尘埃。
晚霞散去后,海面波澜掀动也有了汹涌之势,夜里的海水全无白日的静谧。心下不由惋惜,这落日的美景还是错过了。
将方才真刚交予我的物什小心置于怀中,手中空下后才可以向前扶着阑干。抬手时颤抖从指间上至臂臑,这样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是让人讨厌的。不过幸好,不像日落一样从不待人,它还能等一等。
阖上眼帘,俯身在阑干上。风拂过此刻身着的青衣广袖,御风乘奔时的心境亦是如此吧。就像在机关城的回廊之上,我也是最喜欢这样看日落,等到最后一抹艳红褪色便是将回廊壁上火把点亮的时候。
狼狈,是方才在有间客栈时真刚对我的形容。
那时我趁着喝茶垂眼看着手臂,袖口宽大盖在腕背横纹上并未滑落。“我以为这广袖可以把包扎遮掩,你怎么看出来了?”
“你将茶碗举起时,袖风尽是血腥气。”
我连一眼都未抬起,隔着碗应了一声。其实这茶水我不喜欢,并不是说茶味低劣,这茶虽好,但是与章邯住处的相比,入口甘味和清爽都低了几等。想起上次与真刚同在此处碰面时我戏谑他讲究惯了,连这负有盛名的客栈的茶水都看不上。可是现下,我自己亦是如此。
真刚隔着桌案递来一物,是一只黑瓷小瓶。
这是……伸手就要接过,不想手刚触及瓶身就被制于对方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抬眼看他,语气里掩不去的怒意。
真刚盯着此刻我被扣住的手,“如果你有心挣脱,我现在的指力之下也奈何不了你。”
这句话说完,他的视线由手至我的面上,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手腕上的束缚其实并未用上眼前之人的半数力气,因为带伤的手臂并没有疼痛。而此刻,我不能挣扎,因为我没有挣脱的信心。
于是我反问他,“你那么肯定我有心挣扎?我一直相信你不会对同伴动手的。”
真刚在听到我说出“同伴”之时,眼神添了冷冽。他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因为他很早就告诉过我这种关系永远不会在罗网里存在。
果然,他松懈了手上动作,我的手随之落在桌案的瞬间,剧痛上达前臂。
“只可惜现在的你不单挣脱不了,恐怕就连闪躲都做不到。你还认为自己要接过这只瓶子吗?”
“这瓶内是毒药?”
“化尸水。”
我闻言顿了顿,“化尸水?”
“那四人的头颅已经被清理修整,三名仆役之中有一人便属于那日负责起宴的女子。这本来不是你的任务,但是主子的命令是事无巨细都要做到毫无破绽。”
真刚说道,“面对当朝皇长子和相国大人,在近处上菜之时的一举一动都要做到完美。而据我所知,对于在相国府深知礼仪规矩的你,更容易把握这个伪装。”
“就如你所知,我现在的病况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我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现在行动自如和常人无异,但是,它的不确定往往在下一刻突然出现。
“接受任务还是放弃任务,这是你的选择。”
“而选择的结果却是由你们来决定。”
真刚说道:“这难道不公平吗?”
“从你提出这个选择的那一刻,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放弃任务,意味着死亡。我在李斯那边的行动以失败告终,接受这个任务,也无疑是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死去的四人之中有一名厨子。我听说,此人厨艺颇为精湛,来到海月小筑的贵客都必点一道他的拿手好菜。沧海映泰月,鱼翅烹熊掌,这道齐鲁名菜,罗网之中竟也有人能做得与之色味无差?”
“烹调精细,厨艺精湛者,桑海城中并非海月小筑一家而已。”
“你是说……”心下一惊,我自然是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这另外的一家,便是此时我们所在的有间客栈。
“庚申日,把现在负责伪装那名女子之人杀死,代替她起宴。”
那瓶装有化尸水的瓷瓶被真刚留在桌案上,而此刻它在我的怀里,隔着衣物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可能热情真的会消磨,我在这里大声说,小鱼干我好想要评论!!建议也好鼓励更佳!!但是,明明就不多人看我还在这里吵吵嚷嚷的真的很不好意思。总之。。。【食用愉快!!!】
☆、豆绿
今日晨起之时,庭院里居然破天荒地先有一人。
剑,百刃之君。文人佩剑不过为了彰显风采,但真正能让剑本身添带风采的只有真正用剑之人,挥斥有度,毫无做作。
不过,我来时但见到章邯收剑之姿,腕上刚柔,剑风凛冽显薄,虽然强劲却不失灵巧,是收敛待发之势。好比琴弦,两端弦柱越是收紧,琴音越是高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