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你同人)(來自星星的你)星心無盡-星心无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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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著岩石,找到一个凹陷处,勉强算个山洞,拉开藤蔓躲了进去。洞口的雨帘不但没有稀疏,反而成了瀑布。我拉下帽子,脱下外套,又试著拧乾头髮。
还好裡面的衣服还是半乾的,这个牌子的外套防泼水性能不错,我决定下次他们要是找我代言,就接下来。
透过雨帘看天色,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把包包裡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找到了手机,没有讯号,很好,顺手把它关机。剩下的就是化妆包、一瓶水、钱包加上昨天忘记拿出来的中英文台词本。
唉,这个时候,要是电话能打通,叫个香喷喷、热乎乎的炸鸡,如果还有台电视放著爱情长片轮播什麽的,足以杀杀时间,还很惬意呢。可惜两者都没有,仔细想想,就算有也不能吃啊。
我在洞裡转来转去,大概能走三步,走完以后再转回来,一边走一边想著,等他下班后发现连络不到我,会著急成什麽样。妈妈应该会告诉他我出国了,但手机打不通,他会猜到有异样,但至少知道是我故意的,不是意外。那麽他的担心应该会少一点。不不,不可以再想下去,否则就会犹豫后悔、半途而废的。
我努力转移思绪,往洞裡的四处看看,倒是没有蜘蛛网毒蛇什麽的,不然也太可怕。不过,什麽也没有,也真是好无聊。
不知道该做什麽,我坐下来,重新打开手机,玩了几个无聊的小游戏,直到电池只剩下一半。还是要留著以防万一呢。我又把它关掉,拿出台词本,开始一目十行的翻看,果然不到一会儿,就不负众望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耳畔依然只有雨声,伸手不见五指。头有点昏沉,我把外套折起来垫在头下面,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再次醒来,是被熟悉的铮龈薪行训模晕抑酪丫歉籼煸绯俊4笥暝诩绦锥苌倩嵯抡怊峋玫挠辏购蒙蕉此谟Ω醚筒涣恕6纯诘男∑俨急涞酶恚苊飨哉飧鍪焙虿换嵊腥死矗蚕虏涣松剑还苁遣皇钦霞苹冶焕ё×恕
忍饿,头晕目眩,喉咙火烫。我喝了一点点水。这时也没别的选择了,继续昏沉的发呆,等雨停。
但是雨一直不停,至少又下了半个白天。我的胃已经痛到麻木了。我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重新打开手机,还是没讯号。半睡半醒间,忽然我感到有个东西,在我头髮上轻轻的搔弄。
惊吓之下以为是虫子,我猛的伸手将牠拂开,碰到的却是一隻手。是一隻小小的手。
光滑而冰凉、坚硬的。
定神看去,离我的脸不到几公分的地方,有张下巴尖尖的小脸,带著天真美好的笑意。她的长睫毛低垂,一双碧绿的杏仁眼澄澈的凝视著我。这是个小小的身影,只有不到我的膝盖高,一个穿著及地长裙的娃娃。
它的手已经缩回去,放在裙襬上,就像从来也没有动过一样。
我被吓的心脏砰砰跳,往后退去,直到靠上了石壁。抬头看向雨水瀑布之外,还有个人影,他极其高大,头部已经快要碰到洞口,脸色格外苍白。但不管这人静默不说话的样子多麽可怕,也比一隻凭空出现又会动的陶瓷娃娃好。
这两个人物的组合我已认出来,努力想著他的名字,我哑声说:「你是……那个……瑟……」
一把柔媚好听的女声出现在我脑海:「瑟尔柯。」
我望向这个娃娃,她的嘴唇没在动,声音也不是用耳朵听到的,比较像是有个麦克风放在我脑海裡,直接从那裡说话。也不知道是哪国语言,反正就是听得懂意思。
这该不会是幻觉吧?如果是饿出的幻觉,我觉得自己应该看到的是正煮滚的鸡腿年糕火锅或者是我家敏俊才对。
外面的男子躬了躬身,用彬彬有礼的语气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俩,这个娃娃似乎微笑了一下,头上的红宝髮梳闪闪生晖,语声又出现在我脑中:「他问你,是否可以进来,外面又湿又冷。我们已经找了你整夜了。」
不明白他是怎麽找到我的,但这人算是我家敏俊的朋友吧?所以才会拜託他用某种方法帮忙找我?虽然这样,现在也才只是隔天,离我预期的时间太早了。我有些沮丧的回答:「是,请进。」
瑟尔柯弯腰走进来,整张脸都被雨淋得发白,那双湛蓝的眼睛显得十分严肃。坐下来之后,他又说了句话,裡面只有三个字我听懂了。
「你为什麽要偷跑?」娃娃转达,「都敏俊为了寻找你,快把整个城都翻过来了。」
我往外面看了一眼,心裡有点惴惴的,还好没看到他的人跟著出现,无法想像这时要怎麽面对他。
「我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我叹气,坦白的说,「你们如果是被他请来找我的,可不可以晚点再告诉他?」
瑟尔柯打量了我几眼。娃娃又说:「你看起来很虚弱。他并不知道我跟你的身体有感应,只不过要在距离有限时才有用。他看了许多『魔法画布』才找到你的大概位置,现在应该还没接近。」
「魔法画布?」
「是一个个方形的东西,上面的图像会亮也会自己动。」
我反应过来:是监控录影电视吧?他连刘世美的哥哥也拜託到了吗,我沿途晃过了不少地方,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为什麽我的身体会跟你有感应?」我抿了抿嘴,又好奇的问。
娃娃解释了一下,大意是说:她曾经在我的身体裡居住过,在布达佩斯的时候。
该不会,就是那几天吧?我住院时……
所以这个娃娃裡的灵魂,竟然也曾经是个活人吗?我有点毛骨悚然的看了看「她」。
她的手忽然又抬起来,放在我掌心。几秒钟之后,她幽幽的说:「太可惜,你体内有两个灵魂,其中一个还没有成熟,与你互相依附,无法再撷取了。」
瑟尔柯一直很认真的看著我的脸,这时候突然朝我深深的低下头,说了句什麽。
「我们很抱歉。」娃娃生硬的说,「三个星期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你的状况有一部分算是我造成的,瑟尔柯想要补偿你。你现在还有什麽愿望吗?除了暂时不想让都敏俊找到你之外,比较困难一点的事。」
我想了想,慢慢的问她:「我现在很饿,又不能吃东西,你知道要怎麽办吗?」
「很难过吧?应该是的。没人比我更了解铮觯以眉父隼癜荻贾荒艹苑⒚沟狞I包,喝腐烂的窗台裡渗下的雨水。但你的铮觯野锊簧厦ΑV辽倩褂幸桓霭朐拢阒荒芗绦人难拍芑钕氯ァ7裨颍芸炷憔突崴馈!
是这样吗?一个半月?以小草虚弱的速度看,他可能连一个月都无法支撑呢。
真不愿意做这个选择,但相较之下,比起注定的死路,我宁愿选择渺茫的未知,这也是我从上山以来就一直有的模糊想法。其灵感还是来自金仲和,但事到如今,更像冥冥中注定的安排吧。
我清楚的告诉他:「我不想死,但更不想他为我而死。这样下去,最后我们之中一定会有个人送命。我不相信没有别的方法。你告诉瑟尔柯,我也想要一个符咒。我想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刻离开这裡。」
瑟尔柯的目光凝注,慢慢的落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点点头:「你先做我的,他的手机,我下次再拿给你。」
他俩离开的时候,拿走了我的太阳眼镜,要留在上山的路上。除此之外,也答应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不会引起我家敏俊的怀疑。
临走时,瑟尔柯又通过娃娃告诉我一句话:「他现在的状况有些奇怪,你最好有准备。」
这是什麽意思?心中充满疑问,我开始默默的等待,他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吃的烦恼
傍晚时雨变小了,我忍著头晕目眩慢慢走到洞口,往外张望。原本不明白瑟尔柯所说的「状况有些奇怪」的意思,直到我望见了山岩下方的远处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
那是个好像已经迷路很久的人,他垂著目光仔细的看过途中的每块地面、路边的树下以及每块大石附近。他还穿著昨天早上出门去上班的那身蓝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只是领带已拔掉,领口敞开著,全身都被雨水淋得透湿,连头髮也是,似乎每一绺黑髮都在往下滴水。
虽然还隔著一段距离,他的眼神我看不确切,但无论是他的神情或动作,都令我的心脏酸楚的疼痛。
像一个失去了目的地、也不知自己归宿在何处的人,像个失去了灵魂的人。谁都能感觉到他所流露出的深切的恐惧,当他越走越高,却没有发现所要寻找的,他开始回头望向山坡下的深涧,那裡滚滚流过的高涨的溪水。
偶尔伫足凝望,我并不怀疑,假如看到了任何相关的物品,比如一隻鞋、一个手提包,他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我努力忍回泪水,带著笑容叫他:「都敏俊……」
这微弱的声音一传出,他立刻站住了,整个身体变得僵硬。
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朝我望来。当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定住的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眼光未曾稍离,他伸手轻轻放在我的脸侧,把我的耳朵、面颊都包覆在他修长的五指与宽大的手掌间。他的手冰冷,微微颤抖,睫毛上挂满的晶莹的雨珠,每当眼睛稍眨就往下滴落,使得他沉黑的眼瞳也浸在水雾中。
「千颂伊……」他低声问,「没事吗?」
「对不起,」我内疚万分,「我让你担心了吧?其实我只是……」
还没听完这句话,他已将我横抱起来,往前走回了山洞之中。天色渐渐昏晚,他小心翼翼的把我靠著石壁放在地上,又摸了摸我的脸,说了声:「很饿了吧?」
「还好,其实……」我依然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他从袋中取出一把银白色的小折刀,顺手打开刀刃在自己腕间一划,就凑到了我的嘴边。
「喝吧。」他不容拒绝、也毫不迟疑的命令道。
一滴、两滴,厚重而带著某种奇异香气的液体,接连从我面前滴下,「啪哒」的落在地上。
刚开始还懵懵懂懂的我,愣愣的低头望向那很快积成一小滩的隐约可见呈鲜红色的液体。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疯了吗,都敏俊?快止血,有什麽可以止血的?」我惊慌的用单手在附近东翻西找,包包裡好像还有块手帕,放哪去了……没有纸巾……要是有块卫生棉也好啊……可惜自从怀孕以后这种东西我就不再随身带了。血还是不断的涌出来,我束手无策,脑子一片混乱。
他盯著我,似乎失去了耐心,突然拉过我的手,摸了摸我腕间的脉搏,然后语速极快的对我说:「快喝!你心跳已经过快,会有危险!」
真正在一起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用命令的口吻这麽大声的说话。在我愣住的这一瞬间,他抓住我的肩,已把我拉倒进他臂弯,然后把手腕上的伤口直接对准我的唇间,令鲜血流下。不经意间已有少许流入了嘴裡,血的滋味被舌头嚐到,立刻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路灼烧往下,当到达胃部时,我的身体瞬间开始温热。
并非我的渴望,而是身上的每个细胞、每条神经都在诉说著这需要,根本无法自控,从他的伤口,牵连到我生命的源泉。眼前什麽也看不见了,只有深深浅浅流动的血色,整个口腔和咽部都充满无比的甘美。
这时,从身体内部某处传来了一个小小的鼓声,与我的心跳相互应和。在源源不绝的生命暖流灌溉下,由微渺的种籽抽拔成青绿的嫩芽。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存在,蓬勃的生命,想要长大的渴望与呼唤。
更多些,更多。还是不够,怎麽也不够。
从头髮尖到脚趾头,全都如同被洗涤过一般,清爽而轻飘飘的、几乎浮空而起的快乐。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必须想起:有个更重要的人,不能忘记。我的手指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大腿,拧住那裡的皮肉,用力的转了半圈。剧烈的疼痛终于令我回复了几分神志。
我开始咳嗽,吐著血沫,然后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的手。
他的左手依然停留在半空中,蜿蜒的血流染红了他的指缝,又顺著指尖滴下。
我呆望著他瘦削的脸孔上那曾经灿若明星、此刻却因被痛苦灼烧而显得有些失措的眼睛,好像忽然看见他内心中有个被命运逼得走投无路的孤单小孩,坐在荒漠中无计可施的那个模样异常可怜。
如果能想到别的办法,他也不会想要这麽做。所以,别无选择的他,现在最需要的并非责怪或质问。虽然我也同样害怕、同样恐惧,不愿意自己成为这可怖又可悲的模样,但是,不就是喝血吗?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