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同人)天堂之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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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G则是缓缓吐着烟圈:“我宁可是后者。”他明白,真正的答案是前者。乔托想要保护的事物太多,面临选择时又太犹豫。毕竟他崇尚的是公平,而牺牲恰好是公平的悖论。
当马车抵达蒙托庄园的后门,怀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罗马数字八。乔托跟G道了别,准备穿过庄园的花圃回去城堡,却在靠近花圃时瞧清了花圃中央小径的一端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穿着鹅黄色丝绸长裙的棕发女孩儿远远地立着凝望他,清瘦的小脸上神态漠然,沐浴在早晨淡金色阳光中的皮肤苍白得像是透明。
乔托微微一愣,随即朝她跑过去。
“温蒂?”他在女孩儿面前驻足,看着女孩儿在他走近时慢慢抬头的动作,猛然就撞上了她的视线:“你怎么在这里?又偷偷跑出来了吗……要是被茜拉小姐知道——”
温蒂?卡特?布鲁尼的平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在他把话说完以前淡淡地开口打断他:“您已经把那些青年党送走了么?”
思维的高速运转停顿了片刻,乔托下意识地反问:
“什么?”
女孩儿缓慢地眨了一下她那双蔚蓝色的眼,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反问一般继续自顾自地问着:“送去哪呢?北欧应该是最安全的。”
她的话使乔托快速恢复了冷静。他拧起眉,仿佛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蹲下了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你在说什么,温蒂?青年党被送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儿看着他的脸。她总是缺少迷惑以外的表情,所以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她也流露不出多少情绪。“我不是弥涅耳瓦,乔托。”她说,“我对您没有感情。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那个茜拉?维多。”
花农们居住的木屋那儿已经传来了人声,乔托知道再过几分钟,这里就不会再安静了。
“温蒂,”他不躲不闪地同女孩儿对视,“你究竟在说什么?”
“所以我做事都有三手准备。”这回女孩儿甚至没有停顿,她兀自接着自己的话说完,才歪了歪脑袋瞅瞅他:“您想看看弥涅耳瓦知道真相以后的反应吗?”
乔托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他抿住唇不再作声。他不得不承认,温蒂的问题让他开始焦虑。他不会忘记弥涅耳瓦维护温蒂的模样,他能够想象这个愿意为了家人毫不犹豫地削掉自己食指的女人得知真相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可让乔托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并不是弥涅耳瓦可能对他采取的报复,而是在那之后他即将彻底成为她的敌人。乔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天在地牢中弥涅耳瓦对他说过的,“那么,我一定活着出去”。
他必须承认,从那天开始,他不想与弥涅耳瓦?布鲁尼为敌。
“我暂时不会告诉她。”温蒂清脆的嗓音拉回了乔托的思绪,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眼,就像头一次跟他见面的那一晚一样,眼神淡漠得叫人头皮发麻:“但您最好记住,我已经捉住狐狸的小尾巴了。就算到了坟墓里,我也不会松开它的。”
她在警告他。乔托忽然有些想笑。她在某些方面跟她的姑姑很像,他想。然后他就回忆起了汤姆?蒙托曾经的提醒:“不要跟弥涅耳瓦?布鲁尼成为敌人。”现在乔托认为,汤姆想要告诉他的应该是:不要跟布鲁尼家族成为敌人。
这时有几个来到花圃边的花农注意到了他们,招招手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
乔托看了一眼温蒂,起身挥手回应他们。等他再扭回头来,棕发女孩儿已经简单地对那群花农行了一个屈膝礼。“现在,您不打算先带我回城堡么?”女孩儿放下提着裙子的双手,扬起脑袋对上乔托的视线,理所当然地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牵着我吧,乔托。我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受伤。您的朋友应该告诉过您,我有痛觉缺失症。”
没有迟疑,乔托微笑着牵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他清楚,这个年纪还未满八岁的女孩儿正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不要与布鲁尼家族为敌。与此同时,她还在照顾着弥涅耳瓦对朋友的私人情感。
看来不管是迫于形势还是基于他对弥涅耳瓦?布鲁尼的好感,他都不得不改变策略了。乔托确定这一点时,反倒暗暗松了口气:在为温蒂这把随时可能刺进自己胸口的尖刀担忧之余,他觉得他终于有了理由说服自己正视他对弥涅耳瓦?布鲁尼产生的好感。
到了这天下午两点,布鲁尼庄园的下人送来了消息:布鲁尼公爵吩咐茜拉?维多带着温蒂小姐回家。在场的艾琳娜第一个站起了身:“我跟她们一起去。”
“都是女士的话,不太安全。”戴蒙?斯佩多跟着慢条斯理地起身,对温蒂?卡特?布鲁尼礼貌地鞠躬行一个绅士礼:“不知道我能不能陪同拜访?”
棕发女孩儿审视了他一番,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他的头发上多停顿了几秒。
“这是布鲁尼家族的荣幸,斯佩多公爵。”
她从容地回答。
“那我先去巴勒莫把雨月先生接回来。”乔托见状走到衣架前取下了外套,出门前匆匆握住棕发女孩儿的手,弯腰吻了吻她的手背,“温蒂小姐,请替我向布鲁尼公爵问好。”
“我会的。”温蒂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他,“辛苦了。”
☆、春收日的晚宴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2014。1。4
呃,那个……
窝以后少在作者有话说里讲话啦,经常惹麻烦啥的,不太好。
窝脾气不是很好,说话通常不经大脑,主观意向又强,因此吃过很多亏啦……基友们直到现在还没嫌弃窝窝真的很感动T。T但是写故事就不太一样,一般酝酿了很久,故事里的话就尽可能客观了……虽然也做不到完全客观呜呜T。T
所以再在作者有话说里啰哩啰嗦一大堆,实在就是一个傻逼在发癫了……感觉以前好对不起大家的样子T。T
窝会改进的!!要是以前让大家不高兴了,请千万大骂窝几声傻逼吧!!
……一不小心又说多了,窝遁啦!>////<
西西里岛在春季肆虐的疫病通常结束于四月初,接下来的半个月则是农人繁忙的春收。农人们将大把金黄的麦穗收割的同时,各个地区的地主们也开始为庆贺春收的晚宴和化妆舞会做准备:他们会资助每个小镇的镇长在收割工作结束的那晚请足够多的厨师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招待所有镇民,到了第二天晚上再在镇子里举办化妆舞会,而地主之间的化妆舞会则会在庄园内进行。
这些活动使得各地的地主在四月份交流频繁,布鲁尼公爵因“意外”而失去一根手指的风声因此迅速传开。
“她说是个意外,”乔托曾听见有人这么嘲讽,“可谁都能猜到那是她的仇家干的。难怪前两个月记者造访的时候她不肯出来,我看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把布鲁尼庄园变成隔离区,好以此向上帝显示自己忏悔的诚心,祈求下回不要再让她丢掉身体的哪个部分了。”
“攻打罗马的战争没叫她丢掉性命,这恐怕就是弥补当时的遗憾吧。”还有人笑着说,“要不是她是布鲁尼公爵……作为一个残疾的女人,也该抬不起头来了。”
艾琳娜在离开墨西拿以前单独找到了乔托,向他询问弥涅耳瓦失去食指的事情原委。听完乔托讲述的经过,这个常常温和地笑着的金发姑娘少见地沉默了许久,惊痛的神色在脸上褪去后,只剩下隐忍的难过。
“弥涅耳瓦做过很多错事,乔托。”她闭上她那双仿佛要落泪的蔚蓝色眼睛,语调低缓地告诉他,“爱她的人可以宽容她,可这不代表其他人不憎恨她。”
乔托意识过来,艾琳娜是知道弥涅耳瓦的所作所为的。
由于布鲁尼公爵这一个月内公务繁忙,接待日本使者朝利雨月的工作就转交到了托纳托雷公爵的独生女艾琳娜身上。乔托跟着他们前往巴勒莫的托纳托雷庄园暂居,直到春收晚宴的那天才回到蒙托庄园。
庄园的晚宴事实上就是一次家庭聚餐,庄园主往往会邀请一些亲朋好友来到庄园共进晚餐。因此当乔托在餐桌上见到弥涅耳瓦?布鲁尼和温蒂?卡特?布鲁尼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看向坐在主座的汤姆?蒙托,对方看了他一眼:“坐下吧。”
原本还在皮笑肉不笑地相互寒暄的戴蒙?斯佩多与弥涅耳瓦都注意到了乔托的到来,不约而同地止住嘴边的话题,礼貌地冲他打了招呼。乔托坐到餐桌边,抬头就看见对面的蓝宝正朝他扮鬼脸,夸张地张着嘴用唇语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托犹豫了几秒,余光瞥到身旁正安静地坐着喝茶的温蒂,最终选择眨眨眼对蓝宝笑笑,装作没看清他在问些什么。
汤姆身为庄园主,在餐前带头进行祈祷后,所有人才开始动手用餐。
这种家庭聚餐的场合规矩并不是那么严谨,汤姆随口挑着话题同他们闲聊,气氛渐渐变得自然。蓝宝使用刀叉的时候还跟他五岁时一样总会发出叫人尴尬的乒乒乓乓的动静,即使系着餐巾也将不少酱料溅上了衣服,与一旁年纪比他小两岁却进食优雅而安静的温蒂比起来更加显得狼狈。汤姆已经有意无意地看了蓝宝好几眼,乔托感觉得到蓝宝急得快哭了,他皱着小脸,动作因急躁而越来越大,乔托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将餐叉扔出去。
坐在蓝宝身边的戴蒙也注意到了男孩儿的麻烦。他稍微侧过身凑到蓝宝耳边,小声地提醒他:“或许你该先擦掉嘴边的污渍,蓝宝小先生。”
藻绿色头发的男孩儿浑身一颤,终于还是不小心把手里的餐刀给扔了出去。本来出于善意给他提醒,没想到会造成这种结果——斯佩多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僵硬,乔托发现弥涅耳瓦飞快地笑了一下,她似乎为斯佩多的尴尬而感到特别愉快。
汤姆直盯着蓝宝看了近十秒,可怜的蓝宝接过女仆递给他的新餐刀,咬住下唇眼泪婆娑,不敢往汤姆的方向看过去。男孩儿知道父亲的习惯,餐桌上不是教人礼仪的地方,他不会在这里教训孩子,可是事后绝对免不了把蓝宝叫进书房训斥一通。蓝宝已经不敢动刀了,他真担心自己再闹出什么乱子,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乔托。
还没等乔托开口,一直不大讲话的温蒂就展现了她良好的教养:她专注地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微微张大了双眼,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原来餐叉侧着点儿更好用。”
哭丧着脸的蓝宝反应过来,赶紧动手试试,果然没再在切牛排时发出餐具碰撞的声音。他松了一大口气。
乔托转头感激地看了眼温蒂,棕发女孩儿却不搭理他,若无其事地低着头用餐。乔托有些无奈,只好望向弥涅耳瓦,对方接触他的视线后回了他一个微笑,以示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他们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或者说自弥涅耳瓦从地牢里出来,他们就没有机会好好说上一回话。弥涅耳瓦还是身穿军装,在这方面她跟戴蒙?斯佩多一样固执,似乎总想要强调他们军人的身份。她瘦了一大圈,尽管在军装的掩盖下不太明显。除此之外,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为了掩饰这一点她甚至给自己上了淡妆。乔托能够想象她从地牢里出来以后根本没有功夫休息,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处理,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的朋友跟家人才会庆幸她是个健康的军人,否则她早该累垮了。
乔托握着刀叉继续对付盘子里的牛排,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弥涅耳瓦用餐的动作。她食指截断的伤口经过缝合已经愈合,剩下的部分长短只有原先食指的四分之一,看起来就像一根小拇指,只不过没有指关节。她握住餐叉时不方便使力,动作比较缓慢并且小心翼翼,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像蓝宝那样发出失礼的声响。
她应该练习了很久,乔托想着。愧疚感油然而生,以至于乔托在悄悄观察弥涅耳瓦的同时,没有发觉汤姆也在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他。
汤姆?蒙托这晚一反往常地喝了好几杯红酒。等到仆人将点心送上餐桌,他已经脸色微醺。他忽然抬手举高手中的酒杯,单独敬了弥涅耳瓦一杯。
“我记得你二十岁的生日是在今年六月,”就算是在喝酒的时候,汤姆?蒙托讲话的语速也从来都不紧不慢,“刚好比乔托晚一个月。”
弥涅耳瓦对他提到这个话题而感到有点儿意外,“您没有记错。”
汤姆动了动身子,依靠在柔软的椅背前。他缓慢地掀了掀眼皮,像是有些困倦。“六月,我要去北方疗养身体。”他说,“不能帮你庆生,所以待会儿就提前让人把礼物送去布鲁尼庄园。”
顿了顿,他又慢慢说道:“去年为了扶植南部的工业,你卖掉了不少有点年头的东西。”从鼻孔中深深呼了口气,汤姆垂着眼睑,脸上的老年斑在头顶光线的映照下非常明显,“我把它们基本都搜集回来了,就当作给你的生日礼物。”
除了两个孩子,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同程度地变了脸色。
弥涅耳瓦?布鲁尼第一时间出声:
“蒙托先生——”
“餐桌上不谈公事,弥涅耳瓦。”汤姆打断